大道小說網 #13 那段過去 文 / 遠古橙子

    既然東方梔子肯面對過去的話那就太好了，就算是找一個人少的地方來和我說明也沒有問題。沒有什麼自信的少女嘛，在人多的地方肯定會很拘謹。我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帶她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吧。

    我四下觀察了一會兒，便發現了kfc斜對面有一家咖啡廳，咖啡廳在二樓，可以找裡面的包廂或者是一個小角落。也許那個咖啡廳裡的人會很多，但是撐起遊戲整個世界外表面貌的街景系統可管不到人家屋子內部，只要玩家需要，系統一般會為玩家開闢一個環境。

    「那就去那家咖啡廳裡坐一會吧。」我指著那家咖啡廳對眼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女說。梔子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我打開了msl對諾伊絲和古蘭修說了我的計劃。諾伊絲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便決定在咖啡廳對街二樓的商場上觀察我們。至於古蘭修，一開始就對我我居然沒有被東方梔子給嚇到而大呼小叫。

    喂喂，人家裹得嚴嚴實實的，我還不知道她的面容呢。

    稍微對古蘭修表達了一會兒不滿之後，我就帶梔子來到了那家咖啡廳。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我向npc服務員提出要一個少人的包間位置，服務員很爽快的就幫我找到了——還是靠窗的。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滿足諾伊絲的好奇——其實我一直覺得，梔子這樣的女生應該是人畜無害的，諾伊絲和古蘭修揚言說要來支援我，我倒是覺得根本沒這必要。古蘭修不知道要來幹什麼，但是諾伊絲的樣子明顯就是對梔子表示好奇。

    只是人家不外露出來罷了，典型的傲嬌而已。

    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隨後服務員就會獻上他們公司的招牌飲料——由uot公司的廣告業務提供。餐飲行業的業者可以參與到遊戲中，用味覺採樣器收集自家食物的味道，然後放在遊戲中給玩家品嚐，這就是所謂的打廣告。

    也許在某些人看來這會讓商家虧本，如果在遊戲裡可以嘗到商家的招牌食品的話，那麼豈不是所有玩家都能來遊戲裡蹭吃？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虛擬出來的味覺畢竟是虛擬出來的，吃好吃的東西會引起玩家現實**的應激反應，下線之後，通常很多人都會流了一枕頭口水，然後對某些好吃的東西記憶猶新。

    所以，在遊戲裡打食品的廣告，就像給玩家注射微量的不會上癮的毒品一樣。

    不過，我倒是不怎麼拒絕這些廣告性質的飲料。好吃的東西下線之後就去叫外賣。於是，我端起那杯叫「果味果珍」的奇怪飲料喝了一口，感受模擬出的舌尖上酸甜甘美的感覺，便問道：「那個，梔子，那些事情……可以說了嗎？」

    「……」梔子有些艱難，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便點了點頭。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看到了初音miku的視頻，聽了她的歌曲，然後……然後就突然喜歡上她了……」

    這是一個立志的故事，梔子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有著想明星夢的女生。正如她說的那樣，小時候她就現實中在網上很流行的明星「初音未來」給吸引，想要成為和她一樣那樣耀眼的明星。

    初音未來我知道，也算是她的fan，那位有著藍綠色雙馬尾的可愛歌姬確實是一位迷人的存在，在千萬fan和p主的關注下，她擁有了活生生的靈魂。不過，在iso中，她就是在遊戲裡活生生的歌姬。

    按照古蘭修的話來說，東方梔子似乎也是這樣由人創造的歌姬，但可惜她好像不受人待見。於是，在遊戲中，她似乎就有了一個故事——也許，這相對在現實之中，也是真實的故事。

    梔子想要成為和miku一樣的歌姬，便開始努力起來，練習舞蹈，練習唱歌。有一天，有一個公司找到了她，說他們能滿足她的願望。於是梔子滿心歡喜的跟著那個公司走了，但……事實卻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自己成功出道，然後成為明星。

    梔子確實得到了培訓，得到了造型設計，學會了唱歌。但是，她的第一次在大家面前演出，確是非常失敗的。我沒有看過那個視頻，但梔子卻認為她的那一次，因為緊張，她自己搞砸了自己的第一次演唱會，於是，她不敢見人。

    梔子說她的視頻被傳到了網絡上，招人唾罵，然後落為笑柄，甚至，好像還影響到了國家某個行業的形象——這些話在梔子自己的口裡說出來，讓人感到如此不可思議。

    居然有勇氣這樣面對現實？這樣的打擊，也許會讓一些本身就脆弱的人徹底瘋掉吧？原本是懷著憧憬和希望的加入兩人那家公司，卻換來了這樣令人絕望的現實。我明白梔子為什麼會裹得嚴嚴實實的外出，因為有著如此遭遇的她，被人所見的目光一定會極為刺眼。

    大概……正是因為那件事，才讓梔子喪失了自信。

    「所……所以我很失敗吧。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梔子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這樣的話，我似乎就能知道應該怎麼挽回梔子的自信了呢。

    但是，我還是對梔子的那個視頻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發佈會，才能讓梔子的名聲變得如此糟糕呢？於是，我就小心的向梔子提出了想要看她的發佈會的視頻的要求。梔子沒有拒絕，但似乎也沒有什麼表態，她緊張了起來。

    嘛，一定是怕我嫌棄她吧？

    我可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我也知道了梔子不是「惡意瞎人狗眼」才會弄壞那場發佈會。因為緊張或者因為某些原因而搞砸的發佈會，根本就不應該怪罪在她本人的身上。不過，至於別人怎麼看待它，我也沒權利指手畫腳。

    於是，我就上網找到了視頻。只需要輸出梔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到視頻了。度娘出來的標題就有些令人氣憤：什麼山寨、失敗、鬼畜之類的都被搬了出來。看來她真的很不受待見吧？

    我隨便找了一個視頻。隨後……

    我似乎理解古蘭修的想法——梔子在那場發佈會的表現，確實……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引用古蘭修說過的那些形容詞——「一個看上去就知道是在山寨miku的鬼畜物，一身騷紅得像妖怪，聲音刺耳，所謂雙馬尾像個觸手不科學的亂甩，臉獵奇就算了，動作也和小兒麻痺患兒一樣獵奇……」似乎，古蘭修這樣說也沒什麼問題吧。但……這卻也不是梔子的錯啊喂！

    那是失敗的造型設計，失敗的舞蹈設計，甚至是沒有根據梔子本人和網絡流行市場定做的歌曲，一切失敗因素加起來，便造就出了一個失敗的發佈會。

    梔子本身的聲音雖然說不上有特色，但有那麼尖銳嗎？那就像艱難提起的音高一樣，剛才和我闡述她的過去的時候的梔子的聲音，根本就不是視頻裡那樣的。

    「這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我皺了皺眉頭說。視頻中的梔子也許表現確實是不怎麼樣，但是服裝和化妝上……一定有什麼問題，再加上燈光有些灰暗，所以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嚇人。

    「但是他們都說是我的錯……」梔子還是有些躲閃。

    「那好吧。」有些事情還是要問詳細一些，於是我就繼續道：「你的造型是誰設計的。」

    「公司……裡面的老師。」

    「服裝、化妝、造型都是嗎？」

    「恩……恩。」梔子稍微猶豫了一會，便回答道。

    「那歌曲、舞蹈、和舞台效果呢？」我繼續問。不過，我什麼時候會知道這些名詞的啊混蛋！果然認真起來了之就想到了麼……

    「歌是人家幫我寫的……舞蹈……也是。」梔子小聲的繼續說，不過，很快她就幫那個公司辯護了起來：「但……但是老師幫我排的舞蹈和歌曲是很好的！」

    ……哪裡好了……

    「那是你自己覺得好還是人家說好呢？」我繼續問。

    「……」這時候，梔子倒是不說話了。沉默了兩秒之後，我繼續說：「最好說出你自己的想法咯。」如果梔子的三觀沒有壞掉的話，相信她是她跳的舞蹈和唱的歌是好是壞。

    「有些……怪怪的。但是……但是……」梔子小聲的回答道，不過又開始辯解了起來：「老師說這些是前衛的潮流，說會引領舞台什麼的……」

    「原來如此！」這時候我似乎知道什麼了。如果我的理解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那些都是騙你的吧？你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其實那就是你覺得那些舞蹈和歌曲很差。那些動作說不定也許是前衛的沒錯，但為什麼我覺得那根本就是你那公司在用你來試水，測試那所謂的潮流？」

    「……」梔子抬起了頭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也許能猜測到她的表情——一定是對我的話感到不可置信。

    我也覺得不可置信，為什麼我會想到這些？

    算了，也許是我自己腦補了什麼東西，事實也許不是我說的這樣。但不管怎麼樣，梔子的發佈會雖然糟糕，但錯的不是梔子，是指導她的人啊喂！

    「那個，我可以把口罩、眼鏡和帽子摘下來看看嗎？」

    我想，舞台下的梔子，一定是一個平凡的甚至是有些漂亮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