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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一章 特別存在 文 / 陪你看煙花

    凱倫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他不是變態,但也沒有辦法面對自己對一個同性過分的欣賞,「你應該休息,明天的拳賽很重要。」他僵硬的說。

    「你認為我會輸?」艾文不屑的回答,坐在另一邊的器材上,叼著香煙始終沒有點燃。凱倫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口,雖然看不見,但他可以輕易的勾勒艾文此時的神情,誰讓他曾經對側寫有不小的研究。

    艾文的臉一定沉悶到讓人難以呼吸,又或者瘋狂到暴露所有惡劣的情緒,艾文是在陽光中肆意行走實實在在的惡魔。

    「達尼爾怎麼樣?」更明顯的是,艾文沒有想要知道凱倫的回答,另一個問題在腦子裡不斷的盤繞,沒有達尼爾的牢房安靜的有些可怕,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講那個男人只是浮誇一些,並沒有太多的話可以說。

    「也許除了缺少香煙,不會有什麼更讓他煩心。」凱倫桀驁的笑笑,並不想當達尼爾的傳話筒。

    「是嗎?」艾文嗤笑一聲,香煙隨著嘴角的弧度顫動幾下,「我以為他不想回來了。」他的語氣聽上去很淡然,起碼凱倫這樣覺得,心底雖然還有些猶豫,還是覺得應該說明事實,起碼也讓艾文做好準備。

    「達尼爾明天會申請回到監區。」

    艾文終於抬起頭,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讓自己不夠認真的神色被人察覺,目光只是短暫的掃過凱倫,沒有任何停留,「還有呢。」

    並沒有過分的期待,只是他對達尼爾的瞭解告訴他,那個男人一定還會說些什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浮誇的劇本格式,或者是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屁話。

    他看著凱倫轉過身,終於將目光鎖定在獄警的背影上,平靜下的洶湧像是要破繭而出一樣,

    「活下去。」與此同時,獄警還是轉過身,沒有情緒的回答,像是怕艾文不能理解一樣,「達尼爾說,活下去。」或許這也是在轉達他自己想說的話。

    艾文沒有回答,只是再次轉過頭去,腦子裡卻在構想,當達尼爾這樣說時,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焦躁,一樣想要脫離這裡。

    耳邊逐漸消失的足音讓他覺得鬆了一口氣,最近他開始防備跟任何一個人的談話,這總是讓他感覺到異常的疲憊。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和達尼爾就會變成一對瘋子,然後理所當然的死在這裡。

    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總是想起達尼爾,是因為以室友的身份相處了太久嗎?就算艾文從沒有為任何問題苦惱過,也有些不能解釋這種情緒。

    因為空蕩的環境只有他自己,所以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行為。將脫掉的衣服鋪在角落中,乾脆的坐在那上面。

    達尼爾總是這樣做,地面是冰涼的,卻又因為這樣做,可以冷靜下來。腦子裡不斷浮現監區最近的鬼樣子,耳邊甚至回想起當這裡人聲鼎沸時的樣子。擁擠的喧鬧夾雜著汗水的味道,令人作嘔。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任自己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英俊且平和。

    或許是因為不需要任何的偽裝,那層冰冷的質感逐漸褪去,優美的臉部線條融合在黑暗中,讓他看起來柔和了許多。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想起了什麼。

    「……活下去嗎。」他低聲的重複,嘴角的弧度意外的輕鬆,他想自己明白了達尼爾的意思。這很簡單,如果就這樣死去,又怎麼來繼續確定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呢。

    更準確的說,他們已經在心裡認定,如果死,也只能是在對方的手中。

    這種判斷看起來有些偏激,但也是一種更好的承認。脫離於情感與**之上的認可,只是,想要追尋的就此終止了嗎?還是他們都被當下的環境蒙蔽了雙眼,卻不得而知?

    艾文終於站起身,優雅的走到了窗邊,從這個角度,他甚至可以輕易的看見距離監區最近的醫院。

    達尼爾也同樣站在病房的窗前,嘴邊的香煙終於被點燃,這些都托福那個照顧自己的小護士。

    他低笑一聲,聽起來有些狹促。

    那張俊美的臉完美的映在玻璃上,他歪著頭對自己的影子笑,目光專注的像是在對待美麗的情人,「英雄的遺骨怎麼能留在這種鬼地方?」

    他轉過身,慢慢的走回到床鋪上,並學著死人被安放在棺材中的姿勢躺好,閉起眼的樣子真的蒼白的像是一具死屍。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是上揚的唇角,才蠕動起來,「都要活下來,然後試著改變一下吧……或許。」

    達尼爾始終說不准自己心中對艾文的定位,他可以隨意對艾文說出任何一個低級玩笑,就像是本就該這樣。

    他是長在角落中最卑微骯髒的雜草,艾文是別墅院子裡被細心澆灌的白色玫瑰。他沒有太多的辦法改變兩個人目前的現狀,那會讓他覺得自卑。

    在晦澀的角落中,達尼爾始終知道一點,就是他自己所不能掌握的東西太多。

    他保持著這樣姿勢入睡,希望能休息的更好來面對最壞的變化。

    顯而易見的是,明天將是一個時代的變遷,是將索多瑪的權利讓位給黑人,還是扭轉劣勢,回到開始的樣子。

    監區操場的擂台上,犯人們圍坐在那裡,眼中散發出強烈的yu.望,關乎於爭奪和捍衛。

    沒有人為這場拳賽賦予任何特別的意義,但在犯人們眼中,這場拳賽就是神聖的。

    劣勢在陽光下暴露的太過明顯,寥寥無幾的白人夾雜在人群中。艾文依舊沉默,他穿著拳擊短褲,一言不發的站在擂台的角落中。納粹黨布魯斯依舊活躍,只是這種活躍目前建立在狂躁之上。

    他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眼眶青了一片,像是滑稽的小丑,他一邊拍著擂台的邊緣一邊大聲喊道,「艾文,給那些狗雜碎一些好看!」

    「干!白種豬滾出索多瑪!」下一秒,黑人像是越好了似得大喊著的確是臨時想出的口號。

    隨著整齊的叫喊聲,黑人代表站在了擂台上,『有些可惜』的是,被割掉老二的托尼還是沒能及時出席。

    ——白種豬滾出索多瑪!白種豬滾出索多瑪!黑人不斷的重複,也激起了拳手的情緒,高個子黑人不懷好意的笑著跳上擂台,對著艾文豎起了中指。

    「嘿,你會死的很難看,這裡是我們的了。」黑人囂張的宣佈,一直沉默不語的艾文突然退後一步,一個迴旋踢重擊在黑人的臉頰上,回身又對著黑人的胸口連續施以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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