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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鬼故事15--西口閒話(一) 文 / 老頭怕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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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剜肉削骨去首足,鬼門關前走一遭。手機登陸dzt隨時隨地看最新小說這話用在我身上到非常合適,我也很想告訴別人我經歷了些什麼,但不能說,下面有人不讓啊。不過,對神放槍的後果我是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哎!九板子挨下來可真夠受的,下下透骨,大狐狸的冤狀咱也給它清了,不就是去壽九年嗎,我偷眼看過,咱能活八十三,刨去九下還能省不少呢,熱鬧的活下去吧,就是再放三槍咱也能好活半輩子不是但這話不可外傳,秘密。

    除了順利的『還陽』,還有一件事讓我很高興,錘子那小子夠意思,沒撂下我走人,和孝子賢孫一樣守了我兩天,見我醒了便號啕大哭起來,比見了他死鬼老爹都激動。他不沒見過親爹嗎,咱就讓他感受一下當孝子的滋味吧,伺候伺候本老爺,我這可不是在欺負他,只因我的身自不行了,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估摸著怎麼也要養上一年半載才能好利索,怕是要麻煩店家留我倆過年嘍。

    就這樣,錘子陪著我在荒灘小店中住了下來,我們倆每天抓虱子吃大肉,沒事的時候還挑逗下張老闆的黑婆娘,那丫頭也是命苦人,還沒到二十歲但張老闆卻已是五十好幾的人了,看他那短命像估計也沒幾年的活頭,不過他做飯的手藝很不錯,我尤其喜歡吃他做的刀削面,又筋又滑入口一吸溜,再拌大骨熬出的豆花湯料,啊其實,吃多了也有個煩的時候,錘子就不樂意吃那,總是出去套野味。

    這天,錘子又套回來幾隻大耗子,黃不溜丘的一看就噁心,但他卻喜孜孜的找老張頭借鍋去了,並不住的念叨著又省了一頓飯錢,看樣子他的錢口袋已見底了,我盤算著什麼時候去趟鎮裡,拿花票換幾個大子兒用用。

    草草的吃過這頓,我便喊錘子背上槍隨我去鎮裡,路挺遠的來回要走兩天,還是早動身的好。我也想過乾脆搬到鎮裡住算了,但又怕王爺的人找來,窩在這官道邊上看似危險,其實沒人會注意我們,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即便真讓發現了跑起來也方便,出門就是大草灘,鑽進去再想翻我們出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我邊琢磨著這些破事邊領著錘子上了路。

    如今正是年關時節,天冷的很,我們兩個也沒準備過冬衣服,還穿著秋天的長袍大褂對付著,在屋裡窩的時候還將就能過去,但走在毫無遮攔的大荒灘上可就不行了,一陣小風吹過就能把我撂倒,錘子拽住我埋頭一直朝前走,青鼻涕擦了又擦。

    「錘子,咱們進城買幾件皮襖吧,太冷了!」我大聲的喊道,說話時都能感覺到風往肚裡灌,到下午風也起來了。

    「嗯!」錘子也沒多言語,摟著的我胳膊繼續向前走,我知道他在犯難,這人死心眼,覺得他是在照顧我,所以什麼錢都應該他花,現在一定是為買襖的錢犯愁呢。我也沒說話,想到時候給他個驚喜,讓他也見識見識什麼是小財主,咱可有好幾萬大洋的家底沒動過。

    西方風迎面刮來,我們倆步履艱難的走著,誰也懶的多說一句。

    走著走著,身後突然傳來騾子打鼻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輛敞板大車從身後跟了上來,車上滿滿的都是東西,還坐了四五個看不清面貌的人,捂的很嚴實,和群熊瞎子一樣。

    「站穩了!二爺掃年關了!」錘子突然跳出去橫在了路上,老槍對住了大車。扣著皮帽子的車把勢忙將車帶住。

    「錘子」我拽了下錘子小聲的問:「你這是做啥?」。

    錘子沒理我,仍對大車上的人喊道:「都下來,讓二爺秤秤你們的份量,給你們掃掃年灰!」這小子原來在攔道打劫,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有揣著幾萬塊的花票出來打劫的嗎,這要是讓擒了去不是給贓官送年禮啊。

    這時候,大車上的人都慌張的跳了下來,其中有個很小的孩子還哭了,鬧轟轟的。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票人,應該是一家子,兩個大人帶著三個娃娃,其中有個半丫頭長的還不錯,正緊緊的藏在女人的身後,估計是怕讓我們倆給禍害了吧。一個帶著氈帽的中年人立在最前面,護住身後的人,見我看那女娃便緊張的問道:「這位小哥,您您一定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吧,我這還有些現錢您先拿去,千萬不要開槍」中年人從懷裡摸出個錢口袋,倒出十幾個大子給錘子看了看,想送過來但又不敢動伸著手不知道怎麼好。

    「拿過來!」錘子那個財迷見了錢什麼都忘了,大聲的吼道。

    中年人一聽,小心的行了過來,錘子喊我收下,還沒等我伸手那中年人就把錢塞到了我手裡,還衝著我很彆扭的笑了笑。我望著他那粗糙的大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位是個辛苦人,眼角邊爬滿了風沙吹拂的痕跡,又深又多,讓人覺得既樸實又滄桑。

    「車上拉的啥?」錘子又大聲的嚇唬道。

    「二爺,那都是些破家當,我們也是招了災的命苦人,千里搬家只求避禍,您就抬抬手吧」中年人苦苦的求道,同時還衝我望了望,滿眼的焦慮。

    幹我們陰陽這行兒的人就聽不得災啊、禍啊這些說道,那中年人一開口我就加了注意,發現這家人是有些古怪,面色上都帶著幾分晦氣,如果他們是一家人的話,那問題一定就出在祖輩上,這叫『老人怨』,就是過世的老人挑了後輩的理,在折騰人。

    『老人怨』這種事其實很常見,鬼也是由人來的,下去後他們也講究吃穿臉面,要是子孫照顧不周他們就上來鬧,自己過不好也不讓子孫們好過,鬧的厲害時還會引出『血災』,老人會把看中眼的後人帶下去伺候自己,也算是責罰吧。

    錘子端著槍過了翻了翻車上東西,見沒什麼值錢的就算了,喊他們快走。一大車子的人和揀了命一樣往車上竄,慌忙的離去開了。

    看著他們走遠,我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衝前喊道:「千挑萬挑理好挑!千錯萬錯子孫的錯!當人子嗣的就多上幾份心吧,可不要寒了老人的心啊!」。

    錘子狠狠的給了我一下,罵我窮喊個屁,他探頭瞅了瞅我手中的大洋又高興了起來,直道是過冬的衣服有了。他正樂著,前面那幾人就給我喊了回來,中年漢子抱起袖子小跑了過來,錘子的槍也抬了起來,吼道:「咋得!心疼了!想見紅是不是!」。

    我瞪了錘子一眼,把他的槍口扒拉下去,也懶的說他了,讓他這麼一攪鎮子還怎麼去,要是在鎮裡撞上這票人不是活等挨抓嗎,有錢有個屁用,你敢進去買東西嗎?

    那漢子很快跑了過來,害怕道:「二爺千萬別誤會,我是來找這位小哥問事的」。

    「問他?」錘子奇怪的望著我。我一笑,對那漢子說道:「你家出了什麼事?」。

    漢子可能是見我這人和氣倒也不怎麼怕了,但半天沒言語,委屈的蹲到路邊抹起了淚花,想是有天大的難處。我走去陪他蹲下讓他有話照直了說,能成咱就幫他整整,不成也能說幾句暖心話不是。

    漢子微微的點著頭,與我說道了起來。

    事情和我料想的差不多,這家的事就出在老人身上,不過他的事確實挺麻煩的,也難怪他要遠走他鄉了。

    事情要從很多年以前說起,有這麼兄弟二人,老大為人幹練能成事兒,年紀輕輕就憑著一身醫術賺了些錢,還娶了房不錯的媳婦,來年就給生了個大胖小子,也就是我面前蹲的這位漢子。可後來禍事就出了,一次出外診時那男人讓土匪割了腦袋,早早的就去下面歸位了,留下新媳婦和孩子可怎麼辦,這家的老人一琢磨,都是自家人,乾脆嫂子嫁小叔,個人肥個人吧。

    就這樣,新媳婦帶著便宜兒子嫁給了小叔子,但那小叔比不了他大哥是個無用貨,好吃好賭就是不好正事,把他大哥留下的那點家業沒幾年就折騰光了,還賣房賣地繼續折騰,還好那媳婦是個提的起的女子,拋頭露面忙裡忙外,愣是沒讓那個家倒了,還和她小叔又生了七個娃,六男一女都也拉扯大了。

    這年冬天,聽說土匪要來村裡砸陽火,村裡的女人們都想上山去躲躲,怕讓給禍害了,但那懶漢小叔說什麼也不去,不想上山受那苦。沒辦法,他女人只好給他準備好現成的吃喝,又在爐裡填好了柴火,告訴他冷了就引個火頭塞進去,燒一燒就好了。

    女人帶著孩子們隨村裡人上山躲了幾日,等風頭過去回到村一看,那懶鬼抱著空棉套活活被凍死在炕上,更可氣的是,爐子中的柴火竟還是滿滿的,那懶貨愣是懶到沒下地去引,你說奇不奇,天下還有這麼懶的人嗎?我是不大相信。

    就這樣,兄弟兩人相隔幾十年都去了,新媳婦也熬成了老婆子,八個孩子雖然是兩個爹生,但也屬同姓一門,老婆子在的時候相處的還不錯,哥長弟短的叫著,可老婆子一死問題就出來了,一個婆子兩個男人,到底和誰並骨?八個兄弟也分成了兩派,那七個懶鬼爹生出的娃娃當然是一夥的,說什麼也要把老婆子和懶鬼並在一處,但老婆子在臨死前可是有交代,要和從前的丈夫並骨,做鬼也不願再伺候那懶鬼小叔了。

    老大當然也想把媽和自己親爹並一塊,於是,這家兄弟反目成仇,那七個仗著人多愣是將老婆子和懶鬼並了骨,壓了他們大哥一頭。

    後來,老婆子下面發火折騰了起來,這八家可以說是雞犬不寧,幹啥都幹不成,做買賣被人搶、娶親死新人,拎桶水都能在井台上摔折了腿,你說倒霉不倒霉。陰陽先生也請來了,把話說的再明白不過:「老人怨上門,兒孫愁到頭」,但那七個死貨就是不樂意,說甘願倒霉也不讓自己媽改嫁,這都什麼啊,混不混,死都死了還改嫁,這不是寒蟬老人嗎。

    照理說,那七個不樂意也就算了,當哥哥的能忍也就忍了,一nǎi同胞的兄弟有什麼話不好說,偏偏那七個不這麼想,他們很擔心自己不在後老大家的後人出來使壞移墳,便找了一天晚上先下了手,把他們大伯的墳掘開,骨頭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去了,任是他們老大如何求就是不說,這仇可就結深了,一門兄弟竟成了刨人祖墳的世仇。

    後來,這老大也紅了眼,等過了些時候,那七個崽子松勁後他也找人去掘墳,但沒做的那麼絕,只是把老婆子的屍骨取了出來用紅口袋裝好,一家人遠走千里便到了此處,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吧,沒讓那懶鬼叔叔並成骨。

    聽了這麼多我到沒什麼,錘子可聽出興趣來了,抱著桿破槍罵道:「這七個滾種,兄弟別怕,你出點錢我去幫你把他們都收拾了,一顆人頭十個大洋,你看咋得?」。

    土匪就是土匪,但土匪外加財迷可就了不得了,這也能讓錘子看出商機來,還一顆人頭十塊大洋,那我不是可以殺好幾百人了?人命就這麼不值錢?我沒工夫想著些破事,活動了下身骨對那漢子問道:「這麼說,老太太的身骨就放在車上?那領我去瞅瞅,興許我有辦法」。

    漢子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從身上又摸出一個錢袋來,比剛才的那個還要大還要鼓,恭敬的跪在地上對我求道:「我就知道兄弟你不是一般人,你要是幫我爹媽並了骨,我我那女娃你就領去,當婆姨當丫頭都成,我給您磕頭了」。

    嗨!這人還真孝順,為了老人連娃娃都送人了,但我可沒那麼壞,尤其是下去後我才明白,壞事少做,下面的刑罰可不是說說玩的,亂禍害人可是抱火柱的,你不是喜歡抱女人嗎?那下去讓你抱個夠,抱個熱戲。

    我拉起漢子往車邊走,琢磨著看看再說吧,積份yin德興許還能多活幾年,我可是剛讓扣了九分的人,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啊,幫人尋骨,倒也不難。

    (昨天沒寫,嘿嘿,今天有時間就寫了點,大家先看吧,我再去寫肖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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