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凱瑞斯 文 / 老頭怕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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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特很小心的走在散發著硫磺味的巖殼上，像一個光腳走在玻璃堆上的貴婦人，它感到自己的大腳板很熱（皮特術語，應該說是很燙），像是已經熟了，鑽心似得疼。手機登陸dzt隨時隨地看最新小說皮特含著眼淚再一次回頭，企求起那個名叫哈里的男孩，希望他能放自己回去。

    但哈里的眼神很可怕，像魔鬼，皮特只好哽咽著繼續向前走去，它離那滾燙的岩漿流越來越近了，它很害怕。

    「向右走！那是左，笨蛋！右！你不知道右在哪裡嗎？你用哪只手吃東西？」

    皮特讓肖遠的斥責聲嚇壞了，轉過身來，愣在原地，緊張的盯著自己的雙手，它在著急，很想快點找到那只罪惡的右手，衡量再三後，它向肖遠伸出了左手。

    「不是那隻！笨蛋」肖遠大聲的提醒著皮特。

    皮特低下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將左手小心的收了回去，繼續研究了起來，就像是在做一道非常難解的數學題，滿頭都是晶瑩的汗珠

    「你」肖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地jing？它連自己張了幾隻手都不知道嗎？明明告訴它了哪只是左手，它竟然都想不到另外一隻就是右手？！

    「那只是右手！對！再忘了我把扔下去！」提醒過後，肖遠惡狠狠的威脅著。

    皮特驚恐的點了點頭，汗水已經完全打濕了它大腦袋，稀疏的白絨毛正緊貼在上面，很是滑稽，像個剛剛洗完澡，但還沒來得急穿衣服的小老頭。它小心的向右手方向轉去。

    「右！我說是右！」肖遠真的憤怒了，要不是在巖殼上不能亂動，他真想過去把那只愚蠢的地jing踢下河。

    皮特呆住了，很委屈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肖遠示意著，它並沒走錯。看到皮特那可憐的樣子，肖遠也不再計較了，向另外一個方向指了指，皮特乖巧的轉過身去。

    其實，問題出在，肖遠和皮特剛才是面對面站著的，雖然皮特找對了右手，但一轉身，還是走錯方向，因為肖遠所說的右，是皮特背身時的右。

    兩個人就這樣繼續前行，一路上，皮特也不再喊熱了，而不停的在念叨：「右.右.右」，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生怕一眨眼，右手就會跑掉。

    而在這時候，肖遠正在觀察著遠處的情況，他像是看到什麼，應該是一條隧道，就在右側的洞壁上，雖然離得不遠，但想過去還要繞很遠的路。

    「該死的岩漿」肖遠抱怨了起來，他並沒有發現，走在前面的皮特離岩漿流只有幾米遠了，但皮特還是在盯著自己的右手發呆，重複著：「右右」。

    「皮特！」肖遠大喊了起來，他想制止住皮特的腳步，但皮特的反應實在是太遲鈍了，一邊慢慢的扭過頭，一邊還繼續走著，並伸出右手對肖遠可憐道：「哈里右」。

    皮特以為，肖遠還在責怪它，委屈的快哭了，它想告訴肖遠，自己並沒有忘了哪只是右手。

    畫面在那一刻彷彿變慢了，肖遠清晰的看到皮特載倒得一剎那，伸著右手，在對自己說「哈里，右」。

    「皮特！」也不知道為什麼，肖遠突然覺得好害怕，他很怕這樣的感覺，他害怕失去。

    「不要過去！」蚩尤在心底大聲的制止著肖遠，但肖遠還是邁著大步衝了上去，義無返顧，腳下巖殼在劇烈的震盪下碎裂了，正追著肖遠的腳步飛濺著，激起一片又一片的火花，啪啪打在肖遠的身體上。

    肖遠猛的向前撲倒，重重的摔在了硬殼上，身體一劃，剛好到了岩漿流的邊沿，一伸手，他抓住了一個東西，軟軟的，有點澀，他忙將胳膊一提，淺綠色的皮特倒吊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眼睛要比平常大了許多，直直的，都不會轉動了，小傢伙嚇傻了。

    肖遠趕快起身，因為實在是太熱了，將皮特放下。

    「哈哈里先生，您救了皮特，皮特」皮特低下頭看了看，無比失望的望向肖遠。

    皮特本來是想送給肖遠點東西，作為報答，但它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窮了，竟然是**，它剛剛回憶起來，衣服早在幾百年前就被它吃掉了。

    「沒事了，以後小心」肖遠摸著皮特的大腦袋，感受著那軟軟的絨毛。

    「恩哈里，右」皮特的手指很長，一點肉也沒有，幹幹的像具骷髏。

    「對，那是右手，以後我會教你寫字，這樣，你就忘不了哪只是右手了」肖遠安撫著小皮特，摸著它的大腦袋，兩人又一起上路了，只不過，這次皮特是走在肖遠旁邊，而不是前面。

    從死神手裡把皮特救回來，讓肖遠很高興，他已經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成功的味道，令人他著迷。

    小心的穿過岩漿沼澤，一路上，皮特都再沒說什麼，它很喜歡被人摸腦袋的感覺，像只小貓一樣陶醉在其中，但它的樣子實在是太醜了，怎麼看都不招人喜歡。

    肖遠則是很仔細的觀察起自己的身體，還好，雖然衣服上多了幾個破洞，但身體並沒有什麼事，只是留下了幾個紅印，有點麻。蚩尤骨的作用還真大，岩漿都不怕，肖遠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很想知道，自己能不在岩漿中游泳呢？

    「白癡！」蚩尤無情的回絕了肖遠的『建議』，並提醒肖遠，那個魔鬼就在前面。

    「他會是誰？」肖遠暗暗的嘀咕著，從身後拽出了火把，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也是『守夜人』必備的東西。

    在岩漿上將火把點燃，肖遠向那個幽深的山洞中照了照，什麼也沒看到，好像很深。

    「你怕嗎？」肖遠問著皮特。

    「皮特怕鞭子，主人」皮特的小手指向了山洞。

    肖遠搞不明白，皮特既然這麼怕它的主人，那為什麼還要在山洞中苦苦等待呢？只能說，它還真是稱職的家神。

    「不要怕，哈里會保護你的，來吧」肖遠推著皮特的大腦袋催促著。

    山洞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深，走出不遠，肖遠就見到了亮光，紅紅的，看來還是岩漿。就在肖遠想繼續向前走的時候，腿邊的皮特突然拽了拽他的褲子，小聲道：「主人魔鬼哈里離開」皮特的大眼睛慌張的轉動著，肖遠看到它在發抖。

    肖遠現在已經能聽明白『皮特語』了，知道皮特是在警告他，主人是個魔鬼，哈里應該離開。

    肖遠剛想安慰下驚慌的皮特，洞穴裡突然有人憤怒的大喊道：「皮特！你個骯髒的東西！竟敢說我的壞話！」，那聲音非常大，傳的很遠。

    「主主人」皮特抖的更厲害了，十分痛苦的抱起大腦袋，將面孔完全隱藏在那雙乾枯的手臂後面，不敢睜眼去看。

    「誰！你是誰？」肖遠微微的轉動著眼球，他在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黑暗中，一雙青藍色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了不遠處，就像是自己點亮了的蠟燭，毫無徵兆的燃燒了起來。

    肖遠一驚，迅速的將火把直對住那雙眼睛，威脅道：「不要過來！」肖遠正在心中叫著蚩尤，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現在應該是蚩尤出場的時候了，但蚩尤卻不回答他的呼喚。

    「為什麼要打擾我？愚蠢的人！你們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嗎？！」那雙眼睛很憤怒，眼睛如磷火般閃爍著，終是照亮了那張可怕的面孔。

    那是一張肖遠從未見到過的面孔，焦黑的皮膚像碳一樣，沒有半點雜色，但牙齒卻白的嚇人，彷彿會發光似得閃現在山洞中，而最可怕的還是他那雙眼睛，如飄忽在墓園中的磷火，隨著空氣扭動著。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火把的光亮並不能阻止住肖遠的恐懼，汗水正順著他的面頰流淌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洞壁上影子正在晃動，抓著火把的那隻手尤其晃動的很厲害，像是一個呼吸困難的病人，痛苦的掙扎著。

    「主人偉大的凱瑞斯您饒恕他吧，他是為了幫我進來找您，他只是路過」乾枯的手臂就蜷縮在皮特的身前，它慢慢的跪下身哀求著，它很害怕，眼中佈滿了青黑色的血絲，這是它幾千年來第一次在主人面前企求，它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死在主人的皮鞭下。

    「凱瑞斯！你是凱瑞斯？！」肖遠不敢相信的問著。

    「我就是凱瑞斯，來自地獄的使者」凱瑞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穿著一身血紅的長袍，長袍下是焦黑的身體，那雙幽藍色的眼睛正飄忽不定的閃動著。

    當命運之神確定某人的死辰後，就會派出凱瑞斯前去邀請將死的人。凱瑞斯常常飄浮在戰場上空，穿著紅色的長袍，長袍下是黑色的皮膚，他的眼睛如磷火般閃爍，牙齒白得嚇人。當戰場上有人戰死，凱瑞斯就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衝下地面，從死者的傷口處吸食血液，然後再將其帶往冥界。

    這便是凱瑞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抱歉，還是晚了15分鐘，不過三更終於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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