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弒神者世界的奴良組 文 / 19850405

    奴良宅的大廳內，此時若說是群妖聚集的話，想必是毫不過分的。

    與平日時，亂七八糟的情形不一樣，今日聚集在這裡的，與其說是平日難見，到不如說，有的已經上百年未來到這裡了。

    奴良組自創組至今的三代精英，今日可謂盡聚於此。

    這麼說也許不恰當，因為奴良組第三代的妖怪們，此時還沒完全成長和成熟起來，所以應該說是兩代精英才對。

    而瀨川佑太這個不請自來的弒神者，算是撞了個正著，把奴良組最強的戰力看了個清楚。

    雖然，對於弒神者而言，神靈與同類之外，都可以無視，但作為穿越者，這是一幅不錯的畫面。

    「爺爺！？」

    陪著滑瓢一起回到大宅的奴良陸生，反倒是在場唯一吃驚的人，

    「他……他們是誰？」

    大廳中的人，他倒不是全部認識，即便是滑瓢那個時代的人，他也有認識的，但還有一些，就完全沒見過了。

    「陸生，你聽清楚。」

    滑瓢看著孫子，嚴肅的說，

    「本來不想讓你知道，但既然看到了就沒辦法，現在大廳裡的人，才是奴良組的真正實力，當年我在京都搶到你奶奶瓔姬，靠的正是這些老夥計！你的父親，能夠成為江戶妖怪之主，也是靠著這其中你所認識的很多人，總而言之，你現在所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奴良組！」

    是的，這個世界，奴良組是在東京，並非原作中的某個地方城市。

    不過，從奴良滑瓢這句話裡，佑太也能分析的出，這老頭的地位，也比原作中似乎高了很多。

    江戶妖怪之主麼……

    似乎很有意思！

    「老人家，你還真是毫不在乎的讓我看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佑太哈哈大笑起來。

    「誒？」

    奴良陸生似乎現在才想起，場中還有一個「人類」在這裡，

    「瀨川大哥……」

    「哼，陸生，看來我對你的保護太過了，連對方的深淺都看不清楚，你的父親同樣是半妖，但這個年紀已經是非常優秀的妖怪了。」

    滑瓢以一種雖有失望，但更多的是後悔的語氣說道。

    前幾天神xing力量的突然出現，讓他回想起了記憶中最為深刻的那一部分，也讓他開始深切的反省自己對陸生的培養方式。

    他已經沒有了在這等力量出現之後還能掌握全局和保護陸生的信心了，換而言之陸生一定要自己足夠強大才能自保。

    「算了……那麼瀨川先生，請。」

    滑瓢對佑太比出了「請」的手勢。

    「勞煩。」

    佑太點了點頭，在門口脫掉了鞋，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大廳正中央，有一處擺好的空位，矮腳桌上的東西光是看了也知價格不菲，一邊還有一位長頭髮，身著和服的女人跪坐著，見到他進來，當即行禮。

    毫無疑問，這個位置是留給他的。

    看到他進來，周圍環繞而坐的一眾奴良組的精英妖怪們，也紛紛起身，一邊用目光打量這個人類，一邊行禮。

    妖怪們都用好奇和謹慎的目光看著這個人類，在場的這一群，是整個關東地區最強大的一批妖怪，他們見過各式各樣的人類修行者，但沒有一個讓他們覺得是和佑太一樣的，即便是對妖怪而言最為強大的陰陽師，也不是這種感覺。

    這是一種似乎和他們同源，但卻更加強大，更加偉大的，很奇怪的感覺。

    尤其是四百年前曾隨滑瓢大鬧京都之人，是最覺得不解的，因為眼前佑太，竟有一股與當年的羽衣狐差不多……不，應該是更加強大和奇怪「味道」！

    莫非，此人並非人類，而是比羽衣狐還要強大還要古老的超級大妖怪！？

    這樣的猜測，讓他們的內心深處驚駭不已。

    「陸生，坐到這裡來。」

    滑瓢看著一眾老夥計的反應，心裡也是暗歎，若非自己年輕時沒有遇上過那樣的存在，大概現在也是和他們一般的想法吧。

    將孫子拉到旁邊，等有妖怪將門關上，他才咳了一下，開始說話。

    「瀨川先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大膽的問您一句，您身上的力量，到底是得自那些存在的饋贈，還是獵取它們之後的所得？」

    此話一出口，在場的妖怪們，全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他們聽不懂。

    「噢……就連這您都能看的出來麼？」

    進入這座大宅後，佑太第一次感到了訝然，他輕飲了一口清酒，咂巴了一下嘴巴，才接著說道，

    「真是意外啊，老爺爺，你真的比我想像中，知道的更多啊，我一直以為，日本的妖怪們，應該是對外非常封閉的一個圈子……」

    看著坐在主位上明顯有緊張神色的滑瓢，他忽然笑了，

    「我明白了，你見過吧，不從之神。」

    他點了點頭，

    「不錯，至今為止，我算是有三次了吧，以你們妖怪的目光來看，我確實不是人類了。」

    說到這裡，他的雙瞳已經變化為了一對煥發著暗紫色光輝的蛇瞳，

    「這雙眼睛，就是前幾日的收穫呢。」

    「是嗎……竟然真的有嗎，你這樣的人類……」

    滑瓢的臉似乎因為興奮而漲紅了，

    「為什麼能夠做到？我見過無數強者，但都差的太多了，不論如何修行，那也是絕不可能抵達的境界！」

    「正因為不需要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才能做到。」

    佑太傲然一笑，

    「科學也好，術法也罷，一切非人之力都無法登上這個巔峰，更對那些存在無效，如果一定要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奇跡發生的話，大概是偶然中的必然，是一種命運吧。」

    他伸出手，一小團旋風在他手中發出尖利的呼嘯聲，

    「人類崇拜自然，從而誕生神話，神話最後產生眾神，若有神靈脫離神話而進入人間，自然就要由創造神話的人類，送他們返回原本的地方，這也是它們和你們妖怪所不同的地方，不是麼？」

    這一句話，再也沒有之前的遮遮掩掩，而是十分直接的，不但用言語，更是用舉動表達了出來，

    「奴良組的總大將啊，你能夠感覺的到吧，這股力量，和你們的『畏』，可是同源呢。」

    是的，就是在剛才，在這座大廳中，感受著周圍傳來的濃烈的『畏』，他體內的神xing產生了波動，在這股波動中，他忽然就明白了這些妖怪在這個世界的來由，和『畏』這種能量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

    這真是有趣，日本的妖怪們，原來竟是這樣的存在。

    仔細想想也對，人類的崇拜之心可以產生眾神，那麼畏懼之心產生妖魔，倒也不是說不通的，只不過，日本妖怪確實是例外，畢竟，日本的這種妖怪文化，在其他地方，遠沒有這麼興盛。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算是正事，因為就在剛才，這座城市裡的「風」已經告訴了他，原作中原本發生在小陰陽師，花開院柚羅，以及被小鳥游空所取代的家長加奈身上的事情，果然已經變成了發生在小鳥游空和柚羅身上了。

    但佑太並不擔心，因為他之前與小空分別的時候，就已經用權能使得小空和那個柚羅都被這座城市的「天空」所保護著了，只要那些老鼠不立刻傷害她們，暴風與雷霆便不會降臨。

    雖然，這只是晚點死而已。

    「說起來，奴良老先生，你的奴良組，在這座城市中，是個什麼地位？」

    因為用不著擔心，所以心情悠閒下的佑太，現在更想和奴良滑瓢好好聊聊。

    他實在很好奇，現在……不，是這個世界的奴良組，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雖然，場中因為他的舉動，他的話語，奴良組的妖怪們，正陷入極度的震驚與驚駭之中。

    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奴良滑瓢，老頭現在反而是一臉的苦澀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