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賭場 文 / 觸手怪
在海洋上航行了一夜過後，維多利亞號早已離開了大陸的近海，茫茫四顧之下儘是無盡的汪洋，唯有幾頭海鯨跟著遊艇的側舷，藍白色的鯨魚還時不時調皮的跑到船頭引得甲板上的眾人驚呼連連。：
潮濕的海風吹在寬敞的甲板上，不少正在觀景的乘客開始向著中間靠去，兩百來人中大多是這艘遊艇上為數不多的平民，他們正圍在一名火辣的半獸少女身邊，少女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和兩隻長長的耳朵看樣子應該具有狐族的血統，此時的她正在跳著奔放的熱舞，旋轉的身軀和飛揚的裙擺引得圍觀的人群喝彩不斷，而另外一名吟遊詩人則是拿出豎琴在一旁興高采烈的伴奏。
半獸少女有著非常不錯的身材以及動人的舞姿，甚至連邊上那些高傲的貴族們也被吸引而來，只不過他們似乎是有礙身份所以只是站在遠處進行觀望。
甲板上的小插曲也只不過是這艘遊艇上少數平民的享受罷了，而船艙中的第一層才真的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裡足有一個小廣場那麼大，豪華的裝修、恭敬的侍者、傲慢的貴族以及抒情的音樂，都彰顯了權貴無處不在的浮華和奢靡。
燈火輝煌的大廳當中來往穿梭的侍者端著酒杯遊走在人群當中，在那些商人和貴族需要的時候為他們遞上可口的美酒，舞池裡一名中年的鋼琴師正在忘情的演奏著充滿古典韻律的音符，還有兩位年輕漂亮的女樂師用小提琴伴奏著抒情的樂章。
從走廊裡進到這個賭場之後。賭客押注的聲音和莊家的叫牌聲立刻就鑽進了伊凡和希爾薇雅的耳朵。第一次在現實當中來到這種場合的伊凡稍稍有些不適，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希爾薇雅，但少女的那雙琥珀色眼眸中卻閃動著莫名的光彩。
「伊凡，陪我去玩一玩。」
說著希爾薇雅就伸手挽住了伊凡。表現得像是一個高貴溫婉的貴婦人，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條宮廷風格的湛藍色長裙，裙擺下還有幾條銀色的流蘇，蓮步跨出時包裹著深色絲襪的小腿若隱若現的露出來，那雙銀色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發出了悅耳的輕響。
「賭博這種事我可是不怎麼會玩啊」伊凡怔怔的看著身旁正散發著成熟美艷的嬌妻，他無奈的笑道：「這種不可預知又會讓人越陷越深的做法向來是與我徹底絕緣的。」
「失去的理智和瘋狂的冒險不過是進行賭博的人才會擁有……」希爾薇雅轉過粉首看了伊凡一眼，她的紅唇上掛著陰柔的笑意，「而賭博本身卻並不是如此。」
伊凡沒有再說話了。他隱約感覺到希爾薇雅來到維多利亞號的這個賭場似乎是另有深意。
這間位於維多利亞號遊艇第一層的巨大賭場名為「金色港灣」，而擺在賭桌上那些金黃色的籌碼以及賭客們手中金燦燦的錢幣也很使得這個名字很是應景。
作為這艘豪華游輪上唯一的一間賭場，「金色港灣」並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入的，一般的平民或者海員肯定是被排除在外。而即便是船上的貴族階級也都不是能夠隨意進出。客艙中專為貴族設立的房間也分為了三個等級，代表著尊貴程度的客艙鑰匙也從下至上分別為：銅鑰匙、銀鑰匙以及金鑰匙；而只有持銀鑰匙和金鑰匙的客人才能被允許進入這裡。
已經走到賭場前廳的伊凡和希爾薇雅向著前來詢問的侍者出示了那把鑲金的鑰匙，這代表著兩人享有這艘遊艇上最豪華的三十間客房之一。希爾薇雅拒絕了熱情的年輕侍者進行介紹服務的請求，她似乎是很熟絡的拉著伊凡步入了賭場內，這對年輕男女在年輕侍者羨慕和遺憾的目光中漸漸走遠。
賭場之中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賭博方式。甚至連真人賭博秀都存在，所謂的真人賭博秀指的是一些精蟲上腦的貴族老爺們聚在一起猜測那些陪侍在他們身側的年輕女僕們的內衣顏色，然後嘛……
參賭的貴族和商人以及賭場的工作人員大概接近五百人，整個賭場內人聲鼎沸。到處都在上演著成功的吶喊與失敗的頹喪，眾生百態下簡直像是對市井之間各色人物的生動描繪。這些平時優雅得體的紳士和淑女們不少都變成了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嘈雜而浮躁的空氣中充滿了讓人難耐的衝動，水晶浮雕的牆壁與頭頂巨大的魔法吊燈互相輝映。地上還有打開的箱子，裡邊裝滿了黃橙橙的金幣，此時這些金幣卻像是不值錢的豆子一般被權勢在手的貴族、一擲千金的富商、高高在上的名媛給隨手灑出去。而這還只是小場面而已，在某些巨大的橢圓形賭桌上可以見到一些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和打扮艷麗的貴夫人，他們看似平靜的壓下代表著天文數字的籌碼，但眼神中的刺激和興奮卻是出賣了他們的**。
窮奢極yu，揮金如土都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的場景。
不過在這個充滿了人性陰暗與骯髒一面的賭場中卻還是有少數冷靜的身影，他們或是不屑或是孤傲亦或是玩味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而伊凡與希爾薇雅的出現則是恰到好處的吸引了好幾道目光。
湛藍色的宮廷長裙在這裡並不顯眼，賭場內的不少名媛貴婦都是穿著鮮紅的裝束，即便是那些女僕身上發亮的珠寶都比希爾薇雅的打扮要刺目得多，但是少女的氣質和容貌才是最為出色的存在。
高高盤起的紅色秀髮在雙頰邊上垂下了兩束髮絲，那顆溫柔的淚痣被恰到好處的遮擋住，她的傾國容顏上有著年輕少女一般的潤澤膚色，但那火爆的身材卻比成熟的美婦還要突出。風姿卓越的希爾薇雅正在用一種戲謔的目光掃視著賭場內的眾生百態。
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忍不住走上前來，而這人伊凡和希爾薇雅都認識——西維特*索倫斯，這位之前在埃爾灣拍賣會裡競拍的西維特騎士竟然也登上了維多利亞號遊艇。
「是不是有點緊張了，希爾薇雅？」伊凡輕輕低頭對著少女的耳朵邊上說道：「你不擔心西維特認出你來嗎？」
「放心！」希爾薇雅嫵媚的笑道：「雖然我看到過西維特。但他卻沒見過我，不用擔心我被認出來。」
來到兩人身前的西維特並沒有直接上來搭話，他保持了一段距離開始打量著伊凡，但希爾薇雅和伊凡都能發現西維特那游離不定的目光，他真正在看的其實是明艷動人的希爾薇雅，於是兩人主動上前走了過去。
西維特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貴族，正直的臉上還有點稚氣未脫的模樣，黑色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兩位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嗎？」西維特見身前的兩人已經和自己面對面了。這才趕緊開口道：「在下是西維特*索倫斯，來自聯盟的金蹄騎士家族。」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的賭桌上卻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
「這位英俊的先生以及這位讓永恆雙月都要失色的小姐……」中年荷官面帶得體的笑容，「來試試這個轉盤賭如何？現在正好缺人呢。」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正在考慮如何編造身份應付西維特的伊凡終於是轉過頭去，而希爾薇雅也似乎是露出了一絲好奇與嚮往。
圓形的賭桌上已經有兩方人馬就坐。一名大腹便便的巨賈富商正用雙手摟住兩名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僕，女子暴露在外的大腿正靠在商人的腰間，而低胸衣裙之下的乳溝也是用力的夾住了他的手臂；商人的旁邊是一名三十歲不到的青年貴族，他的容貌並不是特別出眾但卻有一種經過歲月沉澱的深沉感。
希爾薇雅一言不發的坐了下去和那名面無表情的貴族男子面對著面。而伊凡則是打了個響指讓侍者幫兩人將籌碼兌換好。
見此情況之後，西維特也是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了圓形賭桌的另一邊坐下，他覺得自己應該勇敢一點，眼前就有一個機會能在那名不可思議的絕色美人面前表現表現自己。
中年荷官的右手上握著一顆小珠子。他習慣性的將其在手指之間來回把玩著，在依次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之後他將目光稍稍的停留在了那名絕美的紅髮女子身上。
「轉盤堵的規則很簡單。從1號至99號的數字可以任各位選擇……」荷官開始熟練的介紹起轉盤堵的規則，而伊凡則是站在希爾薇雅的身側安靜的聽著。但他卻發現自己的嬌妻似乎沒把注意力放在賭桌上，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探查從少女的身體上散發出去，若不是伊凡已經極為熟悉希爾薇雅的氣息了否則他也不可能察覺到這微乎其微的精神力波動。
賭法很是明瞭，下注的一方選出數字，荷官轉動轉盤並扔出手中的珠子，而珠子最終停在一個數字之上，如果有人猜中了這個數字則是這人勝出，若沒有人猜準那麼離的最近的那個數字為勝方，假如珠子落在了11、22、33等直到99這樣的相同兩位數上則是莊家勝出，當然如果有買家也買中這樣的數字那麼報酬就會翻倍。
當荷官介紹完規則之後，那名大腹便便的商人卻是伸手打斷了荷官開賭的請求，他哈哈笑道：「難得各位從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裡，在下有幸和大家一起坐在這個桌子上，何不介紹介紹自己呢？」商人輕輕推開了身旁的兩名女僕，他往前靠了靠但這個動作卻引得下巴上的肥肉抖了起來，「在下是喬伊斯，不過是一個跨國商會的小會長罷了。」
「魯曼。」一旁的中年貴族沉聲說道，但伊凡卻發現他銀灰色的瞳孔裡似乎閃過了一道紅光。
按照順序的話現在應當輪到希爾薇雅和伊凡介紹自己了，但坐在賭桌前的少女只是露出了一絲驚艷的微笑，她和伊凡交換了一個眼神卻並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能見如此美人一笑也值了，想必這位小姐並不想讓在下這個粗人知曉她的名字。」名為喬伊斯的大商人似乎並不介意，他對著中年荷官點了點頭，「可以開始了。」
而喬伊斯的這個做法卻把坐在另外一邊的西維特給弄得有些尷尬，年輕的貴族騎士有些窘迫的把剛到嘴邊的身份介紹又吞了回去。
第一輪的下注不過是各自之間的試探而已，扔下的籌碼不過是兩三塊，當荷官打出的珠子停穩之後年輕的西維特露出了一絲興奮與得意，「40號」與他所下注的號碼一模一樣，而西維特立刻就將目光轉向了那名太過出色耀眼的紅髮女子，但他卻發現少女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對自己投來佩服的目光。
喬伊斯在心中冷笑著，他雖然在面貌上顯得很有風度平易近人但實際上卻是將**潛藏得很好。那名貴族騎士還是太年輕了啊，遊戲還遠未開始呢！喬伊斯只是瞥了一眼那個贏下第一輪的年輕男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艘維多利亞號以及這間金色港灣賭場也有自己的股份在內，那個中年荷官在登船之前就被自己給買通了。
倒是那名驚艷無比的女人很是讓喬伊斯注意，雖然能進這間賭場的無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但她應該還是個新手？過不了多久她也一樣會體驗到這種樂趣，那是一種欲罷不能的誘惑。
但是喬伊斯還是很有耐心，雖然這位紅髮女子的容顏瑰麗得讓人無法直視，她的身材也豐盈得像要滴出汁來，不過喬伊斯決定還是看準時機再出手，等這名絕色佳人輸掉足夠多的籌碼時自己就可以趁機接近她了。
與喬伊斯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信心滿滿不同的是，一直安靜坐在賭桌旁的魯曼則是稍稍低著頭，冷靜得似乎像事不關己一般。
「第二輪，請各位下注！」中年荷官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在這個時候，伊凡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他低下頭去看著希爾薇雅的眼睛，而少女琥珀色的眸子中也帶著冷笑的味道，她示意伊凡稍安勿躁。
低頭看著轉盤的伊凡卻是把餘光掃向了那名魯曼先生，他的直接告訴他這個魯曼不太對勁，有一種非人的陰暗氣息環繞在魯曼的身上，那是一種被隱藏的負面情緒彷彿包含了所有的惡念。
在伊凡的記憶當中永恆世界裡能有這種獨特氣息的存在只有兩種可能——深淵惡魔和異位面的遠古凶獸，但能隱藏在人類軀殼之下的一般都是惡魔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