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06章 誰是丁爺 豬頭馬尾 文 / 誰解沉舟
在與楊言的情報交易中,施彤是絕對的完勝,走出半山大酒店,她卻並沒有高興的神色。她陰沉著臉,快步跑向停車場,剛鑽進轎車就用手機發出了指令:「零月聽令:立即開啟緊急會議室,馬上召開緊急會議!總公司理級以上幹部全體參加!資訊部月級以上全體參加!大月小月去恭請公司各位高層與會!三月四月立即去請求總裁立馬啟動丁爺計劃!五月去請求董事長主持會議,向他報告會議主題定為『王品崛起之密』,向他報告我將帶著重要情報在十五分鐘內趕到會場。資訊管理師立即調試會議廳投影設備;六月將我的主機搬到會場安裝;七月去聯絡保安部特高級別警戒會場,總級以下與會人員全體走禁電通道入場。八月五分鐘後屏蔽專用辦公樓,倒計時開始!」
指令還沒有發完,施彤就啟動了汽車,向公司總部所在飛趕。緊急!為了這兩個字,她已經不惜闖紅燈。
在楊言筆記本上,只瀏覽了王品製衣總經理手機內存信息不到兩分鐘,她就徹底後悔了。後悔就兩個字,時間!用了幾個小時的佈局,以最低價輕取對手,可這幾個小時的真正代價,已經不是太大就能計量了。
時間!時間!!時間!!!
施彤一面飛車,一面在自已的大腦魔球中搜索時間學的記憶。作為已經站在情報戰線的高端存在,作為專門精修腦力的信息專家,她大腦的蘊藏能力早就強大到不可思議之境。
普利高津在他的「耗散結構理論」裡告訴我們,必須把時間當作一個實實在在的因素考慮。必須!
「信息交合論」要求,我們的每一個信息反應場裡都應放入時間這根標線,或者是把信息放在時間場裡反應交合。每一個!
許國泰的「魔球理論」—「信息交合論」被認為是「點金術」,在「點金術」的十度訓練中,時間度最初僅僅排位第九,後來細分時上升到第八。從第九上升到第八!這是多少可笑的陞遷!丁爺就是憑借這不八不九的時間度,令王品製衣從業界市場地位的第六突然就竄升到了前三甲!直接接近市場地位第二的雙侶製衣!這是什麼速度?一夕入夢,格局已定,一朝夢醒,升級完成。比坐火箭還快的連升三級,同業前十強的各大勢力全部措手不及,包括王品製衣自己。
在「星辰變」中,從神王級別往上才能修成時間加速,時間靜止甚至時間倒流。
但已經有一人,在時間的認知上,更進一步。他說:
「時間就是最大的變量,是扼殺對手的終極凶器,是永不枯竭的萬變能源,是讓頑石點頭的特效良藥,是令榆木開竅的唯一選擇,是越級騰飛的最強翅膀。」
這是丁爺說的。
丁爺何時說的?在哪說的?對誰說的?是口述的?筆寫的?手打的?不知道!業界雄踞情報戰線王座近十年的施彤不知道。
甚至連丁爺是誰她也不知道!就連雙侶製衣的董事長何長久和總裁謝芳華都不知道。
確切地說,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丁爺是誰,包括丁爺自己。
丁爺不知道自己就是丁爺!這並不可笑,這是事實。
因為丁爺還只是一個代號,這是雙鋁製衣取的名字,是雙侶製衣對說上面那段話的那人的命名。丁爺是用事實說的話,用王品製衣成功地三級跳的事實來說的話。或者說,雙侶製衣從王品製衣的三級跳這一大事件中,總結出現了丁爺這個人,也總結出了那幾句話。
事實已經形成,雙侶製衣根據這點,加上零星地收集來的各種信息,得出結論:一定有這麼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並讓這樣的話變成現實。謝芳華、何長久和施彤共同為這人命名:丁爺。
從此,就有了丁爺,但還不確定是誰。
是王品製衣的兄弟雙人組總裁王流信和總經理王流言?是王品製衣的女強人第一精明的董事長黃瞳和第二精明的曲憂?甚至是王品製衣的創建者年屆百歲的倔老頭王燁?
如果是他們,不會這麼突然。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是突然而至的外援?是某超級電腦即超腦?難道是被王燁老傢伙言中時來運轉,氣運大暴漲?
當山川王出現時,雙侶製衣以為丁爺就是山川王。
「呵呵,本大師又完成一件偉大的作品,理發界最難處理的小平頭!要做到如此境界,連大師自己都被征服,真是談何容易,哪怕差上一丁點,差上一絲一毫也不行,呵呵,完美,完美。」
「該洗頭了,我的馬大帥哥。」
「是啊,現在是完美的,可馬可是說過,再完美的小平頭,剪完後都必須要沖洗,沖洗後再修整,才能突破完美,達到極致。」
「誰是馬可是?」
「不就是山川王的馬前卒嗎?馬尾軍師馬可是是也。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你的明白?」馬炳衝著鏡中了舒出眼睛一陣猛眨。難道這位只吃草的不粘葷腥的帥高個,已經想出了山川王的玄虛?出手一刀削去瓶頸後,自己也開竅了?
「馬尾軍師馬可是,豬頭保鏢李怎麼,這兩人可是山川王的左膀右臂。馬尾軍師馬可是心比山川王更狠手比山川王更辣,不知道有多少人只因說錯一句話就後悔一輩子。我們不要再提他,免得若麻煩。」舒出已經看到了,門口正站著一個工人打扮的背包客,難怪馬炳要胡說八道,還猛擠眼睛。於上也憑空添加點猛料。
「喂,老闆,先前是你們打電話說的要裝光纖嗎?」
「師傅,你要去的是幾棟幾號?」
「這裡不就是81號?」
「師傅,你看清楚點,這是51號好不好?81號還得往上走。」馬炳現在心情好,懶得跟他計較。
「對不起,告辭。」那人也不糾纏,立馬就走。
「廚子,你說這人是真是假?」
「今天凡是走錯門的,找錯人的,辦錯事的,莫名其妙來打擾的,就有八成是別有用心的假人。這人目光炯炯,步伐迅猛,不是個一般角色,肯定不懼你的剃刀。」
「看你說的,好像我也是車子那樣的武夫似的。」馬炳數著他那修長的手指,「一下子來了假郵遞員,假防疫員,假售貨員,假電信員,接下來還有誰呢?不管了,咱干咱的。給你洗頭還得我這個大老闆親自動手,在我這裡你享受不到美女的服務,會不會惋惜哩?」
「要是有美女在我還不會來勒,我情願去路邊找位老理髮師。」
「你這點也不好,馬可是說過,怕什麼來什麼,你越怕美女就越有可能會栽在美女身上。這些年美女的確替我們這個行業添加了許多色彩,興旺了業界,卻也嚇得不少顧客不敢進髮廊,比如你這樣的,這才令那些電樁下的理髮匠有了市場。」
「我不是怕美女,是怕糾纏不休,而且我選理髮師不是看他技術多好,而是看他剪得有多快,有那些等待的時間還不如多看看書。這裡雖然又好又快又無美女亂性情,可惜太遠,沒有特殊情況或是特別有暇我也是不會來的。」
馬炳無聲地笑笑:「來的都是客,你卻例外。要是不來我這,你身上這些血跡和紅藥水準備如何去除呢?」
「我會首選酒精,接著是天拿水甚至開油水,再就是洗手液,最後還得用酒精,你呢?」
「作為一個合格的理髮師,我自有完全不同的一套,不過其中詳細不說為好,你看著就是。」
「你這個傢伙!先套出我的秘方,自己的卻藏著掖著不拿出來。」舒出也笑了笑,「咱可說好了,我這顆腦袋就完全交給你了,能不能見人就全是你的事了,我可是完全不管的。」「到了我手下,再值錢的腦袋也得全部聽我的。」
二人說話之際,已進入洗頭間,見馬炳已經做好了準備,舒出就躺上臥台,任他施為。馬炳並不知道,此時舒出的腦袋有多值價了。
馬炳的行動如行雲流水,單單聽響聲,就好似一曲節奏舒暢的輕柔樂音,讓舒出非常安心,絲毫感覺不到皮傷之痛。僅僅是他展現出來的技藝,就能贏得顧客的信任,何況舒出又多了層朋友的信賴。
馬炳比平常專注很多,二人都停止了說話。
舒出特意分出部分心神,注意著馬炳的動作,又回想著馬炳為別的顧客服務的場景。能有時間看看餅子工作中的表演,也算是有眼福了。以兩人的相知之深,舒出總能在馬炳賞心悅目的表現中讀出別人解不出來的含意。
馬炳是雙子文學社的詩人,91年還獲得過中國詩星的稱號。觀馬炳理髮,他其實是將每一個髮型都當作了一首詩在創作,他抖開圍裙,就似鋪開稿紙,他豎持電剪,有如執筆,他揮動剃刀,似乎在用鉛筆勾描,一刀一剪,他都是胸有成竹,每個著力點,都是他心中的方格。手上揮灑自如,下筆就有神助。
他剪平頭,就像在創作工整嚴謹的格律詩,每一平仄的韻律都有其特定的位置,每一節線條的長短高低都有其注定的尺寸,每一根髮絲都是整首詩該有的本分。
他理長髮,就是在創作ziyou詩。
燙髮染髮,他就是創作散文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