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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31章 你們在幹什麼 文 / 夢想山村

    陳老黑在埋怨老朱,老朱自己也在納悶著呢。他的車被撞了,他正擺著一副我是警察我怕誰的架勢與人家爭著要賠償。

    事情的真相其實是他的車車速過快,在一個彎道撞到迎面而來的載重大貨車。貨車啥事都沒有,他的車卻撞壞了,一個幹警還不小心把頭磕傷了。

    事情的處理結果當然是貨車司機在硬挺扛不過槍把子的情況下賠了一千元了事。

    要在平時,這一千元肯定滿足不了**的胃口,敢撞人民警察的車,那還得了,先扣車抓人,賠償的事慢慢再說。

    不過,這次他惦記著另一個財神爺黑哥的事,也就善心大發放過了這貨車。

    隨後,朱青他們坐上另一輛從附近老闆家調過來的車風馳電掣往雙鳳奔來。

    到了雙鳳大門口後,幹警們都跳下了車。看到礦部如此亂糟糟的情況,朱青不禁熱血上湧,一種來自於警察所獨有的正義感油然而生,他義正言辭怒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朱青見自己這樣聲俱se厲的喊了一聲,居然沒有人搭理他,甚至連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這怎麼回事呢?難道這些不是下衝沖夾那裡那些膽小懦弱可欺可嚇唬的老百姓嗎?難道自己今天穿戴得不夠威嚴,帶來的警察不夠多嗎?

    不過,這些疑惑沒在他心中停留,他已經被這些平時從沒瞧在眼裡的平頭老百姓的蔑視與無視徹底給激怒了。

    真是豈有此理,老子堂堂人民警察,又是一所之長,我的人居然被當成空氣,我的話居然被當成耳邊風。

    於是他再次暴喝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快停下來!」

    這一聲,那是從肺腑壓出,從舌尖彈出,是有警察之威,是有雷鳴之勢的。

    可惜的是,現場的吹拉彈唱聲、哭喊聲、吵嚷聲、鞭炮聲等實在是太過嘈雜、強大了,以至於我們朱青所長的毛聲音不僅全被掩蓋了,而且還被吸收得一乾二淨。

    所以呢,朱青自以為是打了聲暴雷,可這些屁民卻屁雷都沒聽到一聲。

    朱青被氣得真是要抓瘋了,他幾乎想對自己手下高喊,全體都有,上刺刀,衝鋒,可他們都沒帶槍呀!而且這些老百姓似乎也沒犯法呀!

    於是他扯住門口一個個子矮小、樣子又有些老實的老百姓問,「你們在幹什麼呢?」這個人恰好就是猴子。

    猴子驚惶地說:「警察叔叔,我什麼也沒做啊!我是附近的,在這看熱鬧的。」

    朱青鄙夷的看了猴子一眼,又扯住另一個人問同樣的話,可得到回答卻幾乎是一樣的。

    朱青更加生氣了,但也想著自己要耍威要抓人也總得先把基本情況弄清楚再說。他只有忍住氣繼續不恥下問。

    「喂!喂!停下!問你個事!」朱青沖一個正吹著鎖吶的為雲喊。

    朱青喊了半天,為雲也沒有回話,照舊自得其樂吹著鎖吶。

    朱青把為雲的鎖吶從他嘴邊扯開,生氣地說:「問你話呢!」

    為雲眼睛一瞪,大聲嚷嚷著說:「你什麼意思?你沒看我正吹鎖吶忙嗎?」

    朱青被嗆得面紅耳赤,卻又無話可說。人家吹著好好的音樂給大家享受,你不講理地把人家的鎖吶搶了,換誰都會有氣的。更何況這還是和諧社會,就算是警察那也不能一手遮天呀!

    為雲雖然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可也還是有眼色的。搶鎖吶那可是有搶人家的飯碗那麼嚴重的,換作是一般的人搶他的鎖吶那肯定不僅僅罵幾句,還會尋那個人拚命的。

    不過,現在見是光榮的人民警察,他心裡又有些惶恐了,覺得自己剛才話的確說得有些重了,覺得自己有可能結罪警察了,覺得以後這個警察可能會給自己穿小鞋。

    這樣一想,為雲就趕緊解釋說:「對不起,警察先生,我是個粗人,說的話您別往心裡去。我不回話也實在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們這些藝人端人碗就得扶人管。人家出錢請我幫他吹鎖吶,我就得好好吹。

    「要是我一停下來呀!且不說會影響我這只樂隊的演出,老闆看到了也會不高興呀!老闆不高興的話,扣工資那是小事,最主要是會影響我們這只樂隊的聲譽呀!聲譽都沒了,我們去哪攬活呢?沒活幹,我們怎麼過日子呢?你說呢?警察先生,我這話說得還在理嗎?」

    朱青的頭都被為雲搞大了,他忙不迭地說:「在理,在理,是我唐突了。」他邊說著邊扭頭往一邊走。

    為雲又在後面喊著說:「警察先生,要麼您出錢我幫您去吹吧!那您什麼時候叫停都可以的。」為雲喊完,也不等**回話,就自顧又吹起鎖吶來。

    我操!你這是咒我呀!你這吹的是死人的樂曲,我家又沒死人,要你吹什麼吹呢?

    這剛才還覺得優美動聽的鎖吶聲,現在聽在朱青耳裡,卻似乎是充滿了嘲弄與譏諷之意。

    朱青問了半天毛消息都沒問到,還白受了一肚子的氣。

    可他作為有原則性的老警察,仍覺得執法前瞭解情況至關重要。於是他又拍了拍一個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中年婦女的背,關切地問,「唉!唉!你哭什麼呢?」

    這婦女回頭一看,哇!是一個警察叔叔呢!還蠻威猛,蠻有男人味呢!

    她馬上爬起來,就像絕望之中乍遇親人或情人一樣猛撲過去,一把抱住朱青痛哭起來。

    朱青措手不及被抱了個正著。這個時候把一個悲傷的女人從懷裡往外推,不僅僅是警察職責不容許,就是一個男人也不能這樣做呀!

    於是朱青只有盡任這個婦女死死抱著,盡任她把那些眼淚、鼻涕、口水使勁地往自己筆挺的警服上擦。

    隔一會,朱青見婦女的哭聲有些平和了,便一邊輕拍著婦女的背,一邊柔和的問:「說說,怎麼回事呢?」

    婦女一得到朱青如此善解人意的安慰,頓時又爆發了更悲愴的號啕大哭。

    那眼淚更如黃河決口一樣奔流而下,不僅把朱青的警服打濕了,還透過衣服直往他胸口灌。

    朱青只有不停地婦女背上輕拍。這叫順氣,萬一這婦女哭得過猛一口氣回不過來,死在他懷裡的話,那他可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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