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自制力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墨舜塵睜開眼睛，忽的坐直身體，他到底還是沒能熬過滔滔不絕的睏意。此刻他心裡砰砰猛跳，直到他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才稍稍放下心來。還好，沒有變成檸檬，大概是入睡時間不長，沒有完全放鬆下來，好險，以後可得好好注意才是，咖啡不管用，就只有用興奮劑了？
虧他還和那大叔侃了半天來消除疲乏，單從結果來說還是沒得多大用。至少他知道了大叔叫艾倫·門多薩，好像是個神經科的醫生，雖然他看上去跟神經病有的一拼。
「你服過兵役？」艾倫眼睛倒是挺尖。
「這你都能看出來？」墨舜塵略顯驚訝。
「因為我也當過兵，看見其他大兵總有一種特別的心電感應，就像屎殼郎總能找到屎，哈哈哈哈。」艾倫放聲大笑，言語粗俗，引得四周乘客接轉頭來看，墨舜塵想用報紙擋住臉來表示自己和這猥瑣大叔不認識。
笑罷，大叔又問：「你在蘇國服兵役？哪支部隊？」
「105游騎兵師。」墨舜塵只報了自己之前所在的軍隊的番號，作為交換，他自然也要向艾倫提問，「你呢？」
「嗨，源泉王國的一個小兵，不過參加了和科莫朗多的戰爭，拿了些破銅爛鐵的勳章。」艾倫一拍大腿，「那些東西也吃不得，打完後我還得回學校研讀醫科，才不至於把自己餓死。夥計你是去法奈爾讀書吧？」
「嗯，龍裔學院。」
「那可是名牌院校呀，小哥你還真是高材生。」艾倫語調忽然一沉，「魔法師也會想去讀普通科系嗎？」
墨舜塵面部肌肉輕輕一抽，他怎麼知道自己是魔法師的？心下暗自提防，面色不改：「我學藝不精，一點微末技藝不足稱道，要是不拿點其他知識把自己給灌滿了，以後怕是無處謀生。」略一停頓，他將話題又轉回到艾倫身上：「門多薩先生去法奈爾又是所為何事？」
「我呀？我原本就在法奈爾工作，這次只是來蘇國玩玩。」艾倫說，「我朋友都建議我別來，大半年前蘇國才出了一次嚴重的恐怖襲擊，是哪兒來著？啊……」
我的家。墨舜塵心道。
「想不起來了，管他呢。我的意思是，咱好歹也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漢子，不能被幾個小毛賊給嚇破了膽，是吧？」艾倫說，「誰要膽敢在我面前撒野，我保準讓他菊花變成向ri葵。」
墨舜塵左手捂臉，將腦袋偏向右側。
外面的雲好白啊……
朝陽還未完全躍出雲海，夜色殘留，天空像是淡紫，又漸呈泛白新蘭之色，多出幾分光彩，卻又不減早先靜謐。可恨那耳畔的引擎轟鳴著實煞風景。
他吐出胸中悶氣，倚躺下身，準備再小睡一覺。
「唔。」
「啊！」
兩個人的慘叫幾乎是同時響起，其中區別是一個屬於男孩另一個則是女孩。墨舜塵倒下去的瞬間就覺得後心窩一疼，就好像被細頭的鈍器刺中了一樣。他下意識的轉頭一看，只見鄰座的那個女孩縮著身子摀住鼻子，嗚嗚的低吟。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說到底這算不得墨舜塵的錯，多半是她自己睡覺靠著自己肩膀了，剛才自己一起身，她就滑了下來。不過出門在外謙讓幾分也是好的，能省下許多麻煩事。
「美……沒……沒看系……」對方很快就回答。這並沒有讓墨舜塵放心，聲音都走形了哪裡是沒關係，連沒關係都說不清楚了能是沒關係嗎？不會把牙齒磕掉了吧？她若是真的磕到自己左手義肢延展出來的那些納米肌肉，也不無那個可能。
「喂……真的沒事嗎？」墨舜塵不得不探出腦袋進一步確認到。
女孩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保持低頭的姿勢幾秒鐘，然後猛地抬起頭來。結果這次輪到墨舜塵捂鼻子了，女孩則開始捂後腦勺。
「你……」墨舜塵覺得有些憤怒，因為剛才他的確靠女孩近了點，可按照正常的軌跡抬起頭來的話根本不會撞上的！礙於對方是個女生，他也不好隨便發作。
他太天真了。
「你這個傢伙！」女孩大出墨舜塵意料的衝他低吼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呀，先是鼻子後是腦袋，你想把我珍貴的頭腦壓扁嗎？你這漢堡狂人！」
少女捂著腦袋抬起頭來狠狠瞪著他，青色的大眼睛裡淚光閃爍，小小俏臉可愛的鼓起來，皮膚白得幾近透明，柔順濃密的烏黑秀髮傾瀉而下，如果站直了大概能達到女孩的大腿根位置——女孩大概只有一米五出頭的樣子。墨舜塵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像誰來著？啊對了，檸檬！從某個角度來說挺像檸檬的黑髮版本。
墨舜塵被她這劈頭蓋臉一通吼，還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個不知所謂的新名字，一時間沒反映的過來：「我……你……啥？不是……不是你自己靠過來的嗎？怎能全怪我？」
「再說了什麼樣的傢伙才會睡覺的時候突然就醒過來了啊？醒過來了不說連看也不看就直接壓下來，連觀察四周都做不到嗎？」女孩的聲音十分纖弱，但是說的內容卻毫不客氣，直接讓墨舜塵的血液都往腦門上衝，「過馬路的時候你一定也從裡都不看紅綠燈和車流吧？總是想著『啊，那些車撞倒我會負責所以他們都會剎車的』直接就過去了吧？遲早有一天會被懷揣著『沒事，他會停下來讓我的，我這邊可是綠燈』想法的司機咚鏘的就碾死了！」
過馬路我一向是遵守交通規則的，別冤枉我。
「別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說的跟晚上睡覺要刷牙的常識似的！起床會東張西望的只有低血糖吧混蛋！而且為什麼會自顧自的就說下去了啊混蛋！聽人說話啊混蛋！」墨舜塵很少有如此抓狂的感覺了。
「啊？不好意思，你在跟我說話嗎？」女孩斜著眼盯著他，「真是萬分抱歉呢，小女子學藝不精，暫且只聽得懂人類語。」
「為什麼我突然就不是人類了啊啊啊！你的思維到底跳躍到什麼地方去了啊啊啊！」
「噓！小聲點你這亞諾陶斯穴居人，你想被大家圍觀嗎？你的興趣就那麼糟糕呀暴露狂？還是說你單純的只是出名？太糟糕了，就像三流藝人為了出名而和別人上床一樣。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和別人上了床結果還是沒有出名。噢，你大概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吧，畢竟，」女孩挑釁的一笑，「只是個穴居人呢。」
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擰斷你的脖子！
墨舜塵的左手開動了十五千瓦的超強功率，將五指捲曲在一起，防止半途加入的詭異左手下意識打死對方。
不好，一不小心就和這種奇怪的傢伙糾纏起來了……呃，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眼前的少女是個遠遠超出平均水準的超美少女，但是他上飛機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鄰座給他留下了什麼深刻的印象啊？他還記得那個茶發，有些雀斑，長相只能算標誌的女孩，和眼前的人可是大有差別。
難道是突然換座位了？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他最開始還聯想到了偽裝緊質纖維頭套，果然是諜戰片看多了吧。
「啊……」女孩忽然發出聲短促的輕呼。
墨舜塵心想怎麼了一邊順著女孩的目光向下移動，一團像是枯黃雜草的玩意兒映入眼簾。
還真是偽裝頭套！偽裝頭套學問多多，唯有一點是永恆不變的，需要使用偽裝頭套的人都是有問題的。
「這……這這這……什……什麼……什什什什麼……不，不是我的喲！我我我不是可疑人物啊，別別……」
得了吧您，此地無銀三百兩有意思嗎。
旁邊的大叔還蓋著本美女雜誌在睡覺，剛才墨舜塵或許聲音大了點，不過發動機的聲音為他打了不少掩護，不至於吸引太多注意，所以女孩應該沒出什麼漏子。
「怎，怎怎怎麼……怎麼辦啊？」少女拽著墨舜塵的衣角，淚眼汪汪的向上看著墨舜塵，後者差點沒萌一口血噴出來。
就算你問我怎麼辦也……我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死……還是死了比較好吧？」
雖然我不認識你也不喜歡你，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要輕生比較好吧，人生總有轉機，不努力一把是不行的，就算是逃犯也要負隅頑抗才對，不能輕易束手就擒來著。比如那啥基的爺爺，不就是經歷這麼多磨難後才創下如此大業嗎？所以啊……
「你……你……你快從飛機上跳下去摔死吧？離地面11000米來著，摔個稀趴爛就能永遠保守秘密了吧？」
是讓我去死啊啊啊！要怎樣的大腦才會得到這個結論啊！
墨舜塵正要張嘴吐槽反擊，但話到嘴邊被他生生扼住——一股濃烈的殺氣從兩人的後面迸發出來。墨舜塵暗叫不好，雖然感覺到了殺意，可他卻並不知道危險從哪兒來。
少女左側的大叔忽然以驚人的速度從臉上挪開比基尼美女雜誌，橫著向女孩掃來。殺氣是他的嗎？艾倫?門多薩怎麼看怎麼不像個特工啊，而且一本書如何奪人性命？又不是辭海……
噗！
雜誌排在了墨舜塵與少女的座位間的縫隙上，一把手術刀一般的利刃頭部穿過了雜誌，寒芒閃爍。
ps：雖然我知道我這是自不量力，不過我還是盡量使用電影式的鏡頭轉換手法……唉，一生就這水平了，我不做封面就是為了說：一本沒有封面的原創書你還能指望個啥呢？咩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