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初來乍到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再優秀的政府也只能稱作必要之惡。
尼克·貝裡奇（註解1）抬起頭，駐足觀望貝克維尼國際機場候機大廳的最上方懸掛著的這麼一排銀光閃爍的大字。
你所有的付出都會得到等價的回報，以勤奮，勇氣，創意換取平等，ziyou，與繁榮。他想起了ziyou貿易城市同盟的宣傳標語。種族戰爭剛結束不久，大批年輕人懷揣著夢想湧入ziyou貿易城市同盟，而這標語所言不虛，他們用自己的雙手打造了一個更加繁榮的資產社會。可是在那之後呢？尼克從未想過自己也會踏上ziyou貿易城市同盟的土地，正是因為他並不相信自己的夢會在這裡實現。
他夢想的去處是哪兒？在提出這個問題前，他必須得弄清楚自己的夢想是什麼。
很快，尼克就悲哀的發現，自己從來只有目標，沒有夢想。在孤兒院的時候，他的目標是離開那個充滿著虛偽笑容和灰色陽光的空間，去朝聖之路看看，聽說那裡有無限機遇，因為那裡有無限戰爭。他十四歲那年實現了這個目標，他的下一目標就是熟悉朝聖之路附近的地形，當上一個導遊，並以此為起點，加入一個僱傭兵團。
尼克沒有讓自己失望，他在十七歲那年完成了這一目標，然後，然後他就沒有目標了，直到源泉王國與科莫朗多王國的戰爭結束。他所在的僱傭兵團效力於科莫朗多王國。後者戰敗後，無力支付高額的佣金，而僱傭兵團也在戰爭中被打殘，尼克在戰爭中被反步兵跳雷炸得失去了右手。幾近瘋狂的他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並且還搶了一次小鎮的銀行，終於湊夠了足夠的錢，在萊特利王國黑市醫生那裡裝上了魔驅機械義肢。那是與神經相連的高級義肢，裝上之後除了沒有任何反饋感覺外，與正常的手並沒有太大區別。
裝上一隻假手，蹲了十五年大牢。
他沒有殺害任何人，搶劫的金額在歷來搶劫案中也不算大，所幸只獲刑十五年。
刑滿之後他就靠社會補助金在萊特利王國·生（這尼瑪是要鬧哪樣？傻x）活，因為犯罪記錄的關係連碼頭工人的工作都得不到。兩個月前，他曾經傭兵團的戰友帕特裡克·羅寧給他打了個電話，邀請他到法奈爾市去和他一起幹。他說他在那裡混的不錯，住上了大宅，買了車，還有數不清的大波翹臀美妞，他可以幫他一把，而尼克正好也是他需要的人。
尼克與帕特裡克並沒有什麼過節，也不太瞭解他。不過傭兵團裡給他取了個綽號叫「puppytrick（註解2）」，從這個綽號裡也能知道帕特裡克並不是什麼值得信賴的好人，即使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壞人。
尼克三番考慮，最終還是決定去法奈爾，帕特裡克說他會支付機票錢。而且尼克在萊特利也沒有什麼生計，索性去碰碰運氣。
ziyou貿易都市同盟三大主城的入境門檻並不高，更何況尼克的簽證有探訪好友的名義，因此即使他有前科記錄，也依然被允許入境。不過在通過海關時，邊檢官還是多看了他兩眼，然後有一些猶豫地在護照上蓋上了章。
走出機場大廳，呼嘯的大風迎面襲來。只是八月見底，法奈爾便已生出寒意。
他四下看了看，不難發現剛才在電話裡帕特裡克告訴他的黑色的塔茲v6越野車。算不上什麼好車，針對客戶群也是收入中下的階層，與他先前所說的「好」車相去甚遠。尼克原本就沒打算相信半句帕特裡克所說的話。
尼克背起自己的登山背包，走到車右邊，俯下身敲了敲車窗。三秒鐘後，貼著反光膜的車窗降了下來，一張許久未見的臉露了出來，未曾變過的金魚眼和乾草般枯黃的短髮讓帕特裡克扮相依舊略顯瘋狂。
「嘿！尼克！」對方興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黃金之城法奈爾！」他在與尼克握手時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我再打一個電話，你先上車。」帕特裡克說，然後他將按在胸口的手機又拿回到耳邊，並升起車窗。
尼克也沒有在意，拉開後座車門上了車。帕特裡克用飛快的語速和電話那邊的人交流，從他的語氣尼克就能得知對方是帕特裡克的上司。
「不好意啊，剛才出了點情況，頭兒……我的……我的合作夥伴讓我在這裡等一個人，不過要不了多久，他的飛機已經到了。」通話很快結束，帕特裡克轉過頭來。
「我們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對吧。」尼克皺起眉毛。他覺得自己應該把話挑明。
「啊，當然，當然，沒錯！兄弟！呵呵呵呵呵。」帕特裡克標誌性的詭異笑聲，別人想學都學不來。
「既然如此，你不需要瞞著我，我知道大家戰後的日子都不好過，想必你在我服刑的時間裡也吃了不少苦。」尼克拍了拍帕特裡克的肩膀，「我們可以一起努力熬過去。」
他厭倦了以前那種爾虞我詐的說話方式，也厭倦了一說話就打臉的方式。在監獄裡他至少學會了如何委婉的表達。
帕特裡克呆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是的，我……我……我很抱歉，我不應該欺騙你，我實在是……我沒有什麼朋友，以前傭兵團的人都各奔東西了，我也很難聯繫上。」
尼克拍拍他的肩以示友好：「你在這裡是做什麼工作？」他趁著這個機會增進瞭解。
「一家高級夜總會的保鏢。」帕特裡克回答。
夜總會的保鏢？和尼克估計的也差不多——公用的車，寬大的職員宿舍與夜總會，夜總會女郎正好對應上了帕特裡克向自己描述的自己的生活現狀。
真是編的一手好故事，也算是他的才藝了吧。
兩人閒聊幾句又陷入沉默，帕特裡克開始玩弄他的手機，尼克開始從車內仔細打量這座城市。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世界上只有屈指可數幾座城市使用了的「天路」交通系統，他曾經在網上看過這一交通系統的照片，但遠沒有用自己雙眼瞧來得震撼。ziyou貿易城市同盟當初就宣稱要打造一座立體化城市，全面實現科幻電影中的場景，而現在，他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就像一座覆蓋整個城市的高架立交，天路系統的軌道拔地而起，在高樓大廈間穿梭，層疊交錯。因其材質特殊，對城市的采光影響也並不大，陽光照耀在上面，就像射在三稜鏡上一樣，雖強度有所減弱，不過斑斕的虹光能讓人的心情在不知不覺中就愉悅舒暢起來。依靠磁場貼著「天路」行駛的特製車輛呼嘯穿梭，時速能達到200公里，只是駕駛者並不能控制車速，全部由交管局的中央電腦來統一管理。
天路既滿足了法奈爾的交通需求，又沒有破壞這座城市的古典韻味，而且是人類科技的一大創舉。美中不足的是，聽說天路系統每一千米的造價就足夠製造一架中型客機，這也是為什麼天路系統的應用面積並不大。
既然都來到法奈爾了，或許自己有朝一ri也能在天路交通系統上感受一下？
「這是什麼鬼——」小狗帕克忽然叫了起來，「嘿，尼克，你得看看這個。」
說罷他又把手機拿到了尼克眼前，讓他覺得對方有一點點想顯擺一下的意思。等他的眼睛聚焦完畢，他也看清楚了那個快要貼到他臉上的手機屏幕上的新聞：蘇國皇室乘坐的san000029皇家專機在空寂海上墜落！
「空難啊……」尼克喃喃道。
「這些一點能力也沒有，靠臉吃飯的婊子總是會受到懲罰啊！」帕特裡克莫名的興奮，好像死的是他債主一樣，「皇室都沒有幾個好東西，活該！」
尼克聳聳肩，沒有發表評論。他或許只是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和帕特裡克一樣可悲，因為他已經很可悲了。
帕特裡克還在嘮嘮叨叨的說著那些廢話，在ziyou貿易城市同盟，沒有政府可供當地的居民指責，所以指責的對象就變成了那些資本家，然後感歎ziyou貿易城市同盟應該有一個政府。
說起來也很奇怪啊，ziyou貿易城市同盟的三大城市擁有一個城市應該有的所有系統，除了政府與軍隊。那就意味著警察是整座城市唯一的武力機關可是卻從來沒聽說過法奈爾的警察怎麼橫行霸道了。即使是尼克這樣的外行人，也能感覺到有一個什麼東西，在維持著這個同盟的運轉，到底是什麼呢？別說他，就是那些大國的情報機構也不知道。當初那些國家之所以同意醫院騎士團的和平解散條約，大概就是覺得ziyou貿易城市同盟不可能撐的了多久。
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個古怪的同盟，竟然就這麼運轉下去了，並持續至今。有很多學家也研究過ziyou貿易城市同盟，從社會結構，經濟模式與資本制約等角度，分析其是怎麼做到自我平衡的，但都只能解釋其一。
醫院騎士團真不愧是當年扶持了蘇國與依塔納斯兩大帝國，並擊潰南方霸主聖劍騎士團的軍事集團，還在全球推行科技革命，將這個世界的智慧生物帶入了新的時代。如果不是醫院騎士團，翱翔在天空中的將永遠只有龍騎士、靈獸騎士與大貴族，在地面上的交通工具也只有畜力和魔驅車駕，普通人出人頭地的方式也將十分有限。醫院騎士團是時代的標誌，是普羅米修斯星上永遠的傳奇，即使它在歷史的長河中被迫消散，但是它卻已經留下了足夠深遠的痕跡。而由這個傳奇團體建立的商業城市同盟，也延續了這份傳奇。
「那是什麼鬼東西？」帕特裡克又一次叫了起來，尼克下意識地一縮脖子，他以為帕特裡克又要把手機糊他臉。
還好他沒有那樣做，只是傾著身子瞪著前方。
尼克也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藍紅交替閃爍的警燈，還有十多輛警方的車輛，其中不乏s.w.a.t（special·weapons·and·tactics）的車輛。
「發生什麼事了？」帕特裡克伸著脖子，自言自語，好像那樣就有人會出來告訴他一樣。
車隊很快在四號航站樓前停下，一大群警察下了車，湧進航站樓。其中最顯眼的就是那些帶著頭套與戰術護目，穿著防彈背心，手持rm16t1（天階帝國伊芙實業公司研製）卡賓槍與sh·mp5（源泉王國雙六芒星軍械廠研製）衝鋒鎗的s.w.a.t隊員。
「今天的飛機都是怎麼了？」帕特裡克說。
是啊，今天的飛機都是怎麼了？
註解1：尼克·貝裡奇惡搞自r星，gta·iv主角。
註解2：這個詞……意義不大，就是諷刺的意味吧，帕特裡克名字變形，明白這個意思就行了。
ps:本書作者娛樂傾向較重，所以亂加了很多東西在裡面，包括各種火星科技。在這裡說明的意思是，等作者以後如果寫太空歌劇的時候，請勿吐槽「你這科幻怎麼和奇幻的科學水準相當？」，謝謝配合。
ps2：雖然本書娛樂為主，但節奏都不是網文的節奏，劇情當然也不是，看起來也需要些耐心和理解能力，不能智商無下限。
ps3：最後，蛇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