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自由之城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就在s.w.a.t衝進機場後沒多久，帕特裡克又接了另外一個電話，尼克大概能判斷出這還是剛才那個上司。

    「頭兒？是……是我，帕特裡克，哦，好的，好的，知道了。」

    在他掛斷了電話後，尼克開口問道：「怎麼樣？」

    「他說讓我們別管了，直接回去。」帕特裡克回答，「要接的人乘坐的班機晚點了，說實話我挺高興不用在這裡干坐半天去等一個什麼人，這些大人物個個趾高氣揚，難伺候得很。」

    「哦。」這樣再好不過，我也不喜歡伺候大人物。「我們接下來去那兒？」他又問。

    「我跟馬魯姆老大推薦了你，他說他想見見你，或許我們倆能安排到一個工作組。」帕特裡克頓了頓，試探性的問：「你沒意見吧？」

    「有宿舍和工作供餐？」

    「當然。」

    「完全沒有問題。」尼克說，以他現在的情況能找到一份工作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能挑三揀四的？

    兩個小時後，他們就驅車下了高速，沿著將這座城市一分為二的塞班河前進。尼克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時空隧道，當他不斷向城市的中心區域靠攏時，周圍的景色也在從古老的童話世界向近未來高科技世界逐漸變化。好吧，尼克不得不承認，就算在城市邊緣地區，當抬頭看見那交錯複雜的天路系統時，古老童話的美妙感覺……稍微有一點點被破壞了。

    車輛駛上高架橋，視野忽然開闊起來，尼克也能更清晰的打量天路系統。不過在這個高度上，天路的吸引力被另外一樣事物超越了，那就是所有天路的出發點，整座城市的中心，高度1500米的超巨型建築，直接甩開世界最高的建築排行榜第二名整整400米（第三到五的建築均在法奈爾，第七在坎普士堡，第八在藍瑟城）。尼克當然聽說過它的名字——亞斯格特。

    「你看見了，對吧，亞斯格特。」帕特裡克說，「雖然我不怎麼喜歡ziyou貿易城市同盟，但是一不得不承認，這些狗娘養的還真他媽的有想法。」

    打造一座立體化城市。

    尼克知道，亞斯格特只是一個試驗產品，假以時日，整個法奈爾都會被這樣的理念完全改造。城市將不再是一個平面，而是有梯次的，一棟建築將不再僅僅是商場或住房樓，它可以有購物中心，可以有公園，也能容納居民。城市土地面積利用率將得到極大提升，但最大弊端是這樣的建築很難被時下的建築公司接受，必須由政府等決策機構代為修建管理。有趣的是，很難被資產至上社會接受的建築卻最先在純ziyou資產階級社會的法奈爾拔地而起。

    「我進去過兩次。」帕特裡克帶著炫耀的口吻說，「感覺就像穿越了一樣，太奇妙了。當時我就想著要是我能在亞斯格特的店舖工作就好了。不過那兒的管制太嚴了，幾乎就在法奈爾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傳說亞斯格特無論什麼地方，只要一出點什麼事兒，還沒等人報警，那裡就被警察塞滿了。」

    尼克只是默默點頭，心中卻很想去亞斯格特見識一下——當然不是去見識法奈爾的警察反應速度有多快，而是去看看未來的城市到底是怎麼樣的。

    又行駛了不到十五分鐘，帕特裡克就說到了，踩了一腳剎車將車速緩緩降了下來。尼克看向窗外，白灘之夜的招牌首先映入眼簾。夜總會的入口算不上大，整體裝飾卻能讓尼克輕易感覺到其獨特用心，很好的與這座超越現代化的城市融為一體。此刻不到正午，一些通宵盡興剛剛醒酒的客人陸陸續續從裡面出來。

    尼克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帕特裡克在這裡總是爬不上去了。門口站著的是兩個穿著整齊黑西裝的黑人光頭壯漢而不是那種染著頭髮衣著奇葩斜著眼睛的小青年就說明了這一點：這裡並不是那種聚集小混混的地方，而是真正的正規夜總會。

    能在這裡找到一份工作，他真覺得帕特裡克也還是混的不錯了。尼克之前還以為他口中的「高級夜總會」只是那種路邊迪廳。

    「小狗帕克。」其中一個看門的壯漢在帕特裡克下車的時候喊了他的綽號，尼克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個綽號的，估計是帕特裡克在吹噓自己僱傭兵生涯時說漏嘴了吧。「把車開進去，你難不成還想等侍應生幫你泊車嗎，小狗帕克？」結尾的時候他又喊了一次他的綽號，雖然沒有笑，但是嘲諷的意思相當明顯。

    尼克看不清楚黑人的臉，但是他覺得對方的目光應該從帕特裡克的身上移到了自己身上。來了，他想。

    「你就是尼可萊？」對方說，「小狗帕克的斷臂好兄弟？」

    斷臂一語雙關，這並不好笑，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用「獨臂」這樣的詞。

    「尼克。」他糾正道。

    「噢，那是什麼狗屎名字，尼可萊。」大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boss在裡面等你，從側門進去，走到頭往右拐，有門牌。」

    尼克聳聳肩，衝他點點頭表示最基礎的禮節，與帕特裡克告別後就進入了側門。他按照門衛說的一路往裡走，然後右拐，盡頭左側探出的門牌上寫著：馬魯姆·科茲安保總隊長。帕特裡克不久前提到過這個名字，看來當時與他通話的人就是這個安保總隊長了。

    他抬腳往前走去，在離那個房間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忽然一陣勁風從右側襲來。尼克下意識往後一退，一根粗大的鋼管從鼻子前方擦過，差點沒擦掉他一層皮。

    尼克在對方勢頭未盡的時候一把握住了鋼管，右手鋼拳緊握，狠狠水平砸向襲擊者的面門，如果被這一下打中，那對方的頭骨會被打碎。

    「停！停！」慌亂之中，對方大喊了出來，尼克的拳頭停在了他面前，也剛剛接觸到他的鷹鉤鼻。

    「你是誰？」尼克厲聲喝道，「給你三秒鐘表明身份，不然我就把你的腸子扯出來！」

    「如果你那麼做了，你的工作也就沒了。」對方即使被抓著衣領也保持冷靜地說。

    「……馬魯姆？馬魯姆·科茲？」尼克皺起眉頭。

    「是我。」那個穿著淡黃色西裝看上去像是丹切斯人的男人回答，「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像帕特裡克說的那樣厲害。令人驚訝，帕特裡克居然會說實話。」

    尼克有些惱怒，但是又不得不放開對方：「如果我沒有躲開，你會敲碎我的腦袋！」

    「如果我喊停的速度慢了一點，你也會打碎我的腦袋。」馬魯姆整理著衣領，說，「我們倆承擔的風險是一樣的。」

    「這麼說可不公平。」因為你可是先手。

    「無論你怎麼想，尼克先生，恭喜你，你通過了測試。」馬魯姆說，「現在去洗衣房找卡拉夫人領一套你的工作服，換好衣服後我們再深入討論。」

    馬魯姆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輕鬆口氣並沒有緩解尼克的惱怒，反而有所加深。他不喜歡這種模糊不清的氣氛和接近於下馬威的測試。這個夜總會是個正規的高級夜總會，但是給它看門的狗依然只是一群亡命瘋徒，道貌岸然的亡命瘋徒。只是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找洗衣房而不是給馬魯姆這個瘋徒頭目來一個絞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他還不想去找法奈爾警察的麻煩。

    當尼克穿著那不是太合身的西裝回到馬魯姆的辦公室時，帕特裡克也坐在裡面了。

    「你穿這身很合適！」帕特裡克一看見他就拍拍手，說。

    「謝謝。」

    「我就一直穿著不像，你知道，我肩膀太窄，加了墊肩也看起來有點奇怪，我覺得——」

    「帕克。」馬魯姆打斷了他源源不斷的廢話，然後示意尼克坐下，「你的工作證明天就能辦好，明天你就正式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了，恭喜你。」

    尼克一邊和他握手，一邊坐了下來。

    「你……和帕特裡克一組，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也就是說你們不但一起工作，也會共享一間宿舍。我想你們倆是舊識，行事相處起來也要方便些。」

    尼克看了看想說話又不敢說的帕特裡克：「當然可以，再好不過。」

    「很高興你這麼想，我以為你在傭兵生涯裡已經受夠了耳邊有一台關不掉的收音機。」

    傭兵時期我根本就沒有和他一起出過任務。

    「一會兒你就和帕克去看職員宿舍，然後再讓他帶你去槍店，買上你用的慣的槍。」馬魯姆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張信用卡丟給了尼克，「用我的卡，帕克知道密碼，之後記得還回來。」

    「等等，」尼克抬起一隻手，「槍？」

    「是的，槍，砰砰砰響，可以奪人性命的機械，我覺得作為傭兵你應該見過。」

    「可是一家正規營業的夜總會守衛需要用槍嗎？」

    「並不是戰場上才需要用槍，貝裡奇先生。」馬魯姆回答，「這是一座ziyou的城市，也是一座條理清晰的城市，只要在規則之內，能做的事情很多。再說了，我以為傭兵都喜歡槍呢，帕克當初就興高采烈的去買了一把輕龍騎.357馬格南左輪手槍。」

    帕特裡克適時抽出了那把手槍，拿在手裡轉了幾圈，掉到了地上。

    「有幾家夜總會能說自己是『正規』的呢？所謂的正規，不也是依靠不正規的手段來維持的嗎？正是有我們這些『不正規』的保安，才能讓客人有一個正常的夜生活啊。」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用得到武器，也應該是上面統一配發手槍吧。」

    「白灘之夜是一家註冊的夜店，大部分企業是不允許公共持有武器的。雖然法奈爾的警察知道我們私下買槍，但只要不違反規矩，他們就不會找我們麻煩。」馬魯姆解釋說，「可不是哪家公司企業都能像lc，eod這些巨頭一樣擁有私人軍隊喲，否則這個城市就有些『ziyou』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