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 錯誤的聚會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你朋友？」洛可可上下打量著艾倫，而後者也在做同樣的舉動。
「這個帶著防毒面具的傢伙什麼來路？好像是個妹子？」
「不是我朋友。」墨舜塵先對洛可可說，然後又看著艾倫：「啊，對，是個妹子，未婚，肯定沒有男朋友，如果你能泡上以後衣食無憂地位顯赫，永遠脫離滾刀板的生活。」
「你怎麼知道我沒男朋友？」
「什麼身份這麼厲害？」
「因為就憑你這性格就知道沒人願意要你。」墨舜塵故技重施，「也不怎麼厲害啦，你也認識，就是那個依塔納斯帝國的頭號不良少女。」
「我性格怎麼啦？找本小姐告白的人一抓一大把啊！」
「小兄弟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有能量的人物啦？」
「你們倆能別同時問問嗎！」墨舜塵爆發了。
洛可可切了一聲扭過頭去，艾倫則哈哈大笑：「墨先生，漢密爾頓小姐，我們可真是有緣分吶，你們也是來這裡玩的嗎？不用客氣，都記我賬上！」墨舜塵可以看出他並沒有對洛可可的身份有多大的驚訝，不知道他是知道自己和洛可可是一夥兒的還是作為一個法奈爾人已經見慣了滿街亂跑到處賣節操的洛可可。
能在這裡碰上艾倫對墨舜塵來說也是件好事，他也懶得去琢磨各種原因。需要解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有的事情只要是對自己有利就行了，沒有必要去深究。他在一點點的習慣與學習夏希與洛可可所描述的處事之道，盡可能讓自己不要在高潮上演前就早早出局。
三十分鐘後——
「哈哈哈，就是那個啊那個，托比把犀角包起來，直接從那個賤貨的x裡捅進去，從肚子穿出來啦！」
「噢噢！我知道，這可是個不得了的經典鏡頭吶，小姑娘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看過？那喬納森·福特斯的《拼圖人》你看過嗎？」
「『不，先生，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我只是喜歡把他們的xx和xx串起來，這樣看起來更有規律，僅此而已』。」
爆笑再次炸開，甚至能與那令人心肝俱顫的音樂分庭抗拒。墨舜塵雙手捂著臉，像是洗臉一樣來回搓揉著，繼續怒氣值，希望能在沉默中爆發。
他早該知道，像洛可可這種貨與艾倫這樣的邋遢大叔肯定很合得來。兩人都是奔放型，黃段子一個接一個，然後又開始討論nc－17分級的電影，內容血腥色情暴力，墨舜塵光是聽聽都覺得寒毛直豎。兩人聊得如此合拍，他已然不知道該如何插嘴，只能端起面前的一大杯啤酒，喝了一小口解悶。
唉，洛可可當妹子真是一種資源浪費……乾脆去裝一個假丁丁算了。
墨舜塵環顧四周，這裡到處都是人。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在他印象中屬於風俗場所的地方，難免有些拘謹。在已經燒成灰的紙片上看到的信息好像又沒有什麼用了，他完全不知道在這個環境中該如何尋找一個叫馬魯姆的人。
「話說回來……」艾倫忽然將話題來回到正常的區域，「你們怎麼在這兒？只是單純來找樂子嗎？」
「找人。」洛可可乾脆地說，「叫馬魯姆，你認識嗎？」雖然墨舜塵並不打算向艾倫隱瞞這一點，但是讓洛可可搶著說了卻有些不爽。
「哈哈哈，我要認識才是見鬼了。」艾倫笑道，「找他幹什麼？」
「當然是和你們在飛機上的那檔子事兒有關。」洛可可搖晃著兌了可樂的朗姆酒，一口未動，她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掀起過防毒面罩，吭哧吭哧的呼吸聲也從未斷過，「我們在另外一個關聯著的家裡找到了這點微末信息，原本還能找到更多，只怪旁邊這笨蛋太沒用了。」
「說什麼呢你這混蛋！」墨舜塵不服，「有本事你去試試啊！」
「哦？」艾倫將一隻手搭在墨舜塵肩上，說，「皇帝陛下對這種事情都要親自處理嗎？」
「哼……」洛可可向前傾了傾身子，沒有說話。墨舜塵能感覺到那詭異的氣氛，只是他還沒有厲害到一下就明白其中的玄機。
「這位小哥到底什麼身份？」艾倫捏了捏墨舜塵的肩。
「大概算是vip吧，不過與你無關，有的時候能沿著泥潭走就別試著橫穿過去，否則可能就不只是弄髒鞋了。」洛可可的食指緩緩敲打著玻璃杯的邊沿，發出有節奏的輕響。現在即使是墨舜塵這樣的新手也能明白洛可可到底在說什麼了，只是他還沒想明白雙方是怎麼走到開始互相警告威脅的地步的。他們到底在交談中獲得了什麼情報？
「呵呵，當然不會，我這鞋可是名牌，貴得很吶。」艾倫並沒有顯露出懼色，「而且我也忙得不可開交，比如斬斷那死活不肯讓我活得瀟灑的『過去』。」
「死人最是瀟灑，想必門多薩先生不會想瀟灑到那個地步吧？」
「哈哈哈，說的是，死人才最瀟灑。」艾倫雖然發出笑聲，眼裡的光芒卻略顯黯淡。並不是因為洛可可言語的影響，而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吧？
「看你這衰樣是沒明白我們在說什麼吧？」洛可可現在是在和墨舜塵說話了。
墨舜塵點點頭，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丟人。
「確定立場啦，立場，」洛可可說，「艾倫是小夏希選進來的棋子，不過小夏希的立場太過龐大，以至於她挑選的棋子都不可能跟她一條心，所以她的棋子可能會對我造成不良影響。而門多薩先生很明確的表示自己並非追求獵物的豺狗，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
在當時面前毫不在乎的稱之為「棋子」什麼的……不過洛可可的直爽倒是讓墨舜塵很喜歡，她基本上都會將事情說清楚。
「哈，我連獵物是什麼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會想要插足呢。」
「無聊的殘殺而已，如果你真能觸碰到那個圈子，估計想要逃跑都來不及呢。」
「你的立場呢？」墨舜塵突兀提問，對像當然是洛可可，「或者說你的願望呢？」
女孩停止了敲打玻璃杯。
「擺脫我的宿命。」她輕聲說，「做回我自己。」
她說得是如此真誠，以至於墨舜塵都無法懷疑她是在搪塞自己……或許，洛可可的心願真是如此。他沒有問她的宿命是什麼，他覺得那樣有點太冒失了。
「你的呢？」洛可可忽然反問道。
「什麼？」
「你的立場，你的願望，你的想法。」洛可可的聲音恢復了往日元氣，「艾倫大叔說了他的，我說了我的，你如果不說會不會太不解風情了？」
得知霍恩海森的身份？洞悉與核心有關的所有秘密？走進夏希的世界？保護蘇漓雨？
墨舜塵的腦內閃過一連串的「立場」，可沒有一個能在他心中停留哪怕三秒鐘。不是，都不是，他清楚這點。
「或許……可能……大概……和夏希一樣是人類吧？」
「哦？」洛可可語氣上揚，一旁的艾倫也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真是個……又可笑又天真的傢伙啊！」她忽然大笑起來。
「大多數人很難有一個貫徹一生的立場。」艾倫也面帶笑意，不過是友善的笑，「有的時候甚至沒有立場，這沒有關係，你會找到的，最終。」
「謝謝你的安慰……比某人的嘲笑強太多了。」墨舜塵說，只是心中的挫敗感難以言喻。
艾倫拍拍他的背，轉變了話題：「蘇家公主還好嗎？」
「那傢伙啊……看似弱不禁風不過肯定是個生命力旺盛的傢伙。」
大叔點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洛可可忽然舉起右手，示意他安靜。
「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她說。
「啊，沒錯，連防毒面具也過濾不掉的臭味吧。」艾倫表示贊同。
墨舜塵雖然在其他方面並不敏感，但戰鬥直覺卻是一流，此刻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洛可可所指之物。殺戮、鮮血和死亡，能將人間變成地獄的氣息在這算不得多空曠的室內蔓延。
「到底是怎麼回事？法奈爾已經危險到喝酒泡吧都不得安寧的地步了嗎？」艾倫將杯子裡剩餘的飲料吞下肚，抱怨道，「漢密爾頓小姐的家人不擔心你嗎？總是處於這種環境誰也料不到什麼時候會死吧？」
「不勞您費心，我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皇位繼承人。」洛可可回答，「似乎，也不只是僅有兩家啊？墨舜塵你怎麼看？我們是抓緊時間溜還是——」
砰砰砰！
「——留下來看戲，啊，看來想溜已經來不及了呀。」
槍聲炸響，為音樂狂歡畫上了一個句號，但為另一場狂歡，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