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拜師，神秘來客 文 / 風族風冷星
夜來臨，曹氏學院內已經罕見幾點光亮。
安眠的人早已入睡，未眠的人躲在黑暗的庇佑下，懷抱憂傷。
不知不覺，歌星辰來到了外堡二層的瞭望天台。
夜風蒼涼，星辰滿天，面朝北方，淚水潸然落下，那是故鄉的方向。
像是潛意識中的一種指引，他完全是憑直覺來到這裡的。
羸弱的身軀依舊渺小，俯瞰幽暗的戈壁，看那深過沉夜的並不遙遠的深淵，歌星辰閉上了眼睛，「苟且偷生，我活著還有意義嗎？」
「咚！」右胸口莫名的一聲跳動，像是刺痛靈魂般讓歌星辰猛然驚醒。
「懦夫！不樂皇族，從沒弱者！」這是父王曾經訓誡自己的話。
恍然間，所有的屈辱與忿恨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不該浮現的笑。
「呵呵，為復仇活著，這是我的選擇，我絕不是懦夫。」不樂不樂，犧牲快樂，奪這浩瀚天下，唯我不樂！
「你來了。」像是姍姍來遲的問候，言語中帶著熟悉與淡然。
「嗯，我來了。」歌星辰轉身，看到了相約會面的哈皮。
依然是滑稽的刺蝟頭，與一身碩大的披風，還是那張平凡的臉，卻是多了幾分白日沒有的安寧。
「挨揍了，對嗎？」哈皮自然看到了歌星辰的狼狽相，只不過簡短的一句問候，卻讓歌星辰心中一陣暖流湧過。
點點頭，心中有些酸楚，這裡不是奢靡的皇城，自己也並不是養尊處優的皇太子，有這麼一個人知冷暖，歌星辰滿足了。
「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秘密吧。」直言正題，歌星辰迫切的需要知曉答案，這個瘋癲的男人，他到底知道什麼。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的心中藏匿著深深的很。」平靜的回答，哈皮平靜的面上掠過幾絲狡黠，原來一切都是他的猜測。
有些淡淡的失望，歌星辰垂下頭，所有的幻想全部成為泡影，他甚至希望，哈皮是遠疆早已安排好的接應者，可現在，原來仍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小子，別喪氣啊，拜我為師，我教你怎麼復仇！」復仇這個詞，點燃了歌星辰內心的火，失去，無非因為剝奪，要想拿回或者彌補，唯有復仇！
「你能給我什麼？」笑容洋溢在臉上，卻是僵硬的，這是不樂皇族的通病，從來都不知曉什麼是快樂，即使面帶笑容，也呆板機械，這是從小嚴苛訓練所造就的。
「咦，小子，怎麼感覺跟白天不太一樣呢？」真心感覺眼前的孩童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但是哈皮認定自己不會看走眼，眼前的孩子，絕對能扛起拯救黎明部落的重任！
沒有直接回答能夠給予歌星辰什麼，哈皮眼中洋溢著智慧的光芒，反問：「你想得到什麼？」
「力量！」回答的乾脆利索，這也是歌星辰選擇格鬥師職業的原因，只有擁有至高力量，自己才能離那個人更近一些，才能去揪出毀滅皇族的元兇。
哈皮撓撓頭，又托舉著下巴，一副糾結的模樣，似乎對歌星辰的痛快感到太不可思議。
「不一般的小鬼，你拜我為師吧，我可以把我的智慧全部傳授給你。」哈皮自信滿滿，似乎並沒有在開玩笑。
「智慧？」歌星辰有些孤疑，雖然這時候看起來哈皮並沒有什麼瘋癲的表現，但誰知道他又在搞什麼把戲，單純的智慧，能讓自己得到什麼，興許連今晚暗算自己的人都收拾不了吧。
「哼，瞧不起智慧，會死的很慘，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單靠蠻力，你永遠也超越不了自己的對手！」句句箴言，在歌星辰心中炸響，不樂帝國的輝煌成就，自己難道不知道嗎，這都是先人用智慧和著血汗拼來的啊！
「請受徒弟一拜。」大丈夫能屈能伸，歌星辰從不願勉強自己，但是也絕不會委屈自己，哈皮的表現已經證明，他絕對不是瘋子，而是一直在裝瘋賣傻！
攙扶住站立不穩卻勉強鞠躬的歌星辰，哈皮一陣感動，「你確定拜我為師了嗎？」
「我確定。」四目相對，一雙滿是期望，另一雙滿是堅決，相知就在這璀璨星辰下，雋永烙印！
「你是裝瘋的對嗎？」心中有疑問，歌星辰是不會忍住的。
面對歌星辰，哈皮很坦然，「是的！」
「為什麼呢？」聽小小講過哈皮本是天才的故事，可如今的落魄讓歌星辰感覺，這其中一定有很多殘酷的故事。
「呵呵，有些問題，等你該知道的時候，會有答案的。」哈皮苦澀的笑笑，似乎被歌星辰看穿了，但卻的確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
別人不說，歌星辰明白也無需多問，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一定不會害自己，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從今天開始，在這裡，每晚這個時間，我都會傳授給你一些東西，希望你好好領悟。現在，快回去睡覺吧，地堡二層，一星宿舍就是你們一年級的居所。這些南雲白藥，雖然只有一級，但治療外傷管用，你拿著吧。」叮囑著，哈皮眨眨眼，似乎還是格外在意歌星辰的身體。
接過古木根狀的南雲白藥，歌星辰張張嘴，想要說謝謝，卻被哈皮的下一個行動阻止了。
「喂，給你。」從懷裡掏出還冒著熱氣的餅子，塞在歌星辰手中，難道哈皮知道歌星辰還沒吃晚餐？
「我……」一手拿藥，一手拿餅，這份感動，歌星辰難以啟齒。
直到哈皮擺擺手，不再逗留，轉身離去，留下一句「好好修煉吧，徒弟！」
目送哈皮遠去的背影，歌星辰眼角驀地一chao，深深一鞠躬：「謝謝你，哈皮老師！」
摸索著來到了一星學員宿舍，嵌在牆壁上建造的房間倒是寬敞，幾十個一年級學員一人一鋪，有的還打著鼾，夜太深了。
找到空鋪躺下，歌星辰閉上眼睛，正式融入心能者行列第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的心情怎能平靜。
南雲白藥的藥效漸漸發生作用，歌星辰的身體慢慢暖熱起來，迷糊當中，痛楚減弱，他睡著了。
「沙沙……沙沙。」陌生的腳步聲在夜辰下的荒原悄悄響起。
一個比黑夜更難捉摸的影子，像是從黑夜中分離出來那般，突兀的出現在這片安睡的土地。
那般自然，那般幽靜，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來人的面，就在曹氏學院雄偉的大門前，雖然有光，卻是看不清來人模樣，唯獨能夠捕捉的只是一抹彷彿黑夜化身的幽影。
稍縱即逝，來人像是蒸發在空氣裡，驟然消失，獨留幾朵妖異的小花，在方才出現的腳下。
曼陀羅花！
紫色的花蕊張揚的綻放，在貧瘠的戈壁上肆意搖擺，這是生長在魔鏡的花朵，怎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咻……」守護在曹氏學院正門廳堂內的是兩名十三級的格鬥師，年紀約莫三四十歲，從他們在這所學院畢業為止，便一直守護在這裡，足有十年，從未出過分毫差錯。
可是，就在今夜，兩名格鬥師僅僅嗅到一股奇異的飄香後，夜晚從未閉合的眼皮無力的垂下，茫然中忘卻責任，進入夢鄉。
學院正廳的火盆燃燒正旺，突然間從火光中鑽出一個人影，「呵呵，呵呵，曹氏學院，有點意思。」
紫金色的斗篷，漆黑無比的夜袍，包裹的是那神秘的暗香。
火焰尚在來人的腳下，卻隨著一隻纖細俊美的手的撫摸，頹然成灰。
火焰，竟然耗盡了全部能量，這個人，到底是誰？
紫色的曼陀羅花正在她的手上，隨意的甩動，花未落地，卻像是螢火蟲一般盤旋著飛舞，飛往學院的地堡方向。
輕車熟路的引領，直到飛花帶領來人來到地堡二層的一星級學員宿舍，像是完成了使命，驀然綻放到極致，花瓣倏爾枯萎，一縷青煙飄颯，花去人停。
孩子們尚在酣睡，歌星辰也在沉沉的睡著，只不過，他卻隱隱感覺有人在凝望熟睡中的自己。
就像自己潛意識中已經被喚醒，但實際上依然睡著一般。
耳畔突然莫名遞來奇妙的暖，沙沙的、癢癢的，好似清風在環繞自己悠然舞蹈。
「你果然是她的兒子，呵呵。」比醇酒更讓人迷醉的聲音讓淺夢中的歌星辰一陣迷離，好像靈魂都在這極具魅力的聲線刺激下舒服的痙攣，好一個暢快淋漓！
額間有些清涼，朦朧的意識中，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還有一雙雪亮的黑寶石般閃耀的眸子，含著滿盈的笑意，直勾勾的盯視著自己。
一根肌膚都散發著蕩人心魂花香的手指，從額間滑落，沿著高聳的鼻樑，調皮的遊走，卻帶給歌星辰一種靈魂重塑般的神聖洗禮。
「唉。」輕歎息，似是幽泉蕩起漣漪般如詩如畫，她的聲音著實動人、唯美。
「好孩子，我來晚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欺負你的人只會變成一具具屍體！」三分柔情，七分狠辣，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這般迷醉人心，又這般讓歌星辰心悸無比。
「誰！」猛然起身，歌星辰粗喘著，環顧四周，除卻翻身熟睡的同齡人，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場夢？」孤疑中，歌星辰突然一怔，「我的腳，我的身體！」先前被毆打留下的創傷，竟然全部消失了！
這絕對不是一級南雲白藥的治療效果，額間鼻樑絲絲涼涼，還有瀰散的幾點餘香，「一定是她?她是誰？為什麼要幫我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