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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二章 計奪安邑(三) 文 / 燕天

    第五十二章

    驍騎營已殺到了五百步外,黑壓壓的戰馬如狂濤奔騰,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黑暗中,驍騎營的騎兵們高高舉起盾牌,雙腿控馬,另一隻手握緊了長矛,矛尖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騎兵一旦全速發動,就無法再停下來,他們一往無前,向前方騎兵衝殺而去。

    兩千官軍已經倉促就位了,前方是五百弓箭手,他們列隊成三排,舉起了弓箭,在後面是五百刀盾兵和一千長槍兵.

    轟,轟,轟。

    戰馬劇烈地敲擊著地面,巨大的撞擊聲令官軍士兵們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他們咬緊嘴唇,近似絕望的目光盯著前方掩殺而至的白波軍騎兵。

    「弓箭準備!」

    李蒙嘶啞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五百把弓箭刷地舉起,呈斜角指向空中,弓箭手的雙腿戰慄,很多人閉上了眼睛,不敢面對殺氣沖天的白波軍騎兵。

    「she!」

    五百支箭驀地騰空she起,在空中形成一片箭雲,呼嘯著撲向奔騰而至的白波軍騎兵。

    白波軍騎兵高舉盾牌,迎著箭雨疾奔,在奔騰的騎兵大潮中,不斷有騎兵士兵被箭射中栽倒,就儼如海潮中的一朵朵浪花消失,但並不影響海潮狂湧而至。

    當第二輪箭she至,白波軍騎兵已經衝到了五十步外,騎兵飛馳捲起的殺氣撲面而來,令人窒息,不少弓箭手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驚駭,調頭便向後面奔逃。

    李蒙也發現隋軍騎兵的速度太快,已經來不及she第三輪箭了,只得下令弓手後撤,命長槍兵和刀盾兵迎戰,霎時間,五百白波軍騎兵狂潮奔騰而至,殺進了官軍隊伍之中。將前排的近千名長槍兵迎頭吞噬。

    戰馬繼續疾奔,橫刀劈砍,長矛疾刺,在戰馬鐵蹄的蹂躪之下,官軍士兵哀嚎倒地,人頭被劈飛,長矛刺穿了胸膛。

    儘管李蒙指揮官軍士兵拚死抵抗,怎奈他們早已疲憊不堪,又倉促應戰,面對的是胡才精心組建的驍騎營,他們無情殺戮,絕不容情,李蒙的兩千士兵陣腳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白波軍騎兵並沒有去在意被沖的七零八落的官軍,繼續向前疾衝,鋪天蓋地殺向依舊混亂不堪的官軍主力。

    在他們身後,虎賁軍、玄武營、青龍營共兩萬兵卒緊隨其後,在胡才的帶領下向官軍衝來。

    胡才之所以夜襲就是利用官軍的疲憊不堪,就是利用官軍的倉促應戰,牛輔想利用李蒙的兩千兵卒抵擋他的騎兵攻擊,為他整頓部隊爭取時間,但胡才偏偏不讓他如意,他手中有兩萬白波軍,又殺了官軍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加緊把官軍打敗的話,等牛輔的軍隊穩定下來,說不定是一場血戰。

    牛輔臉色劇變,他沒想到白波軍的騎兵會毫不猶豫的直攻他的中軍。這讓他整軍防禦的機會都沒有了。更沒想到的是,白波軍的主力會在這個時候全軍壓上。

    對於一支軍隊而言,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軍心動搖。面對殺上李的白波軍,官軍上下全部色變。

    此時牛輔已經絕望了,兩千兵馬的攔截沒有能給他爭取到時間,哪怕是短短的一刻鐘時間也沒有爭取到,白波軍騎兵非常清楚他們的薄弱點在哪裡?他們根本就不停留,衝過兩千人的攔截,直接向他們殺來。

    「穩住陣腳,長槍兵結陣!」

    牛輔在絕望中大聲吼叫,他渴望能發生奇跡,他的軍隊開始結陣抵抗,但奇跡並沒有發生,在黑暗中,白波軍騎兵的殺入,使官軍開始迅速崩潰了,官軍士兵驚恐得大喊大叫,在極度驚惶中,開始有士兵逃跑了。

    一人逃跑帶動十人逃跑,十人帶動百人,百人帶動千人,就像滾雪球一樣,逃亡的聲勢越來越浩大,官軍徹底崩潰,在黑夜的掩護下,數萬士兵們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圍堵敵軍,投降者免死!」

    胡才高聲喝喊,黑暗中,圍堵的鼓聲敲響,『咚咚咚!』的鼓聲在四面八方響起,一隊隊隋兵騎兵向外圍奔去,攔截逃亡的官軍士兵,白波軍騎兵疾奔大喊:「投降者免死!」

    白波軍以有心算無備,一萬官軍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八千多人被俘,兩千餘人被殺,官軍可謂全軍覆滅,不曾走脫一個。白波軍可謂完勝,胡才完美地實現了他的戰略意圖。

    天色微亮時,戰場清理完畢。

    吳川屁顛屁顛地跑來向胡才報告:「胡帥。這一戰我們損失一千多人,俘虜了八千人,大獲全勝。」

    作為玄武營統領,上一次五千玄武營兵卒差不多被擊潰,這讓吳川感到恥辱,所以今天他才浴血奮戰,就是想一掃前恥。

    胡才滿意的點點頭

    頓了頓吳川又道:「還抓住個軍官。」

    「把那個軍官帶上來。」胡才眉梢籠起一絲陰影,沉聲道,「剩下的收繳武器,暫時看押!」

    「是。」

    …………

    腳步聲響,吳川已經押著衣衫不整的牛輔來到了胡才面前,胡才的目光刀一樣落在牛輔臉上,牛輔迎上胡才凶狠的目光,身體有著剎那的僵硬,但很快心中便湧起一股倨傲,翹首望天,從鼻孔裡悶哼了一聲。

    胡才心中哂然,沒想到這個牛輔還有如此脾氣,真不愧是董卓的女婿,但他真的不怕死嗎?胡才心中冷笑。

    胡才生平最恨這些故作姿態的傢伙。

    「吳川!」

    胡才大喝一聲。

    吳川狼一樣的眼神投向胡才,厲聲應道:「在。」

    「把這個敗軍之將拖下去,梟首示眾!」

    「是!」

    吳川答應一聲,眸子裡殺機森然,兩步搶上前拖死狗一樣拖起牛輔,大踏步往外走去,被俘的官軍遠遠瞧見,盡皆面色如土、目露駭然之色。牛輔同樣臉色煞白,身體微顫,可他終究咬緊了牙關,愣是沒有從嘴裡吐出半句求饒的話來。

    吳川將牛輔拖到外面樹林旁,一腳踢在牛輔的腿彎處,牛輔吃痛悶哼一聲單膝跪落下來,吳川目光一厲,手中鋼刀高高舉起,那一抹鋒利的寒芒,在暮色下顯得異常冰冷,許多官軍的牙齒已經開始打戰。

    牛輔死死咬住牙關,鋼牙已經咬破嘴唇溢出血來,卻始終不曾吭一聲。

    吳川猶豫了一下,回頭望著胡才,胡才烏黑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凜然,他沒想到這個牛輔竟然是一條鐵骨錚猙的漢子,這樣的漢子,如果就這麼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不過牛輔的身份是注定不能招降的,更何況牛輔身份特殊,還要利用價值,這麼殺了可惜了。

    「押下去!」

    胡才揮揮手,然後厲聲喝道:「吳川何在?」

    吳川踏前一步,森然應道:「在!」

    「立即點起玄武營兩千弟兄,換上官軍衣袍和武器,連夜奔襲安邑。」

    「呃……」吳川差點讓自己一口唾沫給嗆死,驚疑道,「就……就給兩千人?去……去打安邑城?」

    胡才凜然喝問道:「怎麼?」

    吳川嘶的吸了口冷氣,目光一厲,轉身就走。

    「回來!」

    胡才斷喝一聲,吳川乖乖收步。

    胡才道:「趕到城下之後,你可率五百人為前哨,詐稱是牛輔官軍,今已擊破賊寇得勝歸來,牛輔偕大隊人馬在後。」

    牛輔聞言神色大變,急道:「你……豎子安敢?」

    胡才面無表情,繼續吩咐吳川道:「待詐開城門,即率部蜂擁入城,只管守住東門,不可與敵纏戰,亦不可深入城內,待我率大隊人馬趕到再做道理。」

    「是。」

    吳川大喝一聲,轉身自去清點人手去了。

    「吳慶。」

    見叫到自己,吳慶亦踏前一步,昂首聽命。

    「命你率青龍營,緊隨吳川之後出發,奔赴安邑西門外埋伏,我料安邑遇襲之後,城中官員、富戶必從西門逃逸。但等西門洞開,吊橋落下,不等人眾出城,你即刻點起火把盡出伏兵,定要將他們逼回城中,不得走脫一個。」

    「遵命!」

    吳慶大吼一聲,亦轉身清點人手去了。

    「其餘弟兄抓緊時間休息,養足了精神隨我一舉殺往安邑城,待奪了安邑城,大伙再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白波軍哄然喝彩。

    白波軍哄亂的笑聲中,牛輔臉色蒼白,神情憂急。到現在,牛輔才真正認識到,這次敗在這個胡才的手下,其實一點也不冤!此人不但機敏果斷、智計過人,更兼長於統馭,只看這些白波軍對他如此敬畏便可知略知一二了。

    照著這胡才的設計,安邑城中無備,十有仈jiu會失了城池,一旦失了城池,上邊追究起責任來……想到這裡,牛輔激泠泠打了個冷顫,再不敢往下想了,更令他心驚膽顫的是,自己岳父的家人尚在城中,如若有個意外,牛輔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迎上朝陽,牛輔心中一聲哀歎,現在,他倒寧願胡才一刀砍了他的頭顱了。這個陰險狡詐的胡才,實在沒安好心,這比殺了他更殘忍。

    …………

    朝陽初升,太陽緩緩升起。

    安邑東門,守夜的兩名士卒正昏昏欲睡時,忽然被一陣隱隱的吵雜聲驚醒,攀到女牆上往外一看,只見東邊開來了一拔人馬,約模有五百餘人。待走的近了,才看清那隊人馬竟然是官軍。

    「咦,這是哪來的官軍?」

    「看起來像是我們河東兵哪,可能是牛輔大人已經擊破白波軍,所以派人回來報捷來了吧。」

    「沒那麼快吧?才幾天功夫,現在就擊破了白波軍?會不會有問題?」

    「有個屁問題,上一次十幾萬白波軍還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現在牛輔大人追殺白波軍,自然是大獲全勝了。」

    兩人正說話時,那伙官軍已經開到了城門下,當先一尊鐵塔似的大漢,長的凶神惡煞、袒胸露腹,頭大如斗,伸手指著城樓上高聲大喊道:「城上的人聽著,牛輔大人已經大白波軍,得勝而歸,大隊人馬兩個時辰後就到了,特譴我回城向大人報捷,快快開門!」

    「快快開門!」

    大漢身後,五百兵卒齊聲吶喊。

    城樓上,兩名守夜士卒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道:「我的娘,一定是牛輔大人來了,開開門,否則牛輔大人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

    說完,兩人行色匆匆地跟著下了城樓來開城門。

    ……

    太守府的燈仍亮著,李肅因為牽掛征討白波軍的進程,所以睡意全無。他是太守府的功曹從事,牛輔離開後,他是安邑城中最大的官,但是他反應更加的戰戰兢兢。

    河東的白波軍勢大,牛輔他們手中才一萬兵馬,雖說在安邑城外一戰,白波軍損失慘重,但現在白波軍死守聞喜,牛輔想擊敗白波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李肅瞭解牛輔的性格,牛輔雖然驍勇善戰,但勇而少謀,這種人很容易落入別人的圈套。希望白波軍中沒有什麼智者。

    不過好在有張濟,張濟是出了名的老將,可以彌補牛輔的不足。

    李肅剛在心裡暗示自己,安慰自己,外面已經響起了手下慌亂的叫喊聲:「李大人,不好了,賊寇殺進城了。」

    寂靜的後半夜,下人的聲音顯得尖銳而又淒厲,再加上所傳遞的消息委實過於駭人,幾個門下小吏早已驚得像兔子般跳了起來。

    李肅也是大吃一驚,驚跳起來,待回過神來,這才想起這裡是高牆深溝之內的安邑城,可不是無險可守的荒效野外,就算是有上萬白波軍來攻,急切間也難攻下!再說了,現在白波軍在聞喜,哪來這麼多白波軍?心神即定,李肅不驚反怒道:「胡說,我看你是睡糊塗了,胡說八道什麼呢?」

    「光當。」

    太守府的門被人一把重重推開,下人已經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搖曳的燭光下,李肅和幾個門下小吏吃驚地看到了一張不似人形的臉,下人滿頭大汗,衣衫不整,那對渾濁的眸子裡正流露出無盡的恐懼,彷彿世界的末日已經來臨。

    「李……大人,幾……幾位大人,白波軍真……真的已經進城了!」

    李肅驚疑不定,yin著臉問道:「胡說八道,哪來的白波軍?又如何進得了城?」

    下人嚥了口唾沫,擦去臉上的汗水,說道:「小……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在東直門遇到幾個逃過來的兵卒說,東門已經失守了,大隊白波軍馬上就要殺進城了,小的這便趕緊回來向大人報訊,大人快走吧,再晚只怕就來不及了。」

    就這麼片刻功夫,太守府外突然鬧騰起來,哭爹喊娘的聲音逐漸響成了一片,更兼有沖天的火光從東邊燃起,映亮了太守府的窗戶,熊熊的火光透過窗戶,映在李肅和幾名門下小吏蒼白的臉上,所有人都驚得傻了。

    李肅和幾名門下小吏正不知所措時,十幾名官軍衝了進來。畢竟是武官出身,他們神情還算鎮定,不過衣衫不整,披頭散髮,身上的甲冑也只披掛了一半,有的更是不堪,有兩個更是光著腳丫子,看樣子是從睡夢中硬被人叫醒,黑暗中來不及穿鞋就跑來這兒了。

    一見了李肅,為首的董隍就厲聲道:「李肅,白波軍詐城,東門已失,事不可為,情勢已危,速隨下官棄城突圍吧。」

    李肅慘叫一聲,頓足長歎道:「白波軍真的已經殺進城了?」

    董隍道:「如何有假,李肅,快棄城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李肅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道:「太守的家人呢?一定要保護好太守的家人一起走,絕不能讓他們落到白波軍手裡,否則我等死無ri矣。」

    董隍道:「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了,這會想來應該已經快到西門了吧,大人,我們快去與他們匯合吧。」

    「唉!」

    李肅再次頓足長歎一聲,掩面急走。幾名門下小吏隨侍左右,在董隍和十幾名官軍的護衛下,行色匆匆奔赴西門而來。堪堪趕到西門,只見城門內火把通明,迎面遇上了一隊人馬,卻是董卓家人的家兵家將,以及隨行的官軍,正火急火燎地從城門外復衝進城來,城門外,幽暗的夜色下,吊橋正嘎吱嘎吱地升將起來,再遠處,似乎還有隱隱的火光,浩然一片

    董隍搶上前去,急道:「何故關城門?」

    有守門的軍士叫道:「回大人,西門外有白波軍伏兵,出去不得了。」

    「什麼!?」

    董隍和李肅盡皆大驚失色,急與人登上城樓一看,果見城外火把通明,舞成一片,只聽殺聲震天,聲勢駭人,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幾名門下小吏平時素來只會逞口舌之利,幾時曾見這等陣勢,當時就嚇得體如篩糠,魂不附體。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

    李肅在城牆上急得團團亂轉,早已經沒了主意。

    董隍沉聲道:「東門雖失,西門外也有賊寇埋伏,南門和北門未必也有賊冠,不如棄了西門,投奔北門而去?」

    李肅聞言連聲道:「好,那就奔北門去吧。」

    一夥人又棄了西門,亂哄哄地直奔北門而來,而這時候,胡才率領虎賁軍已經從東門蜂擁而入,一進城就兵分兩路,一路在胡強的帶領下直插南門,另一路由胡才親自率領,直奔北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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