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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雁門(8) 文 / 燕天

    第三十六章

    「將軍-!」百戶還想爭辯,但是巴貝爾師手一擺,沉聲的說道:「小子,你不要說了,老子今日的興趣就是被你給弄得半點全無,否則我大軍此刻恐怕早已經在彈汗山駐紮。今日本將軍就發個命令,今夜舉營將士同歡,你不禁要喝,還要陪老子一起喝。不把老子喝的痛快,老子就活剝了你!」

    巴貝爾師一句一個老子,把那百戶撩撥的心頭也不禁火起,他雙眼圓睜,瞪著巴貝爾師大聲的說道:「巴貝爾師,你說話最好注意些!別以為你是什麼將軍,就如此無禮。我雖然是個百戶,可是乃是族中長老赫拉特樹的孫子,洩歸泥!說起身份,絲毫不見得比你差上多少。我好言相勸,你不聽也就算了,屢次的責罵於我,我也忍了。但是你在這樣出言不遜,我立刻稟告族中長老,將你治罪!什麼將軍,不過是農奴一個……」

    「你說什麼?」巴貝爾師被洩歸泥的話氣的臉色鐵青。他最害怕的就是別人說起他農奴的身份,多少年來他辛苦廝殺,就是為了擺脫往日那低賤的身份,可是這洩歸泥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的傷疤揭開,頓時眼中寒芒閃爍,心中的殺機狂湧。

    歪著眼睛,洩歸泥再也不害怕,他冷眼看著巴貝爾師,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我說你不過是個農奴,是個下賤的胚子!」

    這話一出口,頓時大帳中的氣氛緊張了起來,一面是手握生殺的將軍,一面是族中望族的子孫,兩方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一時間大家都看著兩人,默不出聲……

    「嘿嘿嘿,你個小雜碎竟然敢如此說本將軍,好,好,好!」巴貝爾師怒極而笑,他看著洩歸泥,冷笑不斷,「小雜碎,老子才不管你什麼長老的孫子,巴貝爾師心中只有和連大王!今日老子就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我這個農奴的手段。來人!」巴貝爾師大聲的喝道。

    帳外的親兵立時衝進了大帳之中,巴貝爾師指著洩歸泥,寒聲說道:「把這個狂妄的傢伙給我拉出去,重打二百軍棍!老子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這個長老的兒子厲害,還是我這個農奴的軍棍厲害!」

    「你們誰敢動我,我是……」洩歸泥大聲的喊道。但是巴貝爾師的親兵哪裡容他在說什麼,如狼似虎的衝上來將他按住,摀住了他的嘴巴,連拉帶扯的拖出了帳外……

    鮮卑人的軍棍,是用桐木所製,棍頭包有鐵皮,上有暗釘無數,行刑之時,一棍下去,棍身向下一拖,連撕帶扯的就可以皮肉剝去。尋常之人,十棍下去基本上就承受不住,二百棍,那就是要活活的打死洩歸泥。帳中的眾將連忙上前求情,但是巴貝爾師絲毫不為所動。不一會,帳外傳來了洩歸泥那淒厲的慘號之聲,每一聲慘叫,都會讓帳中的眾將感到心頭一顫!

    「來人,上酒!」巴貝爾師聽著那聲聲的慘叫,心頭大爽,他高聲的喊喝道。這一次,帳中的眾人就算是有人想要勸阻,也不敢再出聲阻止了!

    酒宴擺上,巴貝爾師聽著逐漸微弱的慘叫之聲,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舉起手中的酒碗,大聲的說道:「諸位,今夜就讓我們一醉方休,明日我們殺進彈汗山,將那些亂民盡數剿滅。來,讓我們為大王的神威,乾一杯!」

    眾將同聲回應,舉起了手中的酒碗,一口飲盡。

    大碗的酒,大塊的肉,頓時讓巴貝爾師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他手持酒碗,接連的勸酒,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燦爛。眾將也不敢違抗,他們一碗碗的和巴貝爾師幹著,酒是越喝越多,漸漸的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

    雁門關外,興平原。

    白波軍與鮮卑鐵騎雙方相距二百步。

    雁行隊列已經完成。它就像一個大鐵椎,殺氣騰騰的準備鑽進敵人陣中。可怕的是,晏明領軍的由一千士兵組成的雁頭已經領先阿豹所率的由三千士兵組成的錘頭四十步。一旦雁頭象釘子一樣鑽進敵軍中心,阿豹拿起錘頭再重重砸下,則防守陣勢必將瓦解。薩馬基沒有看到,胡才笑而不語。

    鮮卑人大軍的左翼主力兩千軍開始向中軍穩步靠攏,準備接應中軍。在薩馬基看來中軍必然抵擋不住白波軍的四千大軍攻擊。左翼主力頂上中軍崩潰後的空缺,就能穩住防守陣形,立於不敗之地。

    跑在最前面的晏明突然跳上馬背,一手拉著馬韁,一手高舉起手中三尖兩刃刀,回首狂吼起來:「呼呵……,呼呵……」

    騎兵們在高速飛馳當中本來就已經熱血沸騰,殺氣騰騰,猛看見自己主帥如此勇猛,不由的發自肺腑的同聲吼叫起來:「呼呵……,呼呵……,呼呵……」

    轟隆隆!!

    如雷般的吼叫,如雷般的馬蹄聲,立時響徹了戰場。

    李青的後軍聽到自己的軍隊在狂吼,不約而同的舉起戰刀,同聲響應,「呼呵……,呼呵……」

    雙方相距一百五十步。

    由於雙方同時在縱馬飛馳,彼此之間很快就拉近了距離。

    雙方主將幾乎同時高喊:「上箭……」

    雙方的號角聲如出一轍,分不出哪個是敵軍,哪個是自己的。

    雙方相距一百二十步。

    「放……」

    戰場上瞬時從兩個方向,先後發出一片尖利的刺耳嘯叫。這叫聲高速往雲霄裡鑽去,隨即又被馬蹄聲淹去。戰場上空出現了黑壓壓的二塊急速移動的黑雲,它們在空中交錯而過,互相向對方的方向鋪天蓋地地射去。

    「咻咻……咻咻……」死亡的氣息夾雜著難聽的聲音沖人心底而去。

    「噗嗤……噗嗤……」箭簇入體的聲音不絕於耳,隨即就是人仰馬翻,慘叫聲,然後又都被奔雷般轟鳴的馬蹄聲淹沒。死去的和受傷落馬的士兵統統被戰馬無情地踐踏而過,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屍體。

    雙方相距一百步。「上箭……」

    雙方相距八十步。而阿豹的三千大軍距離薩馬基率領的中軍相距一百二十步。

    緊接著就是大吼:「放……」

    這一次天上黑雲的範圍和密度明顯就比上一次大了許多,密了許多,還分成前後二片。黑雲穿越了地上奔跑的鐵騎,將照在他們身上的陽光都遮住了。

    依舊重複著嘯叫聲,箭簇入體身,慘叫身,戰馬和戰士的仆倒聲,馬蹄踐踏**聲,鮮血,屍體。

    薩馬基的中軍前部和晏明的突擊前軍在接受了第二波箭雨的射擊後,立即在牛角號聲的指揮下,拿出長矛,準備迎頭痛擊敵軍。

    雙方相距四十步。面對面都可以清楚看見彼此的相貌。

    天上再次傳來令他們魂飛魄散的箭雨射過來的刺耳尖叫聲。鮮卑士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壓壓巨大的一片。密集的箭雨幾乎都射在手執長矛的前軍士兵身上。二百多名士兵慘叫著,和著戰馬臨死前的悲鳴,像一片倒下的麥秸一樣被衝上來的己軍士兵和敵軍士兵任意踐踏,轉眼見就被無數的的馬蹄踩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土地,就像屠宰場一樣血腥恐怖。

    而更多的戰士就像失去理智的瘋子,互相捨命在搏殺,喊殺聲此伏彼起。和著風中飄蕩的濃烈血腥,激戰終於拉開了序幕。

    晏明掄圓了手上的三尖兩刃刀,對著直刺自己而來的長矛,怒吼一聲,劈了下去。長矛應聲而斷,奔馬剛剛揚起的馬頭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砍成了二半。戰馬飛騰的龐大軀體帶著士兵的慘叫突然橫飛了去出,立刻就被三四匹怒馬撞飛了起來。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士兵眼看著自己被一支冰冷的長毛戳穿了胸腹。

    士兵們在晏明的帶領下,一往無前,奮勇殺敵,根本不顧自己的聲後。阿豹指揮的衝鋒大軍因為沒有正面敵人的阻擊,可以再次射出長箭,為晏明的突擊軍減輕壓力。

    天空中一片歡叫的黑色箭雲射入敵人的中軍縱深。薩馬基周圍的士兵只看見前面人喊馬嘶,並不清楚晏明已經帶著釘子一樣鋒利的雁頭正在步步深入。像雨一樣的敵箭突然射了過來,士兵們促不及防,被射倒了一大片。薩馬基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狼,咆哮著,怒吼著,撕扯著,迎著白波軍的士兵殺了過去。

    晏明俯身剁死一名準備砍他戰馬的敵兵,再一個大仰身劈掉了左側敵騎的半個身子,噴濺而出的鮮血立即染紅了他半邊身軀。他在最前面,他就是身後戰友前進的標誌。雁行形隊列逐漸發揮了象椎子一樣犀利的攻擊力。跟在晏明後面的戰士一列列井然有序,外側的士兵砍殺敵騎,內側的士兵補充外側的傷亡,同時以長矛幫助抵禦敵騎兇猛的衝擊。陣列中心的戰士把一支支奪命催魂的長箭隨意射去,大量的射殺密集的敵人。

    鮮卑人的中軍在遭受了最早的打擊後,逐漸穩定下來,他們就像一群餓紅了眼的狼,從四面八方圍攻一頭陷入了狼群的野牛,張開血淋淋的大口凶狠地撲上去,咬上去,伸出尖利的爪子拚命地撕扯上去。晏明帶領的這頭猛牛發怒了,它角頂腿踢,以自己雄壯的軀體去撞擊。

    鐵錐衝過了五十步之後,馬上就被削去了一層。士兵們大量傷亡,人數劇減,榫子釘下去的速度越來越慢。但這棵釘子已經與鮮卑人穩步推進的左右兩翼基本接近。

    左翼兩千大軍在胡才的指揮下,分出一千人佔據了中軍出擊後留下的空當。在整個中心戰場上,晏明與薩馬基各自率領幾百人依舊在不依不饒的死鬥。鮮卑人大軍在他們後面五十步。阿豹的部隊距離他們三十步。

    鮮卑大軍調動的角號聲此起彼伏。李青在遠處首先發現戰場上敵軍的左翼在移動,各色不同的大旗在有秩序向中軍後方飄動。

    「告訴阿豹,薩馬基的左翼在往中軍後方移動。」李青轉身對號角兵叫道。阿豹在奔跑中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號聲。號聲一聲緊過一聲,就像催命般的吼叫。

    李青的一千部隊開始再度啟動。士兵們在衝鋒號的指揮下,全力打馬,馬鞭抽在戰馬身上,發出了巨大的「辟里啪啦「聲。戰馬受激,奮力奔跑起來。速度越來越快,馬蹄的轟鳴聲越來越響。

    晏明終於衝入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敵軍大陣。他發出了一聲驚心動魄地吼叫,「鮮卑人去死吧……」圍在他周圍的敵兵就像是瘋子一樣,根本對他的吼叫就無動於衷。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死這個敵人。他們耳畔只有一個聲音:殺死他。

    晏明的三尖兩刃刀已經看不出形狀,整個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團東西在左右劈殺,遇著即死,碰上就亡。他的部下緊緊的跟著他,在他的左右後方全心全意的保護著他。晏明那高大雄壯的巨大身軀就是他們的戰旗,就是他們繼續前進的方向。

    小山上,胡才看著薩馬基的鮮卑軍隊,對身邊的高覽等人說道:「鮮卑人不愧是鮮卑人,他們的戰鬥力比匈奴人強多了。」

    「那個薩馬基,果然是一員悍將。」

    …………

    戰場上,晏明奮力高吼:「殺死薩馬基,殺死薩馬基……」

    薩馬基一直盡力避開晏明。但周圍的士兵越來越少,終於與晏明碰頭了。

    薩馬基沒有勇氣面對晏明的怒吼。他撥轉馬頭退回到大軍後方,重新站在了指揮的位置上。

    阿豹發出怒吼:「全速。」

    嗚……嗚……

    號角聲一聲超過一聲,激盪在空曠的上空。部隊三千人突然由晏明部隊後面斜斜的射出,以十人為一隊,殺聲震天,向鮮卑大軍的左翼撲了過去。

    嗚……嗚……嗚……

    敵軍將領隨即命令吹響迎敵號角,以扇形內凹隊列,發起象洪水一般的衝鋒,迎向阿豹大軍。

    晏明尚存四百多人,立即被從後面衝上來的一千敵軍從兩翼開始包抄。鮮卑人的中軍死傷慘重,二百多人隨著薩馬基退了下去。晏明的突擊前軍隨著敵我雙方的快速運動,已經像釘子一樣死死的紮在了鮮卑大軍的心臟位置上。

    李青距離晏明尚餘二百步。

    殺……

    殺……殺……

    阿豹的部隊與鮮卑人的左翼猛然接觸。長矛入體的穿刺聲,長箭撕破空氣的呼嘯聲,戰刀相擊的清脆碰撞聲,刀刃剁在**上的碎骨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戰馬激烈撞擊的沉悶聲,士兵的怒吼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突擊開始。

    阿豹的部隊就像一根木樁,被一下一下的錘進敵軍左翼。敵軍的扇形陣勢不能展開太大,怕影響到中部戰場的空間。但它一旦不能完成對阿豹部隊的碩長隊列的快速合圍,它就會被自己的陣勢拖累。現在戰場態勢就對左翼非常不利。

    薩馬基的最早計劃是以防守展開,他判斷白波軍以主力衝擊中軍,打亂本軍指揮系統,然後向兩翼展開,務求中心開花,全面爆發。所以按常規他側重一翼,中軍阻擊,重翼包抄,輔翼支援。以包抄做為戰鬥中心,最好的就是扇形陣列。

    但阿豹狡猾得多。他的戰略意圖僅僅就是拖住敵軍主力,把戰場衝亂,打亂敵軍指揮,而不是以殲滅為目的。

    二軍指揮者在戰略上大相逕庭,造成了防守一方的混亂。

    阿豹的三千大軍排成又長又厚的衝擊陣形,讓白波軍左翼二千部隊的包抄行動變成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逆行追擊行動。力圖包抄到阿豹軍鐵騎背後的士兵被無窮無盡的長長隊伍徹底拖散了陣形。為了搶速度,前面的士兵也不與對方接觸,只顧低頭狂跑,一心一意要繞到敵軍背後去。

    後面的士兵為了保護越來越單薄的隊列,拚命從後面補充上來。於是戰場上形成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有三條長龍在左翼戰場上各顯神通,正在奮力游動。

    阿豹的部隊在中間,又厚又長,正在死命的往前突進。阿豹部隊的左右兩側都是鮮卑大軍的左翼主力,它們被阿豹部分成了二半,隊形又薄又長,正拚命往相反方向殺進,實現包抄的意圖。

    但包抄的隊伍遠遠沒有突進的隊伍長。因為必須要留下重兵阻擊敵人突破陣勢。一旦陣勢被突破,包抄已經無從談起,如果敵軍人多,還有可能被造成反包圍。現在就是這種局面。

    同時,李青的部隊距離晏明尚餘一百步。隊伍中那面巨大的黑色戰旗隨著隊伍高速移動,迎風飄揚。隊伍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所有的騎兵都全身趴伏在馬背上,以減少影響奔跑速度的阻力。

    一千生力軍的及時補充,雖然影響了左翼戰場的局勢,但卻迅速穩定了中軍。尤其對晏明來說,就是致命的。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敵人。

    晏明奮力砍倒一個敵人,回首狂吼道:「結陣結陣……」再砍倒一個敵人,再次仰首高吼起來:「結……陣……」

    此時的晏明就像是一頭被圍困在籠中的猛虎,更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的勇猛無畏,使許多敵兵心生怯意,不敢圍得太近,免的遭到獵殺。

    晏明的三尖兩刃刀虎虎生威,一個個鮮卑人被他斬在刀下,而晏明就像地獄中出來的魔神。殺的鮮卑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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