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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平城大戰(1) 文 / 燕天

    第三十九章

    得知了雁門關大敗,步度根大為震怒,與魁頭商量,聚集三萬鐵騎,殺向平城。

    而在雁門關的胡才早知道了消息,離開調定襄郡的青龍軍趕快來和大部隊匯合,自己準備出關前往平城。

    在雁門關校場上,胡才大吼一聲:「擊鼓,整隊出發。」

    霎時間,如雷一般的戰鼓聲震撼了整個雁門關。

    胡才站在山坡上,望著四千名騎兵戰士飛馳在平原上,心裡沉甸甸的。高覽站在他旁邊,輕輕問道:

    「主公……」

    胡才抬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三萬鮮卑鐵騎,對雁門關的壓力很大,我們不能只守雁門關,否則如此一來我們雁門郡的百姓就遭殃了,所以這一次必須去。」

    「可是……」

    胡才笑了笑,「我胡才南征北戰這麼多年,幾時怕過?三萬鮮卑鐵騎在我看來三萬土雞瓦犬。」

    說完轉身上馬,絕塵而出。

    兩天後,部隊到達白雲山。再向東北走一百五十里,就是平城。

    「高覽,你說的吳慶為什麼還是沒有看到?按照路程計算,他們應該比我們先到才對。」胡才望著正在逐漸變綠的大山,擔心地說道。

    高覽沒有做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援軍到現在還沒有到達白雲山。

    想了想,高覽問道:「主公說的那個青龍軍吳慶非常厲害嗎?」

    「吳慶他自小父母雙亡,隨我南征北戰多年,他武功好,擅長騎射,可以左右開弓,箭無虛發。他為人仗義,講信用,劫富濟貧,是條好漢。」胡才回答道。

    吳慶果然是一條好漢。身軀高大魁梧,比高覽還高一點,一張稜角分明,堅毅剛強的臉,一雙深沉的眼睛裡閃爍著機智和兇猛。也許是自小就混跡江湖的原因,他比同年人明顯的多了一份滄桑和成熟。

    高覽和他一見如故,彼此惺惺相惜,立即就熟悉起來。和胡才比起來,吳慶的性格開朗豪爽,為人粗曠不羈。鮮於輔就顯得內斂穩重,彬彬有禮得多。

    「青龍軍步兵又多,實在是快不起來。」吳慶和胡才他們見面之後,立即解釋來遲的原因。

    胡才點點頭,他帶的大部分是騎兵,青龍軍是步卒,自然不同。胡才心急如命,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

    胡才大聲吼道:「出發,到平城去。」

    斥候隊士兵陸續返回。帶回來的消息都不好。

    步度根的大軍狂攻平城南門。宇文納的部隊已經到達平城東門,正在展開攻擊。

    城內兩千守軍在平城都尉杜橋的帶領下,死守城池。雙方損失都比較大。

    敵人的斥候密佈在平城,要想悄悄去平城幾乎就是不可能。

    此時胡才身邊有青龍軍和近衛軍,晏明,阿豹,李青,高覽,吳慶為大將,一萬四千大軍浩浩蕩蕩殺去平城。平城還在白波軍的手中,胡才就不會放棄。近衛軍上一次大戰的時候損失不少,但胡才從飛鷹衛和俘虜中補充了兵力。

    此時,在胡才前面面前有一條大寧河,周圍是鮮卑人的斥候。

    高覽飛馬趕來。

    「主公,據此二十里有一個地方適合部隊渡河。那裡地形比較隱蔽,水流也緩,只是河面稍寬一些。但敵人的斥候對那裡看得很緊,不可能做到秘密渡河。」

    胡才點點頭,隨即對傳令兵喊道:「把聶榮請來。」

    吳慶望著聶榮,眼睛瞪得多大。胡才的部隊裡還有這麼老的兵。高覽趕忙小聲對他解釋了一下,這個聶榮是雁門郡的萬事通。對雁門郡的情況很熟悉,胡才離開雁門關的時候,李大目特地介紹的。吳慶收起輕視之心,眼內閃出對聶榮的敬佩之色。

    「聶榮,渡河的船已經找到了嗎?」胡才笑著說道。

    「大人請放心。船是有,但數目太少。部隊人多,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聶榮很慎重地說道。

    「渡河時間這麼長,肯定會暴露形跡。突襲恐怕很難實現。」高覽對胡才說道。

    「我們可以先派兩三百名士兵,在河岸一帶對敵人的斥候實施攻擊,肅清他們的暗樁。」吳慶在一邊出主意道。

    胡才沒有吱聲。他從懷裡掏出地圖,看了又看,然後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問身邊的鄭信道:「高覽,這裡可有渡口?」

    「有。此地距離平城六十里,胡人非常注意這裡。」

    「請晏明、阿豹。李青來。命令部隊,進入山林駐紮休息。聶榮準備船隻,我們明天渡河。斥候隊立即散開,肅清二十里範圍內的敵人。」胡才隨即連續下達命令。

    晏明等人飛馬趕來。

    「吳慶,你立即帶部隊連夜趕到這個渡口。」胡才指著地圖說道:「到了那裡之後,把聲勢造大一些,把帳篷多扎一些,積極做出準備渡河的姿態,吸引敵人斥候的注意力。只要敵人的斥候彙集到你那裡,大部隊就從這裡開始渡河。」

    吳慶連連點頭。

    高覽讚歎地說道:「主公這個調虎離山之計確實高明。附近的敵人會被裡軍候的部隊誘離這個區域,這比派部隊搜殺他們容易多了。」

    「此次救援平城,主要靠騎兵偷襲,步兵暫時沒有用武之地。但是如果步兵參予渡河,過河時間會更長,這會嚴重影響部隊的行進速度和隱蔽性。所以我想讓他們去誘敵,去麻痺敵人,轉移敵人的注意力,掩護大部隊秘密渡河。你們認為怎麼樣?」胡才問站在四周的幾個軍官道。

    大家都信服的連聲贊同,無人提出異議。

    「可有什麼要補充的?」胡才再次問道。

    「明天騎兵全部過河之後,我們是隨主力前進,還是帶著船隻逆水而上,與吳慶大人會合?」田重問道。

    「隨主力走。現在部隊人數少,多一個騎兵戰士都是好的。吳慶,你派一個百人隊留下。我們過河後,讓他們帶著船隻去和你們會合。」

    「大人,我們什麼時候渡河?」吳慶接著問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後天凌晨我們將展開行動。一切順利的話,後天下午大寧河附近就看不到敵人的斥候了。到那個時候,你們立即渡河,連夜趕到平城和我們會合。」

    胡才望著吳慶,笑著說道:「吳慶,立即出發吧。六七十里路,部隊急行軍也要三個多時辰。你要切記,聲勢一定要大,一定要讓敵人誤認為你們是援兵主力。」

    「主公放心。下官告辭了。」吳慶躬身施禮,飛身上馬而去。

    …………

    步度根望著殺聲震天的平城城樓,眉頭緊鎖。

    部隊自從圍城以來,斷斷續續已經連續攻打了七天,損失達到了兩千多人。而宇文納的部隊卻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直到昨天才趕到平城。

    「意難忘在東門攻擊如何?」步度根問身邊的小帥。

    「回大人,猛烈,非常猛烈。宇文大人今天把所有的部隊全部調了上去,好像今天打不下平城誓不罷休似的。」

    「按計劃,他的部隊四天前就應該到平城,會合我們同時攻打平城的東門和南門。但他行動遲緩,延誤戰機,害得我們白白損失了許多人馬。回頭拿下平城,看我不找他麻煩。」步度根怒氣衝天地說道。

    「大人,守東門的是平城的杜橋。這個人非常厲害,過去和烏丸人,和我們都打過戰,彼此互有勝負。宇文納碰到他,肯定是一場激戰。不用大人找他麻煩,杜橋就夠他麻煩的了。其實宇文大人的部隊大部分是俘虜,宇文大人能夠在這個時候趕到已經很好了,不過想打敗杜橋,估計也討不了什麼好。」小帥答臘虎心災樂禍地說道。

    「漢人在平原上打不過我們,就龜縮在城內死守,沒出息,一群窩囊廢。早知到平城這樣難打,我就不來了。

    這一次步度根發動對大漢國的入侵,西部鮮卑上千的部落都積極要求參加。這可是美差。每次鮮卑人攻打大漢國,都能滿載而歸,大發橫財。大漢國富裕啊,隨便燒殺搶掠一番,得來的財物就夠一個普通部落生活一年半載的。所以步度根忍受不了巨大財富對他們的誘惑,在剛與巴貝爾師大戰的情況下,三萬鐵騎南下。他步度根更是率八千鐵騎先行南下。

    沒想到事情遠遠出乎他們的預料。失去了戰馬的草原騎士,也就失去了贏取戰鬥勝利的優勢。雖然他們也做了準備,預備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但馬背上的民族對攻城的確不是非常擅長。結果久攻不下,士兵們士氣大損,成了僵持之局。

    步度根心中有些不安。

    特別是雁門關外的大敗。

    自落日大戰,鮮卑國大勝以來,這是十幾年來鮮卑人首次遭到的慘敗,而且是全軍覆沒的慘敗。雖然雁門關的漢人損失不小,勝負卻如此令人難以置信。難道上天已經不再眷顧勇敢的鮮卑人?

    雁門關大戰,不但重重打擊了鮮卑人的自信,同時也造就了一個橫空出世的英雄。這個人漢人叫胡才,征北大將軍胡才。漢人的有一個大將軍,就是這個人在已經敗走的鮮卑人身上,狠狠地剁了一刀,讓鮮卑人第一次嘗到了全軍覆沒的痛苦。

    步度根熟悉他。他是大漢帝國新崛起的大將軍,整個并州在他手中。

    這個人已經成了鮮卑人的噩夢。難道就是他奪走了上天對鮮卑人的眷顧?

    「大人……」

    突然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步度根的胡思亂想。他霍然驚醒,回頭望去。

    「大人,白波軍的胡才已經率軍到達大寧河,距離平城六十里。」

    步度根臉色大變。

    宇文納接到這個消息大吃了一驚。

    「步度根大人怎麼說?」

    「大人認為敵人的援軍有三四千人,而且是征北大將軍胡才領軍,極具威脅,所以準備派土狼部落的塔里木大人前去阻擊,遲滯他們過河的時間。」

    「步度根大人還在繼續攻城?」宇文納問道。

    「是的。今天城牆的西側已經多次被我們攻下,破城已經是旦夕之間的事。大人希望東城門的攻擊更猛烈一些,將杜橋牢牢地牽制住,以掩護主力部隊在南城門打開缺口,順利攻破平城。」

    宇文納沉吟不語,低著頭,圍著戰馬繞起圈來。

    「告訴大人,在城池即將被攻破的情況下,不宜分散主戰場上的兵力,而應該集中全部力量對其展開猛攻,力爭一蹴而就。還是我派人去大寧河阻擊吧。大寧河本身就是個很好的防禦陣地,只要守在對岸,無需太多人馬就可以達到遲滯敵人渡河的目的。」宇文納考慮良久,停下腳步,緩緩對答臘虎說道。

    答臘虎大喜,拱手對宇文納施禮,飛身上馬而去。

    中午時分,銻才帶著一千名士兵,急急忙忙往大寧河趕去。宇文納讓他們帶足箭矢,一旦漢人的援軍渡河,就用長箭封死河面,盡可能不要與敵人展開正面衝突,避免無謂的損失。宇文納一再告誡銻才,要小心提防胡才,千萬不要輕視他。

    平城縣令寇埴一襲布衣長褂,站立在平城的城樓上。

    下午,敵人的攻勢越來越猛烈,漢軍已經逐漸抵擋不住了。他心急如焚,急切地盼望著援軍。可已經過去五六天了,至今還沒有看到其他援軍的身影。

    并州的局勢從丁原開始,突然惡化起來。白波軍入主并州,雖然對并州有了一股強心劑,但卻沒有幫助他們獲得大量的錢財和糧食,也沒能幫助并州的窮苦百姓順利地度過漫長的嚴冬。

    寇埴是寇家的人,「雲台二十八將」之一寇恂的後人。

    寇埴望著城樓上越來越少的漢軍士兵,心裡沉甸甸的。

    從早上開始,西城牆就成了敵人攻擊的重點。鮮卑士兵們不顧傷亡慘重,頑強而固執地進攻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組織突擊百人隊,不知疲倦地輪番攻擊,用盡各種手段爬上城牆,和漢軍士兵展開殊死搏殺,不死不休。鮮卑人用幾條性命換取防守方一個士兵性命的辦法,給了漢軍重重一擊,西城牆的防守面上一度出現險情。漢軍士兵在自己的防守點上被鮮卑人殺盡,個別防守區域被鮮卑人趁機佔領的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了。

    雙方士兵都睜著血紅的眼珠子,刀砍斧劈,槍挑矛刺,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嘴咬手掐的,反正能夠讓對方死去的手段都一起用上。

    漢軍的預備部隊一次又一次地堵槍眼,拔釘子,他們和敵人展開殘酷的肉搏戰。城牆上戰況空前的慘烈。

    下午,鮮卑人突然停止了攻擊。在低沉而嘹亮的牛角號聲中,士兵們開始飛速從城下退回到安全地帶。但他們沒有撤回軍營休息,而是再一次集結整軍,好像在為下一輪更加猛烈的進攻做準備。

    城牆上密密麻麻堆滿了屍體,鮮血四溢,濃烈的血腥味飄浮在空中,瀰漫了整個城池的上空。

    寇埴慢慢地走在城牆上,一張乾癟的瘦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顯得蒼老和悲涼。他望著以各種姿態躺在城牆上的士兵遺骸,看著靠在城牆邊上大聲呻吟的傷兵,他的心無比的沉痛,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悲傷和痛苦,他心中仇恨的火焰在劇烈地燃燒著。

    城破,留給城裡人的命運會是什麼?燒殺搶掠。男人會被殺死,女人和小孩會成為鮮卑人的奴隸。房屋會被燒燬,糧食和一切可以換到東西的物品都會被這些凶殘的蠻子搬回鮮卑國。所以,平城決不能被敵人攻破。

    寇埴看到了自己的心腹宇軒。宇軒是個健壯的中年人,一張扁平的臉,一雙精明的眼睛。他負傷了,腰上裹著厚厚的一層布,鮮血已經把布染紅了。

    「大人,西城牆上只剩下三百名士兵了。您看要不要從東城牆上抽調一些兵力過來,否則這一側的防守可能很危險了。」宇軒看到寇埴,急忙跑過來。

    寇埴歎了一口氣,沒有做聲。

    城內的百姓被組織起來,分成了好幾個從事後勤服務的民屯。現在是戰鬥間隙期間,他們紛紛從自己藏身的地方跑出來,自覺的幹著自己該干的工作。一部分人跑上城牆搬運屍體,運送傷兵。一部分人在城牆上收拾武器,把散落在各處的長箭集中到一起。更多的人往城牆上搬運石頭,擂木,成捆的長箭,嶄新的戰刀和長矛。城牆上一時間人來人往,叫喊聲連成了一片。

    「如果我們從東城牆上抽調兵力,他們那裡的防守力量就會消弱,這對這個南城門的防守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寇埴低聲說道。

    「大人,不知道東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一定非常糟糕。他那邊只有八百百人,對付鮮卑的五千人大軍,的確有些困難。宇文納是鮮卑人有名的戰將,智勇雙全。他昨天猛攻一天,杜橋都尉的部隊就損失了三百多人,今天估計損失也不會低於這個數。」

    「大人,現在援軍遲遲不見蹤跡,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趕來。我們要是按這個速度繼續損耗下去,再過兩三天,士兵就要打光了。沒有士兵,西城牆我們怎麼守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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