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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長安雒陽(2) 文 / 燕天

    第五十二章

    漢,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正月,長安。

    就在胡才去杜家牧場,冀州的袁紹為南下雒陽作準備的時候,白波軍軍幕府的王旭和傅干到了長安後,拜見了天子,但沒有見到太師董卓。

    當天晚上,司徒大人王允在家宴請王旭。因為王允和王旭是王閥的人,兩人幾年沒見,分外親熱。王旭說明了來意,希望王允能從中疏通一下,幫助自己見到董卓。

    王旭雖然是王閥的旁系,但因為在白波軍軍幕府的原因,王旭受到王閥的重視。

    王允仔細問了一下白波軍的情況,但他聽說征北大將軍胡才已經打敗了這一次南下的鮮卑人,又沒有給伏完他們權利,現在軍幕府還是胡才的一言堂,顯得非常吃驚,「王旭,當初一幫老臣要去北疆時,我就料到有這一天。大漢前有董卓之禍,後有胡才之患,社稷將覆矣。」

    王旭笑道:「子師兄過慮了。并州的事,我剛才已經詳細對你說了。大將軍這個人和董卓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他……」

    「你不要說了。」王允揮手打斷了王旭的話,激動地說道,「董卓是西疆的一頭惡狼,胡才是并州的一頭猛虎,兩個人的本性是一樣的,都是大漢的jiān佞。」

    王旭知道王允性情剛烈固執,很難說服,所以也沒有過多辯解,任由王允大發脾氣。王旭在北疆官職不高,特別被淡出軍幕府後,軍幕府的許多重大決策他都不知道。離開晉陽前,盧植特意找他密談了一次,稍稍透漏了一點軍幕府下一步的打算。為了盡快拯救社稷,即將開始征伐大戰,其首要目標就是攻打長安,討董勤王。朝廷派他到長安有兩個使命,一個是迷惑和麻痺董卓,一個是說服王允再次策劃兵變。

    王允從董卓主政開始,就百般討好董卓,因此遭到了很多官僚儒士的鄙視和痛斥。但盧植等少數大臣知道王允之所以甘願自毀聲名,都是太傅袁隗大人的安排。大臣儒士們越是唾罵王允,董卓就越信任他。王允憑仗著董卓的信任和手中的權力,最大程度的保護著天子和士人,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朝廷,竭盡全力維持著三輔百姓的生存,暗中策劃了多起削弱和打擊董卓的行動。

    而對於王允的情況,胡才是一清二楚,對於王允,他是有十二分警惕。

    這一次派王旭和傅干到長安,無任成功還是失敗。胡才不是特別的在意,他只是想試探長安各方勢力的反應。

    在各方勢力中,就是他胡才在從安的影響力最弱,他胡才是白手起家,雖然胡家也有影響力,但畢竟已經過時了。

    王旭等王允稍稍平靜了一些,從懷裡拿出了盧植的密信。盧植是不久前到晉陽的,是伏完介紹的,伏完的意思很明白,想利用盧植的影響力影響白波軍。影響胡才。

    王允看完之後,就著燭火把密信燒了,「王旭,你上當了。」

    王旭詫異地看著王允,「我上當了?我上誰的當了?」

    「當年我被jiān閹陷害,九死一生,我老師楊賜大人,還有大將軍何進、太尉袁隗經過多番努力,把我救了出來。因為這個原因,我和袁閥,和袁紹的關係非同一般。」王允說道,「這事你知道,朝中許多大臣也知道。」

    「子師兄,你是說……」王旭驀然明白過來,「你在暗中幫助袁紹?」

    「我不是幫助袁紹,我是希望通過我的幫助,袁紹和討董大軍能迅速剷除jiān佞,能救回天子,能拯救和穩定社稷。」王允歎道,「長安城中有近千袁閥的宗族子弟和門生故吏。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和袁紹之間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繫。我知道公孫瓚已經到了冀州,也知道征北大將軍即將攻打河北州郡。」

    王允拍拍王旭的肩膀,「盧植非常清楚我和袁紹之間的聯繫,他擔心我趁機慫恿董卓攻擊白波軍,讓白波軍陷入腹背受敵的險境,從而幫助袁紹順利佔據洛陽,所以他們派你來騙我,但這個騙術太低劣了。

    王旭又驚又愣,望著地上化作灰燼的密信,沉默不語。盧植沒有把他的真實決策告訴他,他覺得很正常。此事畢竟關係到社稷和白波軍的存亡,當然不能隨便說了,他並沒有上當的感覺。相反,他對王允的態度感到非常意外。王允既然暗中幫助袁紹,那他是不是也同意袁紹提出的廢黜天子重建皇統之議?如果不是,那王允幫助袁紹幹什麼?

    如果是這樣,就是白波軍佔領了長安,王允他豈不是要……,

    「子師兄,袁紹的為人……?」

    「袁紹和我們是一樣的人,都是忠心耿耿地為了拯救大漢社稷,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做錯什麼。」王允說道,「我們和袁紹之間的皇統之爭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將來好解決,但董卓和胡才不一樣,他們是禍亂社稷的根源。只要董卓和胡才一ri不除,這天下就一ri不會安寧。」

    王旭無法反駁,只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小聲勸道:「子師兄,袁紹、袁術,還有那些州郡大吏,他們都已經變了。」

    「變?」王允自信地笑道,「怎麼變?士人還能變成武人?世家子弟還能變成寒門不成?」

    王旭無言以對。他覺得王允有些異想天開,現在的袁紹等人在爭霸天下,而不是在拯救天下。如果袁紹統一了天下,他會放過現在的天子?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旭突然發現,這家族,這士人,有時候還分不清形式,這天下的士人,有幾個像王允這樣的?

    王允看不起董卓,看不起胡才,但是現在呢?無任是董卓還是胡才都是一方諸侯,袁紹他們比得上他們?

    董卓他不清楚,但胡才,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你回晉陽後,告訴盧植和伏完,無論白波軍打冀州還是打長安,我都會想辦法殺掉董卓。」王允說道,「至於你要見董卓的事,有點麻煩。,現在的董卓三百里外的郿塢了。」

    「董卓到了郿塢後,一邊大肆擴建城堡,一邊肆意譖越禮法,為所欲為。他現在乘坐的車駕和穿著衣飾,與天子一模一樣,驕奢逸到了極致。這種人該殺。」

    王允憤怒地拍了一下案幾,咬牙切齒地罵了一通。「董卓說他太胖了,不願意動,有事就讓大臣們到他的郿塢去聽命。他的宗族及親戚都在朝中擔任大官,就連侍妾剛剛生下來的兒子也被封為侯爵,把侯爵用的金印和紫色綬帶當玩具玩。這兩年,他為了造塢堡和積斂錢財,幾乎把關中盤剝一盡,弄得百姓怨聲載道,哀鴻遍野。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之恨。」

    「董卓不在長安?」王旭奇怪道。

    「很長時間都不在了。」王允說道,「那個太師府就是個擺設。過幾天我要到郿塢去,如果他願意見你,我就帶你一起去。」

    王允送走王旭後,寫了一封書信,連夜派人送出了府。

    …………

    關中,扶風郡,郿塢。

    送走司徒王允和北疆使臣王旭之後,李儒匆匆回到了董卓的書房。

    董卓斜躺在胡床上,笑著請李儒坐下,「剛才我這樣躺著和子師說話。子師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我看司徒大人很高興。」李儒笑道,「大人和司徒大人是很好的朋友,這樣坐在一起商討國事,也算是不拘小節,哈哈……」

    董卓笑著搖搖頭,「很難想像,幾年前,子師竟然和jiān閹鬥得頭破血流。他的性格變化太大,讓人難以置信。」

    兩人隨即說到正事。胡才的書信現在就拿在董卓的手上。剛才王旭問可有回書時,董卓當即搖手,「你回去告訴大將軍,如果他有誠意和我言和,就請他立即退兵河東,把雒陽還給我。」

    當前形勢的發展,基本上和董卓年初的預料相差無幾,各方勢力因為雒陽和糧食問題,互相征伐,實力都有一定程度的損耗,但有一點出乎董卓的預料,那就是幽州公孫瓚的南下。幽州公孫瓚的南下直接改變了白波軍和冀州的形勢。

    公孫瓚實力強悍,十幾萬大軍在冀州虎視眈眈,他這是要和袁紹爭奪冀州,而胡才一反常態,在晉陽按兵不動,那麼,胡才接下來要幹什麼?是打冀州還是打關中?或者牢牢佔據雒陽控制荊、豫兩地?

    董卓、李儒兩人一致認為,胡才最大的可能是攻打冀州,因為胡才需要冀州這個錢糧大庫。無任是公孫瓚還是胡才,他們只要一聯手,袁紹就得滾蛋。袁紹離開了冀州,袁術最近又因為實力減損嚴重,兄弟兩人言和的可能非常大。袁氏兄弟一聯手,目標自然就是雒陽。雒陽如果被他們佔據,三足鼎立之勢即成,那關中就危險了。

    董卓和李儒不敢小瞧袁紹兄弟,袁閥作為大漢帝國第一門閥,他的潛力是巨大的,董卓一點也不敢小瞧。

    況且,兗州等地的潛力不比關中小。

    所以,西涼軍的當務之急是重新佔據雒陽,再次掌控主動權,以防止鼎足之勢的形成。

    由於今年雒陽對各方來說都很重要,戰鬥一定非常激烈,時間一定很長。董卓為了確保拿下雒陽,打算徵調五萬到六萬大軍趕赴關西戰場,於是大軍錢糧的籌措隨即成了一件很頭痛的事。董卓把目光投向了益州。

    「益州牧劉焉還沒有回書?」

    早在去年十月的時候,董卓就以天子的名義下旨給益州,催要賦稅,但劉焉一直沒有任何回音。

    「來了一封奏疏。」李儒回道,「劉大人在書中說,由於五斗米教佔據了漢中,切斷了北上的要道,所以今年的賦稅無法送到長安了。」

    董卓臉色一寒。

    劉焉這老東西在想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年劉焉去益州有天子氣,誰都知道想幹什麼。

    「大人,劉焉不願意上繳賦稅,大概和去年益州的賈龍叛亂有關。」李儒解釋道,「我們在背後支持賈龍叛亂一事,估計給劉焉知道了。」

    董卓不滿地哼了一聲,「這件事我早就說過,按照我的安排,去年就應該派人去益州,你是怎麼說的?」

    李儒羞愧無語。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太常劉焉向天子進言,改刺史為州牧,以便各地州郡及時平叛。天子接受了劉焉的建議,並任命劉焉為監軍使者,領益州牧,封陽城侯。臨行前靈帝還特別召見了劉焉,希望劉焉能到益州平定叛亂,穩定社稷。

    當時的益州形勢很嚴峻。益州兩任刺史劉俊、郤儉都是貪贓枉法之輩,他們的行激起了民憤。馬相、趙抵等黃巾首領聚眾起事,攻佔了廣漢郡的綿竹縣(今四川綿竹東),殺死了縣令李升,進而進攻雒縣(今四川廣漢東),把益州刺史郤儉也殺了。黃巾軍隨即又進擊蜀郡(今四川成都)、犍為(今四川彭山東),旬月之內,連破三郡,聲勢極為浩大。黃巾軍一度發展到十餘萬人,連巴郡(今chongqing)的「板楯蠻」(少數民族)都參加了。不久馬相自稱為帝,率軍攻陷了巴郡,殺死了太守趙部。

    黃巾軍的日益強大和燒殺擄掠,引起了益州門閥世族的極度仇恨,他們組織了數萬私兵,在益州府別駕從事賈龍的指揮下,經過連番大戰,擊敗了黃巾軍起義軍。

    等劉焉到達益州時,益州的黃巾軍已經平定了。劉虞出京後沒有直接到益州,而是南下回到老家荊州江夏郡徵募了幾百兵馬,然後溯江而上,大約半年後才到蜀郡。他本來以為到了益州後有一番血戰,誰知道天上掉下一個金蛤蟆,揀了一個大便宜。

    賈龍把劉焉迎到了綿竹。劉焉看到這地方景色宜人,隨即就把治所定在了綿竹。他一方面獎賞平叛有功的賈龍等州郡官吏和門閥世族,一方面安撫接納離散叛亂的流民,深為百姓愛戴。初平元年左右,京畿一帶戰火連綿,南陽和三輔一帶有數萬戶流民湧入益州。劉焉從中徵募青壯建立了動州兵,實力得到了迅速的擴展。

    劉焉到益州時,帶了一幫人,有原侍中、廣漢人董扶,太倉令巴郡人趙韙、陳留人吳壹。諫議大夫呂常原本是為劉焉送行的,但由於京畿大亂,路途不通,也就留在益州為劉焉效命了。董扶、趙韙是益州人,而且都是名士。比如董扶,在雒陽的時候被稱為儒宗,兼通數經,善歐陽尚書,前後十次受辟三公府,公車三徵,名氣之大,在益州首屈一指。曾有號曰「致止(至止)」,意思是說「言人莫能當,所至而談止也」。至於趙韙,情況也大致差不多。劉焉為了在益州生存,當然要鼓勵和慫恿自己的部屬大肆擴展勢力了。

    益州原有的門閥世族,像賈龍、任岐,都是根基深厚之輩,勢力自然很大了。

    還有就是剛剛從南陽、三輔一帶逃難而來的「東州士人」。這些逃難而來的許多門閥世族都是世代權貴,一個比一個牛,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笑話。

    幾方勢力隨即爭鬥起來。

    董扶、趙韙等人在劉焉的指使下,大力發展自己的勢力,隨即他們與賈龍等益州勢力發生了衝突。董卓就是在這個時候介入益州權勢之爭的。他比較看好賈龍這股根深蒂固的地方勢力,想借助賈龍之手除掉或者趕走劉焉,然後自己派個心腹去益州主掌軍政,這樣益州的賦稅就有了保證。

    劉焉得知董卓介入了益州權勢之爭後,立即感到了危機。他馬上聯合了東州勢力和一部分益州其他勢力,於初平二年(191年)發動了一次突然襲擊,殺掉了賈龍勢力中的王鹹、李權等十餘人,逼得賈龍等門閥世族起兵叛亂。此時的劉焉已經羽翼豐滿,他甚至請出了青羌幫助自已,而賈龍和任岐(犍為太守)等人卻由於準備不足,很快兵敗被殺。

    劉焉因此很生氣。這時,從關中和荊州不斷傳來各地州郡擁兵自重,互相征伐的消息,這使他突然萌發了切斷和朝廷聯繫,斷絕和董卓jiān佞往來,關起門經營巴蜀的念頭。當然,董扶所言的「益州分野有天子氣」對他也有很大的刺激。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劉焉把目光投向了漢中郡的五斗米道。

    進入益州的道路崎嶇難行,劉焉無須擔心各方勢力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唯一讓他感到不安的是來自益州內部的禍患,這就是五斗米道。

    五斗米道又叫天師道,和太平道一樣,都屬於早期的道教。張角率領太平道教眾在中原一帶發動黃巾大起義時,五斗米道的第二代教主張衡也在漢中率領五斗米道教眾發動了起義,兩者遙相呼應。當時朝廷稱張角的義軍為「蟻賊」,稱張衡的義軍為「米賊」。五斗米道的起義最後失敗了,張衡死後,其子張魯繼任。

    劉焉於是下令招撫張魯,拜他為督義司馬,並私下派人慫恿張魯,勸他帶著五斗米道打回漢中去。張魯喜出望外,立即糾集人馬,在益州府別部司馬張修的幫助下,突然殺進了漢中。不久張魯就殺死了漢中太守蘇固,佔據了漢中。可惜了蘇固,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

    劉焉成功利用五斗米道的張魯控制了漢中,切斷了和關中、中原等地的來往,斷絕了和朝廷的關係。同時,他也把張魯這個隱患送出了巴蜀,一舉兩得。而張魯則利用劉焉的需要,佔據了漢中,有了一塊自己的地盤,開始安安心心發展自己的五斗米道大業。

    如此一來,劉焉就是益州的土皇帝了,現在劉焉在益州擁兵十幾萬,威風凜凜,就是董卓,面對劉焉的時候,董卓每一次都怒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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