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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關西(2) 文 / 燕天

    第七十四章關西(2)

    「文和,白波軍撤退,這是斥候親眼所見。」牛輔笑道,「吳川手上只有一萬多人,我們有近四萬大軍,就算吳川用兵如神,此時他能變出什麼花樣?」

    「哼……」李傕冷笑,嗤之以鼻,「牛將軍,弘農城當初是怎麼丟的,你忘記了?」

    上一次在安邑之戰中,他的兒子死了,本來死了一個兒子就死了吧,這沒什麼,但是偏偏董卓一句話都沒說,現在董家的人加官進爵,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拚命的人什麼都沒有,這讓一股憤怒充斥著他的心。

    而牛輔這個二百五,打仗什麼都不會,憑什麼被封為將軍?還不是因為是董卓的女婿

    「我們傻乎乎地追到函谷關,白波軍從對岸渡河而來,把我們堵在函谷關下,我們喝風拉屁去啊?」

    郭汜毫不客氣地譏諷道,「牛將軍,你也是打了十幾年仗的人,怎麼連這點門道都看不出來?」

    牛輔臉上掛不住,怒氣上衝,「你們懂,那你們當初怎麼給吳川打得屁滾尿流。」

    「好像在潼關上嚇得屁滾尿流的是大人你吧?」張濟立即反唇相譏。

    「好了……好了……」賈詡急忙走到臉色鐵青的牛輔身前,對李傕、郭汜等人連連搖手,「仗打輸了,對誰都不好。諸位大人還是少說一句,聽從將軍大人的安排吧。」

    「仗打輸了,掉腦袋的是我們,而不是他。」樊稠冷笑道「他拍屁股,可以到長安繼續做他的將軍,而我們就要埋骨荒野了。」

    「好了,好了。」賈詡十分不滿地說道,「大家都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兄弟,何必這樣?這樣去打仗,怎能不輸?今年的情況不像去年,更不像前年,只要我們能拿下雒陽,天下數年可定。將來諸位大人不是入朝為卿,就是一方州牧,要什麼有什麼,有的是好日子。大家聽我一句,先齊心合力,把雒陽打下來,好不好?」

    李傕、郭汜等人互相看看,勉強點頭答應了。

    「大人,你看……」賈詡轉向牛輔,小聲問道,「是不是暫時在弘農休整一段時間?」

    「算了,還是急速奔赴函谷關吧。」牛輔憤怒地搖搖頭,「一則,太師大人不會同意,二則……」他指指李傕等人,沒好氣的說道,「你看看他們這樣子,這要是休整下去,不打架才是怪事。走吧,打仗去,去拿下函谷關,攻佔洛陽。」

    賈詡還想再勸兩句,但看看諸將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只好閉上了嘴。他雖然知道這時候去函谷關並不是最好的時間,但他人微言輕,想反對更是不可能的。

    ………………

    牛輔和賈詡帶著後軍趕到了澠池。

    賈詡為了安全起見,建議牛輔讓大軍分成前中後三軍,每軍相隔六十里推進,這樣即使中伏,大軍也能互相支援。牛輔聽從了賈詡的建議,讓張濟和樊稠率軍先行。兩人一肚子不高興,尾隨付傑到了澠池後,立即紮營休息,也不攻城。

    牛輔到了澠池,正要揮軍攻城,卻發現城牆上的白波軍突然消失了。白波軍棄城而去。

    李傕笑道:「我們的牛將軍現在真是威名遠震,只要你一到,白波軍立即丟盔卸甲,狂奔而逃,一將可抵十萬大軍啊。」

    郭汜、樊稠等人捧腹狂笑。

    牛輔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幾次三番的敗在白波軍手中,他早就丟盡臉了,此時聽到李傕這麼一說,有點惱羞成怒,「為何不攻城?白波軍一再棄城,背後定有詭計。我看你們離死也不遠了。」

    賈詡帶人到城內轉了一圈,匆匆而回,「大人,此去函谷關一百多里,沿途都是險峻的山嶺。一旦中伏,大軍必然損失慘重。以我看,還是暫時停一停,讓斥候沿途搜山,確認沒有白波軍的埋伏後,再急速前進。」

    牛輔也被白波軍的不戰而退嚇住了。雖然西涼軍兵力遠超白波軍,但真要中了埋伏,大軍不但受損,攻打雒陽的事也要耽擱下來。貽誤軍機的大罪,牛輔可擔當不起。

    況且,牛輔的心裡還想著報仇,白波軍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巴不得立刻消滅吳川的白波軍,這樣才能擺脫他心中的陰影。

    大軍剛剛停下來,朝廷的聖旨和董卓的書信就到了。朝廷下旨犒師全軍將士。董卓在書信中命令牛輔立即乘勝追擊,攻克函谷關,打下雒陽,爭取在四月初的時候發動對荊、豫、兗三州的攻擊,以破壞京畿附近州郡的春耕,讓各地叛軍今年顆粒無收。

    董卓的命令牛輔豈敢不聽?牛輔命令大軍不再拉開距離,而是抱成一團,向函谷關攻擊而去。

    …………

    吳子是虎賁軍前營的士兵,上一次弘農之戰,他帶著人馬阻擊西涼軍,殺了西涼軍的一個軍司馬,本來有功的,但他的好兄弟林子隨即和幾個兄弟在軍營內聚賭被抓住了。抓了就抓了,承認錯誤不就算了,但那個上官很囂張,說林子屢次違反軍紀,要重打五十軍棍,以示懲戒。

    林子當時就跳了起來,打五十軍棍,說不定早被打死了。林子決定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你的手下非常窩囊。於是他就火了,先把你殺了。那個上官是軍法處大人的手下,平時維持軍營秩序,狗仗人勢,很猖狂。

    他打仗的時候不用上戰場,也不知道士卒們的辛苦,對士卒們一向是呼來喝去的,眾人都很痛恨他。林子撲上去就打,那個上官的親衛隨即圍住林子猛打。

    其它士卒一看火大了,自己的好兄弟被打,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於是一擁而上,一頓暴打。那個上官被打得鼻青臉腫,兩條腿也被打斷了。跟著他後面的親衛更慘,人事不知。

    就這樣事情鬧大了,軍法處的大人帶著人馬來抓人。吳子根本不鳥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戳了戳軍法處的大人的臉,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要抓人,先把我腦袋砍了。

    這個軍法處大人火了,命令手下強行抓人。吳子大怒,媽的,老子殺人無數,還怕了你。他衝著士卒們一聲大吼,給老子打,打死了,老子頂著。

    事情越鬧越大。軍候、屯長帶著大隊人馬把吳子這一隊士卒全部抓了起來。如果是一個普通隊率,軍候早就把他處理了,但吳子他不敢隨意處分。

    郝昭聽說之後,親自趕到了軍營。他拍拍吳子的肩膀,嘿嘿冷笑,「你都活這麼大年紀了,火氣還這麼大。你說怎麼辦?是讓我殺了你,還是你自己動手。」

    吳子說,「我自己動手,但大人要答應我,我這一百個手下沒有罪,你要放了他們。」

    郝昭爽快的答應了。

    這時吳子的上官軍候大人說話了。他說吳子剛剛立了大功,應該功過相抵。吳子的屯長更是怒氣衝天,老子的手下在大帳裡隨便玩玩,那也叫聚賭?還讓不讓人活了?下次再有誰敢隨便踏進老子的軍營,老子告他刺探軍機,先砍了他。

    郝昭瞪了他們一眼,軍法無情,依照軍律,除吳子外,其餘士卒按軍營打架鬥毆處理。

    吳子拿著刀就要抹脖子。郝昭伸手奪了過去,「這次饒你一命。你的罪,我替你受罰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郝昭提刀就剁到了自己肩膀上,鮮血四射。

    郝昭眉都不皺,把刀往地上一丟,「士卒第一次違律,是我的罪責,我受罰,但誰要是再犯,我就殺了誰。」

    吳子死罪免了,活罪還有。屯長親自執法,拿著軍棍,毫不留情地把一隊士卒挨個打了一遍,軍棍打斷好幾根。士卒們把屯長都罵翻了。

    吳子再次光榮地成為一名白波軍士卒。

    此時,吳子早已痛改前非,如果不是郝昭,說不定他早就死了,所以吳子心裡哪怕有怨言,也不好說什麼,郝昭大人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而這一次,吳子又被安排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

    陝縣(今三門峽)位於黃河岸邊,茅津渡就在附近,距離澠池一百二十里,距離函谷關兩百多里。

    當年白波軍佔領此地,給董卓入京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可以說,這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白波軍就是通過這裡向河東運送了大量的糧食,白波軍如果不是這一條生命線,此時就根本沒有糧草佔領冀州。

    西涼軍攻佔陝城後,牛輔考慮到關中的糧草可以經水路兩道同時送達關西,所以把此城作為西涼軍的糧草輜重大營。

    這時,天經近黃昏,暮色蒼茫。

    一隊運送輜重的車隊慢慢走近了陝縣的南門。守城士卒驗過了過關文書,罵罵咧咧地放下吊橋。

    按照慣例,天色入暮後,城門關閉,不再放任何人進出,但這個車隊是押運重要軍械的,必須進城。

    白波軍虎賁軍吳子坐在車轅上,舉著長長的馬鞭,望著城樓上對準自己的長箭,心裡「咚咚」亂跳。

    今天下午,虎賁軍前營的屯長帶著一曲人馬截殺了一個輜重車隊,然後命令自己帶著一隊人馬裝扮成民夫,駕著馬車趕到陝城詐開城門。

    吳子心裡有氣,肚子裡把屯長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每次有危險的事,都讓自己幹,但每次自己的部下違反了軍紀,這個屯長都不留一點情面,該上報的上報,該懲罰的懲罰,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咚……」一聲響,吊橋轟然落地。

    城門緩緩拉開。

    來了~

    吳子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麼順利就進了城?要知道這可是西涼軍屯積糧草輜重的重地,盤查應該非常嚴密。看樣子我吳子的霉運到頭了,我要轉運了。

    嘎嘎……

    城門拉開一條大縫,接著火光一閃,一個西涼軍的屯長帶著四個士卒舉著火把走了出來。

    吳子心裡一驚,急忙朝身後揮了揮馬鞭。林子穿著衣甲,帶著兩三個士卒急急迎了上去。

    林子冒充西涼軍押糧小隊的什長,老遠就笑著打招呼,「呵呵,我們路上耽擱了一下,來遲了,給諸位兄弟添麻煩了。」

    那個西涼軍屯長警覺地望了他們一眼,停下了腳步,「你們隊率呢?」

    林子心裡一驚,臉上卻笑得更歡了,腳下的步伐也猛然加快,「我們隊率大人不小心,給車轱轆壓了,正躺在車上……」

    「叫他親自來,我帶他進城驗明身份。」那個屯長舉手說道,「你們退下去。」

    「大人,兄弟們走了一天,太累了,還是先讓我們進城歇歇吧。」林子一臉媚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放肆。」那個屯長臉色一冷,「立即退下去。」

    林子跑得更快了,右手也握到了刀把上,「大人,小人還有話說……」

    「站住。」那屯長身邊的一個士卒突然大聲吼道,「你是哪裡人,怎麼不是雒陽口音?」

    「你管老子是哪裡人。」林子急了,用河東一帶的方言大聲罵了兩句,「動手,殺了他們。」

    林子身後的兩個士卒手疾,舉起手弩就she。

    嗖,嗖……

    那西涼軍屯長驚呼了半聲,仰身倒飛了出去。林子幾步衝上前,對準那個多嘴的北軍士卒就是一刀,「想跑?老子劈了你。」

    站在城門裡面的北軍士卒看到變故突生,愣了一下,就在這時,林子已經一刀剁下了敵人的頭顱,鮮血噴射。

    「快……敵……」

    西涼軍士捽髮出了一聲淒厲慘叫,聲震四野,「突襲……敵人……關門,關門……」

    「死吧……」

    吳子怒吼一聲,一把甩掉手中馬鞭,從車座下拽出戰刀,縱聲狂呼:「上,上,砍斷吊索,砍斷吊索……」

    「林子,奪下城門。快,快……」

    圍在護城河附近的白波軍士卒不待吳子高呼,早已飛身而起,急速衝上吊橋。有的掄起戰刀猛砍手臂粗的吊索,有的向城門方向狂奔而去。

    「點火,點火,要援兵,要援兵……」

    吳子回頭衝著輜重車上的士卒聲嘶力竭地喊了幾嗓子,然後身形猶如離弦長箭一般,和一幫士卒飛速射向了城門處。

    城樓上的西涼軍士卒被那聲撕破黑夜的恐怖慘叫驚醒了。接著報警的戰鼓急促敲響,數不清的長箭向城下傾瀉而出,間或還有一兩聲弩炮的轟鳴,刺耳的厲嘯聲在黑暗裡聽起來格外的驚心動魄。

    嘎嘎……

    吊橋緩緩升起。

    白波軍士卒被壓制在輜重車後面,動彈不得,不時有士卒中箭,慘痛的叫號聲讓人毛骨悚然。

    吊橋上的白波軍士卒早有防備,他們都帶有高大厚實的盾牌,但依舊被射倒了一片。幾個揮刀剁繩的士卒中箭掉進了護城河裡,發出了巨大的落水聲。

    「快砍,快……」士卒們瘋狂地叫著喊著。如果讓吊橋升起來,大家一個都活不了。

    「喝……」

    林子騰空而起,手中的戰刀象利箭一般射進了即將關閉的城門裡。一個西涼軍士卒當即被戰刀洞穿,他抱著插在胸口上的戰刀仰身栽倒,恐懼而痛苦的嚎叫聲讓人肝膽欲裂。

    城門關閉。林子絕望地怒吼著,用盡全身力氣撞了上去。城門紋絲不動,林子卻被反震之力撞得倒飛而起,一頭栽倒在地。

    吳子和十幾個士卒衝過箭陣,殺進了城門洞裡。面對緊緊關閉的城門,他們一籌莫展,急得團團亂轉。

    「林子,你給他們看出破綻了?」

    「我嘴巴一張,他們就聽出不對了。」林子怒氣衝天,抬腿就踢了那個西涼軍屯長的屍體一腳,「去死吧。」

    就在這時,「轟……」一聲巨響,吊橋重重地墜落於地,吊橋上的白波軍士卒立足不穩,一個個大喊大叫著滾進了護城河裡。

    吳子望著城上射下的密集箭雨,幾步衝到門洞邊上,對著遠處的士卒們高聲叫喊:「she啊,給我she,she……」

    輜重車隊後面的士卒早已掀開輜重車上的牛皮氈子,露出一台台嶄新的弩炮。這批從長安送來的軍械正是弩炮,此刻大家正在手忙腳亂地填裝弩箭。

    普通士卒對弩炮不熟悉,要靠弓箭手的指點才能勉強操作。隨著一聲令下,城下的弩炮發出了一聲聲怒吼,一時間箭矢如雨,打了守城士卒一個措手不及。掉到護城河裡的士卒趁機爬到岸上,衝到城門洞裡和吳子會合。被壓制在輜重車後面的士卒也趁機點燃輜重車,撤到了長箭射程之外。

    十幾部裝滿草料的輜重車借助夜風,霎時燃燒起來,大火立時照亮了城樓上下。

    郝昭帶著大軍衝到了城下。

    都尉舒榮和別部司馬胡雄迎了上去。舒榮三十多歲,九尺高的一個魁梧大漢。他是幽州漁陽人,過去是黃巾軍安定帥張純手下的悍將。薊城大戰後,他被幽州軍俘虜,後來被徵入軍。

    胡雄年紀和舒榮相仿,也是一個高大英武的壯漢。他是胡才的族人,幼時父母雙亡,這一次胡才公佈了身份,胡雄就帶著一些族人投靠了胡才。

    「大人,城門沒有奪下來。」舒榮遺憾地說道,「我們只有強攻了。」

    「城上的守軍大概有多少?」郝昭手中的馬鞭指著遠處的城樓,一臉殺氣地問道。

    「估計有兩千人。」胡雄回道,「如果加上駐防另外三道城門的守軍,城內至少有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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