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約定 文 / 南安子

    這家下島咖啡屋我前前後後來了多少次已經記不清楚了。在這裡，我欺騙過無知少女，也被有知少女欺騙過。今天跟安妮一起到這來，我不知道是否將上演一段新的愛情故事，也無法弄明白到最後是我騙人還是人騙我。但都無所謂，對於大美女，我可以假裝自己的智商是零。金錢，我自己都不夠用，更別說多得讓人騙了，感情也早已被錘煉得百毒不侵，剩下的好像就只有色相。能被安妮這樣的大美女騙色相，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我應該竊喜，應該燒幾柱香，應該給路邊的乞丐丟幾個鋼蹦。

    把所有的歌曲拷貝完，已經是凌晨2點了，酒店附近的這家下島3點就打烊，我真不明白安妮為什麼還一定要來。無事獻殷情，一個漂亮女人突然對你很好，就一定有問題，這說明你離倒霉的日子不遠了。這樣想著，我就沒有心思去品什麼愛爾蘭咖啡了。看著安妮優雅的喝著咖啡，掰著開心果，我一臉愁容。人說沒心情，吃鮑魚都不香，我說是人要是沒心情，看著美女下面也沒反應。

    這樣的氣氛是尷尬的，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僵局。我肆意地抽著煙，望著窗外冷清的街道。偶爾有一輛車快速穿過馬路，留下孤獨的馬達聲。

    安妮終於開口說，今天謝謝你的幫忙。語氣客氣、生硬、見外。我勉強笑笑，說沒什麼，都是應該的，你感冒好點了嗎？已經好多了，就是還有一點乏力，安妮有點感激到，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我也沒想別的，直接就伸過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燒了。安妮有點意外我這樣的舉動，但她並沒有往回縮，只是嬌羞地盯著桌上的咖啡，樣子可愛極了，讓人頓生萬分憐愛。我真想一把把她摟進懷裡，給她我所有的溫暖，讓她不再受任何痛苦的折磨！我發誓我這樣想絕對出於純潔，沒有任何雜念。

    我正要把手收回，安妮卻抓住我的手，說這種感覺真好，問我可不可以抱抱她。我沒有絲毫憂鬱，逕直走到她那邊，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安妮把臉貼在我的胸口，聽著我那加速的心跳。很奇怪，雖然懷裡抱的是我夢裡yy過n次的安妮，也曾為偷窺她的裙下風景絞盡腦汁，但此時我的腦海卻沒有任何yin念，純淨得有如新生的嬰兒。從我現在的視覺角度，如果要窺視她的胸部，無疑比任何時機都要好，看得都要清晰，但我卻沒有這樣做。我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在淨化著我齷齪的心靈，也許，就是安妮的這份信任和真誠吧。我甚至想如果我能一直這樣抱著她，是否就可以和骯髒的自己徹底說再見。我們一直在尋找治療心靈創傷的良藥，原來最打動人的，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平凡的東西。我被深深地感動了，一行熱淚隨著臉頰無聲地滑落，滴在安妮的秀髮上，清香洋溢在我的心裡。

    出了咖啡屋，我牽著安妮的手散步在微風輕撫的小河邊，就像是一對小情侶，那感覺是如此的寫意。我多麼渴望這一刻能夠就此停留，成為永恆。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夢，總有醒來的一刻，那時我的心將支離破碎。我找不到安妮愛上我的任何理由，勉強一點的也沒有。我想，她是因為生病了身邊卻沒有親人，感情脆弱需要有個肩膀依靠吧。等明天病好了，也就不再需要我了。所以我要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在她面前的身份，努力演好目前這個角色就可以了。我感覺自己很可憐，懷裡擁著安妮卻不能進到她的心裡。我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而我對這個角色卻樂此不彼。人就是這麼可笑，得到的，不懂得珍惜，得不到的卻念念不忘。

    我把安妮送回酒店，依依不捨地看著電梯的把我們隔在了兩個世界。明天，她依然是酒店的高管，我依然是那個站在角落一文不值的人。上天給了我追求幸福的權利，卻忘記了給我追求幸福的資本。我點燃一支煙，漫無目的地走在星光下冷清的街道，可街道再冷，又怎能冷過我此刻的心？天快亮了，而此時我的內心卻感覺無比黑暗，屬於我的光明又在哪裡？我努力地擠在喧囂的人群，周旋在數個女人中間，可我的心，從來就沒有擺脫過寂寞的追殺，從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