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四章 愛的代價 文 / 南安子

    跑出楚傑家所在的小區，我攔了輛的士。

    一路上，我拚命催司機快點，人命關天！師傅也知道事情緊急，連著闖了幾個紅燈。

    好不容易來到醫院，我一路小跑著把楚傑的女朋友抱進急診室。醫生看見她整個白裙子都染成了紅色，知道情況緊急，二話沒說就組織搶救。

    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坐在手術外面的長凳上乾著急。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問我是不是病人的家屬？我沒有猶豫，滿口答應。護士拿了一張手術單給我，要我在上面簽字。看我滿頭大汗，護士責備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一點常識都不懂！都3個月了還能藥流嗎？要晚送來幾分鐘，你女朋友的命都沒了！她現在失血過多，情況非常危險。哎，你叫我說你什麼好，你還是個男人嗎？就顧著自己享樂，拿人命當兒戲！

    這一頓數落，讓我覺得心裡很委屈，更讓我增添了幾分對楚傑的鄙視！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護士小姐，您看我現在還需要做什麼？護士白了我一眼，說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趕快去準備手術費用吧。我這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心裡憋屈得厲害，可有什麼辦法，自認倒霉吧！護士小姐轉身要走，我趕緊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護士看都沒看我一眼，丟下一句先準備一兩萬吧就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挨這頓白眼的，本來應該是楚傑，可卻讓我趕上了，心裡不禁十分窩火。

    我拿出手機，準備把剛才受的氣都還給他。楚傑過了很久才接電話，我有點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道，你還在哪鬼混呢！你女朋友失血過多現在在xx醫院急診室裡，生命垂危！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過來！我也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掛機！

    我抽出一支煙，正要點火，一個保安馬上走過來，說醫院裡禁止吸煙。我把煙扔進垃圾桶，心裡火燒火燎，無處發洩。楚傑的不負責任讓我滿腔憤怒，我真想揍他一頓才能解心頭之恨！玩女人玩到這份上，也就他能做得出來。這個女孩跟著他真算是瞎了眼！

    細細想來，我又憑什麼揍他？我這又算是什麼？想起孫芮，我感覺自己跟楚傑又有什麼區別？揍別人，還是先揍醒自己吧！男人，都他娘的一個鳥樣！

    正罵娘，楚傑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問我情況怎樣了？我沒好氣地說到，就他娘的差點沒把命丟了！正在搶救呢！趕緊準備手術費去吧，護士說要2萬。

    楚傑面有難色，說要這麼多啊？我一聽心裡那個氣，罵道，你到底是心疼錢還是人？2萬換一條命不值是吧？我真懷疑如果楚傑再說太貴我可能會忍不住在他鼻樑上來上一拳。

    楚傑解釋道，不是心疼錢，關鍵是我現在手頭上沒有這麼多。我心想，你一個月工資加上那些撈來的錢都有1萬了，怎麼就沒錢？肯定是在外面把馬子花光了！

    見我不吭聲，楚傑小心地問道，要不，你先幫我拿出來應急吧？我本來想一口回絕，讓他也吃吃苦頭，好反省反省，可是想到他女朋友還在裡面承受著莫大的痛苦，還是軟下心來，說你有多少？楚傑說卡裡只有1萬。我心裡一橫，說你等著，我給你取錢去。

    拿著一萬塊錢，我心想，在酒店撈的黑錢這下都扔出去了。我也不指望楚傑能還我，就當是捐給貧困山區了吧。看來我天生就是個沒有橫財的命，不義之財，我是一分錢都享用不了。

    交完手術費，我和楚傑就這麼傻傻地坐在急診室外的凳子上。看著護士跑進跑出的，又是拿吊瓶又是拿血包，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作為朋友，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同事，我現在應該安慰楚傑，說幾句暖心窩子的話。可想到剛才他女朋友躺在血泊裡，這傢伙還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約會，我一句好話也說不出來。說真的，我特別憎恨像楚傑這種男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為什麼。可能是天生同情弱者的緣故吧。特別見不得弱者受到傷害，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心理屬於什麼樣的情結，也說不上是好還是壞。總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隱痛，牽動著我內心的每一個細胞。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手術終於做完了。聽到醫生說沒事了這幾個字，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歸了原位，也為女孩感到慶幸。

    楚傑給他女朋友辦好住院手續，就陪在她身邊照顧。我一看沒我什麼事了，就對楚傑說，她剛做完手術身子很虛弱，要多買點營養品補補。楚傑點點頭，說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吧，這裡有我。我回頭看了他女朋友一眼，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想到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我不禁為她難過起來。一個無法做母親的女人，還算是完整的女人嗎？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的代價，未免也太殘忍了！上天總是很無情也很公正地懲罰著我們犯下的種種過錯，誰也別想僥倖逃脫。

    走出病房，我準備直接去酒店上班。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要好好珍惜這個暑假最後幾天的工作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經歷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這飽含人生哲理的社會大學，我才剛剛入學。

    就在這時，我卻意外的看到兩個人，兩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他們肩並肩走出婦科診室。雖然都是背對著我，但我依然看得分毫不差，他們就是——黃毛和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