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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尋蹤 文 / 小子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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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為你提供的《深淵潛龍》小說(正文第三百五十三章尋蹤)正文,敬請欣賞!梅山縱橫險惡,其內峒蠻又彪悍詭秘,歷來為官家所忌。即便是遊蕩天下的江湖人士也是畏其猶如蛇蠍,只是其中所蘊藏的珍稀寶物,仍是會吸引不少習武之士趨之若鶩,但是從來不曾聽說,誰人自那險惡莫測的大山叢林之中全身而出,並且又尋獲重寶。

    當然偶有例外,只是這等人士有如滄海一粟,實難多見。如當年名動天下的『偷神』錢獨行,只是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覓得其人的蹤跡。

    有傳言說錢獨行曾獨自在那梅山之中盜得梅山峒蠻珍yu性命的秘寶,只是自那次之後,便再也無人見到錢獨行的身影。他就如突然於天下消失了一般,梅山峒蠻對於此事也是閉口不提。江湖中的各門派,幫系卻是暗自慶幸,只因再也沒有被此人光顧,而生出遺失重寶之憂。

    因此『梅山峒蠻』的名頭,對於天下人士來說,無不聞之變色。

    如今在梅山之內雪峰山南麓一處隱秘的山坳處,正自聚集了數以十記的梅山峒蠻。

    只是細細看來,這群人雖然同為峒蠻,但是裝束打扮還是略有不同。

    站在東首的一群峒蠻以青布頭巾包頭,身著無領對襟長袖衫,下身著大褲腳長褲,只是褲腳高高挽起,裸露著一雙足踝,顯而易見的是此處山麓雖然寒風凜冽,但是對於這些峒蠻卻是絲毫沒有影響。

    站在西首的一群峒蠻卻以藍布頭巾包頭,那大褲腳長褲一直垂到地面之上,將雙腳也是遮在其中。

    東首這群峒蠻之中為首的兩人卻是裝束各異,顯然身份與一般峒蠻不同,這二人身軀挺得筆直,彷彿身旁的寒風僅僅是在給兩人撓癢癢一般。

    那站在左面之人面容湛藍,圓睜雙目,闊口咧腮,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在其嘴角處,一顆雪白的獠牙支將出來,看來彷彿妖魔一般,凶氣十足。若是小孩子看了,只怕立時便會嚇得哭了出來。

    但是聚集於此的峒蠻似乎已是熟視無睹,倒是未見有何異樣。

    這人身材也生得極是強壯,上身**外露,皮膚在寒風之下現出異樣的紅暈,肩寬背厚,遠遠看來彷彿是一堵石牆一般,胸前斜斜的纏了一條皮帶,掛著背後的一柄漆黑手柄的大斧,肌肉虯結的臂膀竟是比旁人的小腿還粗。

    此時,這人正對著面前一個身材中等,體態略胖之人粗聲說道:「卜元,你他娘的莫要在此呱噪,你以為你們梅山教內的二個『大先生』前來此處,我『雷王』便怕了不成?還是那句話,你所說的漢人我們不曾見到,即便見到了,也絕不會任他活著出得我『師公教』的轄地。」

    這大漢話音說將出來,空中嗡嗡直響,當真彷彿天空中滾出的炸雷一般。

    站在對面的卜元尚未說話,他身後一人已是聞之變色道:「這可當真是我大大的過錯了,早知如此,我萬萬不該誇下海口,對肖老弟說什麼,梅山雖然凶險,但小老兒卻是可輕易來得。如今肖老弟始終不見蹤影,定是像他說的一般,喪命在這『師公教』之內了。若是如此,我老兒拼了性命不要,也要為肖老弟討個說法。」

    這說話之人正是與肖潛一同來到梅山的范玉成。

    他與肖潛分別從紙鳳上跳下,卻仗著當年從『天溪谷主』之處得來的一件異物,竟是安然無恙,而且漂漂蕩蕩之下,不但離開了『不見ri』叢林,更是落在了『師公教』禁地之外的『梅山教』之所。

    范玉成憑藉著其臂上所留三三印紋,很快便尋到了當年的卜元,那卜元倒是一個極念恩情之人,見到范玉成自是高興之極,只盼報答當年范玉成的恩情,聽到范玉成所說事情經過,竟是毫不遲疑的便答應相助。

    只是將其『梅山教』所在轄區之人詢問了個遍,卻是半點也沒有肖潛的消息,眼見由黑天等到白天,再由白天候到夜間,肖潛也是絲毫沒有音訊,范玉成不由心下焦急。

    卜元見此沉吟半響道:「如此看來,范老丈的那位朋友定是落在了『師公教』那一方的地域,我們只得去那『師公教』之所問上一問。只是『師公教』當年與我等因為『源起』之爭,發生過多次分歧,因此略有不睦,若是貿然前去,不但找不到人,只怕還會讓范老丈的朋友惹上麻煩。」

    卜元這般一說,范玉成更是心急,他本以為這梅山之內便只是這『梅山教』為尊,萬萬不知道還有一個與其同出一源,且可分庭抗禮的『師公教』。

    卜元最後道:「范老丈也切莫過於心急,容我聯繫幾位我教中的『大先生』同去,這『大先生』的地位在我『梅山教』中僅僅次於教主,說話也是極有份量,同時再找上幾位梅山峒的首領,諒來他『師公教』再是如何,定然也會與我等幾分薄面,將你那朋友放將出來。只是希望『師公教』的那些『師公』在我等要人之前,莫要先將你的漢人朋友折磨至死才好。」

    范玉成面露苦笑,道:「如此,全仗卜先生相助了。」

    原來這許多年過去,卜元已是晉陞為『梅山教』中的『大先生』了。(梅山教中的男性巫師被稱為先生,女性巫師被稱為娘娘)

    待卜元請來教中一位『大先生』以及梅山峒的一位首領之後,已是天漸將明,幾人帶了數名手下,匆匆來到『師公教』總壇,yu見『師公教』的教主。

    只因卜元知道,『師公教』此任教主年少接位,始終不為其座下的六大師公所服,為人因此極是謙遜,謹慎,絕不願意惹出事端,想來也能夠屈節相見,定然不會因為一個漢人而與『梅山教』發生衝突。

    誰知幾人來到此處,不但教主未曾見到,反而被『師公教』內最難說話的大師公『雷祖』手下壇主『雷王』攔下。

    『雷王』乃是『雷祖』一手提拔扶持起來的『掌壇師公』,隨著『雷祖』勢力越來越是強大,『雷王』也是水漲船高,脾氣變得越發暴躁。

    此次『雷祖』秘密閉關,身邊只留下『雨師』護法,外面的一切事物便交由『雷王』與『雷獸』負責。

    『雷王』讓『雷獸』留在『雷祖』閉關之所照應,自己則巡查到總壇坳口之處,正逢卜元一眾人等前來尋人。

    『雷王』心中最是瞧不起『梅山教』中人士的行事作風,一聽又是尋找漢人,更是絲毫不予理睬,若非是『師公教』教主麾下掌壇師公『都天』聞訊趕到,說不得怕是已經同卜元動起手來。

    『都天』與『雷王』一般,都是師公教下掌壇師公,他因為一直跟在教主麾下,為人向來謹慎,見到『雷王』一張臉殼之上的藍氣不時向外湧出,知道這『雷王』已是生出動手之兆,連忙遠遠喝道:「不知何人大膽,竟是惹得『雷王』動怒,且讓我『都天』先見識見識。」

    『雷王』聽到『都天』的聲音,當下壓住體內氣息,口中哼了一聲,道:「『都天』你不在教主駕下侍候,卻來到這坳口所為何事?」

    bsp;『都天』先是向著卜元等人欠了欠身,方才正色道:「『雷王』,此地乃是總壇坳口,我做為教主座下掌壇師公,自有職責代替教主來此巡查。」

    「『雷王』這梅山教內的大先生來我教總壇坳口,你為何不發出訊息通報教內知曉,也好讓我等出來相迎,否則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師公教內沒了禮數。」

    『雷王』湛藍色的臉殼登時生出一層青煙。自鼻中哼了一聲,同時道:「都天,你不愧跟在教主身邊多年,這些繁文儒節倒是學了個十成十,不過俺可不會這些,只知道對付無理取鬧之人,斷然不必與他好臉色相看。」

    『師公教』下諸師公均帶有臉殼,那臉殼乃是以教中所拜神祇的模樣所制,而且所制方法極為詭秘神異。據說每個臉殼都被賦予與其對應的神祇的神秘之力,其力量大小的施展與佩戴之人自身的領悟有關,而諸位師公因為常年佩戴臉殼,自然而然便以臉殼所附神祇之名命名,自己的真名反而漸漸淡忘了。

    『雷王』因有『雷祖』的耳提面命,因此對於臉殼之上的神秘之力領悟極高,據說其是十二位『掌壇師公』中實力最接近六大師公之人。

    因此,『雷王』說起話來才全然不在意卜元是梅山教中大先生的身份。

    范玉成心念肖潛安危,此時聽『雷王』如此一說,心頭頓時大悔,口中自語之下,身體竟也情不自禁的上前。

    卜元連忙伸臂攔住,同時不緊不慢的道:「想不到才區區數年不到,『師公教』連當年我梅山先祖所留下的規矩都給改了,『大師公』麾下的『掌壇師公』居然已經可以代替教主掌管總壇事宜,那不就是說這『大師公』的位置已是凌駕於教主之上。」

    范玉成聽到卜元之言微微一怔,隨之便即醒悟,他忍不住向著卜元細細看去,卜元與梅山峒蠻那種威猛彪悍的身材不同。他三十多歲年紀,身材不高,體態略胖,臉頰渾圓,看起來就如一個南方富商一般,只是雙眼之中卻有著久經風霜的事故與熟練,與當年在梅嶺天溪谷採摘無桃之木時的稚嫩有著天壤之別。

    此時『雷王』橫了一眼『都天』卻道:「『雷祖』他老人家是怕教主因教務分心,而耽誤了修習教主無上秘法,才讓我等代替巡查。我『師公教』中一向以教主為尊,任何人都不會凌駕於教主之上。」

    『『都天』此時想不到在一眾掌壇師公之中一向專橫霸道的『雷王』,竟是忽然口氣一轉,陡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本是極為有神的眼中不由微現錯愕之色。

    都天』所帶臉殼乃是赤紅之色,龍眉虎眼,眼中炯炯有神,這臉殼製作得極是精妙,即有那些神祇的面目特色,又能與佩戴之人緊密結合,將其人的表情完美顯露而出。

    都天暗道:看來『雷王』雖然脾氣暴躁,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能夠收斂一些。只是這神色一閃即逝,便連忙接口道:「我『師公教』內上下相助,只要是教中之事,大家有閒都會及時處理,原不會將這些瑣事分得清清楚楚。」

    誰知此話一出,卜元冷笑數聲,接口道:「這樣說來,如今『師公教』中上下一心,彼此之間不分上下,一視同仁,大家同樂,如此極好!」

    『都天』不聽卜元言語挑撥卻道:「不知究竟是何人落到我『師公教』區域之內,卻叫『梅山教』中的兩位大先生同來此處,啊呦,竟然連梅山第八峒主也是一起前來。」

    卜元嘿嘿笑道:「這人倒也非是什麼重要之人,只是我教中大先生摯友的一位親屬,不甚攜女伴誤入貴教區域,還望看在你我兩教本屬同源份上,將其送將出來,我們必有重謝。」

    『都天』心中暗道:我等均為漢人口中的梅山峒蠻,與山外漢人不說勢同水火,卻也絕不往來,若說僅僅是為了一位漢人摯友的親屬,便會出動這些人手,可讓人如何相信。

    當下不由向著『雷王』看了一眼,『雷王』卻是哼了一聲道:「我『師公教』內所屬之地,具是教中禁地,別說是漢人不能夠進入,便是你們梅山教的,隨便踏入也是有來無回,如今當真有漢人進來,你們還想將他要了回去,那是白日做夢。」

    卜元見自己不但未能將這二人激得反目,反而讓他二人生出同仇敵愾之心,心下有些焦急,不由向著另外一位大先生看去。

    另一位大先生向泉可是較卜元年長了許多,而且獲得這大先生之位也是在卜元之前許久,他雖然比不得卜元之師的卓然地位,卻也極受教中之人的尊重.

    他此次之所以能夠隨同卜元前來,並非是看在其師是梅山教中三位最有地位之人的緣故,實是因為得到梅山教主的暗示。

    原來有消息說『師公教』所處地域上方突然出現『三元光暈』那『三元光暈』乃是師公教主施展三元秘法的徵兆,師公教主施展三元秘法說明其教中定是有大事發生,自己當要借此之機一窺究竟。

    此時,自己等人在這師公教總壇坳口之處,被兩個掌壇師公糾纏半天,卻是不見一個大師公出來,由此可見這師公教內果然是出生了什麼事端。

    當下向泉扭頭瞧了一眼隨同而來的『第八峒主』,這『第八峒主』是受梅山十峒之首左甲首領夫漢陽囑托,前來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第八峒主』年歲不大,但是一身肌肉骨骼練得銅澆鐵鑄的一般,與那官府中人已是廝殺多次,手上實是沾滿了潭州官兵以及無數習武人士的鮮血。

    向泉見到『第八峒主』眼中露出的狂熱之色,心中對於夫漢陽卻是生出一股由衷的欽佩之意。

    那夫漢陽本是漢人,據說還曾是前朝的一名重臣,也不為了何事,卻是毅然棄官而走,來到這等凶險之地。更是憑借其一己之力,獲得了梅山蠻酋『頓漢凌』以及『梅山教主』的賞識,成為了左甲首領,而且讓這些對於漢人深惡痛絕的一眾峒主極是信服,可謂是言聽計從。

    向泉想到此處,心中略一思索,已是有了主意,他目光向著『雷王』那張湛藍色臉殼掃去,口中忽然怒道:「『雷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在『師公教』中你充其量不過是個掌壇的師公而已!我向泉便代替你家『雷祖』教教你應該如何尊重這梅山教中的『大先生』!」

    向泉這番話說得極快,但是其身手較話音更快,話音尚未說完,身形卻是陡然自人群之中搶出,雙掌在身前一搓,便見其左掌之上忽然生出一片黃煙,接著一個詭異莫名的字符募然在其掌前現出,向泉手掌帶著那字符彷彿鬼魅一般,轉眼之間便已拍到『雷王』的胸前。

    卜元素來知道向泉行事穩重,是梅山教中老成持重之人,因此本yu讓他說些折衷之言,誰知向泉今日竟是這般性急,連話也是未說一句,便猝然出手,當真是難以想像。

    眼見向泉一掌拍到『雷王』胸前咫尺之距,『雷王』卻是恍如未見,瞪了一雙眼睛,便任那手掌拍將過來。

    只聽一陣『辟辟啪啪』之聲倏地傳出,再見『雷王』身周忽然藍光一閃,竟是生出一圈彷彿牆壁般的藍色弧光。

    向泉手掌登時一頓,再見其掌上的黃色字符與那藍色弧光一碰,忽然盡數碎裂,化為極細小的點點微黃,彷彿塵埃一般,融入到藍色的弧光之中。

    『都天』眼中精光一閃,大聲喝道:「『雷王』還不快快閃開,那是『小三元聖符』。」

    藍色的弧光,被黃色微塵融入,立時猶如被無形之力阻隔一般,竟是再也無法連成一片,頓時四散而開,向泉的手掌前面登時生出空隙。

    『雷王』圓睜的雙目閃過一絲異色,口中『嘿』了一聲,身形急轉,腰身同時向前一躬,身後那支黑柄大斧立時彈出。

    nbsp;繞是『雷王』身法若電,仍是被向泉近在咫尺的手掌掃中。

    『雷王』只覺被掃中之處,有如被什麼東西貼住了一般,沉甸甸的極是難受。當下深吸口氣,身體後縮,握緊滑入手中的大斧,在身前猛地一劈而下。

    這黑柄大斧乃是以赤銅所鑄,其內更是有『雷祖』取自自身巫界所凝的精純雷力,被『雷王』蓄力劈下,登時激出赤紅色的雷光,彷彿霹靂一般,竟是將身前映得赤紅一片,有如雲霞。

    只是向泉一掌得手身形早退,冷冷看著『雷王』道:「哼哼,久聞『雷祖』的『雷元壁障』堅固難破,可惜你『雷王』用的實在是不怎麼樣!這『赤雷斧』威力雖大,但是你身上中了我的掌勁,這『三三戊土之力』會令你的身軀越來越重,直到被你自己手中的『赤雷斧』壓倒。」

    『雷王』一斧劈空,雙目之中也是赤紅一片,唯獨臉殼依舊是一片湛藍之色,他呼呼喘了口氣,口中發出一聲咆哮,舞動大斧再次向著向泉劈去。

    向泉身後卻是有人猱身而上,便見白光一閃,一柄雪亮的鋼刀忽然伸進赤紅的電光之中,緊接著再見白光卷處,赤紅色的電光居然一掃而空,『雷王』手中的黑柄赤雷斧,居然被一柄鋼刀由下而上穩穩接住。

    那擎著鋼刀之人身軀比『雷王』矮了一截,正是梅山峒的『第八峒主』,『雷王』雙眼圓睜,緊緊盯著這『第八峒主』,心中卻是翻騰不已,自己這一斧劈下,力道何等驚人,其上又攜有那精純雷力,誰知此人僅憑了一柄鋼刀便能夠化解,當真是前所未有。

    『第八峒主』向著『雷王』咧嘴一笑,手腕一縮,鋼刀回轉,在身前挽了個花,忽然再次斬出,這一下勢道極快,彷彿風馳電掣一般,同時帶有一股勇往直前的氣勢。

    『雷王』只覺肋下之處,那彷彿貼著的東西正自漸漸蔓延,弄得一側腰身沉重無比,掌中『赤雷斧』的威力不能全然發揮,此時見這一刀勢頭猛惡,無奈之下,只得抽身後退。

    只是這『第八峒主』一刀斬出,全然沒有收回之意,整個身形也是隨著刀勢向前衝去,見『雷王』後退,那刀光反而一長,仍是向著『雷王』斬去。

    『雷王』眼中怒意漸生,自己在『師公教』內可謂是大師公之下第一人也,如今被個梅山峒主逼得折節後退,心中實有不甘,口中怒嘯一聲,雙掌一翻,『赤雷斧』便欲再次劈出。

    便在此時,身旁一根黑黝黝的鐵鑭忽然伸出,那鐵鑭迎著『第八峒主』的鋼刀一點,其上竟是彷彿生出吸力一般,立時便將斬向『雷王』的鋼刀粘了過來,『第八峒主』口中『咦』了一聲,身形不由自主隨著鋼刀,被那根黑黝黝的鐵鑭帶到一邊。

    『雷王』見『都天』出手相助,口中嘟囔了一聲,心中暗道:奶奶的,這個玩瘴氣的,居然手上也是這般了得,平常我倒是小覷了他。

    『雷王』方才喘了口氣,卻覺身前勁風捲處,那個大先生向泉不知何時卻是再次來到身前,便見他雙掌一搓,左掌的掌心再次生出一片黃煙,黃煙之中那個字符漸漸凝生成。

    『雷王』此次可不敢以身相接,雙眼之中目光凝重,手中的『赤雷斧』募然斧頭向下,斧柄朝上,在身前擺了個古怪之極的姿勢。

    卜元看得一時怔住,自己請這二人前來,實在只是為了將范老丈口中的漢人要了出來,誰知這二人不知為何,竟是紛紛出手,弄得自己倒不知如何是好,這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范玉成在一旁看得倒是暗暗高興,料想不到這梅山教中除了讓人畏懼無比的巫術之外,這身手也是這般了得,若是就此除掉了那兩個師公教的什麼狗屁師公,倒也算是替肖老弟出了一口惡氣。

    幾人心態各異,身後一眾手下也紛紛怒目而視,只是沒有首領發話,倒也僅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便在此時,漸漸明亮的天際之上,忽然生出一片褶皺,緊接著沿著褶皺的邊緣之處,劃出數道色彩各異的霧氣,這數道霧氣由天而降,投落到『師公教』的各處區域之內。

    『師公教』中所有峒蠻臉上此時都是現出一片莊重之色,一雙眼中更是現出無比堅定的目光。

    『第八峒主』被『都天』攔住之後,便覺自己掌中的鋼刀彷彿被數根竹條編籃子一般,編在其中,無論自己手腕怎樣轉動,那鋼刀始終不能夠脫離『都天』手中鐵鑭的纏繞。

    再見『都天』虎目之中閃過一絲精光,本是通紅的臉殼之上竟是蕩出一片黑氣。接著左掌向空中一抓,同時口中輕喝一聲,道:「請五方力士!」

    『第八峒主』被『都天』一喝之下,心神一震,猛然間,見到』都天『虎目含威,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煞氣,竟是生出一種生人勿近的猛惡之氣,立時想到有關這掌壇師公『都天』的傳說,急忙便要閃身後退,卻聽『都天』冷聲道:「遲了。」

    『第八峒主』頓覺體內氣息一滯,後背生出搖動之感,同時渾身肌肉麻癢酸酥,彷彿蟲爬鼠咬一般,整個身體在一瞬間竟是神困疲乏,一絲力道也無。

    大先生向泉見到『雷王』手中大斧倒懸身前,卻也不急向前,猛然間見到天上諸se霧氣投落於師公教之所,不由暗道:這八道彩色霧氣分明便是他們六大師公的本命元力所化,剩下的那數條黑影可不是他們教主的真劫之影,莫非是六大師公與教主竟然一同閉關,看來這師公教內果然有事端發生。

    『雷王』冷哼一聲,手中赤雷大斧陡然旋動起來,剎那間赤光激起,很快便在身前旋出數團赤色的雷光,『雷王』身形動處,捲起數團赤色雷光,猶如猛虎一般,向著向泉逼將過去。

    向泉見雷王來得兇猛,身體只得接連後退,待退出數丈遠近之後,向泉眼中精光一閃,雙掌在身前竟是猶如蝴蝶一般,上下翻動。

    便見他掌中黃色煙霧伴隨其中,遠遠看來竟如兩隻蝴蝶在一朵飄忽不定的黃色花朵上嬉戲。

    『雷王』神情微怔之際,向泉雙掌已是接連吐出,便聽『噗,噗噗』數聲悶響過後,『雷王』頓覺身前赤芒一斂,所有的光芒再次散去,僅剩下掌中倒握的赤雷大斧。

    向泉卻是冷笑一聲,雙掌舞動,避過大斧,再次向著『雷王』貼了過去。

    『第八峒主』渾身酸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都天』手腕翻處,一下甩落自己掌中緊握的鋼刀。

    接著『都天』手中鐵鑭順勢向前點出,黑黝黝的鐵鑭彷彿已是化為毒蛇口中的毒芯,閃爍著狠毒的光芒。

    『第八峒主』卻於此時陡然覺得身後有鋒芒斬過,那一瞬間,身上酸麻酥軟之感盡去,『第八峒主』頓時彷彿已是化為一隻掙脫開桎捁的雄鷹,在那鐵鑭臨身前騰空而起,右掌疾然伸出,五指微曲,化掌為抓,好似鋼鉤一般,凌空抓向『都天』的喉間。

    『都天』見『第八峒主』居然從自己的秘術下脫身而出,不由目光一閃,身形急忙向旁彈開,抬眼看時,便見『第八峒主』方纔所站之處卜元手中握了柄木劍長身而立。

    『都天』頓即醒悟,原來自己施出的『巫鬼反噬之術』是被卜元以那木劍斬開,並非是『第八峒主』自身之力。當下口中哼了一聲:「卜元你也算是梅山教中的大先生嗎,居然想以多為勝。」

    卜元嘻嘻笑道:「我只是斬開那些束縛『第八峒主』一展手腳的歪門邪術而已,收拾你這掌壇師公『第八峒主』一人足矣。」

    說話之間,『都天』卻見『第八峒主』雙眼之中凶光大盛,整個人彷彿已是變成了被激怒的野獸一般,散發出滔天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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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向泉接連兩次破了『雷王』的絕技,『雷王』一時間竟是心生氣餒,口中長歎一聲,手中大斧不由一沉,只任那向泉的手掌貼近身來。

    便在此時,只聽得師公教總壇方向傳出一聲長嘯,那嘯聲彷彿雲中怒雷,又彷彿霹靂連環,嘯聲之中一道藍影電光石火一般,疾然而至,募然間便與那向泉對了一掌。

    向泉悶哼一聲,身形忽然暴退,那藍影身形微轉,另一隻手掌向回,卻是在『雷王』肩頭一推,冷然道:「小牛子,你他娘的尋死不成?」

    話聲未落,便見藍影陡然一轉,卻是已然搶到『都天』身前,左掌化拳,迎著撲向『都天』的『第八峒主』隔空一擊,便聽得空氣之中傳出一陣爆響,『第八峒主』竟是哼也沒哼便向後翻出。

    這藍影方到,便接連擊退大先生向泉以及『第八峒主』,卜元看向那藍影忍不住露出駭然之色道:「六大師公之首雷祖。」

    范玉成此際也是張大了嘴,被那藍色人影的威勢所震。

    那藍色人影身披一襲藍衫,只是身材極為高大,這裡所有之人均比他矮了一截有餘。

    這人面容湛藍,顯然也是帶了一張臉殼,只是這臉殼分明已是與肌膚融在一起,看起來便是他的面孔一般。這面孔與『雷王』有些相近,卻是更為猙獰可怖,嘴角的獠牙也長出許多,而且在其頭頂還有一根『雷王』所沒有的銀角。這人正是剛剛從巫界回歸真實天地的『雷祖』。

    『雷祖』在巫界之內可謂是受人所制,心中實在是窩囊之極,所以方一得出巫界,便將體內壓抑許久的氣息釋放出來,雷力奔騰之下,竟是將一直守在身旁的『雨師』震得渾身酥麻有如被雷電擊到一般。

    『雷祖』體內氣息難以抑制,便閃身出得閉關之所,同時放聲長嘯,只yu尋人狠狠的激鬥一番,那『梅山教』便是他最好的去處。

    誰知來到坳口之處,正見到『雷王』,『都天』被梅山教的大先生以及那『第八峒主』壓制之景,當下便出手相助。

    若說向泉也是梅山教中的大先生,雖然仍是及不上『雷祖』,但也絕不能被其一招擊退。

    只因『雷祖』此即心中羞怒難當,掌上實是蓄了十成十的力道,眼中所藏巫界之內的雷之元力更是極大的釋放而出,因此那一掌之中蘊藏的雷力實是不亞於萬馬奔騰,激流狂瀉。

    向泉猝不及防之下,自然難以招架,『第八峒主』更是不在話下。

    卜元自知也不是這『雷祖』之敵,但是被自己邀來的二人全為『雷祖』所傷,自己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當下大喝一聲,手中木劍在身前劃了三個圓圈,空氣中頓時生出一陣波動,三股凌厲之極的氣流好似三把利劍一般,成品字形向著『雷祖』襲去。

    『雷祖』哈哈一笑,笑聲之中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憤鬱結之氣,身形卻是不閃不避,反而迎向三道氣劍,探出自己的一隻肉掌。

    便見『雷祖』一隻手掌之上藍光微閃,逕直在那三道氣劍的中間穿過,那襲來的氣劍立時發出嗡嗡之音,氣流之上遍佈藍色的細紋,頃刻之間已是飛灰煙散,那手掌業已是抓到卜元的面前。

    范玉成手中早便抽出木杖,只待需要之時上前相助,桃木杖中的法力雖逝,但仍舊比那一般木棒鐵棍來得結實耐用。怎奈這一番變化當真似慢實快,旁人絕難反應招架,范玉成也是只有乾瞪眼的份。

    便在此時,卻見一道灰影有如灰鶴一般,陡然撲落在『雷祖』與卜元之間,這灰影從天而將,顯得無比突然,倒是將旁人看得目瞪口呆。

    『雷祖』手掌登時為一隻套了青皮手套的手掌所阻,來人一身青衣,便連頭臉也是被青色頭巾所罩,僅露出一雙冷電般的眼睛瞧向『雷祖』。

    二人一剎那間互相凝視半響,竟是不發一言,彷彿木雕泥塑一般,只是在兩人的手掌相交之處,一會閃現出點點藍光,一會又迸發出瑩瑩青輝,有如藍花青梅,交相爭艷。

    過了好半響,那套了青皮手套之人與『雷祖』竟是同時縮手,並開口道:「這便是『雷祖』的『雷元真行』了,果然不凡。」這人話音尖細,竟是一名女子。

    『雷祖』也同時應道:「青納蘭的『青衣三訣』也當真讓人佩服。」

    站在二人身後的卜元又是驚喜又是忐忑,忍不住低聲道:「師傅您來了。」

    這青衣人正是梅山教中三大巫師之一的青納蘭,青納蘭本是女子,年輕之時便已獲梅山教中『青衣娘娘』的稱號,近年來雖然不問教中俗務,但是對於自己唯一的男弟子卜元卻仍是關注無比。

    今日心血來潮之下,本yu尋卜元問其修煉進境,待聽到門下稟報說卜元引人去了『師公教』之處,索要一名漢人。心中竟是生出一絲不快,暗道卜元魯莽,這『師公教』與我教素來不睦,這討要漢人一事,他們又如何能夠答應。

    遲疑之間,門下便把范玉成來尋,以及卜元邀向泉以及『第八峒主』同去等事詳細一說。

    青納蘭更覺不妥,心中惦念之下,忍不住親自來此一看究竟,卻正好瞧見『雷祖』大發雷霆之威,當下便出手相助。

    『雷祖』接連出手,心中火氣已消大半,他雖然不懼這位梅山教的大巫師,但是要與其一分勝負卻也絕非易事,心中盤算之下,還是問明事情來由再說,當下哼了一聲道:「我師公教雖然人數比不得你們梅山教,但是動起手來,可絕不會失了膽子。你們梅山教如今人多勢大,竟然欺到我教門口來了,太也不將我教內的大師公瞧在眼中。」

    青納蘭回頭看了看卜元,卜元立時上前幾步,對著『雷祖』道:「雷祖,並非是我等上門尋釁。」

    當下卜元將事情經過一說,但是說到向泉率先動手之時,卻是含糊其辭一帶而過,『雷祖』卻也知道『雷王』性情,只道『雷王』語言過激,引得這大先生含怒出手,不由向著『雷王』瞧了一眼,『雷王』見『雷祖』來此,心頭本是忐忑,此時被『雷祖』這般一瞧,心頭更是驚懼,情不自禁之下,竟是向後退了一步。

    『都天』本yu說話,隨後念道『雷王』近年來確實有些蠻橫無理,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雷祖』目光掃處,見到此時摀住胸口臉色蒼白的向泉,以及嘴角泛出血絲的『第八峒主』心頭略覺暢快,當下冷聲說道:「你二人回去之後,只需在烈日之下靜坐兩個時辰,之後以雙掌擊朽木千下,體內雷息自然散去,切忌擊那朽木之時,萬不可用力將那朽木擊碎,否則的話雷息回躥,定會再次牽動內腑。倒時可勿要怪我。」

    『雷祖』接著話音一轉,看向范玉成道:「老兒,你那漢人親友姓甚名誰?快些道來我聽。」

    范玉成急忙說道:「姓肖,單名一個潛字,他是抱著女伴不幸誤入貴教的。」

    『雷祖』卻是臉色一變,道:「姓肖名潛,便是肖潛了。」

    范玉成見『雷祖』臉色突變,心中頓時大驚,暗道:難道肖老弟當真遇險不成?

    誰知『雷祖』臉色陰沉半響,竟是哼了一聲,道:「老兒,既是肖潛,你便不需擔心了,那肖潛再過幾日,便會成為我師公教中的『第七大師公』,到他覆面之日,你自然便可與他相見。」

    『雷祖』此言一出,不但范玉成青納蘭以及卜元等人吃了一驚,便是『雷王』『都天』和其身後峒蠻臉上也是同時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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