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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噩夢與陰霾與我叫巖澤麻美 文 / 修的宅願

    ……最近家裡的修羅場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啊,但是為什麼每次我一摻進她們就全部和和諧諧了?是因為現在是法/治/社/會嗎?可是,正因為是法/治/社/會不是應該明白的嗎?為什麼還要那樣呢……嘛,雖然心裡是十分開心了,嗯,只是一點點小開心,一點點而已。但是,還是覺得很奇怪呢!

    不過,她和由依的病情倒是逐漸朝正常的方向恢復了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血液的關係,但她們自身都很堅強啊!如果是我的話,或許早就不支了吧?

    人與人之間的互相支持真地是有著奇跡般的力量啊!

    放下筆,古河秋月合上了日記本,脖頸上卻是伸來一雙潔白如玉的。

    「是在寫日記嗎?」

    感受到背上柔軟的觸感,古河秋月道:「優子,吵醒你了嗎?」

    搖了搖頭,優子將下巴磕在他的肩膀處,貼靠著他的臉頰,道:「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

    「噩夢?沒事吧?」

    輕輕覆蓋在優子的背,古河秋月發現她的十分的冰涼。

    「都這麼冷了還出來?好好床上休息!」

    「才不要,因為秋月不在人家睡不著嘛∼!」

    「又不是小孩子了。」嘴上這麼著,古河秋月還是起身拉下優子臂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此時的優子只裹著一條薄薄的被單,所以只是稍微的動作就暴露出了幾處勾人的凝脂玉膚。而意識到這一點。她十分可愛地紅起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現在知道害羞了?」

    「哼,才沒有呢!」

    「是嗎?那就當做沒有好了。」

    「本來就是沒有,什麼當做沒有啊!」

    「是是是!」

    再次躺在尚且殘留著些許溫度的床鋪上,兩人相視著閉上了眼睛。

    只是,在雨宮優子的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麼依然留存著一絲不安,那是對於噩夢的不安——

    在那個冰冷可怕的世界,優子發現自己似乎正在為著某件事情做著準備而在購物回來的途中,臉上則是熟悉的幸福的模樣。然而。正是在這樣甜蜜的微笑間。後面突然衝出了一輛卡車。

    看卡車搖搖晃晃的樣子,卡車司機大概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總之就是沒有好好駕駛卡車。而在高速的運行中,卡車卻朝著優子飛馳而。當她覺察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避。

    也往往在這樣的時候。司機才會遲來地恢復清醒的神智。但是即便是立刻踩下了剎車,即便努力改變著卡車的方向,都不能改寫那份殘酷的血色命運。

    好痛。真的是很有真實感的痛苦啊……優子捂著幾乎沒有了知覺的小腹,那裡正不斷溢出著紅色的液體,可是,我,我還不能在這裡倒下……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家庭,為什麼要讓我的幸福就此毀滅?

    掙扎著爬起身,沒走幾步路就摔在地上,這個時候大街上除了優子竟然沒有其他人,而卡車司機也因為汽車翻轉昏迷了過。

    血色的花朵一路綻放著殘酷的生命之光,也蔓延著優子最後最深沉的眷戀。

    要死了嗎?我……明明好不容易獲得的幸福,明明好不容易和他真正地在一起了,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幸福?!倚靠在路邊的樹桿邊,優子發現自己的雙眼逐漸被模糊的血色所替代,至少,至少再讓我見他一面啊!

    然而,到閉上眼的最後的最後,優子依然只有孤身的一人……

    再次的噩夢,再次地醒來,優子發現自己正蜷縮在古河秋月的懷裡,心中的不安與身體的冰冷似乎也逐漸緩解了下來,儘管沒有徹底地消除,但此時的她眼中所有的只是對幸福的渴望與堅持。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優子這麼想到,身子不禁朝古河秋月靠了靠,也只有彼此相觸的溫度才可以驅散她現在的疲勞。如此,她又再次陷入了夢鄉。

    日常的生活中,古河秋月最近都將時間用在失語症少女和由依身上,還有的就是教導音無結弦和看望病重的音無初音。和日記中記載的一樣,失語症的少女目前正明顯地好轉,一些基本的邏輯也可以慢慢明白了——這個明白是指思維邏輯和身體完全溝通了起來。

    為此,古河秋月這個醫生為了穩定病情基本上都陪在少女的身邊,而且少女對於他似乎也有一種奇妙的依賴感。最初的時候,還會咿咿呀呀的叫他,儘管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麼。

    「可要好好康復起來哦,你的吉他可是等你好久了。」

    調試了下中吉他,古河秋月便彈起了悅耳的曲子,讓少女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神中透露著本能般的渴望。

    「想要嗎?現在還不行哦。」停下,古河秋月撫摸著那一頭紅褐色的秀髮——那是比起熱情的火焰更加深沉的顏色。

    瞇著眼睛,少女此時就如同一隻可愛的小貓咪一般。

    「嗚哇,我也要摸摸!」

    見到這一幕,由依從輪椅上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只是還沒走到一半就摔了下,所幸古河秋月腳快,不然又得摔了,至於為什麼是「又」?不言而喻啊!

    「不要老是急匆匆的啊,由依!」

    彈了彈由依的額頭,古河秋月將她重新放在早苗推過來的輪椅上。

    「可是,人家也要摸摸嘛!」

    由依一臉羨慕地望著古河秋月,

    「好吧好吧,但要是被拒絕了我可不管。」由依的意思是她要摸摸失語症少女的腦袋,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儘管她更小。

    不過,每一次她打算行使身為「姐姐」的權利時,總是被少女下意識地拍開掌,為此她也總是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掌,顯然還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在某種方面也明瞭人的思維邏輯並不單單是大腦才有的,身體也是有著某種方面的本能般的邏輯反應的,或許用作本能記憶來形容更為恰當吧。而且,她並不是沒有認知,而是沒有了邏輯地表達——失語症這種東西實在是很殘酷的,可以就像是把人關閉在日常生活的監獄裡。

    他們可以聽到和平常一模一樣的問候。但是這些問候的聲音在他們的腦海中只會是奇怪的一斷一續的無法理解的東西。甚至很多患者連文字這種東西都無法從自己的腦海中讀取出來。他們無法確切地表達自己的意思,無法理解別人的意思,無法順利地讀寫……這種就如同是一個人被社會強行孤立了一般,明明知道對方是在和自己話。自己卻不能做出什麼反應。

    也因此。古河秋月下定決心要將這個病症徹底攻略!不僅僅是為了眼前的少女。也是為了那些痛苦地渡過著每一分每一秒的病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汲取知識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範圍,但是他並不以此為或,而是不斷地利用這種天賦研究所有值得研究的東西。

    「來。姐姐摸摸。」

    由依移動輪椅靠到了失語症少女的身邊,努力地直起身子想要摸摸對方的腦袋——這貨的身高也沒有她高。

    「唔?」

    偏著腦袋,失語症少女面對應該是比自己小的由依果斷拍開了對方的,並且按在了她的頭髮上輕輕揉捏了起來:「我,是,是姐姐。」

    「我才是姐姐!」

    「比,你不,比你大。」

    比劃著指,失語症少女第一次很明確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呆住了半響,古河秋月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心中已是滿滿的激動,他盡力忍住自己的情緒,走到少女的面前指了指自己,道:「我是古河秋月,你是?」他又指了指少女。

    「古可,骨科,企業?我,我,巖,澤……美,麻美。」

    失語症還有一點非常讓病人難受,就是他們話每一次幾乎都要用盡全身力氣表達。當然,這也是要看病情嚴重情況的。

    「巖澤麻美,巖澤麻美……」

    不斷重複著這個普通的名字,古河秋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抱起少女輕盈的身子,開心地轉起圈來。

    「啊,好狡猾,剛剛摸我的腦袋就和秋月玩轉圈圈!唔——我也要轉圈圈,秋月!」

    感覺自己被忽視了由依立刻不幹了,握著小拳頭不斷揮舞起來,以示自己的憤怒,雖然只顯得非常可愛。

    「烏拉?!」

    被人突然抱在懷裡,失語症少女下意識地紅起臉,從原本齊肩的程度延長到腰背處的秀髮也似乎有些羞澀地被人為的轉起的空氣調戲著。

    「呵呵,每個人都有啊!」

    放下少女,古河秋月又抱起了由依,只是太過喜悅的他一個沒注意就在放下由依的時候同樣抱起了一邊始終用著溫和的目光看著三人的早苗。

    「呀!」

    沒想到會這樣,一貫只會給別人溫柔微笑的早苗緊張地抓住了古河秋月的肩膀,鼻子裡充斥著的味道讓她臉上水蒸氣暴走。

    古,古河先生抱我了……人妻屬性滿滿的早苗心中莫名地有些甜蜜。

    「呃,那個,不好意思,早苗,一時有點激動……」

    等到古河秋月反應過來的時候,早苗的身子都軟乎乎地緊靠著他,讓他放也不是抱也不是的僵直在原地。

    「沒,沒關係,古河,古河先生的話怎麼樣都可以……」

    綿軟的話語讓他心中一震的同時,也有些愧疚。不知何時起,他都有些習慣早苗在身邊了,也因為這種習以為常的心態多少忽略了她。

    「叫我秋月就行了,我不是過的嗎?」

    「對,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你又沒有錯——還有!」

    「哎,什麼?」

    抓了抓臉皮,古河秋月小聲地道:「下次有空的話一起出吧。」

    「哎?」驚訝地睜大了可愛的眼眸子,「嗯,我知道了。」下一刻溢滿的已是柔軟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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