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裡恩與昴 文 / 修的宅願
來到露西菲尼亞這邊，葉白念其實也只是遵循心底奇怪的想法罷了，如今他覺得或許是關於阿瓦多尼亞這裡面的複雜糾紛，或者應該還會涉及到其他的國家。
一個國家或組織遭受困難的時候，只要不是天災，那必然會有敵國的身影，尤其是那些彼此間水火不容的，又或是敵人之中有野心龐大的。很顯然，馬隆國的普利姆王后就是那樣一個利益熏心之輩，為了給自己的國家增加領土，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弄得內心渾濁不堪。
其實，從馬隆國的角度來說，普利姆王后倒是沒有那麼可怕，相反是個人民依賴的對象才是。只不過，並非所有人都希望擴領土，因為那意味著戰爭的到來。
對於平民來說，戰爭的利益向來不是他們所能夠覬覦的，他們所能擁有的就是跟隨大部隊，盲目地聽從上級的命令。
要不然為什麼有一句話叫做「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呢？
「裡恩大人，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叫我裡恩先生。」雷翁哈特客氣地說道。
葉白念也沒有矯情，點點頭：「那麼，裡恩先生，你現在是打算怎麼做？
「現在嗎？」深思片刻，雷翁哈特說道，「說實話，我覺得就這樣繼續生活下去也不錯。可是，我受命於陛下和王后，必須要扶持到莉莉安娜殿下足以登基為女王。現在落得這副田地，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錯就錯了，對就是對了，有什麼好糾結的？」葉白念直接說道，「再說了，這件事情你也是不知情的，暫時安靜下來。」
「也好。那就按照你說的。」雷翁哈特倒是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他現在還是有些不適應自己的身份，
這一切。也只有時間來改變，葉白念可不打算車手到裡面去。否則，要是他們「恢復」記憶的時候，「誤解」了他怎麼辦？被一個國家追殺那可是非常要命的。
「我看的話，雷翁哈特大人可要改變一下面貌，這樣出現在昴小姐和其他輸入面前時，也不會被發現了。」葉白念提議道。
聞言，雷翁哈特問道：「改變面貌？使用魔法嗎？我並不擅長魔法。鬥氣是我修煉的根本。」
「鬥氣嗎？那就用易容術好了。」
「易容術？」
「簡單地講，就是讓你戴上一張薄薄的紙片。」
「我？戴上紙片？」雷翁哈特不是很明白葉白念的意思，老臉滿是疑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哦。」
一天之後，一個叫做裡恩的中年守衛士兵從葉白念所租下來的院子裡走了出來。
「原來如此。用特殊技藝將需要的成分弄出類似皮膚的東西嗎？這種透風xing，感覺像是根本沒有戴面具一樣。接下來，只要不露出馬腳，我就可以繼續『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露西菲尼亞了。」
事實上，雖然雷翁哈特從葉白念這個敏感人物身邊出現。但是因為其出現的時候神秘度過高——誰都不知道「裡恩」是怎麼來的，他們只能以疑惑了之，然後默默地監控起來。
當然，他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並不是懷疑了什麼。雷翁哈特自然理解這一點，他沒有受到「驚嚇」而進入慌亂的狀態。作為軍人出身的他，擁有在任何時刻都保持冷靜的特性，也是因為這一點，當初他所率領的大軍才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獲得勝利與希望，那些追隨他的士兵將官們才會始終捨命相陪。
「這倒是挺新鮮的啊。」摸了摸有些粗糙的下巴，雷翁哈特心中有種新奇之感，就像是一個熊孩子找到了新的可以引起他興趣的玩具一般。
說起來，這位傳奇人物自從正式參軍之後，似乎就沒有一天是停下來的——不是說時間停止，而是休息。
是的，雷翁哈特鮮少休息，尤其是已經過去了的上半輩子，更是有一般以上的時間是在「運動」過程中的，不是跑情報，就是跑王宮之類的，總之是各種繁忙。
好不容易露西菲尼亞抵禦住外敵的侵犯，鎮壓住了內部的叛亂，雷翁哈特又跟瑪麗安處在了陌生的兩個位置，為了國家而斷絕了彼此的感情。
這一下子，別說是休息了，雷翁哈特幾乎是想要每天都生活在工作中，因為那可以不用去想其他的瑣事和對瑪麗安的思念和愧疚。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雷翁哈特收養了潔爾美諾，他想那樣或許可以放鬆自己的心態。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雷翁哈特的確是放鬆了，這一點在昴也被其收養之後，變得更加的明顯。
「感覺還好？」葉白念問道。
「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感呢！」
「那就好。不過，現在我們還不能去一下子接近某些人，得等到裡恩你習慣了自己的這個身份為止。」
點頭表示明白，雷翁哈特說道：「不過，這是在沙漠另外一邊出產的特殊技術品嗎？」
「沙漠另外一邊？」
「哦，關於這點，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想必大多數人都是這麼猜測的。」
「有這麼明顯嗎？雖然我從來沒有隱瞞過，甚至還主動跟人解釋過。」
「當然。」雷翁哈特聳聳肩，「要知道，我們這邊的人最是希望哪一天，沙漠都會成為綠洲。這當然只是一種幻想，可是某一天，有人從沙漠另外一邊帶來了那裡的消息，說是『到處是綠洲，到處是黃金』，而且還有比我們這裡更加繁盛的魔法和鬥氣文明，這不禁勾起了我們所有人的好奇心。」
「可是，我來這裡的時候，好像也沒有看到有多少人往沙漠那邊前進啊？」葉白念指的是從懸浮車上往下看。
而雷翁哈特不明白，他理解為是葉白念慢悠悠地旅行過程中沒有遇到那樣的人（其實是差不多），便說道：「早些年，的確有一大批的人為了突破這片巨大的沙漠前往沙漠的另外一邊。可是。沙漠實在太過巨大，太過寬廣。有時候，哪怕你有方向指引的道具也會迷失道路和方向。簡直是一個溫吞的地獄。」
這倒是真的，廣袤又陌生的沙漠向來充滿了各種未知和各種各樣的災難。什麼沙塵暴啊，移動沙丘啊之類的。其中，最重要的問題之一就是水分的儲存，沙漠地區晝夜溫差極大，這使得本身就加速水分蒸發的現象變得更加誇張。
不少人都是在尋找出路的時候渴死的。
「那個時候，很多人相信沙漠的對面一定有著巨大的財寶在等待著他們。可這麼多年來，鮮少有人能夠真正穿越大沙漠進入沙漠的另外一邊。而這其中的一大部分人我相信他們是絕對不願意再次進入沙漠的。」
曾經一度感受過沙漠恐懼的人是很難再次踏入這個恐怖的世界的！而剩下的一部分人不用想，幾乎可以肯定是死在回去的路上了。
瑪麗安算是一個極其特殊的例子，還有帶她回來的冒險家也是如此。
「所以逐漸冷卻了下來嗎？」
「不，追求夢想的腳步是無法被前人的恐懼所阻擋的。」雙手握緊拳頭。這一刻的雷翁哈特就像是一個偉大的ziyou主義鬥士，「我們從來沒有停下過探尋真理的腳步。」
「那為什麼沒有人了？」
「因為以露西菲尼亞為首要提倡國，聯合其他各個大國小國特別頒布了一條明文規定：禁止6階以下的人前往沙漠的另一邊。」
面對嚴酷的法律，即便是修煉者也只能乖乖地妥協，不管心裡是不是願意。
也有人是打算悄悄違背的。可是每個國家執行的時候都非常嚴格，這使得那一群冒險家們感受到了威脅。時間一久，這些人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少。
真正的原因還有那些老一輩的人所帶來的影響，這一輩人由於親生經歷當初的冒險，所以說起話來總是帶著惆悵和單調的寂寞。以及那些告誡的話。
「原來是這樣嗎？這麼說來，就相當於沒有人去了。」葉白念微微咋舌，「這還真是條厲害的條文啊！」
「你知道裡面的意思了？」雷翁哈特驚訝地問道。
「呵呵，6階以下不能去往沙漠另外一邊，這就是說只有6階或者以上的修煉者才能進入，不是嗎？而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6階及其以上的修煉者到達那個層次是很少有人願意放棄衝擊更高的境界的。7階的姑且不說，6階的只要不是人老得走不動了，想必絕對有那種想法。這麼一來，也就不會有什麼人去挑戰大沙漠了。」
「還有嗎？」雷翁哈特有些期待地問道。
「表面上是說禁止6階一下，可實際上的含義是6階及其以上的修煉者是可以那麼做的。這可以給人一種印象，國家並不是禁止了人們的ziyou舉動，而是為了他們的生命著想，同時給予一定程度的限制也給他們一種假象：國家並非是完全強制的。」說到這裡，葉白念笑了笑，「這樣和完全禁止所有人的命令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一種更加睿智的禁條，後者則容易引起一群人的反感和反抗。」
「真是厲害啊！」雷翁哈特搖搖頭，「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有你這麼聰明就好了。」
「呵呵，裡恩先生你太客氣了，你能夠到達那個程度，完全是你一個人努力奮鬥拚搏而來的，何必羨慕其他人呢？」
「那也是。」雷翁哈特豁達心態，並沒有在意這點。
走在大街上，路上人們或是行色匆匆地趕工，或是帶著新奇在逛街購買飾品和吸引他們的商品。
「好久沒有像這樣來大街上了啊，倒是要感謝你啊！」雷翁哈特帶著一絲懷念。
「是嗎？我可不想跟一個男人一起逛街，幸好還有你在啊，笑夜。」
旁邊，一直安靜沒有插話，顯示出良好女僕水平的笑夜帶著一絲淡淡羞澀，說道：「和主人在一起是女僕的職責。」
「女僕啊？真是讓人羨慕嫉妒的女僕小姐啊！」雷翁哈特誇張地擠眉弄眼，「連我這個老傢伙都這樣。更別說其他人了。」
「哪裡，您太誇獎了。」笑夜拘謹一笑。
「不是哦，我可是覺得有笑夜這樣萬能的女僕是我最這次最大的收穫啊！」葉白念認真地說道。「這是我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能夠實現真是太好了。」
「那是。要是我有像女僕小姐這樣的女僕，恐怕做夢都會笑起來。」
面對一大一少兩個男人毫不掩飾的誇獎，笑夜忍不住紅起臉頰。
說起來，最近殺人鬼都一直沒有出現，是徹底沉默下去了嗎？還是說打算在關鍵的時候趁我放鬆心態就重新佔據身體？突然的一個想法，讓笑夜重新恢復了正常，她並不希望這樣的生活變成以前那些血腥的片段。哪怕那是「她」的記憶「她」所造成的事實也是如此！
「那是，那不是昴小姐嗎？」
循聲望去，雷翁哈特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才說道：「嗯？的確是昴啊。看樣子她氣色非常不好啊。」
「這是正常的，她是個優秀的好女孩，不是嗎？」葉白念也算是識人比較老道的人，自然看得出昴現在的狀態是所謂何事，「怎麼。要不要上去接觸一下？」
「……」雷翁哈特有些猶豫。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許會選擇在後面默默支持她，「偶爾」借助潔爾美諾或是其他人的手幫助她。可是，現在他該怎麼辦？
在他猶豫之中，昴正好轉過頭看向這邊。一見到三人，她憔悴的臉色一下子抹上一層寂寞的喜悅。
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認出了雷翁哈特？葉白念一瞬間有這樣的念頭，不過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很快，昴跑了過來，一到前面就開口說道：「愛德蘭絲大人，您，您回來了啊？」
「我？找我有事？」葉白念疑惑。
一下子僵直在原地，昴搖搖頭：「不，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麼？」
「呃，沒，沒什麼，對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昴沮喪地低下頭，心中想到：我這是在幹什麼？總不能告訴愛德蘭絲大人，公主殿下喜歡上了您，希望您進王宮看望公主殿下？
「是嗎？既然你知道自己冒失，作為賠禮，今天就跟在我身邊。」
「咦？！」昴一下子不知所措，「這個……」
「怎麼，不願意嗎？」笑夜在一邊幫忙威脅可憐的昴，「不願意也可以哦，不過嘛，你知道後果的。」
「唔，那，那好，愛德蘭絲大人您不嫌棄的話。」
雷翁哈特隱晦地看了葉白念一眼，心中有些溫暖，他清楚對方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
不過，這時候葉白念心中是這麼想的：「不知道雷翁哈特會怎麼樣呢？這一天下來要是一直待在一起的話，想必很有趣。演戲啊演戲啊什麼的，啊哈哈~」
好，雷翁哈特應該慶幸自己不知道葉白念心中所想，否則剛才的感動怕是會成為鄙視。
「哎，這樣下去，公主殿下的民間甜點又要推遲了，不會被公主殿下責怪？等等，既然愛德蘭絲大人給了我這樣一個額外的機會，那，那我可以收集關於他的喜好和性格，還有其他的一切啊！」昴欣喜地想到，她現在是強行讓自己不去想自己的養父，也因此她沒有再回過阿瓦多尼亞府邸。
「笑夜，你覺得這個怎麼樣？」葉白念在店主的同意下，拿起一個精美的小飾品，「女孩子戴在身上會不會喜歡啊？」
他這是為了給奧爾良領的大家購買一些這裡「特產」，免得到時候被掐腰間，儘管葉白念並不會感到多痛。
「這個很漂亮，主人的眼光很獨到。」
「是嗎？店主，就要這個了，還有其他款式的嗎？一起給我包起來。」
店主聞言，點頭哈腰，幸福又興奮地快速動手把一堆小飾品放到在一個還算精美的袋子裡。
「尊敬的客人，給。」
「哦。」葉白念點點頭，錢的話笑夜已經塞了過去。
「那個，愛德蘭絲大人。」
「什麼事，昴小姐？」
「不，您，您叫我昴就是了。」昴緊張兮兮地，可能是心懷「不軌」多少虛了，「我想問下，您買這些東西做什麼啊？」
「自然是給我的妹妹我的家人了，怎麼了？」
「是，是這樣啊！」昴點點頭，漲紅著臉，似乎羞澀到了極點。
接下來，一路購買。昴則努力地壓抑自己的窘迫，問東問西的，比如「愛德蘭絲大人，這位大人是誰啊？」
有時候，葉白念瞧昴心事重重的樣子，乾脆拉著她到了一家服裝店，讓她在那裡做衣架子，更換衣服。
這幾次之後，昴多少恢復了些精神——明明走了那麼多路，難怪人家都說女生最不怕的就是逛大街搶男人，呃，後面那個不算。
看在眼裡記在心中，雷翁哈特心思複雜。
等到差不多分別的時候，葉白念將早前她穿試過的衣服袋子塞到了她手裡：「女孩子的話，多穿些女孩的衣服會更加可愛的。」
「哎，愛德蘭絲大人，我，我不能收這些禮物啊！」
「沒關係，我允許了。」葉白念拍了拍昴的小腦袋，「啊哈哈，就這樣了，下次再見！」
見此，昴也知道葉白念是不可能收回去，只能帶著羞澀的心思提著這些東西回王宮，這時候她已經把莉莉安娜之前交代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結果，這一天差不多晚上，王宮裡又傳來了惡魔公主那惡魔般地叫聲：「昴，我的甜點呢？竟然什麼都沒有！」
聽聞的人，無一不為那個惹惡魔公主生氣的侍從祈禱：可憐的孩子，願神明保佑你。
ps：
哇哦，10點開始碼字，到現在算是一個半小時嗎？我好厲害，哎嘿嘿，自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