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帕拉斯-雅典娜 文 / 修的宅願
異色瞳中的紅色瞳孔詭異地滲出漆黑色的液體，而剩下的那一隻青藍色的痛苦則燃燒出一團透明的滄瀾之火。
「這，這是什麼？」亞北音留忍不住叫出聲。
這一出聲，葉白念僵硬地轉過頭，異色瞳對準了亞北音留，使得後者產生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而且被看透的還是靈魂？！
「我，我說，給我打開啊！」
「看來是成功了。」
「什麼意思？」亞北音留勉強鎮定心神。
「不，只是稍微利用一下而已，因為擔心傷到其他人，所以你是最合適的選擇。」
「……」
儘管亞北音留不明白葉白念所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她被利用了！
「本來並沒有這個想法，不過你的心靈魔法倒是給我一個啟示，沒想到真地可以呢！」說話的時候，葉白念渾身顫抖起來，漆黑色的物質已經不再流瀉出來，滴落在空中的瞬間，就分解成了無形無色的空氣。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只是一個實驗而已，一個——對了，接下來可能你會有點難受，記得忍耐。」
言語間，沒有任何的感情，葉白念的內心正在開始產生混亂。
還記得當初葉白念根骨變得漆黑的事情嗎？作為一個醫生，葉白念偶爾也會「研究」下自己的身體，自然而然就發現了自己的異狀。何況這種異狀實在太過明顯，恐怕代達羅斯他們都能夠看出一二。
那個時候，葉白念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內裡「黑漆漆」的，他隱約有一個猜測，可是卻無法證實。
聯想到當初御阪美琴消失的時候，葉白念懷疑這可能跟雷霆魔杖和自己的雷電之力有關。畢竟，異變比較明顯的就是這兩個點。
不過，猜測始終是猜測，葉白念也不敢肯定。這件事情他一直沒有跟其他人提起過，曾經提問過系統。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往往。這種情況下，越是正常才是反常啊！
是以，他打算趁某個計劃好好瞭解下自己的身體。
通過對前後自己的對比，葉白念發現了一個事實。就是自己的性格似乎朝向某個方向潛移默化地被改變著。或者說是被影響著。
那麼。問題來了，能夠影響人性格的，除開周圍的人與物。還有什麼呢？答案是自己。
自己是最能夠改變和影響自己的，也就是說，存在這樣的一個可能：體內還有一個自己？
或許，並不是自己，而是什麼其他人？
這是個大膽的假設，葉白念要以科學的態度去驗證這點，再怎麼說也是關乎自己和其他人的事情。
然而，意識的研究往往會有一個問題，就是容易產生某些負面效果。如果放到悲劇小說世界，那就是走火入魔殘殺自己族人、親人和愛人的苦逼下場。葉白念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發生那種事情，可人一旦失去理智是無法被控制的。
既然無法控制自己，那就製造一個沒有人的環境好了。這點，對於其他人可能非常困難，可是對葉白念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這裡，不得不說一下的是，亞北音留實在太苦逼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去學習了心靈魔法，也不會讓葉白念產生這個臨時的念頭。
沒辦法，這種詭異的事情放在身上肯定是越來越麻煩的，葉白念的打算是能夠早點解決就早點解決，有時候拖一天那就是拖一輩子的事！
只能說，亞北音留這樣的存在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又取出一支針管和一瓶透明的藥劑，葉白念將針頭刺進瓶塞，很快就把裡面的液體全部抽取到針筒裡。
對準自己的手臂，他給自己輸入了半管的藥液，接下來的半管卻在亞北音留的手上紮了進去。
「這，這是什麼？求求您了，快點放開。」越來越覺得害怕，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感覺的亞北音留極度地厭惡這種感覺，甚至害怕！
在心理學上，一個人產生害怕這種情緒有兩個可能。其一，是最為正常的，就是害怕眼前的事物而已；其二，比較奇怪，對像害怕的不是眼前的事物，而是害怕自己會害怕的心理，換言之她並非是害怕眼前的事物，而是心理上過不去。
亞北音留就是屬於第二種，這種有點類似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典故，但更為深刻。換做是修煉者，那大概就是心魔或是魔障一類的存在。
「沒什麼，只是可以放鬆身體的藥劑而已，畢竟我可不想做一個破壞狂。」
一旦失去理智，人的本能會有大概兩種的基礎反應，就是破壞和下體的yu/望。聽葉白念的話就知道，他選擇的是第二種，那比較安全，至於那藥劑自然是催化這種情緒用的。
這也就是對其他人使用的手段，葉白念很珍惜自己周圍的人，所以他是不會讓人知道這一切的。
「那麼，我差點也快開始了。」
將心神沉寂到心靈的內部，有一個坐在王座上的人感覺到不對，抬頭一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嗎？也罷，反正現在的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悄然而至，葉白念出現在這個人面前。
「你是……宙斯？」
「沒想到你還認得出我啊，哈哈哈……沒錯，我就是宙斯！準確地說，是宙斯的一部分。」宙斯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讓人看不清楚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原來如此，就是借助雷霆魔杖的力量嗎？在那個時候？」葉白念指的是他用雷霆魔杖插自己身體的時候。
「沒錯，你猜到了嗎？不過也晚了。你的身體我已經侵蝕得差不多，接下來我本來打算趁你不注意在侵蝕你的靈魂，沒想到你一直那麼警惕，倒是讓我驚訝不已。但是，你這一步卻走得不怎麼樣啊，這裡可已經是我的地盤了！」
「你的地盤？」皺起眉頭，葉白念環顧四周，一片青藍色的世界，只有幾處彩色的地方沒有被親藍色所佔據，「還能夠侵蝕心靈空間嗎？原來如此。」
看到葉白念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宙斯忍不住心中煩躁。說道：「到這個時候還裝什麼啊，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表情！」
「是嗎？為什麼是我死，而不是你消失呢？」葉白念問道。
「為什麼？呵呵。你以為這是什麼小說電影嗎？就算有什麼主角光環。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效果。何況。命運之力我們雖然不能夠操縱，卻也不會被其所影響。」
「原來如此，命運之力嗎？」
「那麼。準備好死了嗎？嗯，我想想，在那之前最好做點什麼，畢竟你就這麼死掉的話，我也會覺得無聊的，對了，就讓她來試試。」大手一揮，葉白念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女戰神，宙斯笑道，「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
「帕拉斯-雅典娜嗎？」看著那標誌性的盾牌和權杖，葉白念瞭然，「是你製造的分身？」
「怎麼可能？我不是說了嗎？這裡是我的世界啊，我想要還原什麼還不是最簡單的！」宙斯說著，面色一冷，「雅典娜，去把你父親的敵人殺死！」
呆立在原地，雅典娜深情款款地凝視葉白念，身上的氣質一瞬間變得溫柔如水。
「嗯？難道說連性格都被還原出來了嗎？算了，這樣才帶感啊，雅典娜啊，作為背叛我的下場，你就這樣和他同歸於盡！」宙斯得意無比。
在他的陣營中，雅典娜一直是他的心病。曾經，他被自己父親預言會被自己的子女推下神壇，可到雅典娜出世之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比擬他的力量。
沒錯，雅典娜一出生，就擁有了強大無比的力量，甚至讓他產生了害怕的心理，害怕她那樣成長下去會超越自己，而且自己還為了不讓妻子赫拉生氣而吞掉了她的母親墨提斯，他認為雅典娜絕對不會忠誠於他。
可是，沒有辦法，雅典娜出現的時候太過震撼。而且，眾所周知的，雅典娜誕生於宙斯的腦袋裡，就是因為他吞掉墨提斯的關係，所以火神赫淮斯托斯受到宙斯的委託，在眾神的見證下，劈開了宙斯頭痛不已的大腦，才讓雅典娜出現在世人的目光下。
那個時候，宙斯又怎麼能夠下手？一旦下手，恐怕就會有人心生間隙，認為他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要殺害，沒有資格擔任神王之位。
或許是因為出生於宙斯的體內，雅典娜擁有著宙斯一般的力量，同時還具有目前墨提斯的智慧，這讓宙斯感到恐懼，他從這個女兒身上看到了以往的自己。
因此，在一次密謀之下，宙斯派遣雅典娜到大陸執行任務，實際卻是打算殺死雅典娜。
宙斯將一部分力量賜予了自己最忠實的狗腿子赫爾墨斯。赫爾墨斯是他與風雨女神邁亞所生下的兒子，亦是一眾神明中最為機智狡猾的神明，其智慧不下於普羅米修斯等智慧種。
赫爾墨斯化身成一個普通人以禱告的名義接近雅典娜，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父親要對自己動手，雅典娜開心地接受著赫爾墨斯的禱告，並打算給予這位第一個信仰之民以祝福。
就在雅典娜靠近的時候，赫爾墨斯用一把黃金匕首刺中了雅典娜，那把匕首便是赫赫有名的弒神武器。
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雅典娜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瞬間震開了赫爾墨斯，金色的神之血不停從傷口流瀉出來。
不過，赫爾墨斯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他的力量比現在還只是新生兒階段的雅典娜不知道強多少，幾乎是壓著她打的。
在關鍵時刻。「他」出現在附近，感受到神明戰鬥的力量波動前來，並為雅典娜擋下了赫爾墨斯的必殺一擊。
看到來人是「他」，赫爾墨斯神魂大驚，沒等「他」發話便全力奔逃，反正雅典娜也中了弒神匕首，再過幾個小時就會徹底死亡——當然，赫爾墨斯覺得，那位大人絕對是有能力救治雅典娜的，可惜雅典娜是宙斯陣營的。他可不認為「他」會那麼大方地花費大代價救治雅典娜。
所以。雅典娜死定了！
在赫爾墨斯瘋狂地替雅典娜豎立反面flag之後，「他」在尤克特拉希爾那裡求來了幾滴世界樹的汁液塗抹在雅典娜的傷口之處，並用世界樹的葉片附著在上面，止住神血的流失。
弒神武器之所以擁有著弒神的稱呼。是因為它們不僅僅會傷害到神之軀體。還會傷害到神明的魂魄乃至神格。因而。雅典娜在甦醒之後，還是渾身無力，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力量。
這樣的情況下。「他」細心照顧了雅典娜許久。而雅典娜也從最開始的警惕到最後的愛慕，逐漸喜歡上了這個另一個陣營的領袖。
可以說，宙斯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儘管雅典娜最後還是回到了宙斯陣營，卻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而且對宙斯的戒備更甚以往。
「多拉修大哥，這次要給您貼麻煩了呢。」
「沒關係，雅典娜，雖然我是轉世之體，但我既然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理由的。」葉白念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麼，請務必活下去，多拉修大哥。」
閉上眼睛，雅典娜再次睜眼的瞬間，手中權杖如同長槍一般劃出一條直線，筆直地刺向前方。
「那就站。」手中一握，雷霆魔杖竟然出現在他的手中，葉白念借此擋住了雅典娜的權杖。
「我的權杖嗎？沒想到你還敢在這裡使用啊，哼，沒有點武器的話，倒也無趣，你就繼續地掙扎！」宙斯陰沉著臉，方纔的快感已然不見。
雷霆魔杖化成一把被雷電纏繞的青鋒劍，葉白念側身躲開雅典娜的又一道攻擊時，眼神不易覺察地閃過一絲異芒。
「和美琴差不多的力量嗎？」
遠在學園都市的位面，御阪美琴突然心神一震，忍不住伸出手伸向天空，掌心中強大的電力肆無忌憚地爆出出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御阪美琴奇怪地看著自己的舉動，隨即做賊心虛似地從現場溜躂開。
「雅典娜，小心了，這一次我會殺了你的！」
「……死在你的手上也是一種幸福呢！」雅典娜笑了笑，沒有任何的雜質。
「那麼！」
猩紅的光芒和青藍色的光芒同時在他的身上爆發出來，雷霆之劍也由原本的青藍色轉變成青藍紅相間的怪異顏色，還有一絲絲的力量環繞成圈。
「來了！」
「來。」
盾牌與劍的交擊聲，又或者是權杖與劍的衝突之音，宙斯在旁邊看著，開始臉上還比較正常，到後面卻不堪言狀地惱怒起來。
看看場上，雅典娜和葉白念就像是兩個舞者，以武器在導演著一場精彩絕倫的舞曲，華麗優美，充滿了淡淡的柔情。這自然讓現在孤家寡人的宙斯生氣不已，他大叫：「雅典娜，還不快點解決了他！」
身子一怔，雅典娜後退半步：「看來是無法繼續了啊。」
「是嗎？那就『消失』。」
「消失嗎？也是啊。」不明所以的話語中，雅典娜渾身散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最終凝聚在權杖之上。
「大地之怒！」
權杖擊打在地面，心靈空間頓時揭起一陣強烈的風暴，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星空奧義-弒神之光！」神盾飄浮到半空中，中間的圓形和外部的圓環分離開來，以一前一後的模樣吸收在雅典娜的神光，「去！」
下一刻，葉白念就像是看到了滿天星座，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弒神之光所貫穿。
「不愧是雅典娜啊，不過用我交給你的招式嗎？」葉白念看著手中的雷霆之劍，已經插進了雅典娜的心臟。
對此，雅典娜卻抬起手扶住他的臉頰：「明明好久不見，卻是這樣的形式，真是對不起。我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希望……」話語未完，整個人便隨著繞樑餘音消散在空氣之中。
「弒神之光嗎？早就聽聞雅典娜這個叛逆之女修煉了不得了的絕招，沒想到可以在這裡利用星座的力量啊，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啊，你說是不是？哈哈哈……」望著單劍支持在地的葉白念，宙斯狂笑不已，就像是自己已經獲得了勝利一般。
「宙斯，你知道為什麼你製作的雅典娜會有神識嗎？」
「死到臨頭還想說什麼？」宙斯冷笑，心中卻也疑惑起來。
「死到臨頭嗎？的確，你是到該去死的地步了。」
直起身，葉白念的胸口沒有任何的異狀，倒不如說他整個人好像在擴散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這是……雅典娜的神光？不可能，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雅典娜做了什麼，不是嗎？」
「雅典娜？不可能，她只不過是我製造出來的傀儡，她的力量也是我完全照搬出來的，一切都受到我的控制！」宙斯想要抹除葉白念身上那讓他心神震動的光芒，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你太小看你的女兒了啊，當然——我也是。」
謝了，雅典娜。葉白念輕輕扶住胸口，很溫柔很溫暖的光，就像是雅典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