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純潔獵人與背叛魔女 文 / 修的宅願
「出來，天穹之弓！」
大喝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陣淡淡的螢光所吸引，扭曲著阿塔蘭忒面前的時空，一把墨綠相間的長弓被其握在手心。
「天穹之弓，是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賜予你的那把傳說中的寶具嗎？」。
「的確是阿爾忒彌斯大人，不過我更希望你稱呼阿爾忒彌斯大人為狩獵女神。」阿塔蘭忒認真地糾正。
聯想到阿塔蘭忒的身份，葉白念說道：「好，那就是狩獵女神。」
「不是！」
「看樣子你很喜歡那位狩獵女神啊。」
「當然，如果不是阿爾忒彌斯大人，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提到阿爾忒彌斯，阿塔蘭忒似乎非常驕傲，那模樣就像是在談論自己母親的時候，「我曾經差點讓阿爾忒彌斯大人失望，這一次我可不會那麼簡單地敗給別人！」
「天穹之弓-祈求的箭書！」
弓弦之處自動凝聚出一把光之箭，阿塔蘭忒對空一she。就像是煙花的天女散花，分離出無數把相同的光之箭，並瞄準葉白念的其他分身射去。
「範圍式攻擊嗎？果然，神話傳說中的英靈就是不可小覷啊！」葉白念神態自若，雙手繼續結印，「木遁-木錠壁！」
一排木柱從地上彎曲成拱璧抵擋著光之箭，不過很快就被插成了刺蝟狀，顯然裡面是不可以再躲人。
「真是危險啊，這些箭矢的力量這麼強嗎？」。葉白念默默計算。
暫時收起長弓。阿塔蘭忒略帶著一絲失望，說道：「如何，要投降了嗎？」。
「投降？」葉白念一怔，「我可不會那麼做，倒不如說接下來你要投降嗎？」。
「我？你看來是死鴨子嘴硬啊。哼，別以為你剛才那樣很厲害，在我眼中，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魔術罷了。」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退後一步，阿塔蘭忒所在之地出現了數枚地錐。
「不行啊，這些魔術對於我來說。就跟叢林中的陷阱沒有阻礙啊！」
有著「純潔獵人」之稱。阿塔蘭忒由於其特殊的身世，天生就是一個優秀獵手，對於危險的敏感度甚至可以比擬阿爾托莉莉的直感，不是都說人類的感官比不上「野獸」嗎？阿塔蘭忒雙獸耳外加一條尾巴的模樣。怎麼看都是獸人娘嘛！
「那我就來點真實的。」葉白念詭異一笑。「你的力量我差不多見識到了。一時間我可能真地接近不了，不過如果是你自己呢？」
我自己？阿塔蘭忒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啊！」樹木堆積著的內裡，走出一個墨綠色長髮的少女。那獨特的外貌美麗又帶著淡淡的野性，同時夾雜著一絲月亮般的純潔，但是她卻是和阿塔蘭忒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場中竟然出現了兩個阿卡迪亞公主？」庫丘林皺起眉頭，「而且氣息近乎一模一樣啊！」
「不知道，或許是一種特殊的魔術？」迪盧木多的表情和庫丘林類似。
其餘之人，或是驚訝或是玩味。
「冒牌貨嗎？還是說想要變成我的樣子來讓我失去戰鬥意志？一切敵人，只要是敵人，那就撕碎！」發出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暴力宣揚，阿塔蘭忒彎身，如同一直敏捷的獵豹，在高速運動中帶出一絲絲殘影。
出乎意料的是，偽阿塔蘭忒竟然以同樣的動作同樣的速度進行著似乎一模一樣的巨動。
兩把天穹之弓撞擊在一起，彼此又同時抬腳橫掃到對方下盤，豈料，兩人動作太過相似，反而給人一種鏡面對稱的錯意感，明明中間沒有任何的掩飾物。
「你這傢伙，為什麼要冒充我？」x2
「可惡，竟然敢學我說話！」x2
「閉嘴！」x2
兩道完全相同的身影交纏在一起，不停地做著激烈的運動，讓旁邊的那些普通士兵一下子分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誰，就算是那些英靈也多少有些頭大，不過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還真是驚人啊！」
「是啊，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的確是夠資格了，再加上剛才的一切，恐怕他是在像我們展示？」
英靈們交頭接耳。
這一場戰鬥，與其說是和阿塔蘭忒的較量，還不如說是葉白念為了穩定「軍心」的一次演練，其中的對象自然是那些有著各自驕傲的英靈們。至於這是怎麼回事？那其實是一個鏡像魔法和影分身術的集合體，弄出這東西的自然是越來越有萬能傾向的帕秋莉。
其中，偽阿塔蘭忒手中的武器是利用投影魔術製造出來的，算是無限逼近真物的偽物。用帕秋莉的說法：「既然是另一個力量體系的世界，不好好研究一下簡直是浪費。」
而她記憶中關於投影魔術的介紹很快吸引了這位好奇心出眾的七曜賢者，只可惜她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看似實用但又不實用的東西，和一般的魔術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說呢，魔術自然是以自身魔力為代價轉化出來的一種效果，所以投影魔術也沒有什麼區別，這也算是魔術裡的能量守恆定律，或者說是魔術師們通常提到的「等價交換」的概念。
但是，這個投影魔術有著非常巨大的漏洞，它的使用限制於施術者的想像力和魔力。如果是投影的東西想像不到位，最多也只是一件徒有其表的東西，甚至可能剛一成型就會崩潰。
當然，這點上可以用熟練度來解決。很遺憾的是，帕秋莉認為能夠不斷想像是件好事，可是如果在逐漸接近真正想要模擬的那個存在。為什麼不製造出來呢？
原諒那些魔術師，他們並沒有帕秋莉這樣博學的知識，也沒有接觸過那些超乎想像的高科技儀器，更沒有賢者之石這種bug存在。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帕秋莉覺得臨時使用是個不錯的道具，比如遇到金庫沒有鑰匙的前提下，想像一把萬能鑰匙開啟金庫大門是不錯的（……）。
事實上，帕秋莉看不上投影魔術的另外一點就是認為這種魔術只是一個殘缺貨——她對比於概念武裝這種魔術，提出投影魔術應該就是概念武裝的前身，或者是分支和殘缺物也有可能。
理由很簡單。兩者製造出來的東西全部是魔力產物。可能有人不會把這兩者等價，那麼舉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
吉爾伽美什的結界寶具「遮覆熾天七重圓環」也是號稱對投擲兵器擁有絕對防禦力的概念武裝。
概念武裝的優點相對於普通的投影魔術就是在想像力的限制上，理所當然的對於本身的主人而言，這其中甚至是不需要想像事物構成的。沒有投影術那麼麻煩。
「……這也是為什麼我把概念武裝和投影魔術聯繫在一起的原因。」帕秋莉當時對疑惑的葉白念是如此解釋的。「既然是魔術。那麼必然會有共同性，哪怕是神秘莫測的時間魔術和一般的火焰魔術。需要注意一點的是，使用投影魔術會增加施術者的精神消耗。拖延時間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如果投影魔術和概念武裝能夠進一步的話，或許會是那種觸及神之領域的禁術也說不定。」
不過，消耗？葉白念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壓力。
「可惡的偽物，我一定要讓你消失在人世間！」x2
挑釁依舊在繼續，兩個阿塔蘭忒同時借力後退一步，彎弓對準對方：「我就不相信你連這個也能做到，北斗之七箭！」
在她們叫喚出聲的時候，天空之中的大熊座的七星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宛如流星追月般射出七支「箭」，集中瞄準著兩個阿塔蘭忒。
「不可能！」在應該是真正的阿塔蘭忒眼中，她難以置信對面的傢伙竟然射出了和她完全一樣的七支箭，「為什麼你可以釋放出這個招數？！」
她的確感應到來自天空中大熊座的兩次爆發，其中一次肯定是因為自己，而剩下的一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竟然能夠施展出我的招數，真是不可小覷！」偽阿塔蘭忒裝得像模像樣。
到這個時候，就連那些原本還能分辨得出誰是真假的英靈也開始納悶，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想不到還有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吉爾伽美什在維摩那上笑得十分得瑟，就是不知道哪天萬一有誰拿著他王之財寶裡的偽物對付他的時候，還會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吉爾，你太失禮了啦！」恩奇都略帶不滿，「不過，尤瑟大人真地很厲害啊！」
「哼，不准叫大人，叫尤瑟！」
「吉爾，你再這樣小心我不理你了！」
「……算，算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吉爾伽美什破天荒地退步，臉上帶著明顯的僵硬，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世間一切果然十分有趣。
「嗯嗯嗯，這樣才對嘛~」恩奇都露出喜悅的笑容，那絕美的容顏所展現的魅力讓目中無人的吉爾伽美什忍不住臉紅。
古巴比倫空中庭院裡，賽米拉米斯帶著些許好奇和更深層次的yu/望：「沒想到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果然是讓人想要的東西啊，真是忍耐不住了啊！」
城池之中，齊格飛默默收回視線，開始認真巡視起城內外的安全。
「心亂了嗎？果然是小狗狗啊，必須要主人才行的野獸。」迦爾納依舊毒舌滿滿，腳下一蹬，也離開了城頭。在太陽的照耀下，他的全身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就像是那位傳說中的太陽神一般。
「啊啊啊，魂淡魂淡，只要消滅你就行了！」阿塔蘭忒心中狂躁，「為了阿爾忒彌斯大人，就拜託你去死！」她受阿爾忒彌斯的照顧獲得了這一身的力量。哪怕後面是她自己的因素，她還是認為沒有阿爾忒彌斯就沒有自己。
因而，她把鏡像魔術當成了對阿爾忒彌斯的褻瀆，整個人便開始狂暴化。
「箭雨！」阿塔蘭忒躲開偽物的攻擊，趁機往葉白念這邊射了一把箭，她沒有注意到偽阿塔蘭忒其實是故意離開的，「接受死亡的試煉！」
「沒有階職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通用技能嗎？」。葉白念沒有任何在意，「那，我也稍微拿出點實力！」
正在實驗室裡做魔術模擬實驗，帕秋莉一頓。沒理會手底下因此失敗的魔術工地。嘴上呢喃道：「是愛德華嗎？看樣子是和英靈對上了啊！」
猩紅之色一閃而逝，葉白念將所有的箭矢全部破壞殆盡：「七曜-光與暗的世界！」
「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不到了？」
「七曜-水之領域，你的一切由我決定！」
隨著葉白念的吟唱，阿塔蘭忒停下動作。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走向葉白念。最終停止在他的面前。
取下阿塔蘭忒手裡的天穹之弓。葉白念一個響指解開了所有的魔法，說道：「怎麼樣，這樣應該是我贏了？話說。如果只是碰到的話，交戰也算是碰到了？」
「嗯？你！」阿塔蘭忒強壓下心中的驚怒，「你剛才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不是你的身體不受控制，而是你體內佔據了百分之七十的水分。」
「什麼？不可能，我是英靈，是有魔力構築的，哪怕會流血也只是魔力具現的偽物而已，此身並非肉身！」
「呵呵，魔力也分屬性，在剛才，所有代表水元素的魔力都要接受我的控制。」葉白念解釋道，突然伸手摸了摸阿塔蘭忒的腦袋瓜，唔，好像和赫蘿的手感差不多？話說，赫蘿是誰來著？對了，是那個可愛的小蘿莉！
「你你你你！」似乎比剛才還要激動的樣子。
疑惑地翻了翻手掌，葉白念問道：「難道阿塔蘭忒你有一被摸頭就要和人結婚的誓言嗎？」。
「誰會有那種奇怪的誓言啊！」
「那你害羞什麼？」
對啊，我害羞什麼？偉大的阿爾忒彌斯大人的信徒就該接受一切。一定是阿爾忒彌斯大人認為上次我沒有按照誓言真正嫁給那個只會耍陰謀的傢伙不符合一個獵人的品格？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為什麼那個奇怪的「我」會使用北斗之七箭呢？想到這裡，阿塔蘭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水汪汪的。
「怎麼了？」
拉住葉白念的領口，用力一拽，阿塔蘭忒以一副「我認命了」的表情，主動吻住他的嘴唇。
咦？！好像，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等到兩人分離，阿塔蘭忒害羞地轉過身：「那，那以後我就聽你的了。」細若蚊絲，完全沒有之前那霸氣瀟灑的聲腔啊！
「這個，我可以問一下，我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什麼？難道你想翻臉不認賬？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拔鳥無情嗎？」。
「雖然我很想吐槽你那劃時代的詞彙，但是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啊！」
「總，總之就是這樣了！」
紅著臉，阿塔蘭忒越過在場的眾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下——跨越阿卡迪亞，這是阿塔蘭忒的技能之一，可以「無視」包括敵人在內的所有障礙物進行移動。
一轉身，葉白念發現一干英靈一個個裝作看星星看月亮似的，明明現在還是白天，只有刺眼的太陽在上面囂張跋扈。
「小子，行啊！這就是征服的奧義啊，啊哦哦哦哦，我已經燃燒起來了！」事實證明，英靈果然是些奇怪的傢伙，至少征服王這個天生不會看氛圍的傢伙就無視了這些尷尬，「以出眾的外貌作為資本，征服一個英靈，這也是足以載入史冊的成就啊！」
請務必不要啊！葉白念心中大叫，還好征服王並不是他的臣屬，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否則怕還真有那麼點可能啊！
「哼，竟然敢與我爭奪可愛的男孩紙，阿卡迪亞公主阿塔蘭忒嗎？我記住你了！」賽米拉米斯卻是生氣不已，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起來。
這一場戰鬥就這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葉白念雖然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英靈部下的認可，可惜他總覺得有點不舒服，尤其是其中一些人的目光，讓他猶如芒刺在背。
「總，總之，這樣完成了就好。」葉白念拍拍臉，試圖冷靜下來，「不過，嘴唇好軟，我好想有過這樣的感受……對了，穹和優子她們……真是糟糕的大腦啊，這些東西聯想起來好想變得越來越麻煩了，難道我的心靈空間跟宇宙一樣在不斷膨脹嗎？」。
「master，任務完成。」
之前消失的美狄亞恭敬地說道，她之所以會上賽米拉米斯的空中庭院，是為了確定某些偷窺傢伙所在的位置。
「多謝了，美狄亞。」
「這是任務。」
古板又帶著點疏離的口氣。
「總之，麻煩你了。」見美狄亞佇立沒有離開，葉白念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美狄亞？」
「……」沉默半響，「master，你把任務交給這樣的背叛魔女，不要緊嗎？」。
「哦，是這個啊，歷史始終是歷史，是永遠不會為人所真正知曉的。在我看來，你只是個不善言辭的內向公主而已。」
從帕秋莉那邊共享的資料可是明確表示，美狄亞的各種事跡，也包括了她本人其實喜歡單純的個性。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我告辭了，尤，尤瑟大人。」
「嗯，記得繼續監視周圍的魔術師。」
「一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