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二章龜……龜丞相？ 文 / 輕舟飛揚
「嗆！」
劍光劃過，一聲隱隱的龍吟，在這幽深的水底響起，勾出一抹絢爛，然後……水更冷了……
看著那襲來的劍鋒，丁峰的瞳孔猛然一縮，然後又急速的擴張，一抹絕望的yin翳已蒙上了視野，鼻翼嗅到的是死亡的氣機。
「完了……」丁峰想著，苦澀一笑嘴角微微勾起，卻儘是無奈，但……
「刷！」
劍鋒驀然一頓，然後丁峰便感到脖間多了一抹森然，緊緊的貼著皮膚，但它確實是沒有削進皮肉的。
對面，覆海大聖單手持劍，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一片冰冷，緩緩的開口道：「接著說……」
「接……接著？」丁峰一愣，臉上呈現出一抹短暫的愕然。
「沒錯，」覆海大聖冷冷道，「你既然說『道』已經說完了，那就再說說聖人吧，如果再不能讓我滿意……」
語聲一頓，覆海大聖沒有再說下去，但那雙含著清冷的眸子卻微微瞇了起來，一抹冷冽緩緩流轉。
「咕……」下意識的，丁峰的喉頭又蠕動了一下，吞下了一口口水，他勉強笑了笑，然後開口道：「那……能不能，把這個東西先……」
丁峰小心的伸手，一邊看著對面覆海大聖的臉色，一邊小心的將手指搭在脖間的劍身上，想要將它拿下來，但……
「哼！」覆海大聖冷冷一哼，語聲森冷，卻已多了一抹不耐「說！」
「是……是……是……」丁峰趕緊鬆手，但眼珠卻已在飛快的轉動起來，挖空心思的想著，「聖人……聖人……這個，聖人……」
脖頸間，劍鋒似乎又近了幾分，隱隱的，似乎有一絲肌膚被劃破，微涼還帶著些許的疼痛，而這絲疼痛還在慢慢的擴大……
「聖人……聖人……」丁峰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滴冷汗。
「咕」感受著脖間的變化，下意識的，他又吞了一口口水，但喉間蠕動，卻又讓這絲疼痛驀然加大，丁峰悄悄的掃了一眼面前的覆海大聖，卻發現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瞇起的眸子中，殺機更甚！
「聖……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螻蟻！」驀地，在某一瞬，腦中似是有電光閃過，丁峰下意識的開口，喊出了這騷包到極點的一句。
脖間的疼痛驀然一頓，然後，丁峰便感到長劍微微移開了一絲，他終於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螻蟻？」對面，覆海大聖開口，眸光又已綻開，一絲疑惑緩緩閃過。
「沒錯，」丁峰想著前次，猶豫答案太少招來的禍患，趕緊接著扯了下去，「螻蟻，沒錯，螻蟻。」
丁峰回想著覆海大聖最初提出的問題，瞎扯道，「所謂斬屍證道，不過是證道的一種方式而已，大道三千，條條皆可證道！」
「而所謂的斬屍，不過是其中一種方法，只因為它是當年鴻鈞道祖所用的方法，所以才被認為玄門正宗，其實……」
頓了頓，丁峰看了眼覆海大聖，發現後者正聽得入神，但他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唬住對方，只得接著往下扯道：
「其實，其餘諸般法門，也未必就比斬屍遜色，不過是因為斬屍曾被道祖所用，而當世六大聖人，也俱已以此成聖，所以才名傳宇內罷了。」
「但，」丁峰接著道，「事實上，斬屍不過成聖的一種方法罷了，已斬屍來尋道，借道果而證得聖位，其本意也不過就是為了最求力量而已。」
「而力量……」丁峰的眸子微微瞇起，一瞬間似是有深沉掠過，「而力量……便是一切！已天地之力，可奴役萬物，而已聖人之力，亦足以視人為螻蟻！」
「力量……」對面，覆海大聖喃喃著，眼眸卻忽然變得深邃，一抹深深的哀傷閃過，「是啊，力量，你說得對……」
「對……」聲音漸漸低落，劍鋒的寒芒似乎也隨著變得迷離……黯淡，只餘一線淒冷，這淒冷的光彩映在覆海大聖的眸中，卻更顯出其中濃濃的哀傷，「若是我有足夠的力量，那……娘她……她……」
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顫抖，覆海大聖終究沒有在說下去，她像是在一瞬間失去了所以的力量，架在丁峰脖子上的長劍被移下，然後軟軟的垂下，意興闌珊，眸中也滿是蕭索。
對面，丁峰小心的看著覆海大聖，一邊小心的伸手在自己脖間的傷口上拂過，看著指尖的鮮艷，心疼的一皺眉。
然後，丁峰小心的退了一步，水波輕蕩，但覆海大聖卻恍若未覺，丁峰悄悄鬆了一口氣，便準備先暫時溜走，再徐圖後計，但……
不經意的，當眸光又無意間掠過覆海大聖手心的長劍時，丁峰還是下意識的停了一下，他似是猶豫了一下，回想起剛剛那果決的殺伐，不由機靈靈又打了個冷戰，腳步最終還是停在了原地。
算了，我……我還是……還是先……
「你……您……」丁峰想著，忽然，小心翼翼的開口，語氣中滿是試探，「您……您……放過我了？」
但話音剛落，他便後悔的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
該死！走就是了，幹嘛還有多事，要是她忽然又改主意了，要殺了我，那……那就是碎魄，碎魄！
然而，後悔已經晚了……
對面，覆海大聖緩緩轉身，那雙眸中的迷離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陰冷，長刀之上，寒光也在同時漾起：「走？你想到哪兒去？我看……」
覆海大聖，淡淡一笑，語氣中卻滿是威脅，「，念在你剛剛的回答還算有趣的份上，我不殺你，不過，你還是留下吧！正好，我這蛟魔宮還缺個打雜的，你就留下，就給我做個……做個……龜丞相……如何」
「龜……龜……丞相……」丁峰下意識的睜大雙眼，眸中滿是愕然，「龜？」
「沒錯，龜丞相！」
丁峰只感覺一陣清風襲來，隨後自己便已被推了出去，暗影迷離，一絲聲音傳來，清冷依舊，但卻似乎含著一抹古怪的笑意，「不要試圖逃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我已經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你要是敢逃跑，那……」
語聲驀然一頓，隨即,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