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四章來襲（上） 文 / 輕舟飛揚
水波流轉，裙裾飛揚，白色長裙，火紅的長尾，急急的喘息聲，交織著……很久……很久……
……
也不知過了多久，驀的，洞中忽然猛的一靜，然後……
「我……」丁峰開口，他的臉上依舊是平靜，但眸中卻還是有一絲苦澀緩緩閃過，「我們沒有……」
說著，丁峰的長尾下意識的輕擺了一下，游曳著，退到覆海大聖一丈之外，覆海大聖沒有阻攔。
此刻，她斜斜的倚在石壁上，臉色平靜，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她的臉上那慘白的色彩已然不在，兩抹病態的嫣紅浮現著，像是嬌羞，但……卻不是。
或者說，這純粹只是蛇毒留下的痕跡，無關情緒，她的眼神是冰冷的。覆海大聖的衣衫也已不似先前那般整潔，凝亂著，有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襯著那冰冷的氣質，說不出的魅惑。
靜默……
良久，覆海大聖的聲音才又響起。
「沒有……是啊，沒有……」語聲冷冷的，似乎不包含其他任何的感情，當然，也沒有羞惱。
沒有……
但……下意識的，丁峰的瞳孔卻忽然微微一縮。
覆海大聖緩緩站起，忽的，單手一拂，下一刻，衣衫便復又恢復了整潔，動作精巧，說不出的優雅，「那你應該是以為，本座，會放過你的嘍，你救過本座，對麼？嗯……」
拖著長長的音調，福海大聲忽然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
笑聲回想，在這狹窄的石壁中傳出，卻帶著說不出的諷刺，丁峰終於從這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怒意，原來……不是沒有……
而是……壓抑……
「……」驀地，笑聲猛的一收，下一刻，覆海大聖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看著丁峰，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丁峰忽然感覺，對面，那雙漂亮的眸子中，一朵火焰忽然「騰」的燃起，不經意的，丁峰的瞳孔又微微的縮了一下。
「是啊……沒有……」聲音淡漠，但丁峰卻忽然感到一種詭異的陰森，「或許我應該感到慶幸，呵呵……慶幸……」
覆海大聖的嘴角一勾，一抹輕笑浮現，危險……
「慶幸……慶幸你還沒有達到凝魂境，慶幸你還沒有完全化形，慶幸……你還有一條尾巴！」
驀地，丁峰的瞳孔猛然一縮，而下一刻，他忽然感到一抹森森的寒意鋪天蓋地的襲來，籠罩著，環繞全身！
冷！
徹骨的寒冷，就像是在一瞬間忽然墜如冰窖，但更讓人難耐的卻是那蝕骨般的殺意……
殺意！
丁峰想要動，但全身卻好像凍僵了一般，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換來的只是右手小指微微的一顫。
一顫……隨機再難移動半分，就像是……冰封……甚至連感官都麻木了，模糊中，耳畔，一點微微的聲音響起。
朦朧……遙遠……冰冷……
「我說過，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
「……殺了你！」
語聲冰冷，看著面前那僵硬不動的丁峰，覆海大聖的右手開始揚起，指尖處一點白芒開始匯聚，依稀的，她的眸中似是閃過一抹複雜，但……揚手的動作卻依舊流暢……絕不緩慢。
不管眼前這妖怪，曾經帶給她怎樣的悸動，但……卻依舊只是一個小妖，這般弱小的力量，冒犯了她，死亡便已是注定的結局。
這是，王者的威嚴……無關情緒……
更何況……
情緒？我……還有麼？
嘴角一絲苦澀漾起，眸中終於還是閃過了一絲複雜，但手臂卻在這一瞬抬高，與那即將被擊碎的頭顱平行。
一頓……
覆海大聖似是輕歎了一聲。
情緒……我早已沒有了，如果有，那也只會是……是……仇恨！
眸光在一瞬間恢復清明，那絲絲的複雜紛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無情的冷漠，然後……
……
「刷！」
指風激射，劃破水波，帶起一條長長的白痕……
完了……
在意識即將崩潰的剎那，丁峰的嘴角終於還是勾起，三分苦澀，但剩下的七分卻是無奈，但不知怎的，卻忽然有一個荒誕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媽的，老子真的沒有……沒有……真……他媽……的虧大了……
然後……
「砰！」
一聲悶響，丁峰嘴角的苦笑，也隨之凝結……完了……這……這就是我腦袋碎掉的聲音？
然而預料中的死亡卻並沒有來臨，丁峰只覺渾身一鬆，下一刻那冰冷的僵瑟忽然又紛紛消退。
這……這是……
丁峰睜眼，但尚未來得及疑惑，他便感到一股勁風急掠而過，擦著額頭……哈！丁峰悚然一驚，下一刻，身後便又傳來了剛剛的那種聲響……
「砰！」
一聲巨響，緊接著便傳來巨石墜地的聲音。
驀的，眼前豁然一亮，下意識的，丁峰微微瞇眼，他轉身，然後便看到，身後十丈之外，一個一人高的洞窟被斜斜的打穿，陽光穿透石壁，紛紛射進……
這是……外面……
丁峰轉頭，看向覆海大聖，後者的臉上一種奇異肅穆的呈現著，注意力哪還有半分在自己身上？
「摩昂，」覆海大聖緩緩開口，語聲冷冷的，而在她的指尖一點白芒湧動，滿是戒備，「竟然是你來了！」
「王姐，」又一個聲音響起，飛揚著，滿是灑脫的霸氣，丁峰通過那破碎的空洞，朝外看去。
外面，什麼也沒有，粼粼碧水，潺潺……
「王姐駕臨，西海蓬篳生輝，摩昂雖然不才，但既然人在這陰風峽，又怎能不來與王姐一晤？」摩昂接著道。
「哼，」覆海大聖冷冷一哼，「你來莫不是送死不成，我只答應了娘不殺敖順，你四海其餘龍族，可不再次之列！」
語聲凌冽，但卻沒有殺機透出，或者說，這殺意……漫不經心……
「殺我……哈哈！」語聲一頓，但下一刻，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摩昂忽然縱聲長笑「王姐，你是在虛張聲勢麼？殺我，現在的你……還有這樣的功力麼？」
不易察覺的，覆海大聖的瞳孔微微一縮。
「王姐，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摩昂接著道，「但……七日前你雖然斬殺了那條惡蟒，現在的感覺，想必一定不錯吧！」
洞穴中，覆海大聖的瞳孔忽然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