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衡山行 言笑無禁 文 / 還施閣主
武林中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福州的福威鏢局被人滅了門。這件事情本來沒有什麼。福威鏢局的總鏢頭林震南，也不過是武林中不入流的人物。但這個事情之所以弄得武林風波大起，關鍵就在於江湖傳聞：林家祖上曾經威震江湖的辟邪劍譜，林震南其實並沒有學到，真的辟邪劍譜其實還藏在林家的某個秘密藏寶點。為了這個，現在很多江湖門派，奇人異士，都在追尋林遠圖夫婦的下落，想從中得到秘笈。
湖南，衡山的一間茶館裡，坐滿了江湖中人，喧鬧無比，角落卻有兩人正悠閒地喝著茶，旁邊的一切紛擾彷彿都與之無關一般。
這就是原本已經到了安徽，正想要去揚州和方怡藍兒匯合的陸離，以及非要跟著他不可的黛綺絲，蝴蝶谷之行後，陸離讓紀曉芙帶著張無忌，楊不悔去明教，陸離特別囑咐紀曉芙要先把張無忌丟到崑崙山下的朱武連環莊。那裡的莊主能幫助他找到治療寒毒的武功秘籍，為此陸離還專門寫了一封信，並千叮萬囑只能給連環莊的莊主朱長齡看。然後自己帶著黛綺絲殷離與胡青牛夫婦一起到揚州去先和方藍兒女匯合，順便看看能不能將自己的宏偉計劃先弄出個雛形來。但是才出蝴蝶谷，一個消息讓陸離改變了主意——五嶽劍派中的衡山派掌門師弟劉正風要金盆洗手了。
陸離知道《笑傲江湖》的劇情終於觸發了，儘管與方怡藍兒見面在即，但是陸離明白時間的重要性，所以只能忍痛讓胡青牛夫婦先帶著黛綺絲殷離前往揚州，自己去趕劇情，不料黛綺絲說去揚州多無聊，跟他一起去衡山才有意思，非得跟著他不可，弄得殷離也差點跟著鬧起來，最後陸離只好妥協——帶上黛綺絲，而黛綺絲則要解決殷離——開什麼玩笑，難得黛綺絲要和自己二人世界，帶著個拖油瓶那二人個屁世界啊。
「想不到啊，你然能夠忍下心不去和你的愛妾相會，卻千里迢迢趕到這裡來參加這種小門小派的聚會。」在她黛綺絲眼中，五嶽劍派當然只能算是微末小派了。
「不是愛妾，是丫鬟，再說了，你可別小瞧這五嶽劍派啊，那嵩山派的老大左冷禪，我看實力還略勝你一籌呢.」陸離呷了一口茶，幽幽地道。
「哼，要是你肯傳了我凌波微步和六脈神劍，我就不信打不過他。」黛綺絲此刻當然沒有以本來面目出現，否則以她那艷絕天下的面容，不管在哪出現那都是驚天動地的，陸離根本就不用做正事了，天天幫她打發仰慕者好了。按照陸離的要求，她既不能以本來面目出現，當然也不能再扮成金花婆婆的樣子，黛綺絲玩心一起，便索性將她和陸離都易了容，化作一對兄妹，她的易容之術天下無雙，此刻看起來，誰都不會懷疑她兩的兄妹關係，而她的面貌，就算是說她只有十八歲也不會有人懷疑的，何況還易了容呢。
「六脈神劍就算傳你你也學不會，你的內功還不夠，至於凌波微步，我立下的規矩是傳內不傳外哦，你又不願嫁給我——或者把你女兒嫁給我也行啊。」十幾天的相處下來，陸離和她之間早已言笑不禁了，兩人本就都不是那種循規蹈矩之人，而黛綺絲自從決心丟掉金花婆婆的身份之後，整個心彷彿也完全活了過來，儘管有時候還會不自覺地流露出對未來的恐懼，但是每當如此之時，陸離總會不斷地給她鼓勵，因此，黛綺絲倒覺得，自己都有點依賴於他了。當然，僅僅是依賴，她正處於角色轉換的適應過程中，這時候最需要有人陪伴，而陸離，正好扮演了這個角色，這一點，陸離自己也清楚得很。只是，以陸離的性格，這麼一個大美女在旁邊，雖然碰不了，但是口頭上佔點便宜總可以吧，當然，這種便宜，也是有節制得很。
「你個小淫賊，我女兒此時才不到13歲呢，你就想打她的主意了，小心老娘跟你搏命。」
「我也不過才18歲啊，大六歲，可是夫妻間最適合的年齡距離呢。」
陸離說完卻立刻後悔了，年齡現在已經成為黛綺絲的一塊心病：是啊，自己畢竟已經是32歲的人了，整日間跟著一個18歲的少年在江湖上瞎混，合適麼？
看到她的眼神逐漸變冷，陸離連忙道：「黛綺絲啊，昨天又有人來向我提親了，說看你妹子也快有十七八了吧，老這麼在江湖上賣藝總不是個出路，不如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長兄如父，他還要我為你做決定呢。」
黛綺絲聽了不禁一樂，知他是故意討她開心，卻也心中感動，一點他的額頭道：「你呀，都不知道哪句話真，哪句話假的，你那藍兒和怡兒，就是這麼被你騙到手的麼？可你為什麼不給人家一個名份啊。」
「名份？你覺得實際的幸福和名份相比，哪個更重要？而且，我可能會有很多的女人，絕對的平等只會成為矛盾的根源，我是想好好地過日子，可不願天天泡在醋海裡。」陸離輕輕說道。
「是不是男人都是花心的呢？」
「那也不盡然啊，像韓大哥，我雖然沒能見過他，但我想，他是一定很愛你的，不過這也難怪，換成我，若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你，我恐怕也會一生一世愛你一個人。」
「那——現在呢，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
「不會了，畢竟我心中已有了別的女子，現在我的愛，注定只能分割——我不能對不起她們，也不願對不起她們，我發過誓要讓她們幸福的，就算不能做到十分幸福，但於我而言，卻一定要做足我的十分。」陸離搖搖頭道。
「這樣啊……」黛綺絲沉思了一陣，突然抬頭笑道：「你可真是一點幻想都不留給別人啊，要知道這麼說女孩子很傷心的。」
「哦，那我收回剛才的話，黛綺絲，我會一心一意只愛你一個人的，請你接受我吧！」
「滾，一聽就沒有誠意的。」
黛綺絲未嫁之時，對男人從不稍假辭色，要她像現在這般和陸離調笑嫣然，那是想也別想的事情，但是經過了此次的變故，她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由冰冷高傲的紫衫龍王
到心如枯槁的金花婆婆再到現在的黛綺絲，究竟哪一種才是她原本的性格？抑或三個角色都帶有一些？
就在這時，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少女，明眸善睞，清純得如同鄰家女孩一般。陸離立刻知道，華山派眾弟子到了，這個少女，便是岳靈珊吧。他心頭微歎：可憐的女孩，守活寡不說，最後還要被愛的人殺害，就讓爺，來拯救你的幸福吧。
「喂，你這麼盯著人家黃花閨女的幹什麼？你認識人家？」黛綺絲七分好奇，三分嗔怒地看著岳靈珊道。
「嗯，這個女孩就是當今五嶽劍派中華山派掌門的千金岳靈珊，我是有這麼個打算把她收為丫鬟。」
「……」
「喂，你幹什麼？」陸離一把將黛綺絲拉了回來。
「去幫你和那姑娘說啊。」黛綺絲眉眼之間，滿帶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不懷好意。
「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其實我的目標是她的大師兄令狐沖。」
「哦，想不到你不僅好女色，連男的都不放過。」
「……」
華山派六人坐下之後，不一會，打扮成小駝子的林平之也出現了，他也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卻正好在黛綺絲目光之下。
「咦？來了個小帥哥呢！」
「品味吧，就那樣還叫帥哥？」
「那是人家易了容好不，但是，這易容術也太蹩腳了。」
「他原來的樣子也不帥，太娘了。」
「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他長得太像女人了。適合做太監。」
「……」
林平之坐下沒多久，便有人議論起劉正風和莫大先生來，接著莫大先生駕到，表演了一手快劍削杯口的絕技。然後飄然離去。
「哼，也不過如此而已……你看什麼看。」
「你今天怎麼那麼憤世嫉俗，人家莫大先生又沒有得罪你，對了黛綺絲，我們加入華山派好不好？」
「為什麼？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騙的滅絕那老尼姑讓你加入峨嵋派的呢。快說，你告訴我，我就陪你加入華山派。」
「天機不可洩露，再說你也不會去加入峨眉派，問那麼仔細幹什麼。」
「我就是好奇嘛，離弟弟，你就告訴姐姐，好不好。」她聲音突然柔媚起來，膩得讓陸離的心都不禁一蕩。
「幹什麼，使用美人計啊！」
「那你受不受？」看著叉腰氣鼓鼓的黛綺絲，陸離知道也釣得她夠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當下就將自己如何利用峨嵋派早年退出門派隱居的滅絕師兄孤銘來忽悠她的事情告訴了黛綺絲。
「嘿嘿，那孤銘估計還是滅絕的初戀情人呢，你沒看她聽我說起孤銘時那眼神，真個的要滴出水來了。其實孤銘早死了，他的衣缽，還留在了五仙教，想不到這個峨眉曾經的大師兄，竟是個癡情種子呢，為了愛情離開師門，最後客死他鄉，這可是一個武林秘聞啊，你可別亂傳出去，不然我看滅絕得找我們拚命。」
「那怕什麼，我們又不是打不過她！」黛綺絲白了他一眼，想起這傢伙舌燦蓮花，把堂堂峨眉掌門玩弄於掌心之間，不由得又是好笑，但轉念一想，自己何嘗又不是被他忽悠，這才放棄了那麼久的堅持，還甘願陪他滿江湖到處亂跑。
「打自然是不怕的，但是你想想，一個是容貌天下無雙的前紫衫龍王，一個是長得跟個吊死鬼一般的老處女峨眉掌門，還有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江湖小淫賊糾纏在一起，天天喊打喊殺的，這故事還不得轟動武林啊！我還不想出名呢。」
黛綺絲聽見他說自己「容貌天下無雙」心中自也暗喜，而接著的那幾句，又不禁覺得好笑，真不明白這個傢伙的腦袋裡，怎麼就裝了這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喂，說完了，陪我加入華山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