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 殺 文 / 趙大順

    透過瞄鏡能看到獨眼裡的歇斯底里，華揚隨口問：「變異鼠還有多少戰鬥力？」

    奧普說：「我把探測系統加入你的視覺神經，你自己看！」

    識海中飄出一團墨綠，沒入華揚雙眼中。感覺雙眼一陣清涼，整個世界瞬息變得不同，變異鼠傷痕纍纍頭頂上冒出鮮紅的數值4800，還有一行大紅色的字，變異鼠爪子鋒利，牙齒銳利，尾巴如鋼鞭般，是一階中級，極度危險。

    沒了尾巴瞎了一隻眼，變異鼠的戰鬥力還有4800，華揚若有所思看著那條長滿牙齒的舌頭，猩紅色的舌頭上，潔白銳利的牙齒閃著冷光，靈巧的彎曲扭轉似條毒蛇，變異鼠看似狼狽，戰鬥力並沒減弱多少。

    黑豬頭上流著鮮血，頭頂上浮著墨綠色的數值1900。花豬毫髮無傷，頭頂上的數值是2000。兩頭豬加一起還沒受傷的變異鼠戰鬥力高，難怪它們只圍變異鼠打轉，不敢挑起戰端。

    華揚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毫髮無傷的變異鼠戰鬥力5400，兩頭豬加在一起才4000，整整1400的差距，為什麼變異鼠還要施展種種的手段？思索中華揚耳邊又傳來哼哼聲，回頭看著豬圈裡的小豬，思緒豁然大開，動物都有護窩子的天性，特別是剛下崽的母豬。

    華揚還記得小時候在山邊老家，一條剛生一窩狗崽子的大黃狗，在狗窩前咬死一條覓食的公狼。在天性下戰鬥力是可以遞增的，就連變異鼠都不敢招惹。

    想到這裡華揚嘴角噙著冷笑，瞄著變異鼠完好的眼睛扣動弩機，嗖！瞬息間弩箭射到變異鼠眼前，變異鼠往後一縮讓開要害。左邊的黑豬恰好站在變異鼠的視覺盲區中，見變異鼠露出破綻，四蹄邁動，挺著獠牙對變異鼠前腿就刺。

    花豬也奔騰而起，甩著一對獠牙，作勢往前衝，吸引變異鼠的注意力，為黑豬創造機會。變異鼠果然中計，舌頭往前甩向花豬，逼的花豬往後倒退，正要追擊變異鼠就感覺左邊距離迸發，一對尖銳的獠牙刺入前腿根處，疼痛襲來，變異鼠發出暴怒的吼叫。

    黑豬原本旋轉四十五度的頭顱猛然回位，銳利的獠牙好似罐頭開啟器，順勢一擰，就把變異鼠的前腿擰了下來。

    疼痛讓變異鼠癲狂，身體順勢在地上一滾，右眼盯著黑豬，眼睛裡發散出憤怒的冷光，左後腿往前揮舞，直接抓在黑豬背上，三道抓痕深及脊椎，疼的黑豬嗷嗷直叫。這時變異鼠後背都暴露在花豬面前，花豬毫不客氣挺著獠牙就刺。

    彭！藉著助跑的衝擊，獠牙頂在變異鼠脊椎上，卡吧一聲，變異鼠脊椎被頂錯位，疼痛激起變異鼠野性，左後腿猛然用力，呲啦！從黑豬脊背上抓下一塊血肉，殷紅色的鮮血流淌，白森森的脊椎暴露在空氣中，黑豬發出哀嚎遁逃。花豬用盡全力，豬頭往上一挑，把變異鼠挑個翻身。

    就是現在，華揚扣動弩機，弩箭如流星般一閃而逝，嗖！射進變異鼠的右眼中。

    整個世界瞬間化為血紅，而後慢慢黑暗，在世界還餘下最後一點鮮紅時，變異鼠看到柵欄旁的華揚，就是這個螻蟻般的生物射瞎自己的雙眼，發自靈魂的憎恨讓變異鼠怒火中燒，後腿用力，錯位的脊椎居然正過來，邁動三條腿往華揚撞去。

    「來吧！」華揚站在柵欄後面昂首挺胸，雙手穩健端著弩弓，沖那條滿是牙齒的舌頭扣動扳機，嗖！弩箭沒羽射入猩紅色舌頭內，變異鼠痛的顫抖，速度不減反而提升，三條腿落地地上，一瘸一拐，氣力隨之攀升，像一輛火車唔鳴著撞向鐵柵欄。

    「嗷嗷嗷！」看著變異鼠衝向豬窩，黑豬和花豬發出急促的鳴叫，全身肌肉緊繃，四蹄飛揚，速度一時飆升到極致。

    華揚雙眼迸射一道華光，看著變異鼠身上紅色數值變成3900，兩頭豬身上綠色戰鬥力都超過2500。一聲暴喝：「現在，我讓你明白，人為什麼是萬物之靈，而禽獸永遠只是禽獸。」

    呼喝中華揚的精力集中到一起，身前面多出個黝黑的時空通道，彼得比爾特389鮮紅的車頭出現在虛空之中，華揚強忍著神經上的疼痛，眉心蹙成了團，身形一閃出現在駕駛艙中，雙手握緊方向盤，看著衝過來的變異鼠，掛檔踩油門惡狠狠說：「去死吧！」

    轟！卡車先撞開鋼鐵柵欄，修長而方正的紅色車頭對著變異鼠撞去。轟！車身震顫，變異鼠撞在車頭上，猩紅的舌頭打在引擎蓋上，刮開車頭外層的鐵皮。

    華揚把油門踩到底，引擎轟鳴，震動出最大的轉速，車輪用力碾著地面緩緩往前轉動。變異鼠後腿的爪子抓入混泥土中，整條腿繃繃緊發力，頂著車肉寸步不讓。雙方一時僵持，車輪空轉，難以移動分毫。

    彭！彭！華揚居高臨下，透過車窗看到兩頭豬像流星般砸來，一左一右，尖銳的獠牙直接刺入變異鼠的後腿上，坐在駕駛艙中的華揚，聽到卡啪的骨骼碎裂聲，角力的變異鼠立刻沒了氣力，被大卡車碾著往前推，頂在引擎蓋上的舌頭被捲在車輪下，無法掙扎的變異鼠，除了嚎叫還是嚎叫。

    兩頭豬又像陣風般擦著卡車衝進柵欄，見豬崽子都安然無恙後，兩雙眼睛帶著戒備，冷冷盯著閃爍幽光的大卡車。

    轟！嗡！轟嗡！車輪滾滾而動，受傷的變異鼠戰鬥力下降到2000，四肢斷了三肢，被卡車壓著往前推，猩紅色的舌頭沒了活力，尖銳的獠牙收攏在一起，被碾到車輪下。變異鼠沒有張揚霸氣，低聲發出一陣陣的悲鳴。往昔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霸者，現在成了待宰的羔羊。

    「禽獸永遠只是禽獸，沒有人類智慧。個體強大又能怎樣！還不是砧板上的肉！」華揚說著推開車門，縱身跳到卡車頭上，變異鼠咧開四瓣的嘴躺在地上，舌頭被壓在車輪下，腦袋恰好和車頭平齊，華揚平視變異鼠眼上的弩箭，咬著牙低聲說：「不管到什麼時候，人類都是地球的主人，你和病毒不過是跳梁的小丑！」說著雙手就攥上變異鼠眼窩裡的弩箭，用盡氣力一點點順著變異鼠的眼窩，捅進變異鼠的腦袋裡。

    變異鼠痛苦掙扎，完好的爪子深深抓入混泥土中，拚命搖晃腦袋卻無法擺脫，大卡車不動如山，變異鼠任由箭矢捅入。生存在食物鏈頂端高傲如神魔般的存在，也逃脫不開死亡的命運。

    呲！呲！兩支弩箭全都刺入眼窩，斜著角度刺入大腦。變異鼠掙扎的角度越來越小，到最後停止掙扎。

    華揚氣喘吁吁，一時如夢似幻，周圍的世界朦朦朧朧，雖嗅著濃重的血腥味，卻也覺得一切不太真切，一階中級戰鬥力達到5400的變異鼠就這樣死在自己手中？詫異的華揚難以置信看著雙手，又看著沒有靈魂的變異鼠。

    奧普的聲音在華揚耳邊響起：「變異獸的情況和喪屍相同，只有破壞腦組織才能致死，其他的攻擊都不足以致命。而且變異獸身上的病毒比喪屍的純，所以它們的神經線也發達，喪屍進化到一定的階位後也會甦醒神經線。」奧普說著聲音猛然一頓：「那時候喪屍將不再是行屍走肉，更像是人！」

    確認變異鼠死去，華揚又把弩箭拉出來，順著眼窩流出血肉與碎掉的腦漿，潔白的腦漿中有顆六稜型髓石，華揚攥在手中感受到顆髓石的熾熱，眼前冒出一團綠色字跡，發現一階中級變異鼠進化獸類髓石，能量函數5400，髓石收集6110/50000。

    富貴險中求，殺掉一隻變異鼠，就收集到十分之一的髓石，華揚不由得轉身看向那兩頭豬，一時若有所思。

    兩頭豬感覺到華揚的不懷好意，黑豬哼哼著又伸出前蹄在地上踩踏，渾然不顧自己流血的傷口和裸露在空氣中的脊柱。花豬也目露凶光，挑著銳利的獠牙瞄著華揚，一對鼻孔往外噴著白煙。

    奧普見華揚打兩頭豬的主意，一時嚇個半死，車頭上鐵皮殘缺不全，萬一再跟這個兩頭豬發生衝突，恐怕車頭會被頂散，發動機報廢。那時候自己也就完蛋了，想到這裡奧普立刻對華揚說：「你算得上是人類倖存者，他算得上是豬類倖存者，都是倖存者相煎何太急！」

    看著豬窩裡的三隻小豬，華揚跳進駕駛艙，靜止的卡車緩緩移動，在這個崩潰的世界中，活著本身就是一種不易，更何況還要養三個崽子。人類尚不敢承擔血脈傳承的重任，豬卻已經開始孕育後代，從這一點來看，豬比人有擔當。

    「想什麼？」奧普見華揚沉思，又耐不住寂寞。

    「沒什麼？我在想為什麼人不如豬！」說著華揚又歎息一聲，看著一片狼藉的卡車頭隨口問：「都破成這樣了，能不能修？」

    「修是能修，但需要大量的髓石。」奧普見華揚開口，便恢復奸商本色：「如果想修復的完美如初，光亮如新，至少要一萬顆髓石。」

    一萬！華揚拚死拚活才弄到六千多，現在見奧普獅子大開口，不由嘿嘿一笑：「其實這樣破著也挺好，現在我注重實用，不在意美觀！」

    聽華揚這樣說，奧普急了：「一定要修！車頭鐵皮破損，萬一遇到陰雨天，雨水淹了發動機，整車會癱瘓的！」

    「這不還沒下雨嗎？等下雨了再說！」華揚懶散的靠著坐墊，感覺到週身的疲倦。

    「我沒跟你開玩笑，一旦發動機壞了，我就報廢了，到時候你別想回到2013！」

    「我覺得2050也不錯！不上班，不考職稱，就業沒壓力，想吃吃，想睡睡。幹點壞事也沒人追究……！」說到最後華揚發出一連串壞笑。

    「你……！」奧普近乎無語，無可奈何的說：「8000！只要8000就能修好！」

    「扯犢子！到現在我才弄6000多，你張口要8000，要真怕雨淋發動機，回來我找塊雨布蒙上車頭。」大奸商與小奸商之間的談判，取得壓倒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