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倖存者 文 / 趙大順
推開車門，華揚打量兩個抱著木棍的人，瘦脫型的眉目和完全干扁平胸的身形，很難分辨性別，華揚只能從髒兮兮的裙子猜測，這是兩個女人。
「什麼事？」華揚帶著戒備，壯碩的華安拎著鐵棍也推開車門，伸長鼻子狠狠的嗅了嗅說：「她們身上沒屍臭，是活人。」
「有吃的嗎？給點。」高挑的女孩聲音柔柔弱弱，有著一雙晶瑩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華揚，裡面全是祈求。
華揚從車裡拿出兩塊硬麵餅子，剛想遞去就感覺手裡一輕，兩個女孩子把硬麵餅子奪過去，狼吞虎嚥，兩三口塞進嘴裡，粗著嗓子吞嚥下去後，又祈求般看向華揚。
華揚一時唏噓，又從布袋裡拿出四張餅，華安拿出兩罐心愛的牛肉罐頭，幫著打開交給兩個女人，還囑咐：「慢點吃，沒人跟你們爭！」看著兩人被咽的翻白眼，又打開兩瓶純淨水，讓她們喝著順氣。
三分鐘後，地上多了兩個空鐵皮罐，兩個女人正往喉嚨裡灌水喝。
華揚見她們吃飽喝足，才低聲問：「這附近還有倖存者嗎？」
高個女孩說：「有！有！還很多。」說著一雙眉毛彎成月牙，晶瑩的大眼睛也閃過狡黠，抿著嘴發出一聲尖利的口哨。寂靜的夜色變得喧囂，荒蕪的野外忽然跳出一個個人影，七八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圍過來，手裡拎著棍棒刀叉，雙眼閃著冰冷與瘋狂。
華揚皺著眉頭看了看周圍，又望著兩個女人問：「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把吃的和車都留下，要不然就弄死你！」尖細的聲音從矮小的女孩口中發出，她手中木棒上有乾涸的黑色血跡。高個子剛吃食物的身軀有些力氣，把棍子揮起來勢大力沉，對華揚腦袋砸去。
彭！木棍打在華揚頭上斷成兩截，華揚就感覺腦袋暈暈沉沉，天地不停旋轉，發自肺腑的淒涼油然而生，頹廢感也隨之充斥心胸。華揚躺在地上自問：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剛剛還柔弱如兔的女人，頃刻間兇猛如虎。是不是不能有憐憫？有憐憫的人都要死在棒下？
華揚不止一次催眠自己，這是個糟糕而崩潰的世界。還曾天真以為，只要戰勝變異獸，殺光喪屍就能把崩潰的世界拯救。這棒子擊碎華揚全部幻想，這才明白人類的敵人不光有變異獸！有喪屍！還有黑暗而醜陋的人心，自私而瘋狂的人性。
華安抱著華揚跳到道奇牧羊頂上：「怎麼辦？」倖存者圍過來，用棒子往車頂上戳，華安狼狽的左右躲閃，腦袋缺根筋的傢伙牢記華揚的吩咐，壓著怒火沒對同類動手。
華揚緩緩在車頂站定，看著下面瘋癲的同類，心頭隱隱作痛，身軀內逆血橫流，張開嘴發出一聲滿野性的咆嘯。嘯聲悠長嘹亮，華揚雙臂緩緩變粗，一身肌肉塊塊隆起，衣服緊繃露出健美的身形。
華安早就按耐不住，見華揚怒吼立刻站直身軀，雙手擂打壯碩**的胸膛，一聲聲轟鳴震顫，赤著腳從車上跳下去，伸手抓住一個男人的脖頸，還未用力就把他提了起來，一聲暴喝：「滾！」隨手扔出七八米，落在路旁的草叢中。
華安兇猛暴怒，並未嚇退劫匪，反倒激起劫匪凶性，長刀短棍，木棒草叉對華安的身上招呼。華安也不閃避，一身肌肉繃緊，雙手護住眼睛，硬抗這些攻擊。
崩！彭！轟！嗆！木棍砸在華安胸膛上，斷了。草叉紮在華安後背上，彎了。長刀砍在華安手臂上，卷刃了！短棍甩在華安的頭顱上，又高高的彈起，連道白印子都沒留下。
周圍劫匪難以置信看著自己手裡兵刃，呆愣愣看著華安，**的身軀健碩完美，古銅色的肌膚完整無暇，一個人忽然驚呼：「他是進化者！他是進化者！」
車頂上華揚動了，單腿往車頂一點，身軀似鬼魅飄逸，閃過人群，一雙手掌扣在兩個女人脖頸上，雙眼冷然如寒星般放射冷光，整張臉如寒冰般冷然，雙手高舉把兩個女人提起來，五指用力，還在掙扎的女人立刻在窒息中安靜。
「你們是誰？」華揚胸腔裡有按捺不住的火氣，殺氣透體而出，沖的對面倖存者都緩緩發抖。在覺醒異能的人面前，未覺醒異能的就是任人宰割的螻蟻。
普通人最高的戰鬥力是10，平均戰鬥裡是5的渣滓，異能者的戰鬥力起步是100，這其中的差距看似只有90，但卻是天差地遠。無法逾越的差距像山巒般壓在普通人頭上，壓的他們跪在地上，壓的他們簌簌發抖。
「說！」華安從來就不是好脾氣，見他們都沉默，立刻衝過去，砰砰兩腳，把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踹飛，骨骼碎裂聲在靜夜裡異常清晰，華安眼中閃過狠光，從地上揪起個男人，單臂扣著他的脖頸，另只手抓著他髒兮兮如敗草般的頭髮，惡狠狠說：「不說我就揪掉你的腦袋！」
「住手！」黑夜裡鑽出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好似懸浮在天空中般往這邊飄來。
「居然是戰鬥力達到200的進化者！」奧普聲音中帶著濃厚的驚詫。
華揚眼中閃過綠光，看到飄來的人頭頂上墨綠色的200，感染病毒的個體不管是喪屍還是變異獸，頭頂上的數字都是紅色。而倖存生物和進化者頭頂上的數字是墨綠色。
華揚週身肌肉繃緊，手掌隨之用力，扣在手心裡的女人逐漸不再掙扎，臉色犯紫，身軀僵直，沒這口活氣，離死就不遠了！
「我說！！住手！」飄來的女人聲音清冷，一身黑斗篷無風自動，斗篷下一雙眼睛閃著冷光，上翹的嘴角里，潔白的貝齒卻露出森然的光華。
「哼！」華安鼻頭冷哼：「你算什麼東西？」說罷手肘往裡收，肌肉緊繃碾壓懷裡人的脖子，矮小男人被華安抱著懷裡像是個孩子。他雙手抱著華安的手肘拚命掙扎，卻沒華安力氣大，一切都按照原始軌跡走。
斗篷下女人緩緩抬起頭，露出圓潤的下巴，身軀一閃，在黑夜裡化為一道黑線，如幽靈般出現在華安身前，伸出纖細而慘白的手掌，抓住華安的手腕。
華安臉上閃過冷笑：「滾開！」說罷手腕上巨力迸發，那只看似無力的小手，這一刻卻如山巒般厚重，華安用盡全力手腕卻無法移動分毫。熱血上湧，古銅色的肌膚化為鮮紅色，全部力道用盡，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那只纖細的小手卻紋絲不動。
「我說！住手！！」黑斗篷女人聲音清冷，放射寒光的眼睛看向華揚，見華揚不為所動，白皙的小手慢慢上揚，壯碩的華安被芊芊的小手輕輕的抬離地面，懷中的男人落在地上，立刻貪婪的喘息。
穿斗篷的女人單臂發力，抽鞭子般把華安抽在地上，前後左右肆意抽打，皮糙肉厚的華安被甩得頭暈目眩，冰冷的小手扣在華安脖子上。五指收緊：「住手！」聲音冰冷，殺氣凜然。
「住你妹！」華揚雙手用力，把手裡攥著的兩個女人往外拋，帶著風聲呼嘯，直接砸向黑斗篷。黑斗篷不甘示弱，也如拋垃圾般把華安拋給華揚。
「滾開！」華揚早就戒備，見華安被拋過來，身形一閃，一雙拳頭帶著呼嘯，直接砸向斗篷女。
「彭！」拳頭砸在斗篷女胸膛上，華揚感覺像擊碎一層玻璃。巨力迸發。斗篷女一身黑色的斗篷被打成布條，露出驚恐的臉和窈窕的身材。
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子，卻有一對**，腰身纖細，皮膚白皙，那雙眼睛若同星辰般璀璨，就好似從卡通裡走出來的童話人物。
「你估錯了他在我心中的份量！」華揚雙眼閃過冷然，皮糙肉厚的華安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打去一身塵土，整個人毫髮無傷。華揚露出森然的牙齒，繼續說：「我纏著你，華安殺光他們！」
本就暴虐的華安，從未遭受過如此屈辱，聽到華揚吩咐立刻摩拳擦掌，眼中殺意宛若實質。亂世求存，就是要殺伐果斷！
「等等！」沒了黑斗篷偽裝，女孩眼底閃過慌亂，就像沒穿衣服站在大街上，覺察到華揚火辣辣的眼神，屈辱與憤怒兩種表情出現在她臉上：「我們之間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前面有地龍，後面有地鼠，朝不保夕苟延殘喘，說不定明日就成了怪獸口中的食物，請你看在我們都是倖存者的份上高抬貴手，你的損失我們賠償。」
「賠償！你們賠的起嗎？」華揚雙眼帶火：「我心中最美的世界被你們給毀了！」華揚話音剛落，耳畔就聽到奧普的聲音：「小心！」一團勁爆的氣流在華揚胸膛前炸開，火辣辣的感覺席捲全身，身體往後倒飛，眼前金星飛濺，整個人摔在地上，灰頭土臉，喉間泛起腥澀，華揚張開嘴噴出一團團的鮮血。
「她覺醒的異能是壓縮空氣！」奧普提醒的太晚，華揚被打殘，華安沒鬥志，主動權易手，剩下的只是個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