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零七章 記憶金屬 文 / 趙大順
一百零一層的聯盟大廈有三百零三米高，加上地下的三十米的地基，整棟大廈的高度達到三百三十三米。
地下總控室中華揚開啟三個按鈕，隨著三個按鈕被按下去，整個總控室內響起機器的轟鳴聲。奧普也進入到地下的矩陣中，利用龐然的運算能力開始控制整個聯盟大廈。
在聯盟大廈內短促的警報聲轟鳴，一扇扇厚重的房門關閉，並且被自動上鎖。玻璃窗上多了一根根堅硬的鋼條，一時間實驗室內全部的房子都好似變成牢籠。
地面上多出一個個的凹槽，扣住了桌子腿和椅子腿。每台椅子的後面都伸出一個軟鋼鐵環，把科員們都扣在了椅子之中。同時矩陣傳來安撫型的指令，告訴他們這只是一次演習。大心臟的科研人員繼續研究，謹小慎微的科員左右望了望，也繼續研究真理，改變世界。
頂樓上，道格拉斯發出一聲驚呼，他被困在板凳上。羅本華盛頓的眼睛中卻帶著驚喜，伸手指著顯示器說：「看，矩陣中的智腦對我們開源了！」
全新的世界出現在三千人的瞳孔中，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瞇上眼睛，而後陷入知識的海洋。比爾更是嘴角上翹，心中猜測也許這是一種新的學習方式，把學生禁錮在桌椅上，不讓他錯過認識新世界的機會。
走廊裡，房間中兩百個特工好似無頭蒼蠅般嗡嗡的亂竄，他們尋求支援，他們試圖脫困，用盡一切的方法，依然被困在那裡無法移動。
也被困在房間裡的費恩已經成了困獸，他掏出槍來，對著緊鎖的門鎖扣動扳機，轟轟轟！連續三槍打在門鎖上，堅硬的門鎖紋絲不動。費恩甩起大腳踹上去，一二三。三腳後腳掌震得生疼。房門依然完好無損。
打開通訊接收器，費恩張口大呼：「我需要支援，我需要支援。」通訊器裡只傳來嘟嘟嘟的忙音。費恩雙眼中閃過錯愕，忽然感覺視線有些暗淡，往外一看就看到濃密的銀白色液體順著玻璃窗往下留。站在玻璃窗後面往外看，即使嚴謹的德國人，這一刻也瞪圓眼睛。張大了嘴巴，就連通訊器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樓頂的天台上，巨大的風車不停唔鳴旋轉，從實驗室裡面抽取銀白色的基因金屬，而後按照早就設計好的鋼槽往下滴落，一百零一層的大廈自上而下被記憶金屬包裹。這種特殊金屬有著穩定的分子結構。一旦分子穩定後，就等於是給大廈包了層金屬外殼。
加州警察局留守的警員都坐在汽車中，一面扯淡，一面抽著煙。黑皮膚的奧比利以饒舌歌手的速度說著昨天晚上的艷遇：「我跟那個妞在汽車旅館裡，她把我逆推在床上，整個過程都是她主動的，我就是躺在床上面享受。」
「你確定你不是在做春夢。」德懷特臉上戴著萎縮：「你說的和昨天我看的a片一樣，也是個女人在汽車旅館裡騎著一個大黑驢。那傢伙老長老長了！」
「切！」被拆穿謊言的奧比利黑臉發紅。正要反唆德懷特的時候，身軀猛然間一僵。手指往後一指：「聖母瑪利亞，我都看到了什麼？」
「難道是911！！」德懷特故意耍寶，也轉身往後一瞧，立刻目瞪口呆：「omg！」
剩下的警察都往後看，同時吸了一口冷氣。銀白色的液體泛著金屬物特有的顏色，從一百零一層的高樓上滾落而下，不過是一分鐘，已經吞噬到四十層樓的高度，恐怕再過一分鐘就能吞噬掉整棟大廈。
奧比利立刻拿起車載通話器：「總部，總部！」本該傳來總台小妞甜絲絲笑聲的步話機，這時候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雪特！」奧比利把通話器扔到，拿出手機撥打911，結果聽筒裡依然傳來忙音。這一下讓奧比利明白這周圍有訊號干擾器。不由望向德懷特問：「怎麼辦？」
德懷特整張臉好似包子般皺褶，思考了二十秒後才說：「我們去摩根銀行，署長和頭們都在那裡。」
「好主意！」奧比利讚揚後，立刻發動了車子，停滯的警車往另個街區衝去。
與此同時，在聯盟大廈周圍的辦公樓中，不管是上班的白領，還是忙碌工作的文員，乃至身價萬億的ceo，他們都瞪圓了眼睛，望著聯盟大廈上面的銀色液體，發出一聲聲驚呼。
有的想通過電話告訴朋友，卻發覺電話裡是忙音。有的想通過電子郵件告訴朋友，卻發現網絡不通。有的還想通過手機等通訊聯絡方式告知朋友，卻也發現這種訊號無效。
在美國計算機的聖地，互聯網孵化機的硅谷，好似被莫名的訊號干擾到了，一切的信息都無法通過現在的手段傳遞。
總控室內華揚已經摘去了頭盔。坐在圓輪座椅上。原本位於建築物最下端的總控室，依靠兩側的懸浮軌道慢慢的往頂樓上升去。
乳白色的總控室展現出自己原本的面目，就好似宇宙飛船的飛行艙。當總控室升到一百零一層的高度後，位於總控室下面的小型核子反應堆開始運轉。霸道而充盈的能量洶湧而出，地下室的電瓶儲備器都緩緩的往上升，一塊塊的接索在一起，很快形成一個碩大的回路。
實驗室中研究出的四台巨型的引擎隨著磁懸浮轉動，被安置在大廈的底座上。一架架的無人機開始在流水線上被組裝，數字矩陣忙碌的進行最後的檢索，一共一萬三千三百三十三道指令要被逐級驗證，隨著指令陸續到位之後，大廈外層的記憶金屬液已經乾枯堅硬，在陽光下發散出銀燦燦的冷光。遠遠的看去彷彿這不再是一百零一層的高科技大廈，而是一個蓄勢待發的火箭。
這就是奧普預留下來的後手，也是若干年後大宇宙時代最常用的方法，臨時星際暢遊法。大廈外層的記憶金屬分子只夠堅持一次外太空旅行，屬於是比較雞肋，而且異常昂貴的航空材料。這種金屬分子的主要成分是鉑，也就是大家俗稱的鉑金。也就財大氣粗的聯盟大廈能夠使用這種金屬分子。
這也是華揚敢翻臉的底氣，既然聯盟已經放棄自己，那麼華揚不介意把整個鍋都給端走。他們已經不仁，自己不必再講義氣。
一萬三千三百三十三道命令被逐步的檢索，從大廈三十米深的地基到一百零一層高的天台，一切都被檢索完成後，華揚的手掌又按在一個綠色的按鈕上。硅谷上空被屏蔽的電信號又回來了，通訊在瞬息間繁忙起來，網絡也在瞬息間變得忙碌。
關於聯盟大廈的一切在大家的電子郵件中傳遞，在大家的短信和聽筒中傳遞，在新聞直播車和網絡論壇中傳遞。與此同時，全球的目光都注視到聯盟大廈，每個國家最為權威的媒體，最為權威的網站，最為權威的論壇同步轉載了這個消息，神秘液體吞噬聯盟大廈，大廈外層多了一層金屬外殼。
半個小時內，各方媒體紛至沓來，就連天空上都多出幾架直升機，帶著攝像記者對著聯盟大廈猛拍。半個月來這個星球上最高科技的大廈，醜聞一直不斷，首席執行官被cia逮捕，幕後董事長遭全球通緝，就連原本甜蜜的十大商業聯盟也紛紛的翻臉，同時宣佈背棄協議，鯨吞了屬於華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就在大家在茶餘飯後惋惜，曾經如彗星般忽然崛起，最終又如流星般一閃而逝的華揚時，聯盟大廈忽然出現如此異變，這不由得讓全部人都在驚詫的同時又隱隱帶著期待。
就在上百家媒體的攝像機裡，原本靜止的聯盟大廈忽然間顫動了起來，就連整個大地都出現了輕微的顫動。
地震？不太像，好似顫動的只有聯盟大廈這一座辦公樓，其他的摩天大樓都很完好，靜止的一動不動。
一時全世界人的心都懸了起來，不明白整棟大廈要動什麼！就在大家詫異的瞬間，銀色的金屬殼忽然畫出四百的黑槽，四百扇小窗平滑的往一旁位移，小窗裡伸出四百多條機械臂，每條機械臂上都拿著個圓柱體般的東西，如果有軍事專家在這裡，他一定會驚呼，因為這些圓柱體是國防部還在戰略構想，導彈防禦計劃中的重要一環，能量激光武器。
四百個能量激光筒同時充能，乳白色的光流貼著聯盟大廈的底座往下切割，頃刻間就把整個聯盟大廈切割了一圈。原本還顫動的地面不顫動了，順著切割而開的縫隙乳白色的雲霧往上翻滾，靜止的聯盟大廈緩緩的往天空上飛。空氣逐漸熾熱，火箭助推器噴射出乳白色光焰。靜止的聯盟大廈真像火箭般飛起來。
金屬外殼，火箭助推器，還有能量激光武器，這些東西的出現足以改變世界，甚至會引起新一輪的軍事競賽，而這一切都掌握在華揚的手中，一時間全球上很多人的心都顫動。那只不能招惹的睡獅，他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