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二一章 得到新矩陣 文 / 趙大順
晝夜不停，車不熄火。麥加好像一陣旋風般橫衝直撞，沿著通達的公路，直接穿過了密西裡州，堪薩斯州，科羅拉多州，猶他州，內華達州，最後抵達加利福尼亞州，一路上火力不停噴吐，穿州過府收攏倖存者，晝夜不停遇到喪屍與進化獸用槍火掃射。
因為是顆閒子，所以沒有抽調太多的飛艇。僅僅勉強提供戰鬥所需要子彈，至於其他的物資，要麼以戰養戰，要麼就地補給。
麥加邁著車隊裹帶四處落單的倖存者，很快就形成百萬的洪流，因為進化者身體強於普通人，再加上戰鬥方式逐漸簡單化，麥加帶人殺戮起來越發的純熟，沒有覺醒者領導的進化獸與喪屍，那就是一個個被狩獵的獵物，六天的時間趕到加利福尼亞，而後開始收復硅谷，整個過程順暢的讓人詫異。
華揚這邊的進境出現問題，連續六次大約吸引出兩千萬喪屍與進化獸後，整個城市忽然陷入沉靜，任由機械蟑螂如何的挑釁，裡面的喪屍與進化獸都不會離開城市五十公里。
荒棄進化三年的紐約，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國際大都會。變異的籐條與高大的灌木，肆無忌憚的生活在城市中枝繁葉茂。
粗大的常青籐把整個雙子大樓纏繞，碧翠的喬木在向陽的一面生長，高達百米的身高，好像是一棟小樓。還有原本公路中生長出和兩旁店舖等高的植物。以及店舖上生長出更高的植物，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整個城市在恍然間好似變成一座原始叢林。
這就讓原本就艱辛的巷戰，現在變得更加艱辛，雖然不是以收服紐約為主。但要拿到原型病毒樣本，也要衝進曼哈頓區，所以在深入過程中不可能避免巷戰，而好似叢林般的城市，加上足以指揮影響進化獸和喪屍的覺醒者，必將像絞肉機般毀滅敢於進入其中的一切生物。三百萬遠征軍根本就不夠填。
「發現是什麼生物了嗎？」華揚對忽然冒出來的攪局者深惡痛絕。但卻有無可奈何，現在連是什麼生物都還沒見到蹤影。
奧普同樣的愁眉不展，光腦和矩陣的損傷，讓他的運算能力受限，捕捉敵人，運算軌跡都慢很多。試圖對敵人進行追蹤，最終卻只抓到一片粉紅色的翅膀：「也許覺醒者是昆蟲，或者是其他新型的變種生命。」
「我不想聽到也許！」華揚顯得有些急躁：「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就這樣耽擱下去。最終我們將一事無成。這些該死的植被，把本就朦朧的城市包裹更加朦朧，有辦法清理嗎？」
隨著戰略進入相持後，奧普也開始急躁，特別是矩陣與光腦受損後，奧普運算結果沒有往昔順暢，聽到華揚問，急躁中隨口說：「用火燒！」說罷他停住了聲音。雙眼中閃過異色：「是的！我們可以用火燒。」
這次主攻的方向是曼哈頓第五大道，紐約市有著兩條河。把曼哈頓包裹成了一個島，重點清理曼哈頓的中央公園，再把展現延伸到白原市，形成一個火焰隔離帶，說不定還真能火中取栗。
在三維地圖上鉤鉤畫畫，當奧普把攻打紐約的計劃修改成只攻擊曼哈頓。壓力一時間小了許多，而且戰略目的也出現在最為根本的變更。
「那就狠一點，放火燒掉哈得孫河岸西邊的全部建築物，而後沿著布朗克斯高速公路以北放火燒出一個隔離帶，把整個曼哈頓半島隔絕出來。即使中央公園裡面有喪屍和進化獸，我們也扛得住。」
奧普這次的計劃瘋狂而狠辣，直接把整體肢解成個體，如此這般的佈置，立刻讓實力懸殊的雙方，擁有了對話的可能，而且山泉谷還可能持有絕對的優勢。
「那就這樣做，讓無人機空投燃燒彈，我們把紐約西邊燒成火海！」華揚面色猙獰，充滿迫不及待，隨著命令下達，前線陣地立刻忙碌起來。
新型燃燒彈不再是傳統的固態汽油彈，而是一枚枚蓖麻油果實，這種植物的果實經過異能催化後，有著超乎尋常的燃燒力，甚至無法用泥土澆熄。山泉谷的工匠們又從蓖麻果裡面提煉了蓖麻油，而後冶煉成固態油膏。平日裡作為引火照明的材料，如果遇到戰鬥時，可以裝填進炮彈的彈殼裡作為燃燒彈使用，在後勤飛艇上有很多的彈殼。
隨著華揚的一聲令下，後勤飛艇在一夜間組織出五十萬枚燃燒彈，後勤儲備倉庫調整庫存，又讓飛艇從後方運輸來大量的油料與彈殼。
無人機全都輕裝上陣，每個無人機的上面懸掛十枚燃燒彈。一共五萬駕無人機沖天而起，唔鳴著往前面衝擊而去。
上次一顆中子彈搞定紐約市的飛鳥，現在山泉谷掌握制空權，不再是從正面入侵城市，這一次是焦土計劃，隨著一枚枚的燃燒彈往下面投擲，一團團的火焰在城市的叢林中蔓延。熾熱的華光沖天而起，滾燙的熱浪蔓延而開。隨著火苗不斷的升騰，燃燒彈內的油料熾熱的能把鋼鐵融化。
站在城市的最高處，華揚瞇起眼睛，看著對面升騰而起的黑煙，嘴角浮著冷笑，低聲說：「真可惜，這時候是白天，只能感受這場大火的熱，卻感受不到這場大火的光。」
「把小半個城市燒成廢墟，這場大火可不止要燒一天，讓大夥兒準備好迎敵！」奧普說著就開始探測火焰中的城市。
隨著五十萬枚燃燒彈被投擲而出，五十萬枚的火源開始熊熊。進化獸雖然有了智慧，喪屍雖然懵懂些，但他們的天性還是畏火的。隨著火焰熊熊燃燒，本就易燃的喬木在熾熱的溫度中，黑煙滾滾，等著溫度把喬木裡的水汽烘乾後，喬木也化為易燃物。
曾經茂密的植被，現在都成為火源。曾經非常安逸躲在叢林中的喪屍和進化獸。都被煙熏火燎趕出來，一個個異常無奈。
大火熊熊，熾熱無情。在一座樓宇的頂樓上，一隻變異後的紅蜻蜓揮動雙翅飛出來。它的翼展超過了十米，兩個大號的複眼望著下面熊熊燃燒的烈火，翅膀開始劇烈的震動。一陣陣的唔鳴裹帶著萬千的喪屍，逐步退到河邊。
有智慧的生物，能夠想到用水來滅火。等這群進化獸衝到河岸邊，正要張口汲水的時候，不同於另一個體系的水生物出手了！
嘩嘩！嘩！嘩！原本清澈的河水忽然間變得渾濁，一頭頭凶悍至極的水生物從水裡面冒了出來，長著猙獰的大口，卡卡的咬住進化獸，把他們直接拉進了渾濁的河水中。一時間河水裡升騰出一朵朵的血花，而後把整條河水染紅。
這件事情出乎紅蜻蜓的意料，一面看著正在洶湧燃燒的火海，一面看著翻騰血紅的河水。再看著對面河岸時刻隱沒的紅眼睛，紅蜻蜓明白自己無力回天。便自顧的顫動翅膀，飛回到河對岸的曼哈頓區，放任這邊火焰滔天。
剛剛還受到拘束的喪屍和進化獸，失去了覺醒者的壓迫。立刻糟亂起來。火海肯定不是久留之地，於是喪屍和進化獸四散而逃。有的衝進河水裡，有的跑出城市外，早就等待的華揚敲動胸前的鎧甲，低聲的說：「各就各位。準備射擊。」
天上空三百艘飛艇晃悠悠的調整射擊角度，上千門的軌道炮也開始尋找自己的目標，隨著喪屍和進化獸進入作戰區域後。能量光流轟鳴噴吐。
奧普亢奮的說：「大局已定，這場大火大約會燒一天一夜，而後只會留下一片漆黑的廢墟，我們可以直接推進到廢墟上，與曼哈頓區隔河相望。」
與此同時。硅谷方向的戰爭也已經打響，殺戮多了終於遇到個小覺醒者。剛剛進化還未完善也未完全，裹帶著成百上千的進化獸，好似洪流般對著遠征車隊發起衝擊。
連日作戰的進化者都很疲憊，麥加的眼睛裡充滿血紅，一根根的血絲閃爍，望著對面衝來的黑潮，麥加沒有選擇退讓，反而讓車隊往前碾壓而上。一挺挺的重型機槍被推到鋒線上，20毫米口徑的槍彈轟鳴中帶著炫音，對著前面的進化獸掃射。
經過雨水催化的覺醒者有先天性優勢，機敏而聰慧，並且號召力驚人，是天生的指揮家。而自我進化出來的覺醒者，則好像是個智障的兒童，不聰慧，甚至跟機敏都連不上邊，就是那麼呆呆傻傻，好像是個白癡般帶著人往前衝，而後被呼嘯的彈雨打的千瘡百孔。
整個清繳只用了一上午，過程看起來更像是屠殺，當殺戮結束後，麥加從車上跳下來，看著衝在最前面被打的只剩下骨架的覺醒者，望著那顆零碎的腦袋，彷彿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麥加想要去拿覺醒者腦袋中的髓石。手指剛觸碰到了傷口，就感覺到一團溫熱從手指頭處升騰，而後蕩漾便全身。
這種感覺讓麥加愜意的呻吟起來，週身的疲憊如潮水般退散，而後又如潮水般湧來。如此這般兩次之後，麥加身軀軟在了地上，他升階了！升階到了六階，很有可能是目前美洲土地上，山泉谷體系外最強大的人類進化者。
艾弗傑眼中閃過了異色，伸手扶起了麥加。兩個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明白這個時候還不能叫板，只能繼續隱忍。於是雙方又咬緊了牙，帶著人進入了硅谷。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科技都是第一生產力，用一個下午清繳硅谷內零散的喪屍。麥加也熬過了進化後的不適，讓人重點搜索機房和矩陣櫃，經過一番的尋找，還真有所發現。
米國加州硅谷在這個位面是電子帝國，不光有巨型的網絡公司，還有完善的生產線，同時肩負貿易世界的重要角色。所以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電子產品，矩陣和光腦在一些倉庫與公司機房內都可以找到。跟隨車隊而來的技術專家，正在忙碌的接索電源，而後進行調試。如果沒有意外，兩天後就能清理大部分的矩陣，第三天能夠讓這裡恢復正常。
因為沒有倖存者訪問網站，不管是娛樂型的矩陣。還是功能型的矩陣，都被重新初始化，而後全都改變成運算型。通過工程師帶來的小型發射器與天空上的衛星接索，而後把這些運行起來的矩陣掛靠在天網的子目錄下。
在末世前，曾經有人做個調查，硅谷在互聯網中究竟扮演怎樣的角色。經過對矩陣還有光腦數量的比對，結果出乎全部人的意料。在世界互聯網矩陣數量與光腦數量上，硅谷佔到百分之十，運算力達到百分之二十五，而直接或者間接影響到互聯網的則達到百分之四十。
隨著一個個的矩陣被激活，而後掛靠在天王系統下被改造，隨著一個個的光腦接索，原本停滯的運算能力又開始一節節的往上攀升。這一下出乎華揚，甚至於奧普的意料。誰也沒有想到一顆不起眼的閒子，居然真的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趁著這邊大火瀰漫，華揚仔細研究了麥加的作戰計劃，看著他不眠不休的往前打，華揚都不由得感慨讚歎，真是個好傢伙，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啊！
當看到麥加升階到六階後。華揚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se。這個傢伙還真是個梟雄，稍不注意就發展起來。如果給他時間。給他武器，給他人口，說不定他能成為一方霸主，不能再放任了！
奧普也明白華揚在想什麼，低聲說：「還有一周的時間，我們需要清繳曼哈頓周圍區域的叢林。一周後就要開始攻擊曼——
天的時間滲透清繳，等十八天後足以改變世界的暴雨降下時總攻，所以我們需要抽調一切可動用的兵力。也包括麥加！」
罐頭廠裡的老狗，乘坐補給飛艇往加州飛去，六階巔峰的老狗華光已經內斂。遠遠的望去好像是個普通人，就連原本開闔的雙眼，也沒有吞吐的精光。六階時老狗就好像是柄出鞘的長刀，寒光閃閃。而隨著階位逐漸提高後，老狗越來越普通，也越來越不起眼。
小半天的功夫，飛艇就飛完卡車需要跑六天的路程。老狗站在地面上望著對面壯實的麥加，還有他脖頸上已經開始最後倒計時的項圈。
老狗沒耽擱，直接伸手摘去麥加脖頸上的項圈，而後宣佈最新的命令：「一周後對紐約市曼哈頓區進行試探性的攻擊，你們也被徵召作為先遣隊。」
「呵呵！」麥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屑，放肆的打量老狗。隨著麥加升階到六階，他也變得放肆與肆無忌憚起來，再看老狗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境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憑什麼對自己吆五喝六。
就在麥加想要張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老狗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煩，六階的螻蟻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讓他認識這個世界。
想到這裡，老狗直接伸出了手臂，卡在麥加的脖頸上，手指微微用力就讓麥加喘不過氣來。而後手掌高舉，重重的把麥加砸在地上，抬起腳對著躺在地上的麥加，狠狠的踹過去。一腳！兩腳！三腳，每一腳都踏到地上，暈厥的麥加好似倒栽蔥般，頭下腳上被栽到地裡。
麥加被打暈了，艾弗傑被震驚。呆滯的望著如同猛虎般的老狗，一時間心情沮喪。伸手從土地裡把麥加拔出來，頭暈目眩的麥加晃著腦袋，滿是眩暈說：「我這是怎麼了？」說著雙眼含火望向老狗，就要起身和他拚命，卻因為天旋地轉，連續三次都沒能站起身來。
「別強了！他的等階比你高！要不然也不會打出碾壓般的暴擊！」旁觀者清，艾弗傑的話語好似冬天的冰水澆在麥加的腦袋上，瞬息間就讓他清醒過來。自己終究還是太弱小了！眼睜睜的看著山泉谷接管硅谷，麥加帶著八十萬倖存者的車隊原路折返。
奧普開始執行計劃最為關鍵的一步，派出大隊的無人機，對著曼哈頓，以及紐約區內全部樓頂上的飛鳥進行驅逐。在時間不多的情況下，奧普也不得不惡毒一點，讓無人機直接攻擊這些飛鳥的卵。
得到硅谷矩陣加持的奧普把無人機操控的異常油滑，能夠從刁鑽無比的角度切入，給生活在天台上的飛鳥帶去噩夢般的打擊，一顆顆碩大的鳥卵在攻擊中支離破碎，蛋黃與蛋白順著大廈的頂樓往下流淌。天空中不斷傳來飛鳥的哀鳴，新一輪的遷徒又要開始了！
鹹澀的海風，唔鳴的海浪，一隻隻失魂落魄四處亂飛的巨鳥，發出的一聲聲哀鳴，這些哀鳴傳遞到海外某座小島上。游隼雙眼血紅充滿仇恨，身軀下面還孵化著一顆蛋，那顆蛋裡面的小生命正在懵懂，最多一個月就能被孵出，到時候也該把帳好好的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