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3章 掌門弟子？ 文 / 萬寶路上
滄海升明月！
這一刻，林天雙眼微微合攏，嘴角含笑，這一刻，林天明白，自己的兄弟王虎，並沒有死，而且自己昔日傳授給王虎的那一劍滄海升明月，已經被王虎徹底領悟。
其實所謂的滄海，明月，黑夜，都是不存在的，只不過是一種環境，武者的精神越強，對此劍法的領悟越強，那麼影響的範圍也就越光，本來林天已經很看好王虎了，卻不想王虎這一劍擊出，竟然可以影響整個青龍廳。
「滄海升明月！」
果然，如同林天意料一般，下一刻，王虎宛若大鵬展翅一般，從那重重烈火中一躍而出，手中的劍高高一舉，下一刻，眾人只覺虛空中那輪升起的明月，已經變成了圓月。
月夜當空，星漢燦爛！
那月芒是如此的璀璨，宛若太陽一般照耀大地，在這月芒照耀之下，那蔓延整個演武台的熊熊大火，煙消雲散。
「好！」巨大漂浮石台上，灰堂主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之色，忍不住高聲喝彩，此刻，灰堂主已經準備起身保護王虎，免得王虎再次被趙二傷害。
「死！」血紅玉座上，趙二手中端著的茶杯陡然一頓，趙二的臉上在這一刻，第一次出現了一抹驚訝之色，抽出腰間的長劍，逕直為王虎而去。
快若閃電，紅芒閃爍，這一劍剛一出鞘，王虎便感覺自己不能動了，一種死亡的感覺，從王虎心中升起。
「好強的實力！」感受到那無可抵擋的力量，王虎心中升起一絲蒼白無力之感，這一刻，王虎才發現，原來方纔那宛若火山噴發的感覺，還不是趙二的極限，這一劍，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外。
「我要死了嗎？」
「不！我王虎，尚未成就大道，絕不能死！」
「終有一ri，我王虎，必將成為那超凡脫俗的仙門弟子，縱然要死，也決不能如此窩囊的死去！」
怒！憤怒！無盡的憤怒，可王虎卻又如何奈何！
「三弟！」林天的眼神，第一次鄭重起來，雙目緊閉間，眾人只覺似乎整個青龍廳都在劇烈的顫抖起來，伴隨著一道龍吟之聲，林天宛若一把巨大的劍一般呼嘯而起，逕直往王虎之處而去。
「人劍合一！這林天，竟然達到了人劍合一！」提著大棒準備阻攔趙飛一劍的灰堂主，手中的大棒被林天那一劍似乎嚇到了一般，砰然落地，一時之間，灰堂主竟然忘記了自己想要幹什麼，陷入了呆滯之中。
不光灰堂主如此反應，就連演武台上空漂浮的巨大石塊上的諸多長老，也是目光發直，至於觀戰的內門弟子，則是講所有目光集中在林天身上，此刻正在危急關頭的王虎，居然被青龍廳大多數人選擇了遺忘。
劍意，乃是對武者練劍到一定階段才可能出現，是對劍道有著深刻領悟的表現，而若是要對領悟劍意的武者進行分級的話，那麼這人劍合一，便是劍意之中一種可以說是最高深的一種體悟。
劍意的領悟雖然很難，可放眼整個修行世界，古往今來還是有許多後天武者成就，可這人劍合一，除了些許後天大圓滿武者，從未有人知曉，竟然還有人能過以不過後天六重之軀，領悟到人劍合一。
人劍合一的武者，其戰鬥力是讓所有武者都為之顫抖的，因為這個狀態的武者，當之無愧的同階無比，乃至！越階作戰！
上古時候，甚至有人劍合一的後天大圓滿武者斬殺先天的傳說，雖然此事真假無從得知，但人劍合一的強大，卻由此可以窺出一二。
是以林天這人劍合一一出，頓時吸引了所以人的注意，甚至有些聰明的弟子已經開始揣測，為什麼林天毫無身世背景，卻在灰衣門中擁有超然的地位了。
這等資質，就算放眼仙門大派天劍宗內，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絕倫啊，可為何這等資質，這等戰力，卻甘願在外門呆了多年，遲遲不進入內門，莫不是真是為了那不到後天七重，絕不進入內門的豪言！
這個疑問，在林天這一劍之中，在一些心思過人的弟子心中剛一升起，便被另外一道璀璨的劍氣所摧殘，因為這一刻，許久未動，一隻閉目不語的掌門李雙劍出手了！
「疾！」
只見演武台上空漂浮的巨大石塊上，那宛若君王一般的男子輕輕一指，下一刻，寶座左側那把寶劍頓時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將趙二的烈火攔截下來。
撲通！
趙二的劍，乃是寧長老親自採集比黑鐵強上百倍的玄鐵，放在火山之中七七四十九日方才鑄造而成，若論劍本身，並不比掌門李雙劍的劍差不少，可李雙劍這一劍之下，那趙二縱橫睥睨的劍，卻一分為二，砰然落地。
噗嗤！
在這劍落地的一瞬間，趙二空中頓時噴出一道精血，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夠了，此事，到此為止！」李雙劍威嚴的話語，在眾人耳邊迴盪，這話之中，夾雜了幾分警告的意思，似乎是在按暗示趙二和趙飛事後不能對王虎出手，又似乎在暗示眾弟子，門規不可逾越一般。
「是！」趙飛心中抑鬱，但還是咬牙答道。
「啟稟掌門，趙二尚有要事，先行告退！」說完，趙二化為一道烈火，也不多言，捲起趙飛離去，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呆在這裡一般。
「王虎！勝！」灰堂主起身，一臉笑容，親自宣佈了此戰的結果。
嘩……
全場沸騰！任憑眾弟子實現如何意料，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
這一刻，王虎抬眼四望，發覺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多了一種叫敬畏的目光，王虎憑藉著自己的實力，讓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外門弟子，甚至一些正式弟子，都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有了掌門李雙劍的話，加上王虎表現出來的驚人戰力，潛質，以及一個月將常人十年都難以練成的金剛大力訣修煉到第三層金剛不壞的結果，眾弟子絲毫不用懷疑，王虎的崛起，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縱然王虎和寧長老一脈徹底決裂，可王虎已經靠上了掌門一脈，誰強誰弱，一時之間，還真不好說。
「王虎，你可願意，成為老夫的弟子！」掌門李雙劍雖然看似不過中年，實際上年齡比那寧長老還大，這話之中，包含了一絲滄桑，以及欣慰之色，顯然王虎的資質，已經足以讓利雙劍心動。
數年之前，在記名弟子中，同樣有一個如同王虎一般站在李雙劍面前的戰無極，那一次的外門弟子大比，戰無極同樣的驚采絕艷，可處於某些偏見，李雙劍最終沒有收戰無極為徒，李雙劍永遠也不會忘記，昔日自己決絕戰無極主動申請之時，那少年眼神毫不掩飾的絕望之色。
在李雙劍看來，戰無極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正式弟子，已經是極限了，卻不想那少年以驚人的毅力，通過了那號稱歷史上最艱難的考核，成為了一名超凡脫俗的仙門弟子。
後來的歲月裡，李雙劍每一次率領灰衣門弟子前往天劍宗拜宗之時，總能聽到別人對戰無極的稱讚，每聽一次，雖然李雙劍表面笑容，心中卻是刺痛不已，因為李雙劍明白，若是昔日自己收戰無極為徒，或許今日的自己，不需要修煉，哪怕只是沾徒弟的光，也可以邁過所有後天武者夢寐以求的那一步，成為一名光榮的先天武者！
「王虎，你可願意，拜老夫為師！」見王虎似乎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而變得呆滯起來，李雙劍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一抹微笑，當年的戰無極，也是同樣的率真啊。
這一刻，李雙劍在王虎身上，彷彿看到了另一個戰無極，兩人的聲影漸漸重疊起來，宛若一人。
「嘖嘖，我就說，王師兄一定能一鳴驚人，瞧瞧，瞧瞧吧，連掌門都收王師兄當徒弟呢」
「掌門修為通天，一生只收過三個弟子，這三個弟子如今那一個不是江湖上響噹噹的成名人物，而且王師兄的資質，比他三個師兄還強上不少，依我看，指不定日後王師兄能繼承幫主之位呢」
眾弟子望向王虎的目光越發熱烈，就連一些位高權重的長老，一些搖擺在寧長老和掌門之間的牆頭草，也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王師兄，快答應啊」觀戰席上，望著演武台上愣愣發呆的王虎，瘦弱小廝阿明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心中瘋狂的吶喊道。
「王虎，你可願意，成為老夫的弟子」見王虎呆滯依舊，掌門李雙劍並沒有任何不耐之色，反而出奇的面帶微笑，語氣一片溫和的說道。
這一句話，掌門李雙劍暗暗運用了真氣的力量，這一句話在偌大的青龍廳蔓延，帶給所有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王虎也在這一句話中，清醒過來，但讓眾人愕然的是，王虎此刻的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現。
「王師兄莫不是因為掌門要收其為徒弟，喜極而泣？」
「依我看八成是這樣，若這等好事砸在我頭上，說不定我會三天三夜睡不著覺，陷入瘋狂呢」
這偌大的青龍廳內，或許別人都不知道王虎在想什麼，而唯有一人，隱隱明白了王虎心中所想，忍不住微微一歎。
「三弟真性情中人啊」林天望著踏步向前的王虎，一臉感慨之色。
「我王虎此生，承蒙白塵白長老厚愛，收為徒弟，其後更是蒙師尊大恩，方有我王虎今日的成就」王虎抬頭，望著那宛若神明一般的李雙劍，低聲說道，並沒有直接回答李雙劍的問題。
「王虎，我武道中人，一生之中會遇到許多強者，會不斷的變強，這當中自然會遇到許多引導者，一個武者同時擁有記名師尊，並不足以為奇」這一刻，李雙劍望著王虎心中的堅毅之色，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微微說道。
王虎所不知道的是，王虎越是這樣，王虎在李雙劍心中的份量就越重，一個尊師重道之人，比一個空有天賦卻無德之人強上不知百倍！「啟稟掌門，我王虎此生，只有白塵一個師尊，也只會有白塵一個師尊，掌門的好意，恕王虎不能從命」和李雙劍對對視片刻，王虎那果斷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宛若雷鳴一般傳入眾人耳中，久久不散。
「師兄，我……我莫不是聽錯了吧，王師兄竟然……竟然拒絕了成為掌門弟子的要求」
「這王虎，莫不是傻了不成，我灰衣門掌門之徒，那可以有著進入仙門考核的資格，以及各種資源武技的特權啊，這掌門弟子，多少人想做也做不了，這王虎居然還不做！」
全場嘩然，就連那些長老執事也是如此，唯有一直屹立不動的林天，嘴角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白長老得徒如此，真是三生之幸啊，王虎有師如此，亦是三生之幸啊，我林天有兄弟如此，真乃上天恩賜啊」這一刻，林天眼中光芒大作，因為林天明白，自己沒有看錯王虎。
「王虎，你可曾考慮清楚了？」李雙劍雖然隱隱覺得王虎可能這樣說，但當這話從王虎口中親自說出來，李雙劍心中仍然不由升起一股失望之色，但一想到昔日錯過的戰無極，李雙劍依舊耐著性子問道。
堂堂後天巔峰武者，堂堂一個距離後天大圓滿一步之遙的強者，堂堂一派掌門之尊，連續問了王虎三次，現如今更是放低姿態詢問王虎，這一幕，讓在場記名甚至李雙劍性格的長老心中暗暗驚訝起來，因為這些長老知道，李雙劍對王虎，是動了真正的才之心。
按照這些長老的推斷，若王虎真的成為掌門弟子，或許在李雙劍的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在李雙劍如今的其他三名弟子之上，如果沒有意外，成為下一代掌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誘惑，王虎，真的堅持的住嗎？所為的，難道就僅僅是白塵那不過後天七重的廢人？
「所謂一ri為師終生為父，我王虎此生父母是誰並不知曉，師尊白塵，便是我的父親，敢問掌門，那一家的孩童會有兩個父親！」王虎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絕然之色。
若掌門一再相逼，王虎甚至已經做出了和掌門決裂的決心，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
師尊白塵，能夠將一身殘存的，足以笑傲後天的，如此珍貴的天地靈氣毫不保留的幫助王虎進階，更是讓自己進入了沒有盡頭的冰封之中，那麼王虎，為何又不能為白塵做些什麼。
「完了完了，這王虎，剛才和趙飛的一戰，徹底得罪了趙二，甚至後面的寧長老，如今連掌門也得罪了，我看王虎日後哪怕天賦再高，也無立足之地啊」
「可不是，這王虎也不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不成，區區一個後天七重的糟老頭子，至於嘛」
林天身後，兩名正式弟子議論紛紛，見到此言，林天忍不住眉頭一皺，轉過頭來冷冷的說道：「類似的話，我不希望在聽到，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是，是，林師兄您儘管放心，若是誰敢在背後口舌，我定讓他知道我阿三的手段！」
「王師兄尊師重道，乃是吾輩楷模，林師兄我們一定會幫您多注意的」
見林天開口，那兩名正式弟子趕緊點頭哈腰道，雖然林天如今不過是外門弟子，但這二人知道，以林天那一手人劍合一之術，縱然不是掌門弟子，在灰衣門的地位，也無人可以撼動，這等人，只能巴結討好，不可得罪！
「王虎，你真的不再考慮？」李雙劍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多少年，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冒犯自己的威嚴了，昔日的戰無極想拜自己為師，自己卻不肯，導致終生遺憾，今日自己放下身段，那王虎居然還不肯，這莫非就是上天對我昔日錯誤決定的懲罰嗎？
「吾意已決，掌門無需多言！」王虎拳頭緊握，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好！」當著如此多長老弟子被王虎拒絕，李雙劍的臉上，陡然出現了一抹怒容，這一刻，眾人只覺四周空氣變得凌亂起來，真氣縱橫，就彷彿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般。
這，乃是一種氣息的威壓，一種「勢」，帶給人的感覺，乃是精神上的，若是在這種氣息威壓下弱了下去，有些武者武者甚至會留下終生陰影，從此武道修為再無存進。
身處狂風暴雨之中，王虎巍然不動，直面李雙劍，眼中波瀾不驚。
「王虎，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老夫就成全你，退下去吧，接下來的外門比試你不用參加了，我灰衣門內門之中，從此有你一席之地！」
就當眾人以為李雙劍要懲戒王虎之上，四周的空氣一緩，變得再次流暢起來，李雙劍威嚴的話語，再次瀰漫在這偌大的青龍廳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