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昔日的守護者 文 / 推倒那只天使
我們這一路進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遇到任何的阻擊，彷彿那個『父神』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到來，又或者是發現了卻完全無能為力。讓我不由得懷疑，那個自稱為父神的傢伙會不會是自知末日已到，所以就乾脆不再反抗乖乖地跟我們的到來？
「這個可能性不大。」等到把薛子明送走以後，伊蓮娜的情緒似乎漸漸恢復了正常，再次恢復到了平時那個我所熟悉的、作為霍拉杜爾的城主的……不靠譜的傢伙，「要知道，根據他們剛才所展現出來的那些傀儡的力量，那個人怎麼說也至少應該擁有等同的力量，甚至於更強，而且我們不是從那些人的口中得到過消息嗎？那個傢伙本身的異能也非常恐怖——當然我是說針對普通人而言。」
伊蓮娜說的沒有錯，我們所要面對的最後那個人肯定不會簡單，不說別的理由，光是一個就足夠了——她能夠掌握這個基地之中絕大部分關於天人帝國的技術。
只不過，他似乎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又或者乾脆不能做出某些攻擊。
當然，基於我們現在的情況，這些都不是我們所能夠瞭解的，我們所能夠做的就只有一路走下去，找到那個傢伙，並把他狠狠地揍一頓——至於要不要把他幹掉，又或者把他交給政府那就是另說了。
通道並不長，我們在跨過了幾個傳送點之後。就從基地的一端來到的另一端，橫跨了上百公里的距離，同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扇傳送門。
「很常見的技術。」菲莉絲摸了幾下傳送門之後分析道。「這種技術在天人帝國之中應該屬於比較常見的，當然在現在也屬於比較罕見的——儘管我們也已經掌握了類似的技術。」
確認了門上並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我們就跨越了進去，瞬間眼前的場景變化，我們進入了一個無比空曠的房間之中。
甚至於，用房間來形容這個地方並不確切，我們看不到明確地屬於『牆壁』、『天花板』這一些房間才擁有的概念。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有多大，我們看不到地板，因為腳下是一片漆黑。我們看不到天花板，因為那上面是一片星空。
只不過，於我們所見過的星空不同，這一片星空非常奇特。在它的其中一側彷彿無數的星星已經走到了盡頭。過了某條線之後，就是永恆的漆黑。
然而，那平靜的漆黑之中卻彷彿蘊藏著什麼，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卻又有些熟悉。
「是這裡……」菲莉絲輕輕開口，眼神閃爍。
與此同時，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擺出了防禦，我輕輕的在精神鏈路之中問道：「菲莉絲，這裡是哪裡？」
「這裡只是一個擬態實驗室而已。」菲莉絲搖搖頭。「但是這片星空，卻是亂海星空。」
諾瓦露瞬間來了興趣。一隻手仍然撐著元素護盾，而另外一隻手則戳了戳菲莉絲的肩膀：「吶吶，你已經好幾次提到亂海了，亂海到底是哪裡呀？」
菲莉絲微微一笑：「所謂的亂海，啊——」
我們頓時就哦了，菲莉絲這又是平地摔了，不過我們也是習慣了，只要扶她起來就沒多少問題——至於不去扶的後果很嚴重，要知道菲莉絲的頭髮足足有兩米五，我所唯一見過的能夠在頭髮長度上和她媲美的只有小黃書目錄……咳咳，魔法**目錄之中的英國清教大主教蘿拉.斯圖亞特。
而當菲莉絲摔倒的時候，十次裡面她會有九點九次被自己的頭髮纏住，然後完全無法自己爬起來，你說這麼一個能夠管理好幾個世界的管理神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
我估摸著不僅是我，就連我身邊的人，乃至於菲莉絲的屬下應該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了我們的注意力。
「歡迎……歡迎你們的到來……」
那個聲音語速很慢，彷彿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而我們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這個房間不遠處亮起了一蓬光芒。
在那光芒之下，我們看到了各種儀器，但是最吸引人注意的，便是那眾多的儀器和營養皿之中的……一個大腦。
沒錯，雖然難以相信，但這確確實實是一顆大腦。
「沒錯，不用看了，確實就是我在和你們說話。」
眼前的東西的出現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經過我們再三確認，我們才確定了和我們說話的就是這個大腦——換個說法，是這顆大腦依然通過各種維生設備存活著，並通過邊上的擴音器和我們交流。
「你究竟是誰？」我挑了挑眉毛，開門見山地問道，現在對我們而言雙方並沒有發生任何摩擦，因為我們還需要從他的口中得到資料，所以我們還是比較克制的，而對方似乎也有什麼話要和我們說。
「多少年來，終於又見到了……」那蒼老的聲音有些感慨，然後他才繼續說道，「天人帝國下屬洛克菲洛文明坎迪斯覲見長官！！」
於是頓時我們就全部傻眼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氣勢洶洶地跑過來，卻遇到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大腦，然後這個大腦還叫我們長官？！
……等等，剛才說什麼來著？天人帝國？！我這才找到了他話中的關鍵，而我身邊那幾個恐怕也差不多。
這麼說來，這傢伙是原來天人帝國下屬文明的人？！
一時間我真是有些愣住了，我想像過見到過各種人，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見到坎迪斯這樣身份的一個人。
這倒並不是說。坎迪斯的身份有多麼高貴，而是他的身份太出乎我們意料了，就好像你跑去警察局找警察。最後卻找來了隔壁的王屠夫，他是那個警察的小舅子……
你說這有關係，倒確確實是有關係，但你說要真有多少關係……這又值得商榷了。
「你這樣處心積慮把我們弄到面前，還弄了眾神聯盟這麼一個組織，究竟想要幹什麼？」
菲莉絲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開口問道——這個傢伙已經把自己的頭髮重新紮好了。
本來。我們認為這個傢伙會找出各種理由來回答我們，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傢伙回答得卻很乾脆：「我想要取代你們。」
眾人：「……哈？！」
我頓時覺得我今天事不是擼多了——抱歉我現在貌似幹不了那事兒。那換一個——我頓時覺得我今天是不是已經穿越到了別的世界了。
不管是在那個世界，哪有這麼明目張膽地和人說我要取代你們的？！更何況他要說的對象和我們其實屁關係沒有……
他取代的是誰？我們光是用腳後跟想想就能知道，肯定是天人帝國，當我們是誰？我們是來自神恩大陸的一群魔裝少女加無節操人士……
我們確實是和天人帝國有關係。我們得到了天人帝國天人才有的識別碼。甚至這裡不少人的誕生都是因為天人帝國，但是他們要取代天人帝國和我們根本就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我籌劃了整整三萬年，甚至在死亡之後不惜將自己轉變成了這種形態，就是為了取代這基地的控制中樞，現在，我成功了！我有了取代天人帝國的能力！！」
「我覺得你搞錯一件事情了，天人帝國已經不存在了。」
「怎麼可能？！」那個大腦上的精神波動陡然激烈起來，然後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天人帝國怎麼可能滅亡？！你們一定是在騙我！當初他們可是和神族並列的！」
我搖了搖頭，感覺有些頭痛：「真的沒騙你。天人帝國滅亡已經四千多億年了！」
這種情況令人好笑也令人感到悲哀：就好像一群螞蟻集結起來要死了一個人，就認為人類不過如此，從此可以取代人類……
「四千多億年？！怎麼可能？！他們明明才離開四萬多年！！」
我頓時對這個傢伙的時間觀念感到悲哀了……
不，也許還有別的情況才對。
菲莉絲瞇了瞇眼睛，這裡就屬她對天人帝國的事情最清楚：「我聽說過你們的文明，克洛菲洛……我想想，你們的文明當初應該也和天人帝國一樣滅亡了才對，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見到一個活著的……不，也許你這個樣子也不算活著了……」
「諸位長官……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來自哪裡。」那個聲音忽然間又變得滄桑起來，「但是，我終於等到你們了！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請關閉掉我的維生裝置，我也該走了，到了去見長官的時間了……」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大腦貌似腦子有點問題……另外這話說起來怎麼怎麼彆扭呢？
眼前的這個大腦的言語，瘋瘋癲癲，又是前言不搭後語，之前還瘋狂地說想要取代天人帝國，轉眼間又變成了恪守職責的戰士……兩種角色切換之快堪比作者君掉節操的速度。
菲莉絲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幾步，杜克也跟著走了上去，飛快地在那些儀器上操作了起來，然後又返回了回來一攤手：「沒有操作權限。」
那你丫的這麼裝模作樣地操作半天幹什麼啊啊！！
最後，還是在我們幾人的權限之下，菲莉絲和杜克兩個人才重新操作起了設備，通過各種藥劑的注入，將那個大腦的情緒穩定下來。
「謝謝你們……」他有些感慨地說著。
由於我根本無法看見一顆大腦的表情，所以這種感慨也是我猜測的——不過從精神波動上看應該也差不多。
「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協和你們說說我所知道的……當年，天人士兵們彷彿接到了什麼緊急命令。一一離去，而我則是負責鎮守在這裡的守護者。當初他們離開的時候，對於目的所說的也不多。甚至絕大多數東西也沒有帶走，最主要的就是帶走了那個scp60的樣本。」
我想了想：「他們還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這倒沒有。但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似乎提到過一點，他們是去一個名叫亂海的地方，尋找域外虛空。他們已經找到了前往域外虛空的關鍵，而所謂的關鍵就是那個scp60的樣本。」
「域外虛空？！」菲莉絲驚呼一聲，「難道那個猜測真的成立？！那樣的話。難道天人帝國不是滅亡了，而是……」
說實話，菲莉絲說的話我是半句都沒聽懂。只能頂著滿頭的問號虛心求教：「菲莉絲，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亂海到底是哪裡？」
菲莉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心底的震驚給壓下去似的——說真的平時除了打仗以外很少看到她這只天然呆有這種表情，現在露出了這種表情。就連氣質都似乎不一樣了。從一隻天然呆變成了……一隻嚴肅的天然呆。
咳咳咳咳咳……好，言歸正傳。
「亂海其實是一個很神奇的概念。」菲莉絲清了清喉嚨在精神鏈路之中給我們介紹道，「你們應該知道，所謂的虛空，就是包容一切的一個體系，虛空理論上是無限大的——儘管對於虛空而言沒有『無限』這個概念。但是我們可以將其理解為無限大。但事實上，虛空存在了一種我們所看不見的邊界——它不在我們常規的秩序世界，而在另外一個範圍之中。這也是我們最近才知道的。」
「最近是多久以前呀？」諾瓦露一槍命中紅心。
「嗯，大概就是六百多億年前。」杜克咳嗽一聲差點又剎不住車。但是卻被我們集體瞪回去了。
「常規的秩序世界是以『秩序』構成的世界，但是同樣的還存在一種以『無序』構成的世界，它們相當於存在於我們的世界的『反面』。當然，這種反面不是影子紅魔館的那種反面，而是一種資訊秩序上的反面，具體很難直接解釋，不過我可以把資料共享在數據庫裡面，你們可以下載。
然後說說亂海的事情，亂海就是位於兩種世界的交界處的存在，它不同於虛空的『無序』，而更像是一切資訊攪和在一起的『混亂』，所以才被稱為『亂海』。
同時，又有一種理論提出，在某個更大的體系之中，我們的虛空只是數個虛空其中的一個，而亂海則是通向那些世界的通道。」
頓時我就震驚了：菲莉絲所說的，恐怕又是一些比較隱秘的消息，同時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觀——嗯，確實是刷新了。
本來我以為我所處的世界就是唯一了，然後我穿越到了神恩大陸。
接著我以為這樣子的世界體系就是唯一了，我又遇到了各種其他世界的人，知道了虛空的存在。
然後虛空之中特喵的還有倆逗比種族，一個叫神族，一個叫天人帝國。前者純粹是坑死老爹的沒心沒肺，後者是戰爭狂人——最後貌似還把自己給打沒了。
於是現在我又知道了貌似虛空之外還有類似虛空的存在，雖然這還僅僅是個猜測，但是根據坑死主角不償命定律來看，這個猜測十有**也是真的——話說如果知道了我是用這種方法判斷這個猜測的準確性的話，那些提出這種理論的人估計會找上門來輪流和我的水表發生關係？
「當時，那些人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坎迪斯的聲音在菲莉絲的講解之後適時地響起，「說他們尋找到了故鄉，尋找到了真理，他們要護送一段傳說，前往天的彼岸，於是他們都離開了，把我們留在這裡守衛，這一過就是數萬年。當時這個基地所處的世界應該是一個相對時間流速較慢的世界，所以我的感官之中才只過去了四萬多年，那之後我似乎經歷了不少戰鬥，但是由於我的部分腦組織受到損傷，那些記憶已經無法恢復了。」
「只是漸漸的，由於長時間枯寂的鎮守，我的靈魂漸漸出現了分裂，這也就成了你們剛才看到樣子。現在我仔細看的話，你們似乎不是天人，但是卻又擁有他們的識別碼……呵呵，這真是一件怪事兒，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已經把我所有的記憶都打包保存，關於『眾神聯盟』等行為，你們會在我的記憶之中找到答案。所以還請實現我小小的請求，停下這設備，讓我真正死去，我……累了……」
他說到這裡，我們也沉默了許久，自己最終開口：「他……沒有說謊。」
「也許我們可以同意你的請求。」從老爸老媽那裡大概得知了一些關於天人使徒的概念之後，我覺得自己大概能夠理解眼前這個老人心願。
我看了眾人一眼：「動手。」
「……謝謝。」
於是，我們一群人忙碌了起來，開始操作和解除這些設備上面的保險裝置：當初為了保持自己的存活，這個名叫坎迪斯的老人可是做了大量的防衛措施，但是這同時也成了禁錮他的枷鎖。
「好了，現在……開始。」)
ps：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