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白開心收利錢 下 文 / 十一月二十三

    『長壽』大藥鋪是三間鋪子打通連在一起，因此它的面積比一般的鋪子大很多，這也看出，儘管這裡經常賣一些假藥糊弄顧客，但它的生意卻一直很好，這也和它的壟斷經營有很大的關係。

    白開心剛一走進藥鋪，就聞到一股藥材的味道，鋪子裡的人川流不息，四、五個夥計一直在忙碌著，連停下來喘口氣的的時間都沒有，白開心站在那裡半天，愣是沒人發現他的到來。

    「哎呦，這不是白爺嗎，您怎麼來了，腦袋上的傷好了，要不讓我們這兒的坐堂大夫給您看一看，您放心，絕對不收您一分錢，就當是我們做善事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白開心的耳邊響起。語氣中蘊含的譏諷和嘲弄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聽的出來，明知道白開心的身份還敢如此和說話，說明此人根本沒有把白開心放在眼裡。

    也是，以前的白開心以懦弱、膽小聞名，雖然披著衙門捕快的外衣，但是還真沒有幾個人怕他。

    況且白開心只是一個捕快，連捕頭都不是。嚴格說起來，捕快在天元帝國連正式官員都不算，他們只是縣令大人聘請的輔助人員，雖然負責一縣的治安，可是並沒有正式官職在身，也就是說，脫下這身衣服，他們和普通老百姓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的白開心已經不是以前的白開心，如果是以前的白開心聽到有人和自己如此說話，他只會當作沒聽見，轉身離去。

    但是現在的白開心人還是那個人，只不過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他眉毛一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體乾巴，尖嘴猴腮，下巴底下還有一撮兒黃兒吧唧山羊鬍的小老頭正站在櫃檯後面笑瞇瞇的看著他。

    這個老頭身材不高，剛才坐在櫃檯後面，只露出一個半禿的腦袋，白開心一時沒有注意，直到他現在站起來說話，白開心才發現他的存在。

    看到這個老頭，白開心的眼睛瞇了一下，這個一看就不能列入好人行列的老傢伙白開心認識。

    他是「長壽」大藥鋪的掌櫃，也是朱長壽的心腹，叫朱大能。是朱長壽的狗頭軍師，為他出過不少陰損的主意，用假藥代替真藥賣給病人家屬從中牟取利潤，就是他的主意。這些都不是重點，白開心清楚的記得就是他指使一個夥計給了白開心一悶棍。

    白開心不記得自己和他有仇，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指使人對自己下黑手，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現在的白開心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自己不利的人。

    看了一眼一臉猥瑣的朱大能，白開心好不掩飾心中對他的厭惡，冷笑一聲說道：「朱掌櫃不會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

    說著他抽出插在腰間的鐵尺，在朱大能的眼前晃了晃，看他的樣子，如果朱大能真的說出不記得三個字，他手裡的鐵尺就會落到朱大能的腦袋上，替他長長記性。

    朱大能的臉色一變，臉上陰陽怪氣的笑容也收了起來，他詫異的看了一眼白開心，今天的白開心跟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具體是什麼感覺他說不上來。

    不過他知道如果是以前的白開心絕對不敢這樣和他說話，以前的白開心懦弱膽小，最怕招惹是非，可是今天的白開心似乎巴不得招惹一些事情。

    白開心前後的變化太大，讓朱大能有些驚疑不定，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頓時沉默在那兒。

    「怎麼？你真不記得了？」

    說著，右手的鐵尺在左手裡敲了兩下，同時拿眼睛瞄了瞄朱大能半禿的腦袋。看樣子，真的想在上面來兩下。

    看到白開心的動作和眼神，朱大能頓時覺得後脖頸子直冒涼氣。

    不愧是朱長壽的狗頭軍師，心思轉的還算快，先前一副譏諷嘲弄的樣子早已不見，現在白開心看到的是一張洋溢著滿臉熱情的笑臉。

    如果不是白開心心裡清楚他朱大能是個什麼東西，還真有可能被他的樣子唬住，可惜他的底細白開心一清二楚，就是他再熱情一萬倍，白開心也不會放過他。

    「白爺您說笑了，今天是差爺們來收利錢的日子，小的怎麼會忘記，就是忘記我自己的生日，也不會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您放心，五兩銀子早就準備好，就等差爺們來取，我這就去給您拿。」

    朱大能的老臉笑的跟朵花似的，白開心突然變得這麼強勢，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朱大能很狡猾，在沒有弄清楚白開心變化的原因之前，他不會和對方對著幹，畢竟白開心是一個捕快，真要說起來，他身後站著整個清河縣的捕快，和對方叫板，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

    「慢著。」

    朱大能正要去櫃檯取錢，先把白開心打發走，再讓人去調查他這兩天的情況，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有了如此大的變化。就在這時，白開心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就像一根繩子把他剛剛邁出去的腳又拉了回來。

    「白爺，您還有什麼事情？」朱大能的老臉上重新綻放出熱情的笑容，問道。

    「從這個月開始，長壽大藥鋪的利錢不再是五兩銀子，增加到五十兩銀子，去拿錢吧，記住千萬別少拿了，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要懷疑我有沒有這樣的能力，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白開心冷漠的說道，兩道凌厲的眼神看向朱大能。

    看到白開心森熱的眼神望過來，朱大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渾身頓時冒出一股寒氣，他能感覺的出白開心話裡的殺氣，自己今天如果不按他說的交上五十兩銀子，他絕對敢對自己下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白開心隨便給自己按一個罪名，揍自己一頓也是白揍，自己的老闆絕對不會為了自己找上清河縣的衙門。

    不過他也知道，以朱長壽吝嗇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交了五十兩的利錢，也絕對不會輕饒自己。

    「白爺，以前其他人來收利錢都是五兩銀子，這個月怎麼漲價了，也沒人通知我們啊，您看是不是先跟我們東家說一聲，畢竟我只是這裡的掌櫃，錢的事情不歸我管。」

    朱大能小心翼翼的說道，並時不時的看著白開心的臉色。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地面上不太平，兄弟們加大了對街面上的巡邏，我們提著腦袋為你們保平安，難道你們不應該增加我們的利錢。」

    白開心義正言辭的說道。「怎麼？你認為我說的不對，還是說我們弟兄的命不值這個價錢？」

    白開心雙眼冷漠的看向朱大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周圍的溫度似乎都有些下降，朱大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凌，

    「不敢，不敢，白爺你們為我們保駕護航，讓我們可以平平安安的做生意，你們就是我們商家的恩人，增加利錢是應該的，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給您取錢。」朱大能乾巴巴的說道。

    在立刻倒霉還是以後被朱長壽收拾這個選擇題上，他很明智的選擇了後者，以後就算朱長壽知道了這件事情，看在他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份上，頂多罵他兩句。

    可是現在他要不答應白開心，立刻就是一頓皮肉之苦，別以為白開心不敢這樣做，朱大能甚至能感覺到，白開心巴不得自己拒絕拿錢。

    白開心回到櫃檯裡面打開錢櫃，從裡面去處五錠白花花的銀錠，一錠十兩，五錠正好五十兩，裝在一個黑色的小袋子裡，看到白開心拿著銀子揚長而去，他心疼的直撮牙，倒不是對朱長壽有多忠心，而是他和朱長壽一樣的吝嗇，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手裡溜出去，就心疼的不得了，跟死了親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