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4】入江湖屢次受阻 文 / 重夢

    唐人街，外公的玉石店依舊開著，雲城在掛了電話之後，靜靜的看著店舖裡的忙碌。露西陪在一旁，幾次示意雲城要不要進去看看，雲城全部都視而不見。心裡的那個答案，似乎已經找到了。玉石店的斜對角，就是小姨學會茶藝的地方。如今還是一個華夏風很濃的茶館。轉身，朝著茶館走去，露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她已經明白了小少爺不進去的原因了。玉石店開著，看似意義不大，但是卻是一個眼線很寬的地方。國外的唐人街就是一個小江湖。國內所不允許的，在國外卻十分的鼎盛。這也是吸引很多國內的人來的原因。華夏的江湖自甘沒落，但也有一部分人不願意這樣的沒落，所以在國外興起了許許多多的唐人街。只是真正的名家大師，尋常人碰見了也不懂。

    但這也變成了一個最大的遺漏，落葉歸根之後，玉石店居然還開著，這是一個破綻。以前是看不出來，但隨著三小姐珠寶店在臨州市慢慢打響了名氣。完全可以和國外的互通有無。但是老爺卻拒絕了。拒絕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但這恰恰表示了老爺和夫人的心還未真正的定下來。這一個破綻在國內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一旦到來國外玉石店之後，再如何的解釋也沒有用。

    店裡的那些有著武功底子的人夾雜在普通的服務人員中，這就是個難以掩飾的問題。莊園裡的事情好解決，幾句話的事情，那些僕從可以把一些暴露出來的痕跡清掃乾淨。但是這店裡的人除非是老爺親自下命令，否則自己也沒有那個權利干涉。這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考慮之中，小少爺的天馬行空思想，很難讓自己摸透。

    先前的估計也根本難以預料到這樣的情形！本以為小少爺惹事之後，肯定想著先回國的，直到晚上要出門的時候自己才反應過來，似乎這裡面還有什麼隱藏著。消息雖然已經傳回國內了，但是不管是雲老爺子，還是那位歐陽先生，包括了老爺夫人都看不明白，小少爺究竟要做什麼。

    跟隨著進入茶館，露西熟門熟路的要了一個小包廂。雲城坐在二樓，靜靜的看著樓下的唱詞。這是一中華夏古老的藝術。一個人，一個小鼓，加上一把驚堂木。然後用邊說邊唱的方式演繹著華夏古代的歷史傳說。原滋原味，國內罕見。這是古代江湖中一直存在的，清代都在傳承，只是如今的華夏摒棄了。

    「先生，您需要點什麼茶？」一個老者穿著功夫衫，旁邊還帶著一個小廝，似乎在翻譯給雲城聽。

    露西用英語輕聲道：「這是茶館的老闆，對三小姐很尊敬。」

    「是麼？」雲城瞥了一眼露西，看著小廝把話語傳遞給老闆，眼神波動了兩下，雲城冰冷的視而不見，「聆風，西望，歸處，蘅蕪。」

    眼神再次波動，原本不知是睜著還是閉著的眼睛終於直視雲城：「本店只有，煦雨，南庭，回春，璃坊。」

    「那我就要煦雨，您老會麼？」

    「願一敘，稍傾。」老者笑了笑，轉頭看著小廝，「去收拾一下3樓上間，告訴煦雨看茶。」然後又對雲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廝疑惑中快步的離開，同時對著樓下高喊一聲，卻不會和唱詞人有所突兀。雲城無所謂的站起身子，看了看茶樓大堂處的牌匾，眼睛微瞇。大紅袍？茶名當匾，這茶館莫非真和峨眉有關係？自己也是和姨nǎi探究過茶葉，才知道峨眉之內，或者說江湖之中，這八種茶只有底蘊之處才有。峨眉的也是剛才老闆所說的四種門派內茶為一絕。

    再次落座，茶館老闆十分客氣但卻未說法，待著叫做煦雨的女孩上樓，面紗以掩，行雲流水般的茶具洗漱，茶味入碗，倒去前兩次的沫，三壺一口倒蓋的時候。雲城徹底的有些傻眼。這一套茶水的標準很奇特，不是峨眉之內的人根本不會。但是小姨卻會！這麼看來，似乎奶奶很早就收了小姨為峨眉弟子了？那小姨自己知道麼？

    壓下心中的震驚之色，雲城揭開茶杯，鼻尖細聞，的確和小姨茶的味道相似。煦雨是平時小姨的最多的一種茶。看來師父和姨nǎi他們也都看懂了。難怪姨nǎi沒有提及小姨之後的歸處。堂姐，姐姐和小靈兒都被收入了峨眉門牆，惟有小姨一直不提及，算是解開了自己另外一個疑惑。

    「如何？」茶館老闆微微一笑，「不知客觀可曾品嚐？」

    「還差些！味道想去甚遠。」雲城皺皺眉，「我告訴你我經常品，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耍弄你？」

    茶館老闆聞言臉色一變，不由的搖搖頭：「這……這我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揮手，讓茶的姑娘下去，茶館老闆再次看向雲城，「我們這算是第3次見面。」

    「前一次我來的時候，跟在小姨風清素的身邊，是你在觀察我？」雲城面無驚色，只是有些怪異，「為了什麼？是知道有天我會來？」

    老者再次搖頭：「我不是觀察你！我只是無意中發現風清素小姐身邊有了男人，後來有人不許我們打聽，所以在得知了你們的關係之後，也就沒有再打擾。」

    「那一次馬路上飆車，你們的人在？」雲城眼神冰冷一片，「或許說你們是奉命保護我的？那麼這一次也一樣？」

    這下輪到老者驚愕了，乾笑了幾聲之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真不錯！不過你來晚了！我的妻子是，我只是個賣茶的老頭！大約是一個月有餘了，那位走的很匆忙，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我們只是眼睛，不能離開的。」

    「玉石店也是？」雲城凝神間，突然揮手，「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了！我就是覺得你們這樣有意思麼？」雲城實在有些不理解了。這是何必呢？峨眉既然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奶奶，那麼外公外婆的存在是做什麼？這是兩個相違背，相矛盾的事情，很難說的通啊。

    老者摸著鬍鬚笑了笑：「你想的錯了。那位的存在知道的不足5人。情勢所逼，不得不防！」

    「多謝了！」雲城站起身子，抱拳拱手，然後拿起茶杯，飲盡，留下一枚血刃，「此情由我承，他日有所求，當報！」說完看了看小小姨，然後徒步離開。

    露西一愣一下，也是站起身子跟上。她大致能夠懂得雲城的意思，但還是不大明白。倒是那位老者拿起了血刃，苦笑了一下，看著雲城離開的身影，喃喃自語：「保護本派掌門當屬本職，就算隱姓埋名又如何？不料還有這樣的好事……」

    再次坐進了車子裡，雲城長吁了一口氣。江湖啊江湖，連奶奶都在阻止自己的提早進入。這其中究竟是什麼隱情呢？或許自己再問下去，可以得知一些情況。但是能夠為了保護奶奶數十年的人，自己得罪了，下次見到奶奶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什麼樣的情勢，六月六又會發生什麼？完全沒有底的過去，所有的意外也難以預估，難受，太尼瑪難受了！

    「小少爺？」露西看著雲城眼中的掙扎，心疼的叫喚了一聲，「小少爺，要不我裝扮一下，再去問一次？」

    「不用了！開車，去買些禮物。」雲城點燃一根煙，摁下窗戶，再次轉頭看了看茶館，心中憋屈的要命。屢次受阻，是不是和自己身上的身份有關？就算只是暫時的總教官，也會引起江湖之中的排斥？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