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2】留著遲早是禍害 文 / 重夢

    人行道路上忽然刮起了一道颶風似的，凡是在走著路的人似乎都有那麼一陣錯覺，明明感受到有人朝著自己奔跑過來，卻根本看不到人影.若僅僅一個也就罷了，在90年代後期的幾年，作為全國上下的首都，凡是有些條件的人家，都已經慢慢的裝上了電腦，緊接著這一條信息就在普通人中蔓延開來。

    而造成這條信息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范衛民為了妥協而說出的三個條件。雲城就如同在漫無目地的黑夜中突然找到了一條線索一般。段可可和單梅被送往了雲家，單錦被拒絕，這女人的潑辣程度，還是繼續留在京都為好。至於范家父子……雲城給了范衛民自己選擇三個條件之一的機會，隱隱卻指向了最後一條。

    如同是一種猛然的醒悟，雲城的全力施為下，逍遙身法展開，半個小時的奔襲完全沒有停滯。依舊是秦城，這一次卻是直接喘了進去，並且大喊著黑豹的名字。沒有應答，心裡的不妙感覺更甚。闖入了最不安全的區域，一腳踢開了特殊的牢門，裡面的人影正帶著耳機，看著一幕一幕的『愛情動作片』，好像上了隱似的搖頭晃腦。

    雲城殺意瀰漫的眼睛瞬間通紅，罡氣外至，一拳之下，電視瓦解。清醒的黑龍轉頭張大了嘴巴，愣愣的不知所措。

    「打開通道！快點！難怪會被人趁虛而入，一群白癡。」聲音冰冷中完全沒有絲毫的感情，看著黑龍還想著拒絕，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他娘的，再不打開通道，你的兄弟要死光了。」幾近暴力的情況下，終於令黑龍打開了通道，一把抓起黑龍就朝著通道裡面奔跑。

    真正的地下牢籠裡，此時混亂一片，無數屍體，無數被開著的牢門，還有受傷的人。黑豹正猙獰面孔的在收割突然而至的人性命。黑龍也狂吼一聲加入了混亂戰局。雲城人影穿梭其中，揮舞血刃，徹底斬下了入侵者的頭顱之外，查看著看過了資料的牢房情形，果然，人去樓空。

    雲城心裡那個火大啊，武當拳法，體內的神秘電流，逍遙派的武學招式……信手拈來，怎麼快速怎麼來。所過之處，一個個頭顱紛紛斷裂，徹底的斷絕生機。這是骷髏組織的人的弱點，但也只有雲城可以乾淨利落的斬斷。戰局重新傾斜，黑袍也看到了趕來的人影。

    「三少……」

    『啪』的一巴掌，雲城冰冷的沒有帶一絲感情：「你們是白癡麼？人家肉搏你們也肉搏？不會用槍打爆他們的頭麼？」

    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一個巴掌，黑豹立刻回神過來。不過也怪不了他。骷髏組織的人，除了腦袋和身體徹底的分離之外，子彈的免疫度太高了。許是經過了改造的原因，打進對方的身體，最多嵌入了皮肉，痛覺根本沒有，繼續戰鬥除了速度有些變化之外，其他的都無差別。

    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一個個頭顱徹底開花，倒地的是一具具的屍體。黑豹帶著眾人趕往了入侵口，準備進入的時候，被雲城直接攔住。麻痺的，這群殺紅眼的傢伙可能從來沒有想過，這麼隱秘的地方居然有天會被人打了進來，而且持了不少『危險人物』出去吧。

    「萬一對方埋下餌雷，你是要其他人跟著你送命麼？」雲城微微瞇眼，看了看四周，「第一，留下人看守著洞口，再有人進來就打爆對方的頭。第二，打掃戰場，看看到底被持了多少人。第三，向上面匯報，我已經讓整個京都戒嚴了，他們逃不出去。第四，告訴我這裡的人萬一死了，他們埋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墓地？」

    「您認為他們是去……」目前也來不及追究雲城有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黑豹雖然對於雲城超級不爽，但在外敵之下，統一戰線便成了本能。安排迅速，雲城離開的也迅速。黑豹自作主張的加了第五，還是命令幾個人組成小組進入搜索。他可不相信這條通道會那麼深，秦城已然是郊外了，那個墓地可是郊外的郊外。

    秦城以南，京都郊外的郊外，是一片很特殊的墓地，普通人不知，高層也不會去關心。所有的權利交到了黑豹等人的手裡。這裡的死者不會有照片，最多是光禿禿的石碑，上面是死者的名字。也不會有任何人來祭拜，埋著的都是骨灰，然後簡陋的小土包。沒有『飯盒』可以領，骨灰全部撒在了地上。每一撮骨灰幾乎都是在秦城待過。地面上的人有，真正秦城裡的人也有。

    雲城到來的很迅速，丟下從秦城開出來的車子，撒開腿跑了上來。雜草叢生是肯定的。看著四處直皺眉，尋找著什麼，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痕跡。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手機的信號還行，給了自己老爸又一個電話，總參直接接管了地面『秦城』，徹底開始搜索秦城的每一處角落，核對每一個犯人的信息。

    『吭』『吭』響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偏偏有著不同的頻率。雲城眨眨眼，收斂了殺氣，慢慢的朝著聲音踱步過去。入眼的是一個老人，傴僂著背，鋤頭在鏟地，好像是在挖新的小土包。身邊帶著一瓶瓶的土罐，不用聞都知道，裡面是骨灰無疑。道路不是很難行，血刃藏在之間，高聲的打了個招呼。

    「老伯！」喊了好幾聲，耳背的老人這才納悶的轉頭，微微喘氣，古怪的看著雲城。

    「小伙子，你怎麼來這個地方？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雲城不置可否，四下望了望：「老伯，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就不是好地方了？這些小土包是什麼？」很有鄰家少年模樣，稚氣未脫，彷彿一個大男孩對於任何事情的好奇。踢了踢土包，卻被連忙攔住。

    「哎，哎，這個可使不得啊。可不能亂動！」老人連連擺手，拉住雲城的一瞬那，只是稍稍感應之下，雲城放心了下來。絕對的普通人。面部的表情也很自然，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的。一雙手粗糙至極，應該是勞作很久的。普通的守墓老人，雲城篤定的評價著。

    「老伯，您這裡有水麼？我有點渴！」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若隱若現，雲城裝作看不到的問著。

    老人褶皺的臉上笑了笑：「我就住在那邊，旁邊有個井，喝點兒就回家吧小伙子。」

    「好咧，謝謝您老了。」雲城似乎真的充滿了好奇，週遭安靜的環境的確看不到任何有關骷髏的信息。漫步其中，思索著種種，走向了小木屋的水井旁。一條土狗『嗷』叫著，似乎不大歡迎雲城的到來。雲城也不在意，拿著吊著繩子的小木桶，很古老的打水方式。嘗一口，的確有點甜，順勢在一邊的地上小碗倒了一杯，然後看向了小木屋。

    說不上來是奇怪還是不奇怪，就是這個小木屋造的很別緻，雖然不大，但是卻融合了很多國家的特點。忽然，土狗的耳朵微動，一個轉身對著木屋內，發出『汪』叫聲，搖著尾巴，似乎在渴望什麼。幾秒鐘木屋打開了小窗，一塊肉丟了出來。雲城仔細的一看，差點吐了，人……人肉這是？

    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闖進了木屋裡。一個魁梧的外國佬正自顧自的吃著什麼，躺在了一邊的床上，然後嘴裡嘟喃著：「該死的能快一點兒麼？這裡是華夏，還有十多分鐘老頭就要做晚飯了，我們不能被發現……咦……呃！」徹底暈了過去，手裡依舊是一塊肉質……強忍著一股噁心，眼裡的死意蔓延下來。兩隻手都是骷髏的圖案，有同夥，吃著人肉……

    屋內的地板突然活動了一下，一個人影跳出來，正嘀咕著不知名的語言，只是瞬間的後退，但是已經晚了，血刃一到，割掉了頭顱，鮮血一地的流淌了下來。徹底成了屍體。微微看了這個木屋下的情形，雲城依稀看到了一些綁著的人影。冷笑了幾聲之後，抓著兩個魁梧大漢到了院外，然後撥打起了自己老爸的電話。

    秦城的犯人中果然也找到了幾個想要隱藏起來的人，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在幾分鐘後，一架一架的軍用直升機趕來，有序的軍人一個個落下，又是十分鐘的等待，在沒有任何打擾守墓人的狀況下，交接。屍體被帶走，活著的人被特製的鐐銬綁了。

    雲城就這麼看著一個一個的『罪無可恕』的傢伙被揪出來，全是看過的資料上的科研人員，早早有了背叛的嫌疑。在彷彿是逃出升天般，看到軍人就像看到了親人，一個個骨肉如柴的不能見人。末了，還有一具屍體，面目依稀可以辨認。身上的血液已經沒了，肉也被挖下了好幾塊。雲城就這麼平靜的看著，心裡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

    十分鐘足夠打掃戰場，除了留下一隊12個人繼續監視之外，雲城和耳背的守墓老人道別，臨走前無奈的看著那只已經會吃人肉的土狗，命令人一槍給崩了。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同樣的，有些人留著禍害更大！雲城滿是死意的眼神，在直升機上俯瞰著某一處，心間徹底動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