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5】誰會是那只黃雀？ 文 / 重夢

    這一世不是第一次潛水，崀山之外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在入水時，已經是游刃有餘。加上凝罡之後，整個身體就有過一次極大的改變，肺活量的增大，極目之下，已經不需要什麼照明工具，就能在水裡看清楚20米內的情形。古文體功法修煉而成的神秘電流已經運轉了起來。

    進入了水底，似乎外界的吵鬧都被隔絕，『咚咚』聲更加明顯。不似在岸上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夠聽到。這種奇特的天地之力，連雪靈貂在兩次之後都精疲力竭。那一條即將成蛟的大黑蛇傷的不是一般的重，雲城在岸上都能夠感受到那劇烈撞擊的聲音。百獸之王的稱呼不是空喊的，雪靈貂沒了力氣，大黑蛇更加的不堪。

    躥過湖中心，已經能夠感受到處於湖對岸的地帶。居然還是淺水區。這水勢果然是從這邊向自己之前所站的地方流過去的。在岸上看不明白。這水中卻是能感覺得到。準確的說，在岸上是一個視覺欺騙，高低不分了。難怪那邊能釣到那麼大的魚。一團黑色的東西盤繞著，一動不動。兩雙大眼瞪著雲城，眸子裡警惕，還帶著一些思索。

    不錯！就是思索的眼神！雲城曾經在雪靈貂和鬼獒身上都看到過這樣的眼神，當時覺得有點奇怪，作為動物居然還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在那之後遇到了伊澤派來的巨蟒，雲城更加明白一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並不一定只有人類才會思索。而這邊天地之力之下，即將化蛟的大黑蛇露出這樣的眼神，並不奇怪。

    只是惟一奇怪的是，這貨思索的眼神不是看向自己，而是看向自己的手上的……手上的真武劍？雲城納悶了一下，莫非這真武劍跟這大黑蛇有什麼關係不成？眼神透著冰冷，雲城瞇眼，手勢指指對岸。也沒指望這畜生真的能聽懂，沒想到這貨居然朝著雲城點頭了一下。

    臥槽！饒是雲城藝高人膽大，也見多了光怪陸離，也絕計想不到除了伊澤那一條巨蟒之外，這世間還會存在這麼一條通人性的大黑蛇。差點岔氣的倒灌水進入口腔。冰冷的眼神看了大黑蛇一眼，極速的游到了岸邊。一個翻身便跳了上去。水霧繚繞，能見度不比霧靄高多少。

    突兀的一個黑色大蛇頭猛的出現，在距離雲城不到半米之處。張大嘴，腥臭和惡臭頓時撲滿，連雲城都忍受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具體不知道雪靈貂究竟怎麼折騰這條大黑蛇的，蛇頭出現之後，還有大半的蛇身都在水裡，貌似沒有挪騰上來的力氣了。

    真武劍翻轉，插在大黑蛇的眼睛前，雲城再一次如水。既然知道這條畜生通人性，雲城也肯定這條畜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下水，雙手觸碰蛇身，感到的是一陣劇烈的大顫抖。不過在雲城舉起蛇身的時候，還是能夠感到這貨在艱難的朝著岸上爬去。十多分鐘之後，將蛇尾也丟了上去，雲城也再一次的躥上了岸。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麻痺的，你可真夠重的。」

    「嘶嘶……」吐著舌頭，似乎在表達不滿。

    雲城拔起真武劍，走到了蛇頭面前：「你不爽？」

    「嘶！」

    「老子累死累活把你搬上來，你居然還不爽？」雲城冰冷對視，「別反駁！敢用蛇尾纏著我兄弟，還攪動水勢想要吃了我同學，你當我真不敢宰了你？你看看你身上的傷，那就是我從崀山帶出來的雪靈貂咬的，你不服？」

    「嘶嘶嘶……」本來還露出思索眼神的大黑蛇猛然警惕了起來。

    『彭』！雲城一腳踹在了蛇頭上：「怕了？你說說你都在蛻蛇皮了，還想著吃人！你現在能發揮出多少實力？等你恢復了，雪靈貂早就恢復了，要真想宰了你，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的讓你跑了？」真武劍一遞，「你認不認得這把劍？劍的主人呢？」

    「嘶嘶……」

    「嘶你妹！」雲城被嘶的沒脾氣了，看了看這大黑蛇身上的一道道傷痕，不由的也抽了抽嘴，全是雪靈貂抓的痕跡，而且那一灘灘出來的液體，居然血腥味如此的濃厚，一聞就知道是這畜生身上的血。

    「你說你都快化蛟了，還不安心在這天地之力下好好修行，跑出來禍害人！能禍害誰？逞個p能！」雲城再次踹了一腳在大黑蛇的腦袋上，摸摸這貨頭上兩個凸起的小包包，心裡樂了，「這是你即將而出的角？怎麼跟腫了兩個包似的？」

    「嘶……」大黑蛇張大嘴，貌似真的被雲城氣到了。

    雲城瞇起雙眼，冰冷的眼神透著殺意：「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真當我不敢殺你？你在我眼中也只是一頭異獸，一頭連雪靈貂那小東西都不如的畜生。不能為我所用，我立刻宰了你，省的你這條畜生繼續禍害人！」

    大眼瞪小眼，就這麼一直對峙著……

    雲城對岸，水霧沒有瀰漫的地方，高磊很是隱晦的看著瞥了一眼手機裡的短信。眨眼，給了徐樹和風傾雅安心的眼神。徐樹咧嘴一笑，隱晦的點點頭。風傾雅也抱起小靈兒，親了一口。很自然，也很簡單的暗示。玲瓏剔透的小丫頭自然明白了。惟有不知情況的葉子涵和趙穎還看著湖對岸，試圖能夠找到雲城的身影。

    毀掉的道觀舊址，十多個穿著僧袍的和尚等得有些不耐煩。手裡的少林棍在夏天的ri頭下，已經灼熱的普通人難以觸碰。

    「法清師兄，你確定看到那天的那位武當內門弟子了？」

    「自然！」被喊作法清的和尚點點頭，「就在兩個小時前，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叫做雲城的武當弟子在湖邊佇立，回到寺裡還聽到了師父和釋念師叔祖的對話。滔天的血色殺氣都快瀰漫咱們古剎了，這樣的道門弟子不可留。」

    「可是我們私自做主，會不會被師父責罰？」

    「法剔，你難道忘記了那一ri在那林間所受的屈辱？我們師父在少林寺也是受到禮遇的，居然在那裡吃了閉門羹，不僅峨眉少主給我們古剎難堪，就是一個武當的內門弟子居然也敢無視我古剎！今日他自願去那湖中和那頭孽畜爭鬥。死了，與我等無關。若未死，咱們必須趁其重傷，瞭解了這份因果。」

    法剔點頭，執佛禮：「阿彌陀佛，師兄為何這般肯定那武當弟子雲城必會受重傷？」

    「聽說釋念師叔祖曾經幾次去過湖對岸，都被那孽畜所傷。師叔祖說那雲城的實力不弱於他，但也未必真的能強過多少。連師叔祖都受傷療養了好幾年。那雲城即便再厲害難得能全身而退？」法清怒目看向湖面，「再者你我可是親耳聽到了他辱及法敬師兄。雖然少林非我古剎，但卻同根，如此之人，我等必要擒拿下來，交與少林。因果，我古剎分毫不沾！」

    「唉……」法剔猶豫不語了好幾分鐘，再次念了佛號，「如此，便依師兄所言！」法剔和尚雙手合十，默念諸天神佛名，末了，多加了一句，希望不會引來佛道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