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9】注定會煙消雲散 文 / 重夢

    昏暗的房間裡，躺在床上已經徹底失去往昔光彩的一位老人睜開了雙眼。曾經，他是華夏的一面旗幟；曾經，他是大刀闊斧，嚴格執行最高命令的執行者。深受信任的同時還受到了各方面的佩服。在西北李家沒有暴露人前之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缺，難以想像盡心盡力，口口聲聲為國為民的一個老人，會是掩蓋了諸多罪惡痕跡的人。

    慢慢的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的靠枕上，對著那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男人笑了笑，男孩的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女孩。臉上如往昔般冰冷，左手抱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很是自來熟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大悶熱的夏天屋裡，忽然而來的便是冰冷。好像是人死之後那般陰森冰冷的涼意。

    「雲老將軍走了？」張口沙啞的聲音，難聽到令小女孩皺了皺可愛的眉頭。

    冰冷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回應。消息從草原傳回京都的速度之快，如今各家各院都在防範著，惟有李家沒有。甚至調開了所有的jing衛。他們是無辜的，最後一刻的到來毫無徵兆，甚至那樣的措手不及也沒有讓這個老人有半點的錯愕。本就是垂死掙扎，到了這般田地，連掙扎的力氣都再也沒有了。

    「我的兒子是個好兒子，培養他的時候，沒有灌輸任何的思想。我把他安排在最苦最累的崗位上。算是恕罪！」老人頓了頓，看向了小女孩，「欠的最多的便是這個小丫頭了。還好，恢復了，我的罪孽也少了一點。或許這個就是你們江湖的無奈。都走了！沒走的也快了！」

    再也沒有一絲聲音流露出來，抱著小丫頭遠遠的站著，靜靜的看著。老人被從小跟著的僕從扶了出來，踉踉蹌蹌的點著了打火機，哈哈大笑如同徹底瘋了似的惹來了無數的錯愕和圍觀。一聲雲老將軍，徹底承認了不如。往日裡可以老雲、老雲的掛在嘴邊，最後彌留的一刻，才是真正的承認了比不上。

    燃燒的引信點燃，在哈哈大笑瘋狂的聲音傳出來沒多久。『轟』的一聲大爆炸，份量控制的極好，燃燒的火勢降臨，徹底的京都李家，在驚天轟鳴和蔓延的火勢之中，徹徹底底的煙消雲散了。往日的恩恩怨怨也一筆勾畫，不再計較，也不會去計較了。起碼在徹底倒下的時候，李系所有大錯過錯的人都被京都李家親手拔除。能有這樣的覺悟，已經能讓人網開一面了。

    「小靈兒，這是哥哥給你報的第一個仇，當年害的你和二嬸與大伯生生分離的第一個罪魁禍首，已經徹底的死了。」

    小丫頭把頭埋在男孩的懷抱裡，小身子抖了抖，好幾分鐘，才在抬頭的時候，閉眼親了親男孩的臉頰。不敢睜開眼，不是害怕看到這樣的爆炸，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都沒有摀住耳朵。怕的是眼裡的那抹恨意被發現，令哥哥徹底的陷入瘋狂。小姨嫂子說過的，這個世界真的能夠讓哥哥不顧一切的人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燦爛的微笑，沒有絲毫的悲涼感覺，也沒有任何的快意恩仇意後的樂趣。走出『重兵把守』的四合院住宅區，坐進了已經等到一旁的黑色轎車裡。開車的司機是徐三，轉頭鄭重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卻表達了安然無恙和一切平安的訊息。車子極速的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對於所有的錯亂和茫然的人們根本屬於無視的狀態。

    幾次三番羞辱過的陳家，一群jing衛嚴正以待，虎視眈眈的盯著可疑的地方。在黑色轎車光明正大停下來的時候，舉槍試圖強硬驅逐的jing衛直接後退了三步，神情驚疑不定的看著抱著小女孩下車的男孩。不是不認識，這張冰冷的臉已經是連夜熟悉了好幾遍了，真要攔的話，好像是有正當的理由，可是就怕事後找麻煩能把人折磨瘋。

    「首……首長，您不能進去。」終於還是有jing衛硬著頭皮，黑洞洞的槍口朝天一槍，然後強撐著硬度說話。

    好像沒有聽見和看見一般，依舊朝著四合院中走去。jing衛員是在退，集體的站成一排在退。想著走上前阻攔來著，可是人家根本就無視，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去。真要開了槍，是屬於死了白死的那一種。但是都不敢開，一旦任何的損傷，真正意味著全部的jing衛員乃至家人都會被毀的乾乾淨淨。這其中的重要性，昨晚上司已經強調了無數次了。

    「誰開的搶，誰開的搶？」四合院的大門直接打開，一張充滿戾氣的青少年的臉露了出來，還想著訓斥的時候，看到那張冰冰冷冷的臉，直接的反應就是後退了幾步，不過也就是一剎那，青少年直接奪過了一把槍，對準了男孩和小女孩，「雲家三少，你家的老頭子已經被徹底的炸死了！識相的快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赤的無視著往裡走，那張戾氣的臉猛然猙獰，直接對著地面『突突突』的好幾槍：「你tm的快滾，否則老子真敢殺了你！你們雲家的老頭子倒了！哈哈！你們雲家也有今天！從今兒開始，你們雲家真正的要開始沒落了！」

    伸手掐住了青少年的脖頸，木盒和小靈兒被跟在身後的徐三護著，抬手的一巴掌，痛的瞎咧咧的叫，鬆開脖頸的手直接拔住了青少年的舌頭，血刃的寒光落下，滿口的鮮血和半截舌頭掉在了地上。一腳重踹，踹進了陳家的大廳。青少年嗯嗯啊啊的不知道想要說什麼，反正那滿口的血把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嚇著了。

    陳家老爺子已經是廢人中的廢人了，雙眼也已經是徹底的渾濁，耳朵是早早的聽不到任何的東西了，手腳筋被挑了動也沒辦法動，張嘴的時候，也是如同啞巴那般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陳家有人給陳老爺子端了水過來，直接喝下了之後，也是仰頭的滿臉微笑，只是笑容僅僅維繫了幾秒，脖子一歪，嘴裡一股黑血噴了出來，全是腥臭。

    「陳紅窯死了，陳家以後由正宗的幾個人接手。不管你們是哪個派系，只要一心為國為民，沒有人會難為你們。」冰冷的聲音突兀的讓人急忙顫了顫。

    屋子裡幾個陳家的嫡系是當初雲城放過的，徐三最為清楚他們的來歷，掃視了幾眼，在雲城出去之後，也跟著走了。煙消雲散，是不是仇恨已經不在意了。爭的是誰先走！只是陳老爺子比較悲哀，畢竟離開了朝堂太久，對於是不是真的消息，已經辨認不清了。李老狗只是張口，就能說出不差多少的真相！

    可惜從此以後，這寥寥幾個人能猜到的真相，隨著時間，會徹底封存在歷史塵埃之中，不會留下絲毫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