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0】隨時魔鬼或天使 文 / 重夢

    急救室裡，醫生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救治，雲城走進來的時候，是看到了m國那位帶隊老師和她帶的學生在哭泣……陳瀾邊勸著也邊在流淚。余沫、王遼遠、林子萱都不例外。整個變成了哭聲一片一片。舒柔柔看了一眼進來的雲城，然後選擇了轉過頭去。都在為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即將離世而哀傷。

    段可可拉著雲城的手，整個身子控制不住的在發顫。這個喜歡戴著帽子，續著長髮的假小子，真的在面對人生最簡單也是最複雜的死亡時，顯得如此的無力和恐懼。幾個小時前還能跟她有說有笑的一個天才少女，如今沒有辦法的倒在白色的床單上。心電圖在趨於平緩，正準備慢慢消失。

    生命的流逝，在這一刻演變成了圖像，讓人更加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流淚也僅僅是眨眼間的事情。學著把情緒從眼神表達出來的段可可，竟然在這一刻哭了。抬手，放在眼角上，看著眼裡流出的淚水，木訥著詢問著這滴液體的名字叫做什麼。雲城說那是淚水。段可可木訥的點點頭，情緒失控，趴在雲城的胸口開始嗚嗚大哭。

    「你不是有內力麼？求求你救她！」

    「我還不想她死！我才剛剛和她做了朋友！」

    「你會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她的！」

    「不要說你沒有辦法！只要你能救她，我就根據你的想法把自己養成，然後嫁給你，當小妾什麼的都沒有關係！」

    小妖孽語出驚人的同時，抬頭淚眼模糊的看著雲城。帽子因為撲進雲城懷裡的緣故，掉在了地上。一頭散亂的頭髮鋪蓋下來，還有叫做鼻涕的東西從鼻子流出。失控的小妖孽嚇人無比。雲城接過舒柔柔遞來的紙巾，輕輕的擦拭著段可可那精緻完美的臉蛋。順手理了理她散亂的頭髮。

    曾幾何時，那個被自己帶出段家，站在門口，背著小書包，用無謂的眼神看著段家大門緊閉的小麻煩，已經有了長髮，過肩，配合著屬於小妖孽的氣質，完美無瑕。雲城抿了一下嘴，用左手的紙巾繼續擦著小妖孽的鼻涕和眼淚。眼漸漸從冰冷到溫柔。

    段可可，你長大了。

    段可可，你變成小姑娘了。

    段可可，你學會多愁善感了！

    段可可，你的頭髮過肩很漂亮！

    「幫她！」化作無力的祈求，兩隻小手把雲城的新衣服抓成褶皺。

    「求你！」堅定無比的眼神裡，還透著深深的希翼。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雲城有沒有那個能力。覺得雲城一旦幫忙的話，一定就會有希望。也不去管擦過了心臟的子彈還糾纏在**，取出來的難度之高，複雜無比。

    「你確定？」雲城如此平靜的問著。

    陳瀾等人的眼神逐漸從以為段可可在開玩笑，到雲城的那一聲確定之下，徹底的回轉過來了。看向雲城的眼神還帶著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本領。救死扶傷？確診了無法再救治的可能，能被救回來？

    「嗯！」段可可鏗鏘有力無比的點頭。

    眨眨眼，給了段可可一個無奈的眼神，把小妖孽推開懷抱。右手用力，繃帶碎裂。走到床頭，拉著那個逐漸消失生命的女孩的手。

    「聽著，不管你能不能聽見，我或許能夠救下你。段可可讓我幫你，所以你配合我，我盡全力。我不想讓她失望，所以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美式英流利且快，冰冷卻暖心。舌頭舔了舔手背崩開後流出的血跡。從隨時攜帶的白色精緻卷布內，拿出一個一套銀針。對於其他人的詫異，不管不問。掀開被子，解開衣服紐扣。和段可可同樣年紀，卻有了初具規模的水蜜桃。尋找穴道，在陳瀾都想說針灸怎麼可能有用的情況下，卻是猛然刺入的金針，跳動了緩慢而下的心電圖。

    人體潛能的學習，並非只是一無是處。能夠在武學上給予幫助，同時也是探索出了人體內的無數種的可能。刺激穴位，讓生命跡象再次回暖。段家老太爺能夠續命，也是因為歐陽奕華給予的內力刺激下，隔絕了大腿以下的行動能力，換來了延續。屬於不成熟的續命方式。而雲城所掌握的人體潛能方面，是能夠直接反應在身體的細胞和精神之內的。

    一針一針的小心刺入，雲城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在人體上做武學突破的實驗還是有經驗的。真要說起救死扶傷，他也就是能接接自己錯掉的骨之類的簡單小治療。施針完畢，剛好是心電圖上那一大起和一大落的心跳頻率，直接吊起了眾人的心。

    瞬間，心電圖消失！雲城一愣之下，立刻取下了所有的金針！陳瀾等人只感覺在做過山車一般。取下所有金針的僅僅幾秒之內。強有力的心跳再次出現！m國領隊老師在憤怒還為發散的時候，看到心電圖的反應，立刻大聲的呼喚起了醫生，按下了緊急按鈕。

    而後是魚貫而入的白大褂，在剛才已經放棄急救的醫生不可思議的眼神，果斷下達了緊急搶救的命令。雲城等人，還有m國的領隊老師都被請出了急救室。亮起了紅燈，一分一秒的等待。各種複雜的心思都有，連帶著還有無數的疑問，伴隨著段可可苦累的入眠，和已經結疤的手背傷口。

    一個多小時的等待，伴隨著手術室門打開，醫生都在直呼著這是一個奇跡的時候，m國的領隊老師和眾天才們一陣驚呼。吵醒了捲縮在雲城身上睡覺的小妖孽。僵硬的笑容出現，抬頭看了看依舊冰冷和淡漠的雲城，段可可忽然覺得無比的溫馨和開心。

    「謝謝！」

    極其難得的感謝，在離開了段家之後，到了雲家的段可可還是第一次向雲城說這兩個字。

    抱起了段可可，在炎虎小隊的保護下，走出醫院，坐上已經開來的接送車。安全措施優良。沒有了那位頂替負責人的瞎指導，炎虎鬆了口氣。已經瞭解了一些情況的他，給予雲城的是感激和敬畏的眼神。舒柔柔則是覺得離的總教官越近，越是覺得那層已經揭開的面紗再次被蒙上。

    神秘莫測！

    陳瀾等人也是呼出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雲城，不解的詢問著為什麼雲城有這樣的能力，卻不早點施展出來。而且也不接受對方的感謝。畢竟這是救了一個天才的命啊。人家絕對會感恩戴德的。

    雲城拿著礦泉水，洗掉手背上的血跡，眼閃動了一下：「嗯！我這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下救命的針。沒把握的。如果不是可可求我，我不會救的。另外其實我對m國沒有什麼好感。雖然這跟天才交流會內部的準則不符合，可是我也沒有救的義務？」

    「我救她，只是因為段可可說不想失去一個剛認識的好朋友。」打開醫藥箱，重新自我包紮著傷口，臉上依舊是冰冷無比，「僅此而已！下不為例！」前四個字是加強上一句話的語氣，後四個字是對小妖孽說的言語。

    陳瀾頓時感到了一陣心悸和怪異，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到酒店給汐汐打電話，這個孩子的父母究竟是誰？為什麼他會如此的可怕！可以隨時魔鬼或天使，這樣的矛盾體，怎麼可以集合在一個只有17歲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