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20章 屎殼郎不如 文 / 青蟹

    「住嘴，姜家先輩，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姜楠怒喝道：「你若胡言亂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姜楠現在這個樣子，正是唐洪博希望看到的，心裡湧起莫名的滿足感。雙手抱胸，得意洋洋起來：「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哼，我唐洪博什麼都怕，偏偏不怕鬼，你要想找我，那就儘管來吧！哈哈……」

    「十年前，我們姜、唐兩家，都是江州數一數二的家族，彼此也是世交。你的死鬼爺爺，跟我爺爺交情匪淺。甚至還把你妹妹許配給我，來個親上加親……」唐洪博滔滔不絕的敘述起來。

    十數年前的江州，姜、唐兩家實力雄厚，再加上兩家素有往來，可謂是牢牢站穩江州第一勢力的位置。當時姜楠的爺爺和唐洪博的爺爺關係匪淺，兩人猶如親兄弟一般。就在十年前，兩人一同去往楚國邊境尋寶。就是這一次尋寶，使得親兄弟般的兩人反目成仇。會使兩人反目成仇，想必就是分寶不均。按照唐洪博的說法，姜家老爺子暗算了唐家老爺子，並私吞了寶物。唐家老爺子命大，好不容易回到江州，從此兩家由世交變成宿敵。唐老爺子雖僥倖不死，可惜修為受損。在之後的幾年，姜家憑借私吞來的寶物，實力越發強大。而唐家因唐老爺子重傷未癒，被姜家實打實的壓過一個頭。

    兩家之間的恩怨，姜楠也曾聽人提及。至於私吞寶物、暗算唐家老爺子之類的事情，各有各的說法，沒有一個準頭。在姜楠看來，殺人奪寶，反目成仇之事太稀疏平常。特別是在修煉界，一切憑實力說話，人品、道義，根本就是修為不足的人，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輿論枷鎖。至於姜老爺子帶回來的寶物是什麼，姜楠卻一點也不知道。

    「哈哈……這個世界，是有公義的，哈哈……」唐洪博放聲大笑，心中暢快無比：「嘿嘿，沒想到報應來得很快。你的死鬼爺爺機關算盡，如何料到私吞下的寶物，竟成了姜家滅門的禍端。」

    「你說什麼！」姜楠終於等到唐洪博話中的重點。

    「哼，那寶物乃來自開元界一個超級大仙門。別說是當時的姜家，就算是流雲仙門，私吞這等寶物，也會被消滅的一乾二淨。」唐洪博說話間，不自覺自豪起來，彷彿知道有這樣一個仙門，是件了不起的事。

    「開元界，哈哈……唐洪博，你知道什麼是開元界？」姜楠嘲諷的笑了笑：「區區黃境二階修為，楚國還未走遍的毛頭小子，也敢提起開元界。超級大仙門，哈哈……連仙門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擺出學識淵博的姿態。」

    「你不過是將死之人，本少爺沒心思跟你做口舌之辯。」唐洪博說著說著，總覺哪裡不對勁，大步邁前一步，手掌高高抬起：「去死吧！」

    唐洪博已是黃境二階修為，對付一個真氣流失的廢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在他掌間，氣旋鼓蕩，風聲呼嘯，凝聚成銳利的風刃。風刃劃過空氣，猶如一柄利劍割開層層虛空，刺向姜楠腦門。

    就在這時，萎靡不振的姜楠，有如神助般的站起身，右臂向前伸出，速度看似不快，卻準確無誤的穿過風刃氣旋，食指和拇指扣住唐洪博的手腕。

    『卡嚓……』一聲，姜楠兩指一扭，唐洪博骨關節碎裂。掌中形成的氣旋、風刃消散一空。

    「啊……怎麼可能……你……」唐洪博面白如紙，顧不得手腕劇痛，真氣匯入手臂，猛力震開姜楠的雙指。雙腳原地一蹬，後躍出三米，扭身就往外跑。姜楠如今的修為，他清楚的很，一旦意外出現，逃跑才是唯一的出路，至於姜楠因何還有反擊之力，他根本沒心思去探尋。

    「唐洪博，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吧。」姜楠五階的修為，身法速度上，比唐洪博快了豈止一倍。唐洪博剛跑到門前，他早已實實的堵在門口，面無表情伸出右掌，按向唐洪博的胸口。

    「不，你不能殺我……姜楠……你敢在仙門中殺人，仙門執事不會放過你的，你……啊……」

    「死！」姜楠口中蹦出一個字，掌心火焰跳躍，火焰掌拍穿唐洪博胸口。

    唐洪博雙目圓瞪，面容劇烈的扭曲，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鼻子用力吸了吸，體內的氣血卻運轉不起來。不甘心，不甘心，唐洪博嘴巴發不出聲音，眼神表達了『不甘心』三個字。

    『砰……』唐洪博『不甘心』的倒了下去。姜楠收起掌心焰火，腦海久久不能平靜。

    入門三個月，跟他比試的弟子不在少數，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狠話說了不止一次。然而真正殺人，卻是第一次。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覺，是從未殺過人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修煉路途，不殺人就被人殺。今晚要不是及時發現化靈草，再憑借身體詭異的抗毒性，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而不是唐洪博。殘酷的修煉界，沒有同情和憐憫。一刻鐘過後，姜楠逐漸冷靜下來。人既然已經殺了，善後才是當前要做的。月黑風高夜，恰是殺人時，只不過殺與被殺的角色兌換了而已。

    仙門山脈，僻靜的角落數不勝數。雖然第一次殺人，毀屍滅跡的事情卻耳熟能詳。趁著夜黑風更黑的夜色，姜楠扛著唐洪博的屍體，極速穿梭到一處山澗。這個時候，火焰掌發揮了獨特的作用，熾烈的焰火很快就將屍體燒成飛灰。飛灰揚揚灑灑落入山澗河流中。至此，唐洪博成了莫名其妙失蹤的外門弟子之一，除非有第三者親眼目睹這一切。處理完唐洪博，姜楠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下來。夜還是那麼黑，風黑乎乎的刮著。

    姜楠離開山澗不久，山澗的水瀑中，一名弟子踏步而出。澎湃而下的水瀑，竟不能沾濕他的衣袍。由此可見，他的水系功法，起碼練到了七階以上。

    「毀屍滅跡，也不尋個好地方，只差一點就突破成功了。」這名弟子眼中閃過yin鷙之色：「該死的混小子，害我差點走火入魔，不把你殺了，心中這口惡氣如何咽的下。」

    這名弟子抬頭看了看夜色，不自覺的就想起『月黑風高夜』。該死的，又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殺人，殺，殺，殺……

    姜楠步伐不緊不慢，穿梭在山谷林間，總感覺有人在朝他而來。莫非是唐洪博陰魂不散？唐洪博活著都不是他對手，死了陰魂不散又能如何。姜楠這般想著，心裡又自然了幾分。當穿過一片林子時，突然停下腳步，敏銳的靈覺，讓心跳驟然加速。

    「有人！這麼晚，誰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姜楠自語一句，腳步放的更輕，悄悄潛伏而行。

    「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當然，我這樣出來『毀屍滅跡』的，必須排除在外。」姜楠這樣想著，他可是一直把自己列入『好人』的範疇。好人做出來的事，當然就是好事。但『毀屍滅跡』的好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他不是多事之人，不過前方是回去的必經之路，想要繞行都不可能。再加上剛剛做了『好事』，不好意思被外人撞見，最佳選擇就是潛伏起來，等對方離開之後，再悄悄回去。

    久違的月光，悄然灑下。少女翩翩身影，踱步於皎潔的月光下。十二三歲的少女，正是初長成的年齡。麗質的容顏，猶如初生的蓮花，未沾染世俗之氣。堪堪一握的蠻腰，破土生長胸脯，最是令人望眼欲穿。只盼那一雙小白兔，擺脫束縛，茁壯成長，快點從衣領中鑽出。

    「是她！」姜楠眨了眨眼，心中暗暗自語：「這麼晚，她在這裡幹嘛？難道是會情郎？額滴個神，這個小妮子也太不矜持了吧。」

    月光之下踱步之人，正是彭苗雨。貢獻堂前，她嬌羞低頭的俏麗容顏，還歷歷在目。轉眼間，再次見到，卻是在誘人犯罪的月夜時。這種反差，讓他一時還緩不過神，心裡不禁謾罵：「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師兄，竟忍心摧殘清純俏麗的小蘿莉，畜生、禽獸、屎殼郎都不如。」在他的想法之中，彭苗雨這種的小蘿莉，就該交給他這樣風華正茂，前途無量，英俊瀟灑的有為少年來呵護與關愛。

    『咻……』一道身影急速閃過，屎殼郎不如的人物終於要露面了。姜楠屏住呼吸，目光凝聚。待看清來人之時，姜楠差點沒嚇哭出來。這到底是哪門跟哪門子啊！世道，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

    「弟子彭苗雨，拜見童掌櫃。」

    奶嘴葫蘆上，童掌櫃粉嫩抬起粉嫩的手臂，捋了捋還未長出的鬍子，猥瑣相畢露無遺：「呵呵……還叫我童掌櫃？」

    「呃……」彭苗雨面龐微紅，嬌羞的低下腦袋：「弟子拜見師傅。」

    「呵呵，好，好……」童掌櫃笑的越加氾濫：「老夫就喜歡關愛女弟子，嘿嘿……先前傳給你的戰技，可有不明白之處！」

    「傳言果然不假，該死的童掌櫃為老不尊，簡直有辱仙門風氣，當誅，當誅……」草叢之中，姜楠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