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5章 踩你在腳下 文 / 青蟹
司空羽寒十丈長劍一揮，天際被撕裂出百丈裂縫，漫天波動爆發而出，滾滾音波傳出數千里之外，姜楠擲出的白骨戟，在暴動的能量，倒飛出千米之外，倒插在一座山峰之巔。
司空羽百里範圍內，一般天境強者不敢懸浮，縱然是百鬼魔君、煉魂殿殿主等天境十階強者，也僅僅敢懸浮在百里邊緣，席辛鈺、魯元常等人，勉強在數百里處停下，單單是如此無匹的氣勢，足以讓司空羽寒在開元界笑傲。
「一步踏入嬰變之期，傳言果然不假，當年在星外空間，他若真要殺姜楠，憑你我幾人的本事，如何能夠擋得住他。」席辛鈺心中駭然不已，暗自的搖動腦袋：「魯兄，司空羽寒修煉的時間，比你我晚了數百年，看來我們這群老傢伙，真的不管用了。」
「席兄不必如此感慨，司空羽寒不過是特例而已。」魯元常大耳抖了抖，卻未覺得感慨：「遙想當年，他在萬劍宗初露鋒芒，當時的萬劍宗老宗主，就打算把宗主之位傳給他，可他卻一心修煉，無心理會宗門，是以才推脫了宗主之位。」
「天才之輩，在我等眼中，只可仰望。」席辛鈺隨即將目光移到姜楠身上：「若說司空羽寒是天才，這姜楠更可謂是萬年不遇的奇才。」
「此話何解。」魯元常眉頭一皺，似乎猜測到什麼：「難道姜楠修煉的時間，比司空羽寒還短。」
「嗯。」席辛鈺一點頭：「自從出了星外空間，我便命人打探姜楠的來歷，經過多番探尋，方才查到，他原是西北小宗派流雲門弟子，修煉至今還不足百年。」
「什麼……不足百年……」魯元常徹底駭然，難以置信的轉頭看著席辛鈺：「不足……不足……百年，。」
「沒錯。」席辛鈺再次一點頭；「當我得知他修煉不足百年，就已是地境巔峰修為，更能與天境抗衡時，就萌生收他為入室弟子，並打算動用鬼靈宗的力量，助他凝結元嬰。」
「原來如此，難怪當年在星外空間，你不惜得罪各個宗派，也要保他一命。」魯元常深吸一口氣：「百年地境，天賦就是佼佼之輩，而百年的元嬰，又豈是司空羽寒可以比擬。」
「今日見他元嬰凝聚成功，況且是傳聞中的五行元嬰之體……」席辛鈺頓了頓，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姜楠：「此時的他，竟能與司空羽寒一較高下，鬼靈宗這座小廟，早已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席辛鈺說的乃是實話，以姜楠如今的修為，百鬼魔君見到也要退避三舍，鬼靈宗又如何談得上保護他，不僅是鬼靈宗，如今整個開元界，也沒有一個宗派，敢說能保護姜楠。
古武宗宗主狄童被姜楠一擊而退後，數日後，古武宗開啟了護山大陣，整個宗派進入戒嚴狀態，據說，狄童發出死令，古武宗封閉山門百年，不再參與開元界任何事。
司空羽寒一劍之威直逼姜楠，雖然九幽白骨戟被震飛，但他卻無所畏懼，神情傲然的一掐訣，吞噬了百鬼魔君眾多陰魂而大成的禁幡，此刻正懸浮在他身前。
「億萬陰魂，齊聚……」姜楠口中大喝一聲，掐動的法決打入禁幡內，頓時，無盡的陰魂匯聚在一起，陰魂數量不可估量，陰魂的境界，更是從黃境陰魂到天境陰魂不等。
在姜楠的召喚之下，為數最多的黃境陰魂，沉澱在最底下，依次往上的乃是玄境陰魂、地境陰魂，而位於最高處的，則是天境陰魂。
無數陰魂累積成一道高足百丈的人影，此人形看不清容貌，仿若張牙舞爪的影子，人影的頭部位置，全由天境陰魂組合而成。
姜楠一手抓緊禁幡，懸浮飛入人影頭部，心念一動之下，人影雙臂張開，向著司空羽寒的長劍抓去。
『鏗鏘……』一聲，百丈魂影看似虛影，雙掌抓在十丈的長劍上，發成的音波，卻是實實在在，震得下方山脈崩碎了數座，幾條河流也因其改道而流。
「好一尊陰魂，哼……」司空羽寒嘴角一挑，一身白袍飄動，緩緩的落在十丈長劍劍柄上：「且看你的陰魂，能在長劍之下扛多久。」
司空羽寒說話間，被陰魂抓住的十丈長劍，驀然幻化出一道虛影，虛影以長劍呈六十度角，以司空羽寒所站立的地方為節點。
『鏗鏘……』幻化出的虛影，頃刻間劈斬而下，直逼百丈陰魂的頭部，姜楠懸浮在陰魂頭部中，神情依舊驀然，心神一動之下，百丈魂體雙臂鬆開長劍，整個人向後退出一步，避開虛影長劍斬下的一招。
百丈魂體一步退後，手臂立即掄起，沒有浮華的招式，僅僅是簡簡單單的朝長劍砸去一拳。
司空羽寒神情微變，腳步一踏，長劍以他為中心，幻化出十道虛影，十道虛影在空中如菊花展開，司空羽寒就懸浮在花的心中。
百丈魂體一拳轟來，直接打在司空羽寒所在的位置，『鏗……鏗……鏗……』一聲聲金屬碎裂的音波響起，司空羽寒沒有退卻，如花展開的長劍，驀然間向內一合，將百丈魂體的手臂收攏在一起。
長劍一合之下，立即自旋起來，百丈魂體的手臂，直接被長劍絞碎，一條手臂中蘊含的都是地境陰魂，數量足有數千之多，數千的地境陰魂，在司空羽寒的一絞之下，徹底消失與無形。
百丈魂體被絞去一臂，司空羽寒也沒討得便宜，那一拳轟在實處，迫使他噴吐出數口鮮血，鮮血染在他白色的衣襟上，完全破壞了他翩翩自然的形象。
「半步嬰變，也不過如此。」姜楠的冷笑從魂體頭部傳來，百丈魂體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大步向前邁去一步，另一拳再次揮向前去。
「休要囂張。」司空羽寒手掌一拍，十丈長劍再次變幻，眨眼間就變幻化成百丈大小，長劍剛幻化成形，魂體的那一拳就已經轟到。
『崩……』的一聲，長劍似乎被一拳崩退千丈之外，懸浮在長劍之後的司空羽寒，也是不住的倒退而非，鮮血再一次從他胸腔湧出，噴灑在長劍之下。
百丈魂體轟出這一拳後，手臂上發出『嘶嘶』的響聲，眨眼間，整條手臂化作煙霧，徹底的消散，如此，意味著又有數千的地境陰魂，在一擊之下耗盡魂力，消散於無形之中。
失去雙臂的魂體，依然不減無匹的氣勢，大腳立即向前一踏，穩穩的踏在百丈巨劍上，司空羽寒還未來得及做出抵抗，就已連人帶劍被踩踏在腳下。
「司空羽寒，這一腳僅僅是收取的利息。」姜楠冷眼一瞥，又是一腳踏下，『崩……』巨劍被踩入地下數十丈深：「這一腳，還是利息。」
百丈魂體一腳一腳踩踏的正盡興，遠處的百鬼魔君卻是瞧得心疼肉疼，魂體每踩踏一腳，就會自損數千陰魂，這些陰魂乃是他歷經無數歲月收攏而來的，如今卻被姜楠肆無忌憚的揮霍。
「姜楠，耗費了本君如此多的陰魂，若是不交出一顆七品靈丹，如何說的過去。」百鬼魔君心中做好如此打算，非要姜楠貢獻出一顆七品靈丹不可：「不管如何，本君也是鬼靈宗宗主。」
百鬼魔君自語之後，週身魔氣滾滾湧出，眨眼就在原地消失，席辛鈺與魯元常正在交談，忽然身前虛空傳來一陣波動，席辛鈺眉頭一蹙，當即一拱手道：「見過宗主。」
只見百鬼魔君驀然出現在席辛鈺跟前，目光一掃魯元常，卻是冷冷一哼：「你們二人關係匪淺啊。」
魯元常見到百鬼魔君，卻是沒有多言，轉身立即退遠，雖說大家都是魔門三宗之人，但畢竟不屬於同一個宗派，甚至在很多方面，存在著不少利益衝突，走的太近的話，難免引起誤會。
「宗主，我與魯元常算是多年相識的老友，還望宗主莫要誤會。」席辛鈺在鬼靈宗內地位不低，是以在百鬼魔君面前，不需要表現出太卑微的姿態：「宗主，姜楠此人天賦絕佳，若是他能夠為鬼靈宗效力……」
「席辛鈺，此人如何本君早有判斷，你就不必多言了。」席辛鈺還未說完就被百鬼魔君打斷：「聽說姜楠曾拜入幽鬼殿墨拓門下，所以他的一縷命魂本應由幽鬼殿掌管，可本君卻聽墨拓說，那一縷命魂在你手中，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席辛鈺直言不諱，當初他從墨拓手中取來姜楠的命魂，本是打算適當時機還給姜楠，好讓姜楠更死心塌地的效力鬼靈宗，殊不知姜楠早已不是當年的姜楠，這一縷命魂勢必要還給他，至於他能否為鬼靈宗效力，早已無法預料。
「把他的那一縷命魂給本君。」百鬼魔君語氣平淡無比，但身為宗主的威嚴，卻肆無忌憚的散發出來：「給本君。」
「此命魂我打算交還給姜楠，不知宗主需要它何用。」席辛鈺心頭一突，瞧百鬼魔君的神色，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宗主，姜楠此人不可小覷，還望你三思。」
「交給本君。」百鬼魔君再次重複，語氣不容絲毫置疑，一字一頓道：「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