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幻覺？ 文 / 狠無力

    醫院對待我這類病的病人還算寬裕，其實我就是得了那個什麼障礙，這幾個月來也就是像個卡帶的錄音機般，不停地播放，不停地播放著，沒有任何傷害其他人的記錄，如果自己下樓需要有監督人監護者就可以了。中飯是到附近的小餐館連鎖是吃的，點了幾個家常菜匆匆吃完就這麼過去了，下午我老媽要去我外婆家，我突然想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外婆了，我媽說你不是前幾天剛見過麼，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於是只好不回答，免得我老媽又說我失憶什麼的。下午我都是呆在醫院的小房間裡面，極度無聊，翻起醫院的常駐報紙看，上面基本上是為了打發時間，時間到了下午3點左右，我接到了之荷打來的電話，她說已經在醫院樓下了，正打算上來，我聽了瓜地坐了起來，等得我好辛苦啊，想起來在這裡除了家人也就這麼幾個朋友了，之荷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職位肯定保不住了，還要被學校的人說三道四，想想我之前的那個世界的之荷，幾乎已經快要成為眾矢之的，真是感慨世界滄桑！

    之荷今天穿了一件寬實厚重的毛大衣，瘦小的身軀在裡面顯得不怎麼合身，只見她帶了一個水果籃，走進來放到我的床邊桌上

    之荷顯然沒注意到我會這麼看著她。

    「文博，覺得怎麼樣」

    「嗯，還不賴，你遲到了哦」

    「我在忙著排練元旦晚會，這幾天沒來看你，不會生氣吧」她想了想「你今天還好吧」

    我被她這麼一問一時間想不起該怎麼回答，隨即一想對啊，我這些天不是一直有著記憶錯亂的病嘛，之荷突然看到我變得完全像個正常人一般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驚訝

    「你怎麼」

    「我很好啦，就是來找你問問一些事情」

    之荷沉默不語只是一個勁地瞪著我看，好像我臉上有灰似得，我被她這麼一看

    「怎麼，之荷你之前也是這麼看我的麼，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有病？其實……」我覺得我有廢話了，隨即切入正題

    之荷說：「你真的是文博麼」她左看看又看看

    「是啦是啦」，一把撩開她湊近我臉的小手，但她好像並沒有要停下來意思

    「你弄疼我了」我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她的小手，被我捏的通紅，臉上隨即也蕩起了奇怪的表情，我這才放開了她的手

    「對不起，之荷，剛才我太激動了，我其實想問下我在之前有沒有戴著手錶」之荷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我，我說：「別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下，請認認真真告訴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之荷撩了撩她瀑布般的長髮「你一直有帶著這個手錶，但是最近幾個月突然不見了，我問了下你母親，說是這手錶有著魔力，能迷惑著人的心智，這幾個月來你一直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而且記憶力持續下降，甚至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之荷隨即停下了聲音，又繼續說道「只是今天你似乎又清醒了過來」

    我聽到她這麼一說想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但是細細一想，會不會她接受我說的故事，亦或是覺得我根本沒清醒反而陷入更深的瘋狂中了？

    我喃喃的道：「聽之荷這麼一說，『我』的確有過這個病，永遠只記得發生在當天的事情」

    「你怎麼了？」之荷把臉湊過來對我說

    「沒什麼，對了你最近還好吧？」

    之荷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好不好，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虛空大夢，能過則過了」

    「你的室友還對你故意疏遠麼？」

    之荷很驚訝的說：「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哦，我猜的，看你面色不太好」她直勾勾看著我的眼睛好像要在我的眼神裡面找到什麼似的，我撇過去不看她，她拿起水果籃裡面的一個蘋果。

    「吃麼？」她從抽屜裡面拿出了隨身帶的水果刀開始削起來，不一會一隻完美的蘋果展示在我面前，對我微微一笑。把蘋果遞給我，我跟她道聲謝謝。

    「你削的蘋果還真的蠻不錯的」之荷沉默不語，過了良久才稍微輕輕「嗯」了一聲，我察覺出異樣，對她說：「你怎麼了？為什麼怪怪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你別在意」她走進廁所，我聽到廁所傳來一陣放水的聲音，可能是洗臉去了吧

    過了一會她幽幽的走了出來，見到我已經吃完了蘋果滿意地點了點頭，我不解她為什麼會做這個動作。正想問她的時候突然她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速度奇快，等我追出去的時候走廊上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奇怪，之荷怎麼突然就走了，醫院下樓的樓道是緊靠著護士站的，我於是跑到護士站去，我急忙問在電腦上面打字的那個護士

    「您好，請問有沒有看見過剛才從這個方向跑過來的女生？」

    護士微微抬起頭，見到是我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

    「拜託了，麻煩告訴我真實情況」

    護士：「真－－－－的－－－－沒－－－－有－－－－」

    我無奈，急忙下樓追了出去，但是毫無所獲，我急的一拍自己的腦袋心想：我不是有手機的麼，忙摸我的右邊口袋，發現手機卻不知道怎麼沒有了。我清楚地記得那個手機明明是放在我這個口袋的啊，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剛才沒有帶出來，正在我準備往回走的時候，我老媽從遠處走了過來叫住我。我應了一聲，如同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般。

    老媽過來一陣問寒問暖，還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跑下樓了，我說道我在追一個以前我們社團的女生，名字叫王之荷。老媽停下了腳步，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向前走了好幾步，回過頭看著我老媽，她用一種很詫異的眼光看著我，我走過去問道：「老媽怎麼了」

    「兒子你剛才說你看到王之荷了？」

    「是啊，就在剛才她上來跟我送了一個水果籃來著，不相信我領你去看」我領著老媽往我住的那個房間裡去，打開房門的時候我徹底驚呆了，哪裡有什麼水果籃啊，桌子上空空如也，削蘋果的刀子也不翼而飛。

    「是不是剛才出去的時候護士收走了，我出去問問看」正要出去的時候被老媽一把拉住，她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之荷早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