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二章 地下室 文 / 前未

    破風推窗飄縱而去，雷天玉沿著師父的方向跟隨在後。師父一個縱躍便已上了樓頂，他現在雖然不能一躍飛上最高處，但這些建築樓上到處都有凹凸之處，雷天玉遇到力竭之時，手腳在牆壁上只要稍稍借力，便可從拾升勢。

    待上到樓頂，師父卻已在那候著。

    「我們在樓頂上奔行很安全，大多數建築物樓頂上不會安裝攝像頭，避無可避之時亦可吐點口水在攝像頭上，或用暗器直接毀懷掉，只是那樣會引起保安警覺。帶上面具，以最快的身法飛過，就算有隱藏在暗中的攝像頭也無所畏懼。」

    雷天玉摸了摸貼在臉上的「面膜」，「這不會是人皮做的吧？」

    「這是燕子門傳下的易容術，狗皮做的，可惜為師學藝不精，做的面具不逼真，今晚便去取《千面易容》秘籍給你，看看你能否將千面祖師的絕學再現人間。」

    狗皮做的，這不是人模狗樣麼！難怪這麼醜！雷天玉可不敢說出來。

    破風帶著徒弟在長海的水泥森林裡穿行，他只使出三成功力，雷天玉倒也沒落下多少。

    「這樣下去，再過得幾年，天玉便會超過我，那時該將掌門之位傳給他了。」破風暗道。兩人不覺間便已來到一家舊式宅院外，這外牆太熟悉了，不是小雅家麼？正待要問，師父拉著他翻過院牆，鑽進院子角落裡那間小平房裡。

    師父在一稍凸起磚塊處，用力按下，牆壁乍現出一道小暗門，倆人便鑽了進去。

    這地下室入口處比較窄小，進去後便豁然開朗，現出一片光亮，這種光線源自兩顆鴿蛋般大的珠子。

    「這什麼珠子呀！好亮啊！」

    「夜明珠！」

    「師父，我好像在哪見過這種珠光？」這種光芒雷天玉感覺似曾相識。

    「這種珠子可說世所罕有，你個小孩家卻到哪兒見過這寶貝？」

    「我也說不上，按說我從小便記憶驚人，經歷過的事情都不會忘記，但這珠光我真的好像在哪見過，好像是在一黑漆漆的山洞裡。」

    「要麼是在你有記憶之前發生的事。」

    一般小孩成長後往往要到4、5歲以後方才有些記憶，但雷天玉從喝那「天天礦泉水」後，就開始有記憶了，那時他才幾個月大。

    雷天玉捧起一顆珠子小心的撫摸著。

    「可別小看這珠子，隨手拿上一顆就可以買下幾條街，這是為師這些年『撿』來的最值錢寶貝。」

    只見櫥格上擺了許多各色珍貴古董之物，雷天玉瞠目結舌，那這地下室裡得值多少錢！

    「師父，你不愧是神偷啊！」

    「並不都是我的，那邊單獨的一個罈子是原主人的。」

    「原主人？」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是誰了！」

    「師父便是小雅姐口中的封大叔，對不？」現在雷天玉便是一個笨蛋也能猜出師父在此間的身份了，這和雜物間一般的小平房著小雅家收容的那個殘疾人，那個殘疾人便是眼前的師父，師父很熟悉自己、替小雅出頭向武剛尋仇等等事情都可以解釋地通了。

    破風將表面上的面具揭下，露出小雅家封大叔的面貌，只是這封大叔的表情仍然不太自然。

    「嘻嘻，師父，你這封大叔的形象仍然不是你的本來面目！」

    「這也讓你識破了！」破風撇撇嘴。

    「師父，既然已揭開了，便索性讓我瞧瞧你真面目。」雷天玉跳上前去揭師父的面皮。

    「好了——怕你了！」破風擋住徒弟伸出來的小爪子，一張滄桑而冷俊的面龐出現在雷天玉的面前。

    「師父，原來你酷斃了，比我爸還帥！」師父這張臉要是拿出去曬，不知要秒殺多少個少婦少女。

    「這張臉一輩子都要藏在面具下！」破風心中黯然，這臭皮囊當年卻也迷死過不少女孩子，只是那時他風華年少，眼高於頂，曾鍾情於絕殺卻不得，現在只能隱貌藏身於街頭巷尾處，要是她瞧見我的本來面目會不會多看自己一眼？這些年來他一直默默暗中保護著這女人。

    雷天玉一個小孩子那懂破風心思，片刻被地下室裡的寶貝吸引了過去，數了數，乖乖不得了總共約有五個罈子，師父可是偷盜成xing啊！

    「師父，這些寶貝以後作何處置？」

    「當然備著自己花，難道又還給別人？」

    「接濟些窮人，做些善事不行嗎？」

    「咱燕子門祖先也常在天下災年時將寶物變賣，接濟災民。」

    「嗯，我們燕子門也無愧於俠盜的稱號了，如此顧念天下蒼生。」

    「日後你要弄到什麼好東西便先存在這，我們燕子門以偷盜為主要手段，雖不戒殺，但當少殺，慎殺。」

    「師父，那《千面易容》呢？」雷天玉想起來這主要目的。

    破風帶著雷天玉來到一處滿是書籍的閣子，約摸有上百本。

    「這麼多！」

    破風抽出一本書，上面寫著幾個古體字——《千面易容》，說道：「五百年前，我們燕子門內一個綽號叫長空的祖師有次救下了千面狐，兩人後來結為髮妻，這千面狐的易容術十分方便於燕子門人隱藏身份，便也成門內弟子的必修功夫。」

    雷天玉再去翻看櫥子裡其他的一些書籍，都是千百年來中國各門各派的武林絕學，燕子門的人可真厲害，偷了別人這麼多秘籍，忽然有個念頭冒了出來。

    「師父，中國在冷兵器年代曾經天下無敵，後來愈來愈不行，是否和我們燕子門偷別人家的書有關係？喏——我們偷了別人的秘籍，別人傳的武功便走了樣，甚至失傳，遺留下的功夫也大打折扣……」雷天玉分析解釋道。

    中國在唐朝之前，兵馬縱橫天下，自宋朝後，武力便開始下降，時常被北方民族入主中原，即使後來再度光復，也是慘勝，到了現代，國際拳台上中國功夫更是一塌糊塗，別國的競技功夫全登上了奧運會項目，真正的重競技格鬥比賽中國常常敗給泰拳和西洋拳擊等。

    「胡扯！」破風哈哈笑出聲，「中國武林門派絕技失傳還不是因為各門各派敝帚自珍，師父傳藝各人留一手，時間長了不失傳才怪，和我們燕子門有啥關係？宋代火器便開始發明創造，冷兵器功夫被逐步冷淡那是大勢所趨，到得後現代剩下來的真正武者便多是武功絕頂之人！」要真像雷天玉說的這樣，燕子門還不成中國武界的罪人。

    「師父，你怎麼發現這麼個好地方？」

    「當日我被小雅媽媽救治以後，便被安排在院子裡小平房內居住，有天我無意中發現地板下面是空的。這裡是老城區，沒有埋設地下管道，好奇之下，在房內尋找，於是發現了這暗道機關，估計是小雅家祖上興建的，或許是為了躲避戰亂，亦或許是為了珍藏寶物用的。」

    雷天玉不由欽佩暗室建造者的膽識與智慧，他竟然不把暗室啟動機括安在自己臥室裡，而是放在堆放雜物的柴房中。

    「只是不知為何小雅媽媽對這暗道毫不知情，有次聊起她祖輩的事，她說這房子已經有百年以上歷史，祖上只是小本生意人，代代相傳，幾代人都住在這院落裡從沒離開過。光這兩顆夜明珠夠她們母女倆花銷幾輩子了。」頓了頓，破風接著道：「或許她家祖先是意外死亡，沒來得及告訴家人暗室的事，也許是暗室裡藏著什麼不能見光的東西，為免給後人帶來殺身之禍，他就將秘密帶進了地下。」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間小雜物間從不曾住過人，但碰巧師父住上了，更巧的是燕子門向來就以偷盜為業，師父是暗道機關的行家裡手，各種機緣巧合之下便誤打誤撞了。

    「小雅家祖先不會是藏有什麼秘密吧？」

    「有可能，找機會再探探小雅媽媽的話，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端倪，時間不早，你該回家了。」

    雷天玉將《千面易容》和另幾本感興趣的絕學揣進了衣兜裡，眼睛裡還直望那書櫥裡瞅。

    「貪多嚼不爛，你能把千面易容學好就了不得！」破風當然明白徒弟的鬼心眼。

    雷天玉道：「師父，我覺得現代的電腦三維技術和生化技術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行，看你的！」破風催著雷天玉出地下室，出來後卻見他望著二樓出神，這個小se徒，這麼晚還想去騷擾小雅！正要笑他，卻見徒兒臉色鄭重地對他指了指樓上，翹足在他耳邊神秘輕聲道：「有人跑羅阿姨房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