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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獨身單劍.殺一傷三 文 / 可愛紅燒肉

    自從有機會研究揣摩辟邪劍法和獨孤九劍後,柳蒙對於回風落雁劍法的感悟,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毫不誇張的說,即便是當年創製這門劍法的祖師,也不見得能比柳蒙的認知更深刻,理解得更徹底。

    一招分出九劍,每一劍的角度和威力都隨心所欲、任意為之。九點寒芒破空呼嘯,當頭罩向黑白子。黑白子雖身法超絕,但面對這等劍網又如何能避開?

    只聽得破空尖嘯聲嗤嗤作響,血花飛濺,黑白子從左側太陽穴而下,直至肩井穴、天宗穴,均被刺中。內力催發下,黑白子晃得幾晃,便即倒地而死。

    丹青生躺在地上,見到黑白子被柳蒙刺死,又怒又悲,喝道:「你竟敢殺我二哥,我江南四友必不與你干休!」臉上淚水流出,顯然兄弟四人的感情極好。

    柳蒙不願與他囉嗦,既然已經動手,那就要乾脆利落些。當即展開身形,急往裡面衝去。繞過一處小院子,花壇後有間草堂,裡面一名矮矮胖胖的禿頂老者正在揮毫潑墨,見到柳蒙衝進來,不由訝異道:「你是何人?」

    這禿頭胖老者,應該就是三莊主禿筆翁啦。最好書法,就連所擅長的武功也是石鼓打穴筆法,一隻精鋼所鑄的判官筆,在江湖上也是難逢對手。

    抱了抱拳,柳蒙揚聲道:「在下衡山派柳蒙,三莊主近日可好?」禿筆翁被問的一怔,奇道:「衡山派?與我又有什麼干係?我近日很好啊。」

    揮了揮手中倚天長劍,柳蒙笑道:「聽聞三莊主一手石鼓打穴筆法尤為精妙,在下到想領教領教。」禿筆翁這才明白,原來這年輕人竟是闖進來的,立即臉色一沉,兩道禿眉耷拉下來,道:「梅莊豈是爾等亂闖之地,五嶽劍派的膽子好大哇,等捉了你這不開眼的小子,再去找你們左盟主論個道理!」

    柳蒙才不理他會有何等怒氣,自顧嘿嘿直笑,等對方執著長長的判官筆走出來,立即揮劍迎上,騰挪縱躍,戰在了一起。

    這番對付禿筆翁,柳蒙卻全用新研創的雲水劍訣,施開來後輕靈飄忽,劍勢迅疾如風。而禿筆翁一邊嘴裡低吟著「裴將軍!大君制**,猛將清九垓。戰馬若龍虎,騰陵何壯哉!」一邊大筆揮起,向柳蒙左臉點了三下。

    裴將軍詩?禿筆翁愛書成癡,向以字為招。柳蒙反正不懂得書法,只管攻敵必救,長劍一閃,疾刺他右肩。禿筆翁迫不得已,橫筆去封擋,孰料對方長劍根本不與判官筆相碰,一下便即縮回。

    鬥了幾招,禿筆翁便覺得不妙,這自稱衡山派的年輕人劍法竟如此精妙,每一劍都指向自己的必守之處,逼得自己根本施展不開,每個字都只寫了一半,就再也寫不去,實在是憋屈至極。

    額頭汗水急下,禿筆翁知道今日凶多吉少,當下抽個空檔,放聲長嘯,想要引其他人過來一起對付這年輕人。但柳蒙又怎能如他所願,劍尖輕抖,連使兩招江上弄笛、花開見佛。

    倚天長劍鋒利無匹,一劍將精鋼所鑄的判官筆削斷,再一劍刺中禿筆翁的氣海,劍上勁氣絞動,瞬時將禿筆翁一身武功皆廢。

    連敗三位莊主,一殺一殘一點倒,江南四友中的琴棋書畫,便只剩下「琴」一人啦。

    草堂過去,便是一條曲折的走廊,到了盡頭後再穿過扇月牙洞門,就是梅莊大莊主黃鐘公的犧身石屋,也是西湖底地牢的入口所在。

    花徑清幽,兩旁修竹柵娜,花徑鵝卵石上生滿青苔,走在上面不禁讓人心生尋古探幽之意。這條花徑前通到三間石屋。只見屋前屋後七八株蒼松夭矯高挺,遮得四下裡陰沉沉的。

    「來者停步!」石屋裡忽傳出道蒼老聲音,雖顯年邁無力,但其中堅決之意甚強。

    柳蒙依言停步,心知這定是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黃鐘公,當即朗聲道:「在下衡山派柳蒙,拜見大莊主黃前輩。還請前輩出屋一敘。」

    這位黃鐘公性子甚烈,在原書中,寧願自殺身死,也不願意再歸任我行屬下。雖然自己做不到,但並不妨礙柳蒙佩服這種品xing高潔、寧折不屈的人,

    半響,石屋內的蒼老聲音又起。「五嶽劍派來了多少位高手?左冷禪左盟主和莫大先生呢?」

    對方能不受約束地找到梅莊最中心地帶,想必五嶽劍派這次是大舉來犯,各出高手糾纏住二弟、三弟、四弟。否則,憑對方單身一人又怎會如此輕鬆地來到這裡?

    明白黃鐘公所問之意,柳蒙道:「左師兄和莫師兄事務纏身,並未前來,此次只在下一人而已。」

    可以想像到石屋內的黃鐘公聽到此話後是何等的訝異,等了良久後,方才見他從屋內走出。

    但見黃鐘公六十來歲年紀,骨瘦如柴,臉上肌肉都凹了進去,直如一具骷髏,形貌極為駭人。懷抱著一具瑤琴,雙目炯炯有神地看向柳蒙,冷聲道:「老夫那三位兄弟如何了?」

    「二莊主不幸被在下誤殺,其他兩位到無性命之憂。」柳蒙到也坦誠,告訴面前的黃鐘公,黑白子已經死去,禿筆翁和丹青生兩人沒仍然活著。

    黃鐘公長歎口氣,面現悲慼之色,低聲自語道:「怪不得剛才琴弦自斷,原來二弟他……他竟已經走了。」擠出一滴老淚,黃鐘公冷然看向面前的年輕人,道:「你殺人闖莊意欲何為?」

    「在下想和黃前輩打個賭,賭注便是三莊主和四莊主的性命。」柳蒙敏銳地抓住對方對兄弟感情的看重,立刻改變策略,以禿筆翁和丹青生兩人的性命來要挾對方。

    「聽說黃前輩琴簫雙絕,尤其擅長以琴音制人與無形。因此斗膽請前輩賜教,如在下落敗,三莊主和四莊主即可釋放,絕不為難分毫。」

    黃鐘公漠然接道:「如老夫敗了呢?」柳蒙面帶微笑:「要是在下僥倖勝出,便請前輩答應一件事。」黃鐘公依舊面無表情道:「什麼事情。」柳蒙道:「請將地牢入口打開,在下想見任老先生一面。」

    初來時,和丹青生直說要放任我行出牢,結果弄得大打出手,一點迴旋餘地都沒有。現時柳蒙婉轉一點,反正等見到任我行後,放不放他出來全由自己說了算。

    黃鐘公沉吟良久,道:「你五嶽劍派即知他被囚此地,為何不直接封死牢口,讓他永生難見天日,以報歷年血仇?卻反要見他?」柳蒙正色道:「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豈是大丈夫所為!我五嶽劍派若要殺他,定堂堂正正地讓他死得心服口服。」

    嘿嘿一笑,黃鐘公顯然不信,卻道:「若你能勝得老夫,便是老夫已經死了,到時你想要如何,自管隨便。」

    說完,黃鐘公手中瑤琴一橫,單手拂動琴弦,發出「諍」地聲脆鳴。聲音入耳,柳蒙只覺氣血一陣浮動,腦海竟有些發暈……

    我去!竟然是音波武器?

    柳蒙沒想到對方的武功這般神妙,當即全身貫注地緊盯對方撫琴右手,體內九yin鎮岳訣急速運轉,只等黃鐘公再度撥弦。

    黃鐘公這門功夫,有個名字叫「七弦無形劍」,卻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內力,用以擾亂敵人心神,對方內力和琴音一生共鳴,便不知不覺的為琴音所制。琴音舒緩,對方出招也跟著舒緩:琴音急驟,對方出招也跟著急驟。

    但黃鐘公琴上的招數卻和琴音恰止相反,他出招快速而琴音加倍悠閒,受到控制的對方勢必無法招架。

    原書中,令狐沖是全無內力,這才湊巧破了黃鐘公的此門絕技。而自己內力淳厚,只有另想他法啦。

    眼中驚訝一現即隱,黃鐘公沒想到這年輕人修為如此之高,剛才自己淬不及防的一招,對方竟絲毫沒有反應。當即五指聯動,「諍諍諍」地又是三下急彈。

    早有防備!柳蒙吐氣開聲,運起真言訣一聲大喝:「臨!」猶如憑空響起了聲炸雷,兩旁竹林都被震得簌簌直響。

    這一聲,立將三下琴聲抵消,柳蒙踏前半步,無視對方又自撥弄琴弦,繼續大喝道:「兵!」此聲更巨,竹葉紛紛應聲落地,就連對面石屋上的青瓦也啪啪地碎裂。

    十成九yin鎮岳訣內力,全部貫徹其中,柳蒙再度踏前半步,雙目怒瞪,面相莊嚴,全身衣袍高高鼓起,第三個字緩緩而出:「鬥!」

    呼地一聲,便如起了陣狂風,兩旁竹子全被強氣流吹得伏地,屋頂青瓦齊齊炸碎。黃鐘公手中瑤琴悲鳴一聲,七弦齊斷,自己也踉蹌後退兩步,猛地坐倒,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以音傷人,以音傷人!」黃鐘公雖受重傷,但雙眼卻神采大作,嘴裡不停來回嘀咕,顯然經過與柳蒙的音波對決後,又獲感悟。

    看到對方神情癡傻,全然忘記了還有強敵。柳蒙苦笑一聲,也是站在那暗自運功調息了會,剛才最後一聲,幾乎耗乾了所有內力,想來也是極險。

    不再理會黃鐘公,柳蒙竄進石屋,稍微觀察了下,便小心戒備著走入左側內室。

    只見室內一床一幾,陳設簡單,床上掛了紗帳,甚是陳舊,已呈黃色,完全是無人居住的模樣。矮几上放著一張短琴,通體黝黑,似是鐵製。

    就是這裡了。囚困一代奸雄任我行的地牢入口,就在這床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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