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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 梟雄的女人 文 / 沐飛塵

    晴天霹靂,是當你正在賓館裡和女友嘿咻時,忽然一個電話打來告知你被老闆解雇了的時候,內心的那種如一盆涼水自天靈蓋澆下來的透心涼之感;霹靂中的晴天,則當你女友因為學業或者事業不得不和你分開一段時,當你對她的思念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此時,女友忽然打了個電話給你,而此時你內心的喜悅感。

    孫子書不是木頭人,他有心靈上的需求和身體上的需求。幾個月前剛被他撲倒卻又不得不分開的李月吟,終於打來了電話。孫子書激動的難以言表。一個男孩如果沒有成為一個男人,那他也許不會明白男人在身體上的需求是什麼感覺,更不會明白的,是那種心靈上的需求有多麼強烈。

    況且,孫子書自從李月吟離開後,就再沒跟誰行過苟且之事,他不是沒機會,更不是沒這想法,而是因為這些日子他不得不強自清心寡yu去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趙總被殺,導致了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必須全心全意的去對付,不能出絲毫差池,否則以他尚未長成的羸弱根基,根本無法抵禦任何失敗的後果。人在江湖,想混出個人模狗樣來,必須犧牲,懂得犧牲的珍貴才有機會去獲得。

    「子書,你還好嗎?」電波那頭李月吟的聲音依然如故,只是感覺比以前更加清澈了。

    「我…我好的很,你呢,在那邊累嗎,吃的怎麼樣,睡的可好,有蚊子嗎…」孫子書有點語無倫次,不過心裡很溫暖,他甚至能想像到那個遠在四川的小旮旯是一幅怎樣的鄉村畫卷。也許會有很多破舊的地方,但一定從早到晚都能聽到鳥鳴聲、狗吠聲、蟲鳴聲,否則如何能把李月吟本就如天籟般的聲音,沉澱的不僅仿若天籟,更像一汪清水了呢。一池水,從清澈變渾也許只要幾秒鐘,但想從渾變清澈,也許需要多幾百倍於變渾的時間去沉澱才能重新清澈。

    「我把這裡照的照片寄過去給你了,估計過幾天你就能收到了。我在這裡一切都很好,生活一點不苦也不悶,就是想你…」李月吟說到這,沉默了起來。

    孫子書用屁股想都知道她肯定在默默流淚,急忙安慰道:「沒事的,很快不就能回來了,我也很想你啊,那我現在就去看你吧。」

    「不用哦,我沒這麼脆弱,哭一下就好了…」李月吟注定在那頭梨花帶雨,卻仍然努力讓自己堅強。

    孫子書心裡極度不是滋味,點根煙,道:「不哭,沒事的,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哭過幾次。累嗎,在那邊,我聽說支醫的人就是去幹雜活苦力的,而且還要忍受沒文化鄉民的質疑,有的村民因為自己不聽醫囑病情加重了,還會來找醫生麻煩。要是有人敢找你麻煩,我現在立馬就飛過去揍他!」

    「道聽途說。至少我在這裡一點不累,村子不大,每天也沒幾個要看病的,至於你說鄉民的質疑,完全沒有啊,這裡人都很熱情的,而且對我們醫生也很尊重,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你就知道揍人,能不能成熟點哦。」李月吟破涕為笑。

    孫子書抽口煙道:「那就好,反正你要是遇到那些粗野村民什麼的,不要怕,就打電話給我,我保證兩個小時之內趕到,滅他全家。咳…好吧,不吹牛了,我跟你說,我現在是咱們高山酒店的老闆了,以前的老闆掛了一個,走了兩個,現在我帶著以前的太子爺混,身價已經好幾百萬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強。」這時候,孫子書感覺心裡很舒服,比他娘的跟李月吟嘿咻還要舒服。他知道這是因為男人在跟所愛的女人炫耀自己時,從心理學上來講,那種快感是要高於嘿咻所帶來的快感很多倍的。

    電話那頭稍稍沉默了片刻,李月吟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子書,好累吧?」

    孫子書愣了愣,隨即不自覺的苦笑一聲,脫口道:「不累,怎麼會累,等你回來我就開寶馬去接你,哈哈。」

    「子書,注意休息,身體為重,其他的對你我來講都不重要。」李月吟柔聲道,那語氣就像是母親在語重心長的教育兒子不要掉錢眼裡似得。

    「你放一百個心,等你回來我還是個天下無敵的大好青年。」孫子書語氣豪邁的很。

    「嗯,那就這樣了,有空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的,我等你電話。」

    「嗯,拜拜。」

    「拜拜。」

    終於打完,孫子書長長歎口氣,又點上一根煙。抬頭看看,原來自己抱著手機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寧靜的花園裡。忽然有種虛脫的感覺,這些日子來,他從來沒給自己去想累不累的機會,他只是一味的去處理各種事情,就算偶爾會在晚上睡覺時覺得有些疲憊,他也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讓這種感覺擴散。有句話說的很好,只要不喊累,就不會覺得累。確實,很多時候所謂的累只是我們說出來的而已。但方纔被李月吟那麼一問,他確確實實覺得自己累了,很累,身體上的疲憊倒沒什麼,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足以讓他想大睡個三天,什麼都不用想。

    「累了就抽根煙。」不知何時,蔡進出現在他身邊,遞著煙。

    孫子書接過煙卻沒點著,而是抬頭望著天空,過了很久才說道:「人就跟這雲一樣,看起來都像一個個ziyou自在身,但命運實際上卻並非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過呢…跟無法抗拒的天命作鬥爭,應該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吧,當浮一大白,哈哈。」

    大笑中,孫子書點燃那根煙。抽完之後,孫子書忽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拍拍蔡進的肩膀道:「我想去看看嫂子。」

    蔡進皺眉,起初是茫然,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孫子書在說什麼。孫子書沒給他多問的時間,就擁著他的肩膀回到大堂,喊上趙磊。三人一起打車直奔南區公墓園。

    三個人捧著三束玉蘭花來到屬於蔡進老婆的墓碑前。蔡進長身而立,垂下眼簾,下意識的想跟以前一樣說點什麼,但礙於身邊有人,他便只有沉默。自從老婆去世後,他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強大了,尤其是對武道的理解更上了一層樓。但唯獨每次站在這裡,站在老婆的墓碑前,他覺得自己是脆弱的,脆弱到如果不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思念,他便會留下眼淚來。

    「磊子,給師娘磕幾個頭。」孫子書道。

    趙磊本就有這個意思,此時更是二話不說,立刻跪下,恭恭敬敬的說道:「聲師娘,我來看您了。」然後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這孩子…」蔡進俯身拉起趙磊,看不清表情的歎口氣。

    孫子書也恭敬的鞠了三躬,轉頭對蔡進道:「你別怪我去警局查你資料,我沒什麼惡意。」

    蔡進搖搖頭道:「沒什麼,應該的。」

    孫子書嗯了一聲道:「我猜,自從嫂子走了後,你干了四年見不得光的事吧。」

    蔡進聞言,目光如電射向孫子書,卻見孫子書一臉坦然的續道:「檔案裡,你這四年來幾乎為空白。這種情況只有一個指向,你這四年一直都有意規避在警局留下任何動向的線索。那麼你肯定是在做地下工作,比如,殺手、強盜、土匪。但像你這種武功的人,很可能不屑於做強盜土匪,況且強盜土匪又大多是團伙才能成事,所以,殺手這個最孤立的暗黑類職業很可能就是你的不二選擇了。我猜的對嗎?」

    「很對,完全正確。」看著孫子書毫不避讓的目光,蔡進沒來由的覺得自己沒必要再隱藏,再藏著掖著就太不夠爺們了。你坦然,我也坦然。

    三人回到酒店後,便各幹各的事了。

    蔡進服侍著孫子書送他的盆栽玉蘭,事實上玉蘭也是老婆最喜歡的植物。以前老婆總說沒開花的玉蘭是未出閣的少女,開了花的玉蘭就是嫁了如意郎君的新媳婦,都一樣的美。那時節,蔡進總會笑著用張先的那句詞『花若勝如奴,花還解語否』來對答。然後畢業於北大中文系漢語言專業的老婆又會滿臉幸福的說,你啊,也學會了那些風流才子的嘴上功夫了,好的不學盡學壞的。然後溫柔的躲進蔡進的懷抱。

    沒有人喜歡分別,沒有人喜歡孤獨。但這世上總還是有那麼多不得不的分別和孤獨,所以幸福才顯得尤為難得。對於老婆的死,蔡進早已想開了,上天給過他一段跟老婆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雖然他們未能一起走到生命的終結,但他無憾,嘗過甜便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程蝶衣說,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個小時一分鐘一秒鐘都不能算一輩子。可上天哪能給你的人生那麼多圓滿?缺憾,不是世人口是心非說的美,而是為了告訴你,你還要努力,這輩子不夠,下輩子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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