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一章 收穫很多 文 / 沐飛塵
趙磊很渴,他已經有四個小時沒喝一口水了,在炎熱的夏天,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半個小時不喝水都會覺得口乾舌燥要死了,何況是四個小時。
但是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連個池塘都沒有,趙磊帶著的一瓶水早就喝光了,現在的他喉嚨已經快著火了,身上的汗倒是一直在堅持不懈的流。
今天早上七點多,趙磊正在汪若海所住小區外的一棵樹下睡覺,忽然,天降一坨鳥屎,直接把他砸醒了,然後他擦掉鳥屎對天天空說了一句:天分(糞)來了嗎?
天分沒來,倒是汪若海從小區裡出來了,身後依然跟著個每天上班下班都會不離左右的高大保鏢。而後汪若海和其保鏢開車上了大路,趙磊則坐上出租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來到了某農村的一片荒涼地,從周圍環境來看,這裡有點像古時候的亂葬崗,偌大一片土地上面,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雜草,偶有不長草的地方則是亂七八糟的堆了好些墓碑樣子的石塊。方圓五里內看不見一戶人家。之所以說它像亂葬崗,除了外觀之外,另一個原因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在農村,如果有空地閒著,那麼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政府已經徵收了這塊地,已經規劃好用途,所以禁止民眾使用;另一種則是這地方不祥,所以大家都不願意接近它、使用它。
並非農村人就喜歡迷信,而是農村裡怪事多,很多時候可能一代一代的傳言傳下來,都成了大家約定俗成的禁忌,至於到底傳言是真是假,也很少有人會真的去考證,反正記著不要去觸碰那些敏感的東西就是了。
這塊地方,絕對不像是被政府規劃過的寶地。
非寶地,那就八成是亂葬崗了。
古時候,亂葬崗到處都是,在今天這個時代,亂葬崗也不缺,只是相對於古代來說,現代的亂葬崗要更加人性化一些。人們埋死屍,大多數都真的會挖個坑把死屍放進去然後填回土。任何年代都有莫名其妙的死人,農村不是城市,不可能只要死個人就整個小區、整個街道都炸開鍋。農村死個人那是家常便飯,尤其是大鄉鎮裡的村子,個把人死了,只要不是太明顯的兇殺,派出所根本就不會來過問,更別提什麼破案了。而且農村多的是自殺的人,什麼和兒媳婦吵架了、和老伴吵架了、孩子不贍養老人了,一咕嘟半瓶農藥下去,腳伸直直的眼睛閉緊緊的,派出所就更不會管這種一個村子裡一年能發生十二起的破爛事。鰥寡孤獨者又沒人給送葬,最後還不就是好心鄰居搭把手用破被子一裹,把屍體用三輪車拉到亂葬崗埋了了事。
所以,亂葬崗啥時候都存在,也必不可少。葬的是沒親沒故的人,葬的,也是社會的冷淡。
趙磊自從下車後,就遠遠觀察著汪若海和他的保鏢。烈日炎炎,周圍都是灌木,站在其間,人就會有種想死的感覺。但凡在大熱天下田幹過活的人,肯定都知道站在田地裡是什麼感覺。沒有高大喬木遮蔭,沒有小橋流水提供水份,有的,只是一層層的熱浪從低矮植物上翻湧上來。那種濕熱感會讓人發瘋。
汪若海和保鏢站在一塊空地上,保鏢手上則舉了一把遮陽的傘在汪若海頭上。站在距離他倆兩百米遠的趙磊喉嚨已經冒煙了,但他必須堅持,這是他的任務他的責任。
又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汪若海和其保鏢旁邊,從車上走下一個男人,由於距離有些遠,趙磊並不能看清後來者的面容。待男人走近後,汪若海和對方站著說了會兒話。
看他倆說話的狀態,汪若海微微弓著腰,而那人則昂首挺胸,趙磊初步推測,汪若海比那人的等級要低。
趙磊皺起了眉頭,當初弄完周山後,就把周山背後的**oss林萬重牽扯出來了,這回換個等級比周山高一大截的汪若海,這背後的人等級得有多高?
「哥,這回好像有點玩大了…」趙磊喃喃自語。
半個小時沒到,男人就離開了。接著汪若海和保鏢也上車離開了,趙磊看著汪若海和保鏢上車後,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身邊沒車,低頭想了想,然後再一抬頭,就看見汪若海的車風馳電掣般的消失了。
「我操!」趙磊對著天空聲音沙啞的大吼一聲。沒辦法了,他只有繼續抵抗著四十攝氏度的高溫,拖著快要脫水的身軀慢慢的往似乎有村莊的地方走。一個小時後他才終於走進一個小村莊,雙眼發花的他最終倒在了村頭,距離一口公用的井只有一百米不到。
醒來時,趙磊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他張口說出的第一個字就是『水』。
「你醒了啊,來,水。」一位面目清秀,身量甚高約有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像是一陣風似的憑空出現,端著碗水遞給趙磊。
趙磊一口氣喝完,長舒了口氣道:「謝謝你救了我,敢問芳名?」
「叫我容言吧,德容言工的容言。」女孩笑答,又反問:「你呢?」
趙磊下床,穿上鞋,又喝了一碗水,撓頭道:「我叫趙磊,三石磊,你說啥德容…」
女孩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就是三從四德中的四德,德、容、言、工。」
趙磊面無表情的說:「不好意思,我文化不高,三從四德聽過,但具體是哪三從哪四德就不知道了。今天謝謝你,不過我得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女孩點點頭,帶著趙磊來到村頭。村頭居然停著一輛出租車。
「喏,你去吧,我已經把我的手機號碼輸在你手機裡面了。」女孩站在趙磊的身邊,穿著高跟鞋的她比將近一米八零的趙磊還要高幾公分。
「謝謝,那我走了,等我電話。」趙磊坐上車,揮揮手,出租車駛離這片村莊。
終於回到高山酒店,趙磊已經在外面過了七八天。白天幾乎全都在太陽下暴曬,最好的也不過就是躲在樹蔭下被熱浪熏烤。晚上則都是睡在大街上,好幾次他都被小偷當成醉漢,然後他就得動一動拳腳把小偷趕跑然後才能繼續睡,要麼就會被巡警提起來盤問,然後他就會解釋說自己跟老婆吵架,所以被老婆趕出來了。至於吃的,都是仈jiu塊錢一份的盒飯,裡面除了大量的味精就是大量的鹽,也就早上他能吃點好的豆漿油條。
不過趙磊並不覺得累,除了今天被汪若海坑到那片農村的荒涼地導致他脫水暈倒,他覺得有點吃虧外,其他的都還好。他甚至覺得自己就算再這樣守著汪若海三兩個月都沒有問題,不過他肯定每天都會準備個三四瓶礦泉水帶著,防止今天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我擦!磊子你剛從非洲執行任務回來嗎?」狼山吃完晚飯剛從外面散步回來,看見趴在桌上猛吃剩飯剩菜的趙磊,驚道。
一旁的牧秋掩嘴輕笑,道:「黑點好啊,黑點顯得磊子更有男人味了。」
「你個小雛兒知道屁男人味,見過光屁股的男人嗎?」狼山不懷好意的笑。
牧秋哼了一聲,不說話。她並不同意師兄的理論。師兄所言很膚淺,並非什麼事都要經歷過才能明白,對,確實,擁有過男人的女人或許會比沒擁有過男人的女人要多懂一些關於男人的事,但這不是絕對的。
瞭解男人,就一定要陪男人睡覺嗎?
這兩者根本就不是必要的因果關係好不好?若如此的話,那也只能說明陪睡覺的這個男人你瞭解了,其他沒睡過覺的你不一定就瞭解。那這樣的話,一個女人,能為了去瞭解更多男人,就得不停的陪很多男人睡覺嗎?
成何體統!
牧秋想大聲對著師兄說出這四個字,但她沒有。師兄說的話也許有錯,她也能反駁,但她也不能總是反駁,畢竟她是師妹,擱在千百年前,師父不在身邊,師弟師妹就應該凡事都聽師兄的。
跑題了。
難道非要死過一回才知道危險是什麼嗎?難道非要參與過戰爭才知道怎麼打仗嗎?難道非要失過戀才知道失戀很痛苦嗎?
況且,牧秋只不過是說,男人黑一些更顯男人味而已。本來就是這樣啊,她的確覺得白淨書生不如黑面郎君更具有野獸氣息啊。
趙磊終於吃完,一抹嘴,點根煙,對狼山道:「非洲那片適合赤著腳ziyou奔跑的土地不是我的嚮往…」
狼山在一旁坐下,正色道:「這些天在外面辛苦你了。」
趙磊抬頭,萬年不變的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難以置信的表情,道:「這可不像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
狼山笑笑,也點根煙,道:「關心你還不好嗎…怎麼樣,這些天有收穫嗎?」
趙磊道:「收穫很多,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