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吐出錢來 文 / 沐飛塵
白忙活一場的保鏢們尚未知道,他們的主子已經在後悔跟某人作對了,h市官商結合第一人林萬重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黑矮大漢汪若海道:「終於還是我贏了,呵…若海,咱倆做了這麼多年對,也該有個瞭解了。」
汪若海手裡的煙持續燃燒,坐在桌子旁、林萬重的對面,眼睛避開檯燈刺眼的光,環顧黑暗的四周,沉默不語。
一個小時前,他被兩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徹底擊垮可以逃脫的信心。隨後被蒙上眼睛,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最後來到這間不知道在哪裡、做什麼用的空曠密閉房間。除去林萬重屁股下的那張沙發,這裡倒是有點像警察局的審訊室,中間一張桌子,桌子上一盞功率很大卻神奇的只照一面的燈。
「我給過你機會的,但你太貪,不能怪我。」林萬重又扔根煙給汪若海,盯著眼前這位跟自己很小就在一起玩的男人,聲音似乎有點傷感。
汪若海無奈笑笑,道:「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錢,在哪?」既然汪若海已經這麼說,本來也就不想再拖下去的林萬重正好直說。
「什麼錢?」汪若海點上煙,抬眼。
「你所有的錢,給我,也許我會放你老婆孩子一條生路。」幾乎圈裡人都知道的是汪若海喜歡收集現金,各國的現金都喜歡,林萬重這個跟汪若海對了幾十年的老對手當然就更知道了。
禍不及家人?這話留著電影裡說吧。也許這個江湖某些地方某一小撥人會遵守這個古老的教條,但在如今大部分的地方、大部份人眼裡,這句話只是個屁。某個曾經在h市呼風喚雨如今已經鋃鐺入獄的大佬說過一句流傳至今的話:自己的家人,就是用來給自己增加負擔的;對手的家人,就是用來給自己利用的。
「別想了,殺盡我老婆孩子我也不會跟你說。」汪若海沒有笑也沒有憤怒,甚至一點表情也沒有,聲音冰冷的回答——
「喜歡現金的人肯定不喜歡把錢放銀行,卡上的數字根本就及不上現金本身有視覺衝擊力。」孫子書站在屋簷下,聽著瓢潑大雨的怒吼。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裡,這個時間,所有人都睡覺了,連一聲狗吠都沒。
「你怎麼什麼都懂?」蔡進抱著雙臂,好久沒來農村了,這種鄉村的味道挺不錯。
「看的書多唄,你要是也像我當年那樣,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沒有一天不花八個小時以上時間看各種各樣的書,我保證你比我知道的還多。」孫子書答。
「那你說汪若海肯交出自己所有的錢嗎?」蔡進揉揉額頭,今天他跟孫子書兩人一個拳頭都沒遞出去就完成了一切。本來已做好大戰一場的蔡進感覺有些內傷,估計是憋的。
「我看懸,不過得看林老出什麼條件了,饒他一命估計差不多,但很顯然林老是不想讓汪可憐蟲活下去了。」頓了頓,孫子書繼續道:「都是青梅竹馬的老相識,幹嘛做的這麼絕,真是想不通。」
「換做是我我也不會放汪若海。」幾滴雨被一陣風吹到蔡進臉上,他伸手抹去,很能體會林萬重不放過汪若海的心情。雖然他蔡進跟林萬重混的根本不是一個圈子,但在各自領域都早已是老手的他們都知道,斬草除根的必要性。
孫子書笑笑,抽口煙,倚靠著背後的牆,一時間不想說話。房裡正在發生什麼其實他並不想知道,他費盡心思謀劃了這麼久,把人給弄來就行了。至於林萬重跟汪若海之間的矛盾究竟有多深、是否深到連幼年相識都無法抵得汪若海一命…等等問題就不是孫子書需要考慮的了。
另外,孫子書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林萬重現在就把汪若海弄死在裡面,那他的另一個計劃就泡湯了。
「應該不會吧…」孫子書自言自語,皺眉想了想又釋然道:「以林萬重的性格,這種殺人的事他肯定不會自己動手,肯定會讓我們動手,老蔡你說呢?」
蔡進轉頭看黑暗中的孫子書一眼,道:「應該不會,沒必要他自己動手,你這個狗腿子替他做這種事就夠了,以後萬一東窗事發,他能很輕易就撇開關係讓你背黑鍋。」
「狡猾!」孫子書扔掉煙頭,咬咬牙,忽然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道:「遲早有一天他會遭報應,一道雷劈他個裡嫩外焦!」
「不用等,你一聲令下,我現在就進入斃了他。」蔡進零下三十度的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意,但孫子書注定看不見。
「你確定你能打的過裡面那位跟了林老三十年的保鏢?」孫子書繼續小聲的道。
「不確定。」蔡進。
「那你還說的跟志在必得似的,再練個七八年,我再讓你試試。」孫子哈大笑——
林萬重不是沒想過汪若海會不在乎妻兒,只是他沒想到汪若海會這麼的不在乎妻兒。似乎在這個從小就不怎麼受同齡孩子待見的人,這麼多年的人生際遇讓他變成了個根本就只在乎自己其他人則都是浮雲般的人。「就算你不在乎,那你能確定我無法從你老婆孩子嘴裡拿到你金屋的鑰匙?他們可不一定有你嘴硬吧。」林萬重看著被保鏢一掌斬斷小腿骨,癱坐在地上,疼到滿頭大汗雙眼血紅的汪若海,悠悠道。
保鏢那一掌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在汪若海的右小腿上可以清楚的看出來。本來直直的小腿,現在已經成了v字型,也就是說,小腿上面一切骨頭都被斬斷了,斷的徹徹底底。
更出奇的是汪若海竟然沒暈,這份對於疼痛的忍耐力,跟保鏢那一掌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
不用汪若海開口要,林萬重就挪動屁股,走到他面前,蹲下親自給他點了根煙,然後道:「吐出錢來,我保證不動你妻兒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