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辟里啪啦 文 / 沐飛塵
男人能夠做到心中無未來的跟某個女人廝混,並且享受其中。但女人不行,女人對未來的憧憬和擔憂絕對不會因為當下有多美好就消失,當下越美好,女人心中的憧憬越大。
如果一個女人跟你說『這樣挺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說謊。
孫子書何嘗不知道陳清雲心中的惆悵,但他不可能跟陳清雲許什麼關於愛情的承諾,只能苦笑置之。
陳清雲的新家本來就是簡裝房,所以只需要添置點傢俱什麼的便可,跟陳清雲做完運動後,孫子書這才有空仔細欣賞陳清雲佈置的青綠色色調的臥房。一番亂七八糟的點評後,孫子書笑道:「你很適合去搞室內設計,當老師真是屈才了。」
陳清雲睜開眼,抬手在他胸口撫摸著,說:「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跟我這樣多一些?」
孫子書一頭黑線,這種蛋疼低級本該是小女生問的問題竟然從陳清雲嘴裡問了出來,他故作認真的想了想,道:「當然是喜歡你多一些,雖然大多數男人可以跟自己不愛的女人做-愛,但這樣的做-愛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喜歡你,才會想跟你滾床單,是先有喜歡你,然後才有喜歡跟你做-愛,順序別搞錯了。」
陳清雲默默的點點頭,像只溫順的貓一樣,鑽進孫子書的懷抱。
床笫之歡再美妙,也不能過多流連。孫子書吃過陳清雲做的午飯就走了。剛到酒店,牧秋就蹦跳著跑來告訴孫子書她會計考試順利通過了,孫子書摸摸她的頭說很好,再接再厲。牧秋笑說那你能不能帶我去遊樂場玩一下啊?孫子哈大笑,說那肯定能,現在就去,玩完後我們再開個鐘點房休息一下…然後要不是孫子書溜得快,他的胳膊就得被牧秋給卸掉了——
běijing。
剛入世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文藏名,今天又到了該給美麗張少婦女兒張青補課的時間,早早的到了張少婦家,吃了張少婦做的早餐後便開始在張青房裡給她補習。
張青小姑娘長得挺好看,但沒到傾城傾國的地步,身材倒是發展的挺成熟,性格大咧咧裡也不失細心,頗有二十五六風騷姐姐的味道。
文藏名當然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不過張青一直都不掩飾自己對文老師的傾慕,甚至說過『文老師,我怎麼樣才能追到你,要是能跟你結婚,我這輩子就值了』這樣的話。
對此,年齡並不比張青大幾歲的文藏名都是一笑置之,並不當真。哪有少女不懷春?看到帥哥內心悸動,說明張青心理很健康。要是女孩到了這個年紀,對帥哥還沒感覺,那就是不正常了。
補完課,文藏名並沒有立刻回家,來到貢院六號附近的某胡同裡。天色已黑,正是晚上八點多。文藏名原本走的很悠閒,就跟是在飯後散步似的。當走到一扇門前時,他閃身進去,掩上門。
挺大的院子,文藏名走上青石板鋪就的路,直接走進中堂。
堂內燈火通明,十幾個男人分列兩旁筆挺的坐著,打橫很明顯是頭頭的位置上坐著一位約莫四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皮膚稍白,眉宇間有股陰沉氣,頭髮也白了一半,但整個人並不顯得暮氣,反而給人種無形的壓力。
男人看見文藏名來,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繼續說話:「這麼多年了,從我這裡出去的,沒有一個人是孬種,你們這一批我也相信不會辱了師門。人在江湖,講究一個理字,有理的,輸了也不丟人,沒理的,贏了也丟人。能輸身家性命,但理字不能輸。這些道理我也都跟你們說過一百遍了,就到這吧,你們去吧。」說罷,男人站起身,朝文藏名招招手,然後負手走進後堂去了。
堂中的人一齊起身,一同跪在地上,朝著後堂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紛紛離開,每個人的表情都像練了十年的兵第一次踏上前線的征程。
後堂。
桌上一個蟠龍踞虎的銅香爐向外冒著縷縷青煙,桌邊,男子坐,文藏名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五天前的晚上。
文藏名剛剛吃過自己做的晚飯,正在屋裡跟木人樁過招,忽然響起敲門聲。來人正是那個中年男人。來人沒有兜圈子,直截了當跟文藏名說:我就是這些年來,每個月都會郵寄時事新聞給你的人,我叫黃麒,麒麟的麒,世代都是běijing人,當年跟你父親有過幾面之交。你父親離開之前,曾囑咐我,有朝一ri,他兒子下山,希望我可以來找你,所以我就來了。
文藏名給男人沏了杯特意買來招呼客人的好茶,然後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黃叔』。名叫黃麒的男人讓文藏名五天後的晚上去找他,並且給了文藏名一個地址,然後就離開了。
所以今天文藏名按時到來,方纔的情景讓他若有所思,想問但又不太好問出口。黃麒看出文藏名的疑問,道:「簡單說,我是開武館的,他們都是我的徒弟,第二批了,我從二十歲開始,每十年教出一批徒弟,他們是我的第三批徒弟,今晚出師。」
文藏名默默點頭。
黃麒指了指桌旁的凳子:「坐下說。」
文藏名乖乖坐下。
黃麒繼續道:「你父親是位英雄,要不是性子散淡,早就稱霸一方了。不過這樣也好,與其在一個地方混的風生水起,不如走遍天下,然後累了就徹底歸隱,ziyou的很吶…」
文藏名笑笑:「我倒覺得像您這樣將武術發揚光大下去,才是正途,我父親那樣的人,只能說這輩子沒虧待自己,但於武道他還是有些狹隘了,只傳了我一人。」
黃麒挑挑眉毛道:「人各有志,沒有高下之分。」頓了頓,繼續道:「我今天讓你來,有兩件事,一,告訴你在běijing,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二,和你切磋一下,看看你從你父親那得了多少。」
文藏名當先站起來,對黃麒拱拱手道:「小侄現下就有麻煩黃叔的事。」
「坐下、坐下說,還有,說話不用這麼客氣,都是江湖中人,不必那麼多禮。」黃麒擺擺手。
於是文藏名又坐下,道:「我想找曾經一門八狀元的京城王家。」
黃麒笑道:「你外公家的人一直在等你出現。」
文藏名一驚,如何也想不到黃麒會如此回答。他本以為黃麒最多會說,這我知道,很快就能替你牽線搭橋到王家的人。
黃麒待文藏名驚了差不多,才又道:「你外公早就找過我,讓我一旦有了你入京城的消息,就告訴他。不過我並沒有,畢竟這得先徵求你的意見。既然你正在找王家的人,那我可以給你個地址,你直接找去便可。」
文藏名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不少,這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外公家的人,不得不緊張啊。
院子裡,清冷的月光下,文藏名和黃麒相對而立。
黃麒八歲習武,至今已經四十二年,即便離超高手還有些距離,但觀形望氣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他能看出文藏名的武功不弱,但具體不弱到什麼程度,那就得動手才能知道了。
武之一道,沒有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厲害,比槍炮還厲害,但飛簷走壁開碑裂石等事也並非只是傳說。但歸根結底,強不強還得在手底下見真章。
「黃叔,得罪了。」文藏名抱拳。
「請。」黃麒揚起老式長衫的下擺往後一撩,伸出一隻手,做個請的手勢。
今晚的月光非常有秋天的味道,但其實秋老虎還沒來,所以這幾天涼完後,肯定還會有幾天熱。月光下一中一少兩人的身形不斷交錯、分開,再交錯、分開。
二十分鐘剛到,兩人又恢復一開始相對而立的狀態,各自微微喘息。
「哈哈,文大俠後繼有人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黃麒仰天大笑。
文藏名正準備謙遜幾句,但隔壁院子忽然潑過來一盆水,要不是黃麒閃的快就得被淋成落湯雞。只聽隔壁傳來一個大媽的聲音:「狗ri滴老黃又在鬼叫個啥?擾老娘睡覺,找死嗎!」
黃麒止住笑,伸伸脖子,滿臉無所謂,然後招呼文藏名撤。兩人回到後堂黃麒的書房,文藏名笑道:「黃叔,真是難為你了。」
黃麒搖頭道:「沒什麼,都是小事,況且這年頭能容忍鄰居家天天辟里啪啦練武聲音的,已經很不錯了。對我來說,教的徒弟不爭氣才是最讓我不難受的。好了,你先回去吧,一會我還有事,電話我給你,你自己跟你外公聯繫吧。」
看著手機裡剛剛保存進去的一串號碼,文藏名走在昏暗的巷弄裡,思緒萬千。
黃麒搖頭道:「沒什麼,都是小事,況且這年頭能容忍鄰居家天天辟里啪啦練武聲音的,已經很不錯了。對我來說,教的徒弟不爭氣才是最讓我不難受的。好了,你先回去吧,一會我還有事,電話我給你,你自己跟你外公聯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