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沒人騙我 文 / 沐飛塵
黑色的手槍,冰冷的槍管映出的寒光有點晃眼。晃的阿狗有點慌神,但畢竟在江湖上蹦達了這麼些年,沒殺過人至少也見過拿槍殺人的場景。不過以前他是是旁觀者,這回他卻成了即將受害的受害者。
「住手!」當阿狗正yu閉眼等死的時候,旁邊一聲輕喝。隨後就見一團拳頭大小的黑影直飛而來,撞在小偷拿槍的手腕上,手槍隨即落地。而後衝上來的安保人員將小偷按在地上。
阿狗暗道一聲『好險』,轉頭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正緩步走上來,撿起地上方才化為一道黑影救了阿狗一命的一串佛珠,然後微笑著朝阿狗點點頭。阿狗緩過神來,走到年輕男人面前,伸出手道:「兄弟,謝了,我叫吳王權,朋友都叫我阿狗。」
男人伸出手跟阿狗輕輕一握,道:「不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
夕陽的餘暉照在故宮的青石路上,兩個同樣年輕同樣容貌英俊的男人相對而立,惹來不少年輕女子的側目。在這片曾被無數王公貴胄踩踏過的百姓禁地,如今已成了任何平民百姓都能進入的地方,夕陽一直都未變過模樣,一代又一代的美麗女子也不曾少過,就像拔刀相助的人一直都會存在一樣。
暮色降臨大地後,兩個年輕男人在一間門面不咋樣但裡面客人很多的餐館中坐了下來。
兩瓶酒,三個菜一個湯。
阿狗嘴裡抽著煙,舉著酒杯道:「文藏名…藏名,這名字好,來,為這個好名字乾一杯!」
文藏名微笑舉杯,飲盡。今天下午是他入世後第一次碰見不平之事,理所當然不用考慮的就出手了。此時本該是在王府中陪老太爺過大年初一的文藏名卻不後悔背著老太爺偷偷跑出來,若不是幾個小時前發生的那件事,他也碰不上這個武藝平平但卻有著俠義心腸的男人。這世上最痛快的事,莫過於遇到有血性的男兒,而且還是在新年伊始的好時節。放下酒杯,他道:「阿狗…這名字也不差。」
說罷,兩人大笑。
阿狗雖然不知道眼前叫文藏名的男人武功有多高,但光憑那一手拿手中佛珠做暗器打落小偷手中的槍來看,就不是他阿狗能比的。這世上武林高手多的是,任何年代都多,但能遇上得看運氣,阿狗很顯然今天運氣不錯。阿狗當然也發現這位救命恩人長的很英俊,不僅僅是長得英俊,渾身上下的氣質只能用翩翩君子這個詞來形容。阿狗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些年,這樣氣質溫潤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
酒喝完菜吃光後,兩人又聊了很久。擱在往常,阿狗對於剛認識的人都不會太掏心掏肺,但對救命恩人就不同了,要是對恩人也藏著掖著可不是好漢行徑。最終,兩人互留了手機號碼便分開了。
阿狗在故宮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過年就是這點好,出來玩不用擔心找不到住的地方,要是擱在十一五一,像故宮這種地方附近的酒店早就爆滿了。今晚阿狗沒找雞,房事得有節制,女人房事多沒什麼,男人要是房事多了,精力必然會受損。阿狗的人生有很多事要做,當然不能被嘿咻之事所影響了霸業。
第二天,他在坐地鐵來到曾經是京城第一大寺的法華寺。yu冒充一回虔誠的香客,裝模作樣的上香,不過有一位穿著僧服的和尚慧眼如炬,看的阿狗好不自在。再凶狠再淫蕩的目光阿狗都能泰然處之,但那和尚微笑的面龐下,一雙目光卻似乎能夠看透一切,於是他上完香暗罵一聲『禿驢』,就趕忙跑到了佛殿外。
今天的天氣卻沒有昨天那樣好,阿狗跑到佛殿外,發現天空開始飄起了雪,但不大,是小雪。寺裡的碑很多,有的清晰有的已經看不清了,不過阿狗沒這個本事也沒興趣去研究碑上的文字,倒不如瞅瞅同樣來寺裡玩的美女。
忽然,阿狗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大-nǎi妹。跟阿狗算的上是青梅竹馬的雞頭大-nǎi妹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黑色馬褲黑色靴子,紮著幹練的馬尾辮,而且還戴了個墨鏡,搞的跟老大的女人似的。
大-nǎi妹駐足在一個石碑前,雙手插在風衣口袋中,靜靜的看著石碑。阿狗輕手輕腳走到大-nǎi妹身後,猛地抱住她的腰,低聲道:「小妞,乖乖跟我走,否則要你命!」-
「阿狗。」懷中的大-nǎi妹只是微微掙扎了下,隨即嗅了嗅鼻子,便展顏笑了。
阿狗驚詫的放開大-nǎi妹,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大-nǎi妹道:「你身上的味道。」
阿狗撇撇嘴,掏出根煙來點上。今年二十八歲的大-nǎi妹真名叫梁薇,十六歲就出來賣身,而後二十二歲就開始**頭,手底下養著三位數以上的小姐,是跟阿狗-交情最深的雞頭。大-nǎi妹大-nǎi妹,這外號可不是白叫的,36d的大胸,配合著她中等偏高的身高,即便五官並非多麼精緻的她,站在你面前,也會讓你忍不住想起美女二字。
阿狗站在大-nǎi妹身邊,和她肩靠著肩,道:「你大過年的不在家過年,跑běijing來幹什麼?」
大-nǎi妹道:「跟你一樣,旅遊。」
阿狗道:「你不在家看著,小心你手下那些妞造反。」頓了頓,他接著道:「我看你是想發展běijing的業務吧?」
大-nǎi妹摘下墨鏡,笑笑,不置可否。
中午兩人去全聚德吃了頓天下聞名的烤鴨,阿狗差點就吃吐了,太油膩了,還不如h市那些路邊滷菜攤裡烤鴨的味道。大-nǎi妹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見阿狗一幅吃不下的樣子,笑說你就是賤命,吃不來好東西。阿狗冷笑回應,現在我就讓你說,今晚有你好受的。算算,我倆有不少天沒開火了,想不想我?大-nǎi妹不理他,自顧自對付烤鴨。
下午兩人又去了供奉著釋迦牟尼佛牙舍利的靈光寺。阿狗再裝模作樣都不像虔誠的香客,用大-nǎi妹的話說就是你裝無良富二代最像,裝香客這輩子都像不了。所以阿狗也就懶得再給這佛那佛上香,而大-nǎi妹則見佛就拜,阿狗覺得大-nǎi妹上香跪拜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就問大-nǎi妹什麼時候開始信佛了?大-nǎi妹說最近有高人指點,然後我就信了佛。阿狗哈哈大笑道,什麼玩意?你不是給騙了吧?大-nǎi妹白了眼阿狗,繼續邊走邊上香邊拜佛。
晚上兩人果然住在一間房。對於彼此的身體早已熟悉到不可救藥地步的兩人快速的幹了一炮,然後坐床上一起看電視、聊天。似乎對他倆來說,干炮是輔,談天說地才是主。
「騙你錢的那個騙子現在還在h市嗎?」
「在,但他不是騙子。」
「你在哪被騙的?還能找到他嗎?」
「在大街上遇上那位大師的,能找到,他給了我找他的地址。」
「那就好辦了,回頭我就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人家六十多歲了。」
「啊?老頭子你讓我怎麼揍?」
「誰讓你揍他了?誰讓你一天到晚就想著揍人?誰告訴你人家騙我了?阿狗,你能不能別再像個孩子似的做事?」
「好吧……我錯了,nǎi妹。」
「阿狗我跟你說,這世界雖然不怎麼好,但也沒你想的那麼壞,你我都算是有些見識的人了,卻一直都以狹小的心去面對這宏大的世界,你不覺得太不應該了嗎?」
阿狗徹底傻掉,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摸摸大-nǎi妹的額頭,喃喃道:「nǎi妹,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nǎi妹長歎一聲,閉上眼躺下,不想再說話。
之後不管阿狗再怎麼引她說話,大-nǎi妹都不理,頗覺無趣的阿狗連電視裡的德甲比賽都不想看了,關上電視,關上燈,躺在大-nǎi妹身邊,在黑暗中睜著眼睛。